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
“咦?你怎麽一個人來了。”
跡部關上門後才走進來,手裏還提着一個雙層飯盒。他還沒說話,先注意到的是坐在行歌床邊的男子。放飯盒的動作微頓,但還是很自然地完成了這個動作。
他和龍雅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但無疑都是吸引眼球的存在。
“他們在後面買水果。這是管家聽說你住院特意做的。”
行歌頓時眼放金光望向那個雙層豪華飯盒,真的是相當豪華,從內到外都四散着金光啊。而在她注意力全部放在飯盒上的時候,跡部的注意力一部分在行歌身上,一部分在龍雅□上。竹內行歌的反應是意料之中,雖然等到她打開飯盒後可能就不是這樣了。
至于此刻眼前的這個陌生男子……其實,跡部作為了一個智慧與高貴并存的貴族式少爺,對于此,還是很好猜的。況且,這個男子,長得和青學的越前龍馬真的是很像。雖然身材氣質什麽的都不同,但他就是能辨認出對方眉眼間越前龍馬的五官。
只是讓他驚訝的是,竹內行歌竟然還有這麽一個哥哥?
氣場分很多種,有些人的氣場很弱但并不代表他不強大。這種人初見面時,你也許會覺得他無害。但相處久了,你便會體驗到對方的厲害之處。而還有一種人,是随時随地散發強大氣場的人,像是無時無刻在提醒你:我很強,我很耀眼,也許這種人不是故意的,可他們确實會不由地将別人的目光吸引。跡部景吾是這樣的人,越前龍雅也是這樣的人。
只是他們的氣場特質很明顯又不同。
怎麽說呢,之所以跡部會敢到驚訝,其實也只是一剎那的。有那麽一剎那,他覺得竹內行歌的哥哥不應該是這種感覺,他說不清,也許應該是溫柔的,細心的,暖人的,或者什麽的。可是馬上他又想到了,這個男子給他的感覺,分明就是與竹內行歌想象的。
所以,那一剎那的驚訝,也可能只是因為意識到了這對兄妹的相像。
而在跡部景吾暗自打量越前龍雅的同時,龍雅也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跡部。
從校服來看,是冰帝的沒錯。從這周身的華貴氣質來看,不用猜,他就知道了,冰帝網球部部長——跡部景吾。
這個名字在行歌的口中出現率很高。從她剛進入網球社,一直到現在,只要她和自己談有關網球部的事情,總是與跡部脫不了關系。久而久之,越前龍雅對跡部也有所了解了。只是男生與女生看待事物看待人的角度必然會有所不同,行歌眼中跡部是一個驕傲、華麗、強大的人,而在越前龍雅的判斷裏,對方還是一個自負且占有欲極高的人。
他不清楚跡部怎樣看待行歌,但他明白行歌是如何對待跡部的。雖然竹內行歌智商很高,在學習上能夠輕而易舉地壓死一片人。然而,龍雅知道,她的情商很低。很多事情很多方面,她都遲鈍地令他愕然。不過總歸最終她是能夠意識到的。所以,如果跡部對行歌有所好感,就算現在沒有感覺,遲早有一天,行歌也是會發現的。
等到她發現了,她又會作何反應呢?
不過,這都只是假設。龍雅認為,事實如他所想的幾率,是百分之九十。
所以,仍然是一個很高的數據不是嗎?好吧,他忽然産生了一種自己的東西要被別人搶走了的感覺。
等到行歌滿懷期待打開那個豪華雙層飯盒的時候,她的眼睛先是乍亮,然後是僵硬。
“所以說…管家大叔為我精心準備的佳肴…就是粥麽?”行歌不确定地開口,聲音微顫。
雖然我能看出來這個粥肯定熬了很久,可是再如何熬它也還是白粥啊T T,白到不能再白的粥啊……
不過…第一層的小菜真是沒話說啊!!!
