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hapter 12

步入死局後游戲就無法繼續下去了,要麽從頭再來,要麽放棄掙紮。就像諸多二難推理,無論如何,輸贏都已經注定。

距離實驗結束還有五天,專員小組全力以赴希望能夠破譯萊戈拉斯DNA中與常人不同的那一部分,但他們遇到了嚴重的阻礙,像是一道從天而降的巨大屏障,由最堅硬的鋼鐵組成,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染色後的DNA圖片被放大貼在了白板上,二十四小時投影着不同的片段,室內哪怕是白天也猖狂地開着燈,所有電腦屏幕都亮着,在進行自己的艱苦工作。小組組長向瑟蘭迪爾提出需要更多的樣本的要求,他難以拒絕,但又不能做到——萊戈拉斯起疑心了,而且似乎不能在這件事情上後退半步。

加裏安偶爾也會去小組搭把手,但還有更多其他的工作等着他,他的主要任務還是去把屍體配對上,還有那兩具有着恩怨糾葛的士兵屍體。時至今日他們已經被解剖的體無完膚,縫合也是非常大的工作量,瑟蘭迪爾與埃爾隆德親自上陣,想要從中找到鑰匙。

越來越多的謎團圍繞着他們,一步一步被逼入死局。

埃爾隆德向瑟蘭迪爾建議說取消實驗,畢竟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價值了,越早讓萊戈拉斯離開實驗室就能越早保證他的安全。對此瑟蘭迪爾不置可否,他相信以萊戈拉斯的實力暫時沒有什麽會威脅到他的人生安全,因為就連戰場上最厲害的士兵,在格鬥技術上也輸得一敗塗地。這不是技巧的問題,而是爆發力。萊戈拉斯有驚人的爆發力與耐力,這才是他最有力的武器,令他所向披靡。

高層的最後通牒直達第一實驗室,催促他們共享資料并且交出實驗者。這看起來就像瑟蘭迪爾的作繭自縛,但瑟蘭迪爾毫無愧色,只是下令不要理會高層的命令,理由是那是違反了法律的越權行為。

倒數第四天奧克實驗室派來了一群先行部隊,準确的說是一個實驗小組,他們站在第一實驗室的門口,向安保人員出示了象征着最高權限的白卡,誰也不敢攔着他們。

他們是突襲的,算準了第一實驗室不敢公然違背高層的命令,滿臉親和力爆棚的笑容與警衛交涉,有要求與瑟蘭迪爾對話。但真正的目的昭然若揭,他們手上的合金箱子裏,全是高殺傷力武器,針對某一個被實驗者。

站在辦公室的玻璃窗前,整個實驗室的全景一覽無餘,警衛請示埃爾隆德要如何應對,他權當沒有聽見,繼續拖着。

擔心了這麽久終于還是來了,一無進展的研究與高壓讓埃爾隆德喘不過氣來,現在又要處理即将發生的沖突。

“瑟蘭迪爾,他們來了。”埃爾隆德匆忙打電話找瑟蘭迪爾,對方正在訓練館裏核對成績,與訓練官攀談着。

“誰?”他疑惑道。

“奧克實驗室。”

“走到哪兒了?”

“就在門口,我沒讓他們進來。”

“給我二十分鐘。”話說完,瑟蘭迪爾就挂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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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進行到一半被強行打斷了,訓練官把萊戈拉斯帶了出去,在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下萊戈拉斯也不明所以,卻隐隐知道那不是什麽好的事情。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牽涉到很多很多的東西。

瑟蘭迪爾已經站在門口等他了,少有的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卻沒有說明原因。萊戈拉斯跟在他的身後,也沒有去問,等着瑟蘭迪爾的解釋。他對瑟蘭迪爾有一種天生的無條件的信任,哪怕時間流轉,看到他,還是會如此,簡直無可救藥。

“跟着我。”僅僅是這簡短的幾個字。

他們走的全是監控死角,或者可以稱之為緊急通道完全不受監控,應該是為了某種特殊情況而設置的。萊戈拉斯見到的唯一一個攝像頭閃爍着紅色燈光,意味着被第三方強行停止。

這是一條萊戈拉斯從未走過的路,但最後還是繞到了宿舍樓,地上積雪很深,看起來是很久沒有打掃了。

“有時候我不喜歡下雪的天氣,這就是原因之一。”瑟蘭迪爾看着滿地的雪,并不想在此留下任何的痕跡,所以打算回頭再走另外一條路,雖然不夠便捷,但更加隐秘。萊戈拉斯本來想告訴他這并不會對自己隐藏行蹤造成任何的影響,他是精靈,完全可以在雪地上行走而沒有一個腳印。

“那怎麽辦?”

