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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網球選手嗎?”

“嗯?這個問題嘛,還沒考慮過。”

行歌點頭,“哦,不過像你們這麽熱愛網球,走職業道路也挺正常的。”

“呵呵,是啊。不過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所以也不知道未來怎樣。”

“不二君竟然沒有拍到手冢部長和越前的照片麽?”她看了一圈都沒有發現。

不二周助皺了皺眉,語氣中有小小的懊惱,“其實有拍到越前,不過他太敏感了,所以拍到的都是背影。至于部長……有些無從下手。”

“哈?原來你們部長是這麽難對付的角色?”

“呵呵,看哪方面吧。手冢确實很穩重,不管是網球還是生活中。不過行歌倒是叫我大吃一驚呢。”

竹內行歌托着腮,無力道,“不,我那時只是突然j□j攻心了。”

“……色…欲攻心?”

點頭,“嗯。美色在前,智商消散。”攤手,“我也沒有辦法。”

手冢那張嚴肅認真的臉出現在不二的腦海裏,然後突然看向他,說:“不二,繞場三十圈。”

……美色…嗎?

“行歌對手冢很感興趣吧?”

行歌,“恩,是的。”

不二,“……我能問下是哪方面嗎?”

“這個嘛……秘密。”

“哦,可惜。”

很快,冰帝的第一場對手已經确定為育才中學。

竹內行歌盡職地收集來了這所學校的資料。

育才是一所前幾年剛建立起的新校,生源十分複雜。而他們的網球部成立也不過兩年——今年就是第二年。并且,今年是他們第一次參加全國中學生網球大賽。

她不知別人如何想,但她自己是不認為一個新學校的只有兩年歷史的網球部會強大,或者說,強過冰帝。這話聽來似乎嚣張,可這不是妄自尊道,而是拿實力說話。冰帝無疑是強大的,這完全由它本身的實力所決定,而家庭背景後援團隊這類因素,不過是錦上添花。

其實預選賽期間的比賽往往是毫無懸念而無趣着,為了增加點趣味性,竹內行歌決定做一些有趣的事——當然是在瞞着教練和部長的情況下。

“大家,我們來下注吧?”行歌大力一拍桌子,将衆人的注意力集中。

這場在地下進行的小小賭局,賭的是一場比賽結束所用時間。行歌可以說是勢在必得,作為高級經理,她自認為有着非常人般的眼力和邏輯能力。當然,賭局總是需要些運氣的。那麽運氣這部分就全交給上天安排了。

第一場比賽是忍足侑士的。

“我想知道為什麽會被安排到第一場的單打?”忍足侑士扶着眼鏡問。

行歌,“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有其必然的原因。”

忍足,“就像你為什麽會生病嗎?什麽時候才告訴我原因呢?”

“……”

“好吧,是抽簽決定的。”

忍足笑,“不出所料。”

“……”

在忍足進場後,行歌帶領一衆賭徒開始了第一局下注。

“我壓十分鐘。”某個剛剛恢複的前病患豪氣萬丈地開局。

“十分鐘會不會太長了?五分鐘吧……會不會又太短了呢?唔,糾結啊…...”向日岳人托着下巴分析。

芥川慈郎在一旁有些困了,于是随意地開口道,“兩分鐘吧。”

“七分鐘吧。”好寶寶鳳長太郎開口道。将其拉下水的最初行歌是有些愧疚心虛的,但轉念一想,偉大的母親連自己的兒子(芥川慈郎)都忍心奉獻出來,還有什麽不能犧牲的?即便是她觊觎已久的好寶寶,也是不容區別對待的。

“好吧,我決定了,就八分鐘!”向日岳人做出了最後決定。

待衆人都下完注後,行歌走到跡部旁邊專心看比賽。

跡部看了她一樣,說:“賭時間?真不華麗。”

行歌面不動色,告訴自己:我什麽也沒聽到。

忍足的對手是一個黃毛小子,打扮很朋克很非主流,脖子上挂着骷髅頭吊墜,身上穿的也是骷髅頭T-shirt,腳上的鞋子上也印着骷髅頭頭像。

你為什麽不幹脆把自己也整容成骷髅?行歌忍不住想。

“嘿,眼鏡小子,識相點趕快投降。”朋克男吊着眼睛嚣張道。

忍足十分淡定,笑着說,“如果不投降呢?”