想到這裏,她受到打擊的心瞬間平複了。
“泡菜是給你聞味道的,酸豆角同上。涼菜可以吃三分之一,鹹蛋只看不聞。”跡部忽然道。
行歌緩緩擡頭,“這個玩笑真好笑。”
跡部用眼神回答了她“你說這是不是玩笑。”
“自己是病人就不要想着大魚大肉,多喝白粥多吃水果~”龍雅攤手道。
應景似的,冰帝剩餘的大部隊在這時推門湧了進來,最為顯眼的就是他們手中一個巨大的果籃——并且包裝十分精美。
行歌早已放棄了對于自己受傷的不是胃的争辯。
“這麽一大籃水果,不錯,真是辛苦你們了。”她淡定道。雖然我已經被逼着吃了兩天蘋果了,而且是一天兩到三個…
果籃是提在岳人手裏的,這人早就恢複了元氣,把果籃放在桌子上後就滿是得意地說:“那當然了,是我挑的~”
“……嗯,真好,大部分都是蘋果。”
“果中之王嘛~”岳人哼唧兩聲,餘光掃過床邊的男子。
“……”
“喂,你真的不打算介紹一下嘛……”等了這麽久,越前龍雅終于無奈地開口了,湊到行歌跟前小聲道。
“啊!”行歌一聲驚呼,兩掌一拍,一副頓悟的表情。她就說好像忘記了什麽事,實在是氣氛太自然讓她忽視掉了還要給雙方介紹這環節。
“咳咳。”清了清嗓子,“為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叫做越前龍雅。”
越前龍雅,“……”
衆人,“……”
行歌與龍雅大眼瞪小眼,“怎麽了?”
“你說完了?”聲音有些不确定。
“說完了啊。”很是肯定。
龍雅扶了下額,站了起來。坐着看不太明顯,站起來後才發現,在這個病房所有人當中,他的身高…還蠻有些鶴立雞群的資本= =
所以說行歌竟然現在才意識到,越前龍雅你究竟是打了什麽激素個子竄的這麽高啊。
龍雅自然是接收不到行歌的想法的,他雖然個子高,但挺得直。穿着一身休閑服也愣是讓他傳出幾分桀骜不馴的感覺。
墨綠色的發梢散落下來,嘴角的笑仍然帶着那幾分漫不經心。他說:“嗨,各位~我是越前龍馬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也是竹內行歌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
行歌頓時感到無語,“你是在說廢話嗎?”
龍雅立馬挂着無害地笑望向她,“這叫幽默你懂嗎?”
“……”
冰帝這邊先開口的自然是跡部,他也挂起一抹笑,貴族華麗之氣息撲面而來,頓時閃瞎了行歌的狗眼。
“嗯,猜到了。我是冰帝網球部的部長,跡部景吾。”
稍微通曉些禮儀的人自然都不會詢問血緣問題,更何況是跡部大少爺。只不過,此刻的情形讓行歌忍不住吐槽,“領導會晤不是應該都先握手的嗎?”
沒人說話。
好吧我冷場了——行歌愧疚地想。
小小的病房一下子塞滿了這麽多人,便會稍顯擁擠。幸好大家都不是你一言我一語叽叽喳喳不停的人,不至于讓病房成為一個菜市場。
令行歌吃驚的是,慈郎和龍雅竟然十分投緣。
還沒有過多久,慈郎竟然已經滿眼崇拜的小星星望着龍雅了。
“哇!也就是說你一直在美國打地下比賽嗎?”
龍雅想了下,說:“好像是挺少打正規比賽的,畢竟獎金太少!”
慈郎興奮異常,毫無睡意,“地下網球賽一定很多高手吧?!而且也很危險!”
龍雅呵呵一笑,“我就是一個現成的高手啊。危險到談不上,但畢竟少了許多規則的束縛,各個方面都很自由。這個自由是雙方面的。”
“那你一定是個有錢人……”慈郎小小感嘆了一句,聽起來似乎頗為向往。
龍雅無奈地摸了下鼻頭,道:“有錢談不上,都用來投資自己了。”
行歌鄙夷地嗤了一聲,換來對方一瞥。
“你不要帶我家壞小朋友。”她還特意加重了“我家”兩個字。
龍雅自然對行歌的喜好了如指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而慈郎想問的也問的差不多了,還約定了找機會兩人切磋切磋。于是他找了一塊空地睡去了。行歌見這兩個投緣的人的談話結束了,頓時也松了口氣。眼看着自家小朋友被帶上歧路,她滿滿都是擔憂和心疼啊~慈郎你要堅持住,不要被壞人給騙了~
“明天是桦地的比賽對吧?”行歌想了起來。
被點到名的人反應過來後,木木地點了下頭。
如果沒記錯的話…“是青學的河村?”