“去地下一層,那裏有條下水道可以進去。”瑟蘭迪爾當初對第一實驗室的修建非常滿意,因為他們考慮了各種可能性,連和爆炸都包括在內,防空洞避難所一應俱全,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軍事基地。下水道直通秘門,密碼只有兩位直接負責人知道,就算是高層也無從得知,因為他們的權限不包括此。

“你聽清楚了,萊戈拉斯,我只說一遍。你現在有三分鐘時間去跑到樓上把自己認為需要的東西帶下來,要快要少,不要讓我浪費多餘的一秒鐘。”瑟蘭迪爾盯着他的眼睛,語速極快,聲音回蕩在下水道裏,“這不是實驗的一部分,而是意外。原因我沒有空告訴你,等你确認了自己的安全,我才和你說。“

走到秘門前瑟蘭迪爾回過頭來,看着萊戈拉斯,确認一遍:”聽到了嗎?“

萊戈拉斯點點頭,一句話也沒說。

”很好,跑上去,用你最快的速度。“他做出指令。

下水道內其實并沒有水,顯然是開辟做某種用途了,壁上結了一層霜,踩下能碎掉一片。瑟蘭迪爾輸入密碼,秘門迅速打開,最上方的電子屏開始倒計時。

萊戈拉斯一口氣跑到了他的卧室所在的樓層,連開門都省去了,粗暴地一腳踢開,高度緊張地進入了戰鬥狀态。他的背包一直在身上,裏面只有幾本筆記本,重要的是拿回手機。手機都被放在了統一的櫃子裏,有專人保管鑰匙,以防實驗者與外界産生聯系。但這難不倒萊戈拉斯,他一拳就把鐵櫃子打得凹陷下去,整個拳頭的痕跡都被印了上去,那兒一點痛覺都沒有。他花了一秒鐘找到手機然後開機,在腦海裏列出清單确認沒有漏掉的東西。但他來的時候就沒帶什麽,現在也沒什麽好收拾的。

一分鐘後萊戈拉斯近乎滑行地從樓梯上滑了下來,穩當地穿過了秘門,瑟蘭迪爾看着紅色的警示計時器,半句話都沒說就關閉秘門了。

“你有可以收留你的朋友嗎?”

穿過下水道時瑟蘭迪爾忽然問。

“有。”萊戈拉斯脫口而出就回答了。想起了格洛芬德爾其隐匿在城市裏的精靈,但他們都不贊同萊戈拉斯參加這一項危險的計劃,自那以後也明哲保身地與他劃清界限。但那只是表面上的,如果萊戈拉斯遇到了困難,大家還是會拿起武器,為他作戰。

“在哪裏?”

“市區都有,學校也可以。”

“知道怎麽去嗎?我是說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不留下可以推測的機會就到達。錄像、刷卡記錄都不能有。”瑟蘭迪爾強調。

他們都明白監控有多麽的無孔不入,某些大人物的身上還有追蹤芯片,說的好聽是為了确保平安無事以及身體狀況,其實誰都明白那是一個定時炸彈。瑟蘭迪爾想盡辦法廢掉了插在手臂上的那一塊芯片的功能,僞造着虛假記錄,讓自己假裝成無比忠誠的狂熱瘋子。

“我了解。”

“看來你有一定的反跟蹤能力。”瑟蘭迪爾這句話不算是誇贊,他正忙着從手機裏調出埃爾隆德發給他的奧克實驗室的人的行蹤圖,他要避開每一個可能遇到的人物。不巧的是他們是分散開來的,在幾棟大樓裏橫沖直撞,見人就抓。

“教授您要去哪兒?”