簡單的一句話卻激怒了對方,朋克男握着球拍大力揮了兩下,“那就要你好看!”

“好吧。我等着。”

球場上傳來一波又一波的加油聲,冰帝後援團氣場強大,氣勢逼人。不過育才的後援隊妙在各個造型奇特,吸引眼球。給人到了花卉世界的感覺,行歌看了兩眼後就受不了了。

“冰帝!加油!王者!必勝!”

她拉了個不認識的學弟問:“這口號是誰的創意?”

學弟稍顯羞澀,“是啦啦隊的學姐們。”

“哦,真是挫爆了。”

可憐的學弟,“……”

場上。

朋克男率先發球。

黃色的球體被高高抛棄,然後啪的一聲,在半空劃過一道痕跡,落地于忍足身前半米,擦着忍足的身體而過。

忍足一步未動。

“育才!15-0!”

“哈哈!眼鏡男,怕了吧?冰帝不過如此。”

冰帝的歡呼聲仍舊高漲。

第二球,朋克男如法炮制,忍足仍舊未動。

“育才!30-0!”

“岳人,你還記得一個硬幣的故事嗎?”

“記得啊,你突然提這個做什麽?”

“我只是有些好奇,一個人如果集美貌、智慧、狡猾、吝啬于一身,這個人的心理該有多扭曲啊。”

“……”

一個硬幣的故事是指一年前在冰帝食堂,慈郎撿到了一個硬幣,問是誰掉了的時候,忍足侑士和鳳長太郎同時出聲了。鳳寶寶說可能是他的,因為他剛才包掉在了地上。忍足說一定是他的,因為那是錢。

于是,這枚硬幣歸忍足侑士了。

“育才!45-0!”

“哈哈哈哈!冰帝徒有虛名啊!”朋克男吊眼吊的更嚴重了。

“三球。”忍足開口,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後活動下手腳,做出了準備動作。

朋克男皺眉,“你說什麽?”

忍足提高了些聲音,“我說三球!免費贈送!”

“啧啧,狡猾的吝啬狐。”行歌不禁搖頭感嘆。

“呵。”

這場比賽直到結束,一共花了七分鐘。前面浪費太久在黃毛非主流的廢話上,幸好忍足話不多,但如果他能說多三分鐘行歌會感激不盡。

她撇撇嘴将錢交到鳳長太郎手中,對方倒羞澀地笑了。

哎,算了算了,首盤雖然輸了,但是翻盤的機會有的是。古往今來,你見過哪個莊家不是最後的大贏家的?

帶着這樣積極樂觀的好心情,竹內行歌在第二場比賽結束後急需輕松地将錢放進了得意的岳人手中。

第三場,她再次樂觀自覺地将錢放進了慈郎口袋裏,之所以要放進他的口袋是因為他已經睡着了。

“經理,其實你只有第一場差的遠了些。之後都只是差一分鐘,很厲害了。”長太郎好心腸地安慰她。

不過,你确定這是在安慰人嗎?為什麽她的心情反而更差了呢。

無所謂地聳聳肩,不過是那一分的運氣沒有臨幸她而已。

第一天的比賽,冰帝大獲全勝。

身為賭局發起人,行歌卻一敗塗地。

時候,她郁悶地掏了掏空了的口袋,然後将其從裏面翻了出來。

跡部看到了,說:“你是在告訴別人自己輸得有多徹底嗎?”