這還真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之所以說河村隆難纏,實在是因為越老實的人越可怕,可怕的毅力可怕的堅持可怕的動力……她忽然想起某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好吧,還有可怕的盲目崇拜= =
總而言之,河村隆在行歌眼裏,是一個技術雖然不夠出衆但卻絕對難纏的角色……
所以,行歌很鄭重地開口:“我明天一定會去為你加油的,桦地!”
“就你這腿?”
“就你這腿?”
兩個聲音同時出現,一字不出。行歌看看跡部看看龍雅,“真是有默契……”
跡部眼裏寫滿不贊成。
龍雅眼裏寫滿鄙視。
對比之下,行歌決定先對這個鄙視的眼神報以憤憤不平,“喂,啥意思?”
龍雅嘴角一動,說:“沒什麽,小生佩服而已。”
“……越前龍雅請你別這樣!”書生文藝風真的不适合你!回你的大不列颠毛裏求斯波西米亞梵蒂岡去吧!
“算了……”
行歌放棄争辯,轉向跡部。
跡部:“你太高估自己…的腿了。”
行歌頓時爆發,“卧槽!不帶你們這麽看不起人的!我明天還非去不可了!”
桦地默默地收回了“經理,你明天還是好好休息吧…”這句話。
于是,身殘志堅少女的故事即将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假期=沒完沒了的聚會。。
這章是三號的更新。
很好,我欠了兩天的雙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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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我所無法賭上的将來
讓一個“殘疾人”去到現場觀看一場比賽,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行歌在數次嘗試拄着拐前行後,毅然大手一揮,讓越前龍雅去借一部輪椅。
身為苦力的龍雅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就說你一開始的堅持是無謂的。”
“那是我身為人類為自己的尊嚴做鬥争。”行歌不屑道。“你不會明白坐輪椅對于一個健康人來說是什麽感受的。”
龍雅有一瞬間的語噎,最終想說的化為了一句“算了……”。
幾十分鐘後,身殘志堅的少女和苦力少年順利地抵達了比賽現場。我們是不是該為這感人勵志的一幕報以掌聲呢。
行歌并沒有為龍雅指路,事實上也不需要指路。因為要找到冰帝比賽的場地實在是太簡單了,加油聲最大的地方一定就是了。
龍雅推着她一路走一路感嘆,“還真是聲勢浩大啊。”
身為冰帝的學生,對此行歌是表示十分自豪的,然後,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平時最喜歡感嘆吐槽的也是冰帝這豪華做派。于是她本來應該十分自豪驕傲的一句“那是當然!”出口就成了別扭複雜的“那是當然……”
遠遠的,行歌就看見了桦地的大塊頭,身為今天主角的他異常耀眼呢~(原因就是她一眼就看見了桦地)不過,等等,桦地在做什麽?他手裏提着的那個…似乎是慈郎?
龍雅嘴角抽搐地講了個冷笑話,“他難道吃了菠菜嗎?”
行歌一點也不覺得好笑,她正看得目瞪口呆,同時在心裏感慨:我勒個去……
“咳,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麽情況?”
“啊!經理你來啦!”
被桦地抓在手裏的慈郎這時才緩緩轉醒,茫然地打量了下自己所處的環境,搞不清狀況,“怎麽了?”
還沒等他反應,桦地忽然擡高了手臂,慈郎一下子升高了幾厘米。
這下僅剩的些許困意都消失幹淨了,“等下!放下我!”
