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1】 他叫許厭
“抱歉,白小姐,他不願意見您。”
得到和以往同樣的回複,白啄并沒有多意外。
站在漫城的監獄外,白啄覺得今年的冬天來得格外的早,明明才11月,卻極冷。
她裹了裹身上的風衣道:“多謝。”
“不謝。”年輕獄警似乎覺得不忍心,想寬慰寬慰,“白小姐,他也許......”
剛開了頭,卻不知如何說下去。
一年了,每次探監時間都來,每次都被拒之門外。
看出獄警好意,白啄微微揚了揚嘴角,點頭道謝,轉身離去。
獄警看着秋風中那個單薄的背影,嘆氣着搖搖頭,是個可憐人,但是放眼三千世界,又有誰不是可憐人呢。
白啄并沒有感到多傷心難過,本來他們就沒什麽關系,不願見她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啊,就是從來見不到人,她也要來。
好似她少來一次,裏面的人就比別人少了什麽。
況且白啄也怕,怕少去的那次,剛好裏面的人願意見她。
只不過三十年而已,放入漫長歷史中,不過滄海一束,須臾一瞬,白啄并不覺得難熬。
到時他們都是六七十的老頭子老婆子了,誰也別嫌棄誰。
也就她好心收留他個壞脾氣的怪老頭,看他到時還怎麽拒絕。
想到此,白啄僵硬的嘴角又向上提了提,好似連迎面刮來的風都沒那麽涼了。
白啄前幾年就買了房搬出了家,獨自生活,今日白啄開着車到了父母那兒。
白啄把車停到車庫,拎着前些日子給父母買的東西就走了過去。
站在大門前,白啄換了只手拎着,用騰出來的那只手開門。
一秒、兩秒、三秒。
“吧嗒。”門開了。
“啄啄回來了。”
聽見聲音,從小就照顧白啄的福媽迎過來接過她手中的東西。
“福媽。”白啄說着進了門,換鞋,走向了客廳。
客廳裏坐着三個人,白父白母還有她哥白凜。
他們似乎在談論着什麽,或多或少,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白啄走過去,尋了個空沙發,坐下,挨個叫道:“爸,媽,哥。”
此刻白母臉上笑容越發明顯,招呼道:“坐那麽遠幹什麽,過來坐過來。”
她拍了拍身旁的沙發。
白啄頓了下,起身坐到白母身旁。
所有的目光都随着她動作,包括對她不茍言笑、很嚴苛的爸爸。
每個人都眼眸含笑看着她。
除了白啄自己。
她沒笑,連基本的揚起嘴角做做樣子都做不到。
幸好,白啄性子就是如此。
白媽拉過白啄的手笑意吟吟:“啄啄,你還記得嚴家小子嗎?就是你們小時候常在一起玩耍的......”
來了。
白啄想。
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
白啄沒答話,等着白母的下文。
“他前些日子從美國回來了。”
然後呢?和我有什麽關系?
當然白啄并沒有說出口,她很少這麽做。
“你嚴阿姨說他......哎,這孩子太能瞞了。”白母佯裝抱怨,但嘴角的笑意越發大,“你嚴阿姨說他從小就喜歡你,喜歡了這麽多年,怕你不高興,一直忍着沒說。這不,實在忍不住了才跑回了國。”
似是為了強調什麽,白母拍了拍白啄的手,意味深長:“這種男生太少了。”
“是啊,這麽多年連我也瞞得死死的。”白凜接着說,“剛知道的時候也吓了我一跳。”
說罷,他們很有默契地笑了出來。
依舊除了白啄。
她盯着身旁包上的挂件出神。
一只小狐貍,惟妙惟肖,但因着材質的原因,看着并不精致,可挂在她的包上也顯得并不違和。
最起碼,白啄覺得不違和。
“那啄啄,你覺得怎麽樣?”
白母捏了捏她的手,問道。
白啄并沒有聽他們剛談論什麽,她此刻的心全在那只小狐貍上,下什麽反問道:“什麽怎麽樣?”
白啄想抽出手,摸摸那只小狐貍,可白母緊緊拉着她的手,加大了力氣捏了捏,佯裝呵斥:“你說呢!和嚴家小子處處試試?”
白母似是很滿意這門親事,她輕輕拍着白啄的手,一下一下的,很有規律:“你們也算一起長大,家裏長輩都認識,知根知底的,又都留過學,共同語言應該很多.......”