她默默地又将其塞回去。

鳳長太郎愧疚道,“經理我請你吃飯吧?”

行歌口罩外的雙眉一蹙,“長太郎,勝敗乃兵家常事,我懂。”

跡部挑眉,“這種比賽顯然不适合你。”

她瞪眼,“為什麽?”

“費腦。是吧,桦地?”

“wushi。”

“……”

正在行歌打算回他幾句時,手機響了。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號碼。

她拿着電話走開幾步接起。

同一時間,部長夫人出現了。

安倍雅英一步步走進,笑着對衆人說:“恭喜你們。“

“……”

岳人望了望遠處正打電話的經理,覺得自己應該暫替對方吐槽的角色。

于是,“夫人“您恭喜我們,是因為覺得冰帝弱到贏一場預選賽都值得慶賀嗎?如此迫不及待地來祝賀,連他都忍不住同情安倍雅英了。

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岳人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

跡部面無表情地說:“謝謝。”

“不客氣的。”安倍雅英羞紅了臉,低着頭不敢擡起。

“還有事嗎?”跡部依舊面無表情。

“恩!”安倍雅英慌忙擡頭,對上跡部視線後又低了下去,“為表慶賀,我想請大家吃飯……”

衆冰帝正選,“……”

大家沉默時,竹內行歌也打完電話回來了。

不過,不知道剛才電話裏講了什麽,此時她的眉頭正緊緊皺着。徑直走到跡部面前,猶豫了兩秒才開口:“部長,你的車能借我一用嗎?”

安倍雅英立馬擡頭看向跡部,只聽到他說,“好。”

竹內行歌接過鑰匙後就跑走了,快到別人連一句去哪裏都來不及問,而她從頭到尾也沒有看安倍一眼。

那道身影就這麽輕快地消失在一個轉角。安倍雅英的身影卻就此僵在原地。

岳人心想,好吧,這下他真的同情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喲,交警

日本國際機場,一個身材高挑的男生站在人群中,身着黑色運動衫,白色短褲,白色運動鞋以及一頂白色帽子扣在腦袋上,幾縷墨綠色的發梢争先搶露在外。身邊沒有什麽行李,除了一個大大的網球包。如果有外行中的外行,可能會将其認作羽毛球包。

此時,他正低着頭看手機,大半臉孔被帽檐遮去,隐匿在陰影中。能夠看見的是一個白淨的下巴,還有下巴之上勾起的嘴角。

突然——

“啊啾——”

一個大大的噴嚏,讓少年的身子歪了歪。

少年扶正了帽子,然後揉了揉鼻頭,吶吶自語,“難道有人在背後罵我?

同一時間,竹內行歌正一邊詛咒着某人一邊火速往機場趕去。

你見過有人明明不告而來還理直氣壯地要求在XX分鐘內趕去接他的嗎?有嗎?

你見過有人限定了時間後還要提醒(警告?)遲到的後果嗎?有嗎?

你見過有人警告了後果之後還要再三強調自己是為妹妹操心過度的好哥哥嗎?有嗎?

越前龍雅,你太虛僞了!

詛咒某人的時候,她也不忘同情下跡部的轎車。

跡部少爺今天自己開車的舉動注定是行歌的幸和他的不幸。

對于她來說,自己飙車和花錢打車是全然不同的。首先打車是需要錢的,将錢花在越前龍雅這種人身上實在太浪費!再來,出租車的速度讓她實在不敢恭維!最後,太久沒飙車了甚是想念!好吧,最後一個理由才是關鍵。

雖然跡部這輛車比不上專業賽車的刺激,但勝在少爺用的東西各方面都算得上出色,所以總體來看還是能及格的。

然而,對于跡部來說這就是不幸了!倘若被對方知道自己拿他的豪車來飚速……後果不敢想象。但其實也只是速度稍快了一些,錯也不在她啦,行歌安慰自己。

只是,人快活不僅招別人嫉妒,還招老天爺嫉妒。

當竹內行歌遠遠看到交警的時候,心裏咯噔一下,頓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然後,果不其然被攔下來了。