我勒個去……
行歌還是要這麽感慨。一方面感慨桦地變态的力量,一方面感慨慈郎這個倒黴的小破孩。
“桦地,夠了。”跡部開口道。
“是。”
可憐的慈郎喲……
被放下的某人揉了揉肩膀扭了扭腰,趴回椅子上繼續睡覺去了。
沒心沒肺的小破孩兒喲……
“今天的狀态不錯嘛。”跡部站在她旁邊道。
眉頭一跳,行歌面不改色道:“謝謝,我已經料到你會這麽說了。”龍雅在一旁無奈聳肩,他大概能猜到此時行歌一定又在心裏咒罵該死的輪椅了。
所以說沒事不要受傷,受傷也不要傷到腿。、
比賽開始後,行歌留意觀察了一下青學那邊。龍馬正兩手放在後腦坐在椅子上盯着賽場。行歌知道他似乎是沒有參加比賽的,所以也能想到他心裏是多麽渴望比賽。而這一場的第三單打,更是有決定之後比賽方向作用的一場。現在已經是青學冰帝一比一打平了,誰能拿下這一場,之後的比賽也會順利許多。
第一球由河村隆發球,作為一個握住球拍就會瞬間變身burning達人的人,行歌算是見識到了這僞科學的一幕。即便只是單看,也能想象到這顆發球驚人的力量。只是,河村隆今天的對手,是同樣擁有非人力量的桦地。
最開始的這一球并沒有迅速結束,而是以一次比一次重的力量在兩人間來回。龍雅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她的輪椅背上,不由感嘆,“光看我都覺得手腕疼了。”
行歌沉默了幾秒,說:“其實,很明顯桦地的力量比河村隆要大。”
龍雅點頭,“嗯,是啊。只是沒想到青學的那個能一直堅持着。”
她目不轉睛盯着場上的人,河村突然擺出了一個不同的姿勢。兩只手握住球拍,将球擊了回去。她仿佛聽見了風被撕開的聲音,黃色的小球以驚人的速度和氣勢朝桦地飛去。
身邊的人仿佛坐直了些,低聲說了句:“波動球。”
波動球?
她還來不及問。
桦地雙手握拍接下了這一球,然而下一秒,球拍飛離了他的手。
冰帝嘩然。
接下來,河村以同樣一種姿勢——也就是波動球,很迅速地拿下了第一局。
“青學河村勝出,局數1-0.”
真是意想不到的開頭。
行歌看了眼龍雅,他正低着頭不知沉思什麽。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才望過來。勾了下嘴角,“怎麽?”
翻了個白眼。
“好吧,青學那個人打出的那種球叫做波動球。通過肩膀的力量減輕手腕的負擔,能夠大大加大擊球的力量。”
行歌點頭,“這樣的外挂球,不全如此吧。”
龍雅“嗯”了一聲,還回頭看了眼青學那邊,河村正和手冢說話,左手輕揉右臂。“波動球是一把雙刃劍,加大擊球力量的同時,也在耗損着自身的力量。而且對手腕的傷害很嚴重。”
行歌也望過去,拿下一局的優勢似乎并沒有讓對方興奮多少。想也是,他們又怎麽會不知道波動球的害處呢。只是,明知有害仍然選擇堅持,就是因為對網球的熱愛嗎?
“如果是你,你會不會這麽做?”
龍雅自然明白對方并不是在問他“你會不會像河村隆一樣打波動球”,而是“你會不會也像他一樣犧牲自己的身體去贏一場比賽。”
他靠着椅背,望着頭頂的藍天,想了一會兒,說:“也許會吧。”
“我就知道是這樣。”
如果是龍馬,大概也會這麽回答。
她身邊的,怎麽都是這麽一些莽撞蠻幹的人呢。
第二局開始,桦地依然保持着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是出人意料,不,應該是出除冰帝意料之外,他擺出了上一局河村的姿勢——波動球。
這便是桦地除力量外更加驚人或者說非人的技能之一了——模仿能力。而且并不是單純的模仿,因為沒有誰的模仿能做到與原版一模一樣。
這一球一石激起千層浪,将冰帝後援隊的熱情燃燒至更高的一個層次。
別看桦地塊頭大、力量大,完全符合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形象。但事實上是他一點都不頭腦簡單。對于網球知識也掌握頗多,更是有與龐大身軀不相符的靈活性。即使及不上岳人,也足夠驚人了。
這下,青學的唯一優勢瞬間被壓制住了。
龍崎教練在比賽趨近白熱化的時候叫了暫停,将河村隆叫去一邊說話。行歌發現自己竟然舒了一口氣,甚至連額上都開始冒汗了。原來她已經這麽緊張了嗎。
這麽打下去,河村的手會廢掉的。
只是,一次暫停似乎并沒有改變什麽。河村依然以單手波動球應付接下來的比賽。而轉折,出現在桦地放手的那一刻。
“啊——”冰帝一片驚愕。
場面有一瞬間的停滞。
行歌聽到的是侑士的聲音,“那家夥故意利用桦地學習對手絕招這一點,然後硬是用單手波動球來決勝負嗎?”