白母越說,嘴角笑意越大:“你這些年沒有找男朋友,他為了你也一直單着。”
青梅竹馬、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只要知道的都覺得這是一門再合适不過的親事,白啄也承認,如果早個兩年,她一定認真考慮。
但最起碼早兩年,只能早,不能晚。
但凡她二十七歲之前她爸媽這麽說,她就一定會考慮。
不管嚴嘉朗說得是真是假,不管她曾經去美國出差是不是見過他和一名女性親密異常,她都會考慮。
但這些假設都有一個大前提:她27歲之前。
現在,時間早就已經超過。
晚了。
晚太久了。
平時白啄會列出一、二、三條闡述她和嚴嘉朗的不适合來打消她父母的心思。
這次也應該這麽做。
但也是,應該。
“試不了。”白啄輕聲說,“我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了?”白媽拍她手的動作一頓,嘴角的笑容收了收。
“嗯,有了。”白啄擡起頭,嘴角揚了揚,“許厭,言午許、廠犬厭,許厭。”
似是強調,她又重複了一遍:“他叫許厭。”
他叫許厭。
我很喜歡他。
那瞬間,白啄似在心裏說了千遍萬遍:我很喜歡他。
“做什麽工作的?”這時白父也開了口,“家也是漫城的?”
白啄點點頭,只回了最後的問題:“是漫城的。”
白家父母一時不知說些什麽,剛還顯熱鬧的氛圍此時有些冷場。
“啊那什麽時候把人叫回家看看。”白凜反應過來,想要活絡氣氛,“果然還是嚴嘉朗那小子沒那福分娶我妹妹。”
白啄剛揚起的嘴角已經落了下去,她搖搖頭:“我還沒追到。”
似是想和親人們撒嬌,她說:“他不答應我。”
一直都在拒絕她。
許厭太吝啬了,他的門一直關得死死的,甚至不向她敞開半條縫。
簡直小氣急了!
這下,因着白凜那兩句話緩和些許的氣氛徹底冷了下來。
白母似乎聽到了什麽笑話,不可置信反問道:“沒追到?!”
“嗯。”白啄像是沒聽到白母話裏的憤怒,她點點頭,想再重複一遍,“沒追......”
“白啄!”白母厲聲打斷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東西啊?!你多大了!馬上三十了!以為還是十七八的小朋友?!追人?!你怎麽想的!!”
白母氣急,甩開她的手,質問道:“丢不丢人啊?!”
白啄一愣,丢人?
這有什麽丢人的?
喜歡一個人而已,怎麽丢人了?!
白母氣道:“你明天就跟嚴家小子處處,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收一收!”
怎麽收?
早就收不回來了。
“收不回來了。”白啄輕聲道,“除了他我和誰都處不成了。”
她早就試過,可除了許厭,她誰都不想要,誰都不想試。
“白啄!”
“诶诶诶媽,媽,媽別動氣。”看情況又要失控,白凜打斷道,“我妹是亂來的人嗎?!您想啊,能讓她念念不忘的男生一定也很優秀。”
白凜嘴上這麽說但心底也很吃驚,白啄一向冷靜,很少如此行事,他從未想過追人的事情還能發生在她身上。
“我妹什麽性格您還不知道嗎?從小就優秀理智,從沒讓您和我爸操過心。”白凜道,“您先聽聽我妹怎麽說,萬一合适呢。”
聽完白凜的話,白母才算稍稍冷靜了下來。
白凜說得不錯,白啄從小就讓人省心,是個有主見的,知道什麽該幹什麽不該。
白母深吸一口氣,稍稍冷靜了下來,她問白啄:“那你說說那怎麽想的,那個男生現在是什麽态度?要是他一直不同意你就一直等着?!”
此時白啄低着頭,只是吐出三個字:“嗯,等着。”
一直等着,等到許厭出來,等到他松口承認。
“到時候人家結婚了呢?你也等着?!”
白母以前看到她遇事不慌、條理清晰的樣子他們只感覺自豪,如今看着卻來氣。
白啄卻低聲笑了,搖頭否認道:“不會的。”
這件事只有兩個結果,要麽許厭娶她,要麽他們兩個單身到老。
就算許厭模樣長得好,到那時也六十了。
誰能看上一個老頭子?沒人。
除了她。
除了一個叫白啄的老太太。
“你怎麽知道人家不會?!你,你.......”
白母快要被白啄氣死,連忙拍着胸口順氣。
“行了。”白父這時開了口,他看着白啄道,“你再想想,也不小了,別意氣用事。”
白凜坐到白母身邊輕拍她後背幫忙順氣。
他算看出來了,他妹妹死倔的脾氣上來了,除非她自己想通否則誰勸都沒用。
但他還是說道:“那這件事就等等再說,都冷靜冷靜。白啄,你也是,好好想想,就算那個男生再優秀,也許并不适合你。”
白凜知道,白啄很驕傲,有自己原則底線,并不會是一味上趕着追人的性格。
一次兩次可以,再多,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那麽做。
白啄點頭,心裏想的卻是,他是很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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