只見幾分鐘前還為如駿馬奔騰而得意的小紅車——對沒錯,跡部今天開的正是這麽一輛騷包到不惹人注意都不行的豪車——頓時灰溜溜地變作小白兔,停在了警察叔叔的面前。

竹內行歌作了個深呼吸,放下車窗,表情茫然又急切道:“警察同志,有什麽事嗎?我急着去機場接人。”她盡可能地态度誠懇,無奈面前這個年輕的細皮嫩肉的小白臉似的交警卻不為所動,面無表情地說:“嚴重超速。請出示駕照。”

竹內行歌一口老血,惡狠狠地想,小白臉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不過面上還是堆滿了笑容,“警察帥哥你看錯了吧,我這速度絕對是正常範圍內的啊。如果超了一點那也是因為我急着去接人。諒解一下吧。嗯?”

“嗯。請出示駕駛證。”

——你嗯個鬼啊!

“請配合我的工作。”

“……”

有一種文化叫做裝逼文化。好比說,如果你明明不會開車卻很想裝作老練,那你可以邊按喇叭邊伸長脖子喊“喂!會不會開車啊!”

由于深悟裝逼文化的精髓,竹內行歌一拍方向盤,腦袋探出窗戶,大聲道:“都說了我急着去接人!超速了返款就好了!你看我像沒有駕照的人嗎!啊?!”

小白臉警官一愣,大概是被突然獸化的女人給吓到了。不過到底是做人民公仆的,他的愣神也就持續了幾秒,很快又恢複如初了,“像,所以小姐,請出示下您的駕照。”

她徹底沒話說了。

最終的最終,她妥協。懷着對機場某人的愧疚以及一絲幸災樂禍,從包底掏出了多年未見天日的本子,交到了小帥哥手中。

小帥哥接過小本,一愣。又翻開來看了看,然後合上。臉色有由白轉黑的趨向,“小姐,您是美裔。”

行歌全然沒有了方才的嚣張,雙手捂住臉,悶悶地嗯了一聲。

“您這是美國駕照。”

“嗯。”

“……難道您不知道美國駕照在日本是無效的嗎?”

咦?這是神展開的節奏吧?

于是,她放開捂着臉的手,無辜地開口,“啊?難道不是世界通用嗎?”

“請跟我去警局登記一下吧。”

“……”果然是她想多了。

不過,一路到警局,竹內行歌都盡心扮演着一個因天真而無意犯錯的少女形象。

到警察局後,首先被問話,也就是姓名年齡身份何時來到日本之類的問題,然後又被要求填各種表格。然而等到這些做完了,就沒人再搭理她了。

半個鐘過後,竹內行歌實在耐不住了。拉個個警察問,“警察同志,請問我什麽時候可以走?”

人民公仆看了她一眼,說:“我也不知道,你不是我負責的。”

=口=

“那我能打個電話嗎?手機沒電了。”

“可以,打吧。”

十分鐘後,當跡部景吾出現在警局,竹內行歌在他身上看到了聖父的光芒,那一刻,仿佛找到失散多年的親生父親一樣喜悅。

只是,跡部看也沒看她,走進了一間辦公室。一分鐘後,走出來說,“可以走了。”

行歌,“……”

果然家世什麽的走到哪裏都好用,幸好她關鍵時刻想起了跡部這塊響亮的招牌。跡部景吾出現的那一刻,衆人看她的眼神真是複雜萬千啊。

兩人走出警局後,跡部才和她說話, “本大爺将你從警局撈了出來,難道你不說聲謝謝?”

“……謝謝少爺。”明明是你一臉“不要和我說話”的表情好嗎。

“你是去接人?”跡部停在了一部黑車旁邊。

對方應該是聽警察說的。行歌點頭,順便打量眼前這部車。嗯,還算低調。再一看标志,嚓,原來是低調的奢華。

“人呢?”