岳人開口:“看誰能撐到最後,是在碰運氣啊?”
“也許吧。”
“卑鄙!卑鄙的家夥!”
行歌轉頭看龍雅,那人一雙眼牢牢盯着河村隆,不知在想什麽。
“你一早就看出來了吧?”
“嗯?”
“河村的想法。”既然波動球在不停地消耗自己的力量,自然也會不停消耗模仿自己的對手的力量。
龍雅“嗯。”了一聲。
不可否認,行歌在這一刻突然有些惱怒。只是她并沒有表現的很明顯,她一直是一個懂得控制自己情緒的人。況且她也少有碰到讓自己感情波動的事情。只是這一次,不知怎麽的,她忽然有些惱怒了。甚至可能說不上是惱怒,只是覺得有些複雜。
龍雅忽然收回目光,轉過頭望着行歌,眼神平靜,開口問她:“如果是你,你能做到嗎?”
行歌乍一聽怔住。
“青學的那個人,賭上了自己的手。”龍雅頓了一頓開口,“我想了下,這樣子用自己的将來下注,我可能做不到呢。”
“了不起啊,青學的河村隆。”
她聽到忍足這樣說。
龍雅眯了下眼,場上的河村隆同樣也到了極限,球拍終于從手中滑落。“是啊,真是了不起。”
有多少人在堅持着自己的夢想,又有多少人在追逐夢想的道路上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心血。有多少人在夢想的道路上跌倒了又爬起來,又有多少人能夠在爬不起來的時候都堅持爬到終點。
賭上自己的将來嗎?
越前龍雅說他可能做不到。
那竹內行歌呢?這樣一個連熱情都還未找到的人又怎麽可能做到。
只是看到這樣一場比賽,她忽然間有些明白了。看到那些為自己所追求的不懈努力的人,她忽然有些感同身受了。心上湧起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冰帝與青學,如今成了一比二的局勢。那麽,接下來的第二單打對于冰帝來說就更為重要了。距離下一場比賽還有些時間,行歌在安倍雅英的幫助下去了一趟洗手間。說起這個也讓她有些糾結的,實在是明明收人家幫助,可對方冷着一張臉也讓她說不出謝謝。
好歹她沒把自己扔在洗手間自生自滅——行歌惡毒地想。
實在受不了兩人間奇怪的氣氛,行歌在解決完生理問題并且在對方的幫助下坐回輪椅後,便表達了自己“打算一個人逛一逛,可以一個人回去”的意願。安倍點了點頭便率先離開了。
等到只剩行歌一個人後,她漫無目的地轉着輪椅。她也不敢離開太遠,免得比賽開始來不及回去。
就在拐過一個轉角後,她聽到了兩個聲音。
“下一場不就是你親愛的哥哥的比賽了嗎?”
“喂!觀月!什麽親愛的哥哥啊!”
她正想着“這名字還挺耳熟”的時候,終于和聲音的主人打上照面了。
雙方俱是一愣。
行歌看着面前兩個少年,特別是其中那個黑發白面少年,腦中閃過兩個字:卧槽!
作者有話要說:→ →
☆、喲,天才不二周助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冤家路窄”。用來形容現在真是再合适不過,竹內行歌覺得自己應該給這場面起個标題,就叫“受害人和肇事者狹路相逢,誰勝誰負?”。
特別是兩人現在,一個站着,一個坐着。一個僵着,一個……若有所思。
觀月初現在的心思可謂是複雜萬千。他一直沒忘記這件事,但他已經留下了聯系方式,而對方也從來沒打過來。他便以為應該是傷勢不要緊,也就放了心。但是現在又是什麽情況?都已經坐上了輪椅……不要緊個屁啊!!他都想爆粗了!不,是已經爆了——在心裏。
至于竹內行歌嘛,她想的則是:命中注定遇見你……卧槽= =!我一點也不開心好嗎!