“我哪兒都不去,但你要走了。”他的話冷靜得驚人,萊戈拉斯在裏面聽不出一點感情。

“為什麽?”

“因為實驗結束了,有些很讨厭的家夥要把你抓回去解剖,我不同意。”瑟蘭迪爾還有心情在這裏開玩笑,他一腳就踩碎了不知道多少冰晶,那些碎開的冰錐在腳下發出悲憫。

“您并沒有告訴過我……實驗的真正目的。”萊戈拉斯跟上瑟蘭迪爾的腳步,話音不大,卻還是有回聲。

手機屏幕閃爍着的光芒叫瑟蘭迪爾不适,他突然抓住萊戈拉斯的衣袖叫他別走,還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不要輕舉妄動。在他們的頭頂上,與此同時,就有經過專門訓練的奧克實驗室追蹤員,他像獵狗進入森林中一般的巡視着。那腳步聲萊戈拉斯聽得比瑟蘭迪爾要清楚得多,而且不依賴于實時的紅外線地圖。

“我相信我說出來那對你只是傷害,毫無益處。”瑟蘭迪爾往前走了幾步,現有拐去,沒有放慢腳步。

萊戈拉斯也是有了心理準備,或者說太過清楚是什麽,現在的執着只是為了瑟蘭迪爾的一句抱歉。聽起來那樣在這位教授的心理,他的學生還有一席之地,還能擁有他的愧疚之意。

“情況到底怎麽一回事?”

“簡單來說,有人要來抓你,而且我們沒有權力攔住,所以只能幫你逃跑。說得夠清楚嗎?”

他随着瑟蘭迪爾走進了另一道門,推開後時塵埃與發黴的氣息,室內的寂靜不同尋常。這是一個被廢棄的停屍間,制冷機已經不再運作了,陳年腐臭處處彌漫。

瑟蘭迪爾又準備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亮起的屏幕是室內唯一的光源,萊戈拉斯卻皺着眉頭說不用了,以他們為圓心半徑一百米沒有任何活人。瑟蘭迪爾有些好奇萊戈拉斯是怎麽判斷的,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去問了,他們還有五分鐘,生死成敗定于一瞬,就看你能不能抓住。

合金大門打開時不免會發出細微的聲音,萊戈拉斯和瑟蘭迪爾有如行走在迷宮之中,全憑瑟蘭迪爾腦中的地圖。

一切都還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入侵者分布在各個樓層的每一條走道上,不斷的移動着。奧克實驗室的人想憑借白卡獲得制約權,為首的人已經向中央控制室走去了。瑟蘭迪爾認得那個方向,這加重了他內心的擔憂。手機屏幕上的紅點一閃一閃,有兩個人正在向他們走來。他猛然擡頭,确認自己不是在監控之下。

從三樓如何不留下證據的到達一樓要費些力氣,瑟蘭迪爾領着萊戈拉斯穿過重重疊疊的玻璃門,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其他人,安靜得可怕。緊急樓梯常年關閉,驗證了瑟蘭迪爾的指紋後才打開,門外恰好走過穿着白色外袍的奧克實驗室的人,他剛轉過身瑟蘭迪爾和萊戈拉斯就逃離了他的視線,在門後屏住呼吸。

他們并沒有直接走下去,而是上了五樓,轉道進入了最高防備的領導層。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稍稍等我一下。”瑟蘭迪爾快速輸入密碼,叫萊戈拉斯和他一起進入電梯。那是極少數實驗室的負責人才能進去的,沒有電子眼也沒有監聽設備,接近于最原始卻又最安全的電梯,簡單冷峻,線條淩厲。

“我們要去哪兒?”