“當然沒接到啊,半路就被攔住了。”行歌一副“這還用問”的口氣,“小紅車呢?”

“司機開走了。本大爺有些同情等你接的人。”

行歌一愣,所以說她就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她的手機已經沒電很久了,即便越前龍雅想要聯系她也聯系不上。所以說,在警局幹坐了半個鐘,越前龍雅不知不覺就被她給忘了。

好吧,她也開始同情對方了。

另一邊。

機場的少年黑着臉盯了手機半天,最終嘆了口氣,拿起包離開機場了。

第二天,大家一致都對那個讓竹內行歌匆忙離開的人表示好奇。

“男的女的?是經理的朋友還是其他什麽?”向日岳人坐在椅子上,雙手搭在課桌上撐着腦袋問。

“這是我的位子,謝謝。”行歌翻個白眼。

“女的吧。應該是很好的朋友,不然不會那麽急。”芥川慈郎煞有介事道。

“睡覺時間到了,慈郎。”

“也有可能是男的啊,沒準是男朋友。”泷荻之介一邊說一邊還為自己的推測點頭。

“夠了,閉嘴吧少年們——”書本被重重拍在課桌上,差點砸到岳人的腦袋。

四周靜止了一秒,一秒後又恢複原樣。

岳人,“我覺得這人我們肯定不認識。”

慈郎,“那是肯定的吧。”

荻之介,“應該是男朋友。”

跡部,“噗——你說有可能嗎,桦地。”

桦地,“wushi。”

行歌惡狠狠剜了眼跡部,警告他不許将昨天進警局的丢人事情說出來。對方似笑非笑,輕輕地聳了下肩。

讨論還在繼續,并且不管是內容還是分貝都在往更深更大的方向房展。

一忍再忍忍不可忍,行歌深吸一口氣湊到他們中間壓低聲音道,“你們沒有發現你們太大聲了嗎?!大家都在看!”

岳人無所謂地擺擺手,“我們走到哪裏都會被人看,不是嗎。”

其餘人贊同地點頭,“是的。”

“如果你們可以換個話題,我想會吸引更多矚目。”

“好奇的事物才值得讨論。不過經理,你為什麽要這麽小聲說話?”

她立馬直起身,用正常音量的聲音道,“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麽會遠道而來,坐在我的座位上談論我,不過我想告訴你們的是,離上課還有三十秒。”

“——什麽!”

三秒後,終于得以落座。

“呵,真不華麗。”

行歌很淡定,“你應該讓桦地轉到這個班。免去他在二三年級間奔波的辛苦,也免去你缺少知音的寂寞。”

“本大爺堅持正常的學習之路才能造就成功。”

“真不幸,你的經理曾經跳過級。”

“哦?我的經理?”

“yes。不才正是區區在下我。”

“哦,原來是你。”

“愚蠢的人類是無法理解天才的。”

跡部呵呵笑了兩聲,摸着淚痣道,“天才又怎麽會被抓進警局。”

“……天才也有失手的時候。還有,看你右後方。”

跡部賞臉地轉過了頭,正對上門口安倍雅英哀怨而愛慕的眼神。

恰好此時上課鈴響了,即使他想報複回來也沒有辦法了。

冰帝的下一場對手是玉衡中學,一個藝術實力出色而體育無可救藥的學校。就在行歌要抽簽決定出場人選的時候,對方棄權的消息傳了過來。

“很好,這下我們有半天的時間可以是自由的了。”此話一說,招來四周人嫉恨的眼神。她繼續添加道,“運動員記得好好留下來看比賽喲。”

最近的時間都被預選賽占着,平時是教室球場公寓三點一線,周末就是球場公寓兩點一線。而且還要在大太陽下呆這麽長時間,行歌覺得早晚有一日自己會變成非洲難民。真希望有更多的學校向玉衡學習。

運動員下午還有比賽,況且看比賽也是經驗的積累。所以這所謂的半天休息時間只是針對身為保姆級經理的她,偶爾也是有權利放縱下自己的。

趁着反對聲未起,竹內行歌從比賽場地溜了出來。

那麽,這半天的休息時間該怎麽利用呢?