雖然,傷勢發展到這個地步,她也應該付一半責任。但歸根到底,還是面前這個倒黴催的給害的要!況且幾天前行歌就已經把怨恨全推到了對方身上,所以現在她也絕對不會告訴他真相。
觀月初又愧疚又心虛,心思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與行歌這種面部表情修煉成千年老妖的自然不能比。僵硬了好一陣,他才吐出一句:“你…還好嗎?”
行歌在這時候充分展示了什麽叫裝逼,只見她面無表情地反問道:“你說呢?”
觀月初頓時臉色又是一白。
“你覺得坐着輪椅的人會好嗎?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住院,我已經喝了很多天的粥了。”行歌一雙眼緊緊盯着他,觀察他的反應。果然對方有些遲疑。
于是她适時開口,“這樣吧,我在XX醫院,今晚X點,你給我送冰帝出去右轉第二個街口處那家酒樓的灌湯包、魚香茄子、芒果布丁、榴蓮蛋糕和香蕉班戟過來。”
冰帝……就算是第二個街口不是第一個街口那也是貴族區!随便一家酒樓也很貴的好不好!況且種類這麽雜你也不怕吃壞肚子嗎!
但是…這只是觀月的心理活動而已,事實上,他只是愣了兩秒就答應了。
行歌心情很好地勾起了嘴角,這算是趁機敲詐嗎?當然不算。
解決好了這件事,她把目光投向觀月旁邊的人。這人被行歌目光一掃,忽然有些想冒冷汗。大概是她即便是坐在輪椅上,面無表情盯着觀月的樣子也太過有氣勢,所以裕太打心裏覺得這個女人不好惹。
行歌看了對方幾秒,才開口:“你是不二周助的弟弟?”
于是,她發現原來除了河村隆能夠握球拍一秒鐘變超人外,也有人能一秒鐘變超人,而變身的關鍵……竟然是“不二周助”= =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她擺手解釋。
不二裕太臉色變了變,點頭。
“哦,你們這對兄弟看起來真是太不一樣了。”行歌感嘆了一句。
不二裕太臉色又是一變,有暴走的趨勢。
行歌倒沒注意,而是繼續道:“不二周助像是一只千年老狐貍,萬年笑面虎。你嘛……看起來竟然這麽…額、正常?溫順?乖乖仔?”她想不到适合的詞,但覺得對方應該聽明白了。只是一擡頭,卻發現面前兩人……均是面色扭曲。
“怎麽了?”她有些奇怪。
不二裕太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說出來,觀月初則緩緩搖頭道:“沒什麽,你說的太對了……裕太确實是挺正常的……”
“觀月初!”
行歌看了眼時間,打斷兩人的打情罵俏,“比賽快開始了,你們把我送過去吧。”
于是,行歌獲得兩大護法,一路無驚無險地回到了原地。
回去的時候看到慈郎和龍雅又聊起來了,依然是慈郎巴拉巴拉,龍雅偶爾回答一句。但這場面,也太過和諧了吧。
“回來了?”龍雅先看到她,又看到了她的兩大護法。
行歌介紹,“這個,是今天對手的弟弟。這個,是肇事者。”
龍雅頓時明白了。
觀月初和不二裕太離開後,他才湊過來低聲問她:“你究竟怎麽惹到那個女人了?”
“什麽?”
“諾。”下把一點,示意了一個方向,正是安倍雅英——站在跡部景吾邊同他講話。跡部聽着,看不出什麽情緒。
“哦,我是她的假想情敵。”
龍雅挑眉。
行歌撇了撇嘴,繼續道:“我也搞不懂,自己怎麽就成了她的情敵了。一開始無所謂,也懶得理她,但後來她做的越來越過分,我就有些煩了。”
“哦……不會是讓你離開網球部之類的行為吧?”龍雅半開玩笑道。
行歌翻個白眼,“恭喜您,答對了。”
龍雅無語了一陣,他只是随口一說,完全沒想到真是這樣,默了默,才有些無奈地說:“無法理解你們女生的思維。”在他眼中,這種因為感情将隊伍裏重要的隊員趕走實在是不可理喻的行為。
“請去掉‘們’,謝謝。”
“說起來……你對冰帝的感情還真挺深的。”龍雅随口道。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那麽在意跡部說我不在乎。”如果她真的不在乎倒算了,明明她是在乎的,憑什麽說她不在乎啊。這樣想着,行歌撇嘴,忽然覺得有些委屈了。
腦袋這時搞到一股壓力,然後被重重地揉了兩下。
“不是說了沒人怪你嗎,想那麽多做什麽。”
難得産生的一絲委屈感被龍雅的鹹豬手給掃光了,行歌瞪他一眼,理順頭發,“看比賽!”