唱歌?一個人有什麽好唱的。

看電影?同理,一個人有什麽好看得。

回家睡覺?如果能一覺睡到晚上的話這是個不錯的提議。

那麽,就只剩下吃東西了。吃貨行歌認為,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然後,就在她準備去淘美食的時候,電話響了。接起後一聽,竟然是許久未見的老頭子,

“聚餐?我今天有比賽啊。”

“我聽說對方棄權了啊。”聲音很肯定。

“……你從哪裏聽來的?”并且還如此之迅速。

“哦,我剛才遇見你們教練了,順便聊了兩句。”

“……你在哪裏?”

“看對面。”

挂了電話後,行歌往馬路對面看去。一個打扮大方樸素的女人正朝她招手,旁邊站着某個住持大叔。

“寶貝——”

被一把抱住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媽咪。”

“寶貝,我們來接你,吃完飯再送你回來。”

這哪有拒絕的餘地呀?行歌無奈點頭。

不過等等,吃飯?一起吃飯?那不就意味着被她忘在機場的某人……

“嗨,瘋丫頭。”昨天才在電話裏聽過的聲音此時顯得清晰無比。

順着聲音來處望去,駕駛位上坐的正是越前龍雅。一身休閑裝束,上白下黑,頭戴帽子,臉上還架着一副蛤蟆鏡。此時,他的右手握方向盤,左胳膊肘搭在車窗上,正朝行歌綻放着一個大大的笑容,露出了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行歌深深吸了口氣,也回贈一個大大的笑容,“嗨,小流氓。”

作者有話要說:

☆、喲,哥哥

瘋丫頭這個稱呼是有來歷的。

竹內行歌第一次見到越前龍雅的時候,他八歲,她七歲,龍馬五歲。在某個陽光還算溫暖的下午,南次郎将這個男孩帶回了家,從此她和龍馬多了個“哥哥”。行歌一直自認為自己是父母面前的乖乖女,弟弟面前的好姐姐,所以她也決定做一個好妹妹。只可惜就像雛鳥情節一樣,第一印象在人與人交往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與越前龍雅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在做什麽來着?哦對了,她在剃狗毛。腳邊還蹲着哭得稀裏嘩啦的小小龍馬。

這也是為什麽龍馬不願意行歌接近卡魯賓的原因。

越前龍雅的到來對于行歌來說,是多了一個狼狽為奸的夥伴。對于龍馬來說,卻是另一個地獄的開始。比如說,只有她和龍馬兩個人時,她會偷偷霸占弟弟的食物,龍雅來了以後,龍馬的食物就開始被光明正大的霸占了。

行歌和龍雅組成了暫時的二人小組,一起藏龍馬的玩具,一起搗蛋後把責任推給龍馬,一起趁大人不在把他打扮成小妹妹,一起蹂躏小屁孩除非到他哭了才會停止。

現在想想自己還真是惡劣,而龍馬小時候竟然還願意跟在她屁股後面跑也是個奇跡。

龍雅叫行歌瘋丫頭有很多原因,比如說,他見過她八歲的時候光着屁股追打隔壁鄰居的大狗。還見過她犯錯後振振有詞的在家長面前狡辯最後還勝利了。甚至見過她脫掉同班一個男生的褲子,用尺子打他的小弟弟(你們懂得= =),可憐那個小胖子顫抖着身體一下也不敢反抗。那個時候越前龍雅在教室門口看得目瞪口呆,雙手有意無意地擋在自己命根子前。被行歌教訓的男孩哭得很傷心,不過沒有人去告訴老師,其他小朋友将他們倆圍在中間,就好像一個保護圈,只是保護的不是被教訓的男孩,反而是竹內行歌。

所以說,竹內行歌女漢子的本質從小可見。

那時,在一群金發小孩之間,行歌雙手叉腰瞪着面前的人,直到那光着屁股的男孩哭到不敢哭為止。然後某個金毛小弟告訴她有人找。

那時的越前龍雅也不過小屁孩一只,看到她走近竟然還不自覺退了半步,況且她尚還冷着一張臉,酷酷地問他,“什麽事?”

龍雅不由瞄了眼對方手裏的尺子,然後開口:“我來問下,放學要一起走嗎?”

“嗯,行。”

一起回家的時候越前龍雅沒有問為什麽要欺負那個男孩,行歌也沒有再提起。

而真實原因其實是,行歌從她衆小弟中的一個口中得知,那個胖子前一天中午搶了龍馬的午餐飯盒,害得他餓了一天,還被笑話是亞洲病夫。

這件事最終消失在了他們童年的長河裏。

後來行歌從龍雅那裏學到了一個技能——爬樹。于是總會有這樣一副場景出現,小小的龍馬站在樹底下,手上捧着布袋,等着接樹上兩人丢下去的橘子,腦袋上的大帽子總會因為動作太急而歪倒。行歌總期待看到那雙大貓眼中露出委屈的神色,不過這時候的小龍馬總會很堅強地忍住眼淚,弄得一點樂趣都沒有。通常此時,越前龍雅就會在她耳邊大喊,“哈哈,瘋丫頭!壞丫頭!”

越前家的孩子第一個玩具永遠都是網球和迷你球拍。她是這樣,後來的龍雅除了橘子不離身外也最喜歡把玩球拍。而龍馬在拿不穩球拍的年紀,已經整天抱着球拍咯咯笑了。對于他來說,那只是一個迷你玩具的放大版。雖然越前南次郎可能算不上一個好爸爸,他更多時候是只會講黃段子的老流氓,但他是一個很好的運動員。技術一流,卻無拘無束,不被比賽所羁絆。龍馬身上有他的影子,而龍雅身上的印記則更深。

永遠都只追求自己心中認定的,毫無保留,來去自由。

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如果五年不見,又如隔了多少春秋呢?如果真的這麽算的話,不論行歌還是越前龍雅大概都已經到了歸入黃土的年歲了吧。只是,五年後的今天他再次出現在她面前,也許變了也許沒有,她只知道自己看到他大大的笑臉時其實很想抽一巴掌上去,但她卻還是也送上了大大的笑臉。

嘿,好久不見。最近好嗎?你好像長高了吧?

這話想想就覺得太愚蠢,五個三百六十五天,誰又會關心你最近怎麽樣。還不如不說。

“瘋丫頭,你沒有變嘛。”越前龍雅笑道,單手握方向盤輕松駕駛着。

真不知道這是從哪裏借來的車,給了老流氓足夠的空間躺在後面看花花公子,而行歌不得不坐在了副駕駛位上。

她側過頭看越前龍雅的側臉,不,應該說是四分之一側臉,因為他的腦袋仍支撐在左手上。“哦,謝謝啊。”

“哈哈,瘋丫頭長大了,內斂不少。”

你只比我大一歲而已,謝謝。一會兒沒有變一會兒又長大了你是老年癡呆了嗎。

行歌有些受不了他雲淡風輕得說話的樣子,但又并不想讓他看出我心裏的煩躁,于是選擇保持沉默。

“我離開的時候你才幾歲來着?哦,十歲嗎?對吧?”龍雅轉了下方向盤,在綠燈結束前右轉。

她在心裏罵了他一句,“十一歲。”

龍雅突然大笑兩聲,“逗你玩的,你一定在心裏罵我了吧。”

“沒有。

“久別重逢~年輕就是好啊~”一聲感慨從後面傳來。

行歌往後看去,“老頭子你保持沉默就好,還有,媽咪你看下他體育雜志後面是什麽。”

老頭慌忙坐起身,合上手裏的雜志,沒事人兒似的摟住媽咪的肩,“網球雜志而已!已經看完了!倫子啊,我們待會兒吃什麽呢?”