……
“青學不二勝出,局數3-1!”
“哈——?”
冰帝響起一陣倒吸氣的聲音。
比賽進行的速度很快,快的甚至讓人來不及驚訝,有幾分茫然。所有人的緊緊盯着場上的兩人,像是有所期待,可又覺得結局其實已經出來了。
青學的不二周助,冰帝的芥川慈郎……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等級上。
竹內行歌從來都知道不二周助是天才,她也相信對方真的是天才。就像她一直覺得說“世界上沒有天才”和“勤能補拙”之類話的人都在說屁話一樣,她覺得世上确實是有天才的。對于天才的态度,她沒什麽所謂。雖然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有人不甘有人反感,但她知道有天才不錯,但天才如果不努力也是無謂的。一個天生得到上天恩賜的人,又願意自己為自己的目标努力,那結局是不言而喻的。
她不是一個挑剔的人,但對朋友卻是很挑剔。不可否認,對于不二周助,行歌向來很欣賞。雖然一直稱對方為笑面虎什麽的,但她也一直知道不二周助是一個努力的天才。
今天問不二裕太是不是不二周助的弟弟時候,她其實注意到了,對方那一瞬間變得異常蒼白的臉。還有對方在提到不二周助時眼中的別扭。
如果你有兄長或者姐姐,比你優秀太多太多,從小在這樣的陰影下長大,沒有産生心理疾病都該誇你一句心态真好了。
所以說,行歌大體猜到了不二裕太心理是怎麽想的。
想到這裏,她轉頭看了眼越前龍雅。對方靠着椅背,一手搭在她的輪椅背上,兩腿翹着二郎腿,兩眼緊盯比賽,姿态看起來卻好不自在。
越前龍雅算天才嗎?
她知道他很厲害,但如果問她,和在場的所有人比呢?答案是:她不知道。即便只是國中生網球,這裏也有着太多的高手。天才不二周助,趨近于職業選手級別的手冢國光和跡部景吾,甚至,就連龍馬,也在不停地成長着——以令她嘆為觀止的速度。而龍雅,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親自看他打球了。
兩個人不是沒有比賽過,但都是小時候的打鬧。你在這頭我在那頭,誰又說得上技術真好真棒。或許是他離開得太早,或許是他走得太遠,行歌竟然突然醒悟過來,她竟然不知道對方,究竟藏得多深。
他,又成長到了哪個地步?
龍雅注視着比賽,看起來姿勢悠閑自在,但她能看見他眼中的興奮——對不二周助的。忽然,他伸手抓了抓腦袋,一副美好田園風格圖頓時被破壞了。
好吧,她又默默地轉回頭來。
管他已經成長到了哪一步,反正,看來她這輩子都是不可能享受到被“哥哥”耀眼光芒籠罩的感覺了。
龍雅終于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她的目光,轉過頭,“問:怎麽了?”
“沒事……”
……
“比賽結束!青學不二周助獲勝!”
比賽以驚人的速度以及在驚人的一邊倒形勢下劃上了句號。六比一,這大概是冰帝有史以來輸的最徹底的一場比賽,真是毫無争議啊。就算是外行人,也能清楚地看到兩方實力的差距。而這次慈郎也拼進全力了…不知他會不會很傷心?萬一向岳人一樣失落…那真是要心疼死她啊!!!行歌臉色一變,慌忙尋找慈郎的身影!
“可惡!”芥川慈郎手握拳頭,發出巨大的聲音,“真不甘心!”
行歌內心一咯噔,心想完了。
然而…只見慈郎站在不二面前,略帶激動地開口:“不過那個白鯨招數真的超厲害啊!那個消失發球也是!”
“……”果然是她想多了。這孩子的內心有多堅強她應該早就明白的= =
“還有那個打回我扣殺的那個,叫什麽……”場上就剩慈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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