媽咪笑得十分溫柔地從南次郎手裏抽出雜志,扔到了座位後面,拍拍手,“待會兒就知道了。”

“madamadadane。”

龍馬小朋友,你這樣找存在感的行為是極度不成熟的。

車竟然停在了一家中國火鍋店的門口。

行歌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你沒有忘記現在是夏天吧?“

越前龍雅手指甩着車鑰匙率先走了進去。然後是老頭子和媽咪。龍馬站在她旁邊,眼神複雜地盯着火鍋店招牌,嘴裏念念有詞。

“你在說什麽?”

他轉過頭來,“我說幸好沒有帶卡魯賓。它不喜歡吃火鍋。”

行歌嘴角一抽,沒有貓會喜歡吃火鍋吧。

包廂是一早訂好的,五個人讓房間顯得有些空曠。行歌坐在龍馬和龍雅之間,兩位老夫老妻則坐在他們對面。

服務員進來的時候她低聲和越前龍雅說:“你是故意的吧。”

“什麽?”

“選這家店。”

“為什麽?”

“這裏的服務員穿旗袍。”

越前龍雅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被你發現了啊。”

“哼。真是不華麗。”

抱歉借用了你的臺詞,跡部少爺,但她想對方是不會介意,這也算是變向的發揚吧。

行歌一直感嘆于環境造就人的強大,在于明明沒有血緣關系龍雅和龍馬卻十分相似的外貌。顯然,龍馬現在仍處于成長階段,再怎麽裝在別人看來也仍是少年一枚,就好像小時候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松松垮垮卻惹人憐愛。至于越前龍雅,他雖然只比龍馬大五歲,但又經過了多年獨自在外漂泊的經歷,氣質與五年前相比自然大有不同。

經過歲月劃痕的男人總會平添幾分魅力,外加這人一張俊俏的臉龐。不知從何時起,進進出出的服務員換一波又一波,眼睛無一不往龍雅身上瞟。

她在心裏不屑地啧啧兩聲。

“說起來,你為什麽突然回來了?”

越前龍雅挑眉,“怎麽?你不想見到我嗎?”

行歌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我只是單純好奇你回國的原因罷了。”

“呵呵,想家了呗。”

騙鬼。

左右兩人同時送給他鄙視的眼神。

“看到瘋丫頭和小不點長這麽大了,我真是欣慰不已啊~”越前龍雅攤開雙手,表達了自己心中的感慨,臉上的表情豐富到好像确有其事一樣。

行歌和龍馬交換了個眼神,達成了不再理他的一致意見。

鍋底上來的時候她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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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時空進化

超時空進化

波瀾浩瀚的星空世界,恐怖覺醒,吞噬萬物,無數種族陷入末日之中;一封來自未來的信件,楚風踏入救世之路,跨越無數戰場,屹立世界之巅,逆轉一次次末日災難,執掌無限時空,征戰千萬位面,超越極限進化,成無上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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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警之超時空兵團

紅警之超時空兵團

一座紅警基地車;一座超時空傳送儀;一個雄心勃勃的指揮官。
歷經地球百年風雲,紅警兵團的征程走過一戰、主宰二戰……彪悍的征程揚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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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是華麗繼《紅色警戒之民國》、《紅警之索馬裏》、《紅警之從廢土開始》三本之後,紅警基地流小說的第四本,全新的設定,不一樣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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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一把西瓜刀,裝備全靠爆!這不是游戲,這是真實世界,童樂只是想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已,卻被精靈族冠以精靈王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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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銀河戰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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