“解剖室。”瑟蘭迪爾看着那不斷變化的數字,又改變主意,按了另一個數字。

“解剖室?”萊戈拉斯重複一遍。

電梯已經停了,重新開門,聲控的燈自動打開,明亮的光落在瑟蘭迪爾的肩頭。他們身邊的透明玻璃後是百葉窗,依稀能看見行走的人影。瑟蘭迪爾拿起手機,确認了這一次層沒有反客為主的入侵者。

“我要把你藏起來一段時間,等會再送你走。”他敘述着,腳步都沒有停就從解剖室外的櫃子裏随手抓起一件防護服丢給萊戈拉斯,又抽出消毒櫃子裏的一次性手套和口罩,叫人以為他是準備進入工作狀态。

“你快穿上。”

轟鳴的制冷機一直致力于制造噪音,冷氣從小口噴出,一時間全數湧了出來。瑟蘭迪爾用力推開門,被突如其來的降溫弄得抖了一下,他畢竟沒有穿防護服。

“我要怎麽做?”萊戈拉斯問。

本來要走的瑟蘭迪爾又轉過來,稍稍頓了一下,難得的以柔和的口吻說道:“你在這裏等我就好了,我會盡快回來的。”

“好。”萊戈拉斯順從地說道,主動走進了解剖室。

裏面空無一人,屍體也被收了起來,凜冽的空氣充盈在肺部。瑟蘭迪爾關上門前沒有再說什麽,他甚至看都不再看一眼,冷酷一如往昔。

瑟蘭迪爾的腳步聲一點一點遠去,萊戈拉斯終于也可以靜下來好好想一想到底發生了什麽了。

解剖室很大,而且空曠,東西兩側各有一道門,一般來說就是冷凍庫了。他望着那道門,想起瑟蘭迪爾身上纏繞不去的屍體味道,應該就來自于這裏。

偌大的實驗室大樓裏有許多殺氣騰騰的奧克實驗室的人,中途遇到瑟蘭迪爾略有尴尬,而對方氣定神閑,全然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有人主動向他問好,話不過三句就說起了他最近的實驗,但瑟蘭迪爾只是語氣冷淡地敷衍過去,一點也沒有要和他們對話的意思。換句話說,他不屑于與小角色交流。

會議室很少投入使用,埃爾隆德早早就正襟危坐地在那兒了,與奧克實驗室的負責人對峙着。要他拖延的二十分鐘已經過去了,中央控制室的主動權也都被奪走,但被臨時關閉的電子眼還不能開啓,而被批量删除的監控資料只留了一份在埃爾隆德的硬盤中,那是他們最後剩下的有關萊戈拉斯的資料。奧克實驗室的人不被允許進入實驗小組所在的區域,收到通知的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起了貼在白板上十幾張放大的DNA圖,啓動了保密程序。早就料到有這麽一天,雖然措手不及,卻又不慌不忙。

無疑,第一實驗室受到了天大的冒犯,這場突如其來的造訪實質上等同于搜查,而且毫無根據。

“拿着白卡,你們就光明正大的走進來,來竊取我們的技術了?真是膽大妄為。”

推門而入的瑟蘭迪爾冷笑着,他一向瞧不起拿白卡炫耀權勢的人,他和埃爾隆德都是拿着灰卡的,僅次于黑卡與白卡。等級劃分如此明顯,但對瑟蘭迪爾來說這只是無用的顏色。

“你來了。”埃爾隆德鎮定自若,心裏卻有些擔心口出狂言的瑟蘭迪爾。這就是瑟蘭迪爾不能和高層打交道的原因,在他們的眼裏,瑟蘭迪爾太過狂妄,目空一切,看着他們的每一個眼神都充滿了不加掩飾的鄙視。

“聽說有人跑了進來,到處抓人,就過來看看。“他的眼底毫無笑意,瞥過正對着他的高層官員與奧克實驗室的負責人,對方也沒有心虛,挺直腰杆,直直地對上他的眼睛。

“瑟蘭迪爾教授,我們只是來不及通知你們……我們只能說,這是首相的指令。“

”首相授權?“埃爾隆德搶先問道。

”是的。“官員點點頭,看不出是什麽樣的情緒,”對此希望你們能配合。“

”那有什麽是我們能夠提供幫助的呢?“埃爾隆德不自覺地皺了一下眉頭,和瑟蘭迪爾卻是心知肚明。他們對視一眼,然後等着對方繼續說下去。

”首相的意思是,讓我們接管瑟蘭迪爾教授主持的實驗。非常抱歉,我想你們可能會不接受,所以出此下策。但還是想獲得你們的諒解。“官員面無表情,一點也看不出誠懇,只是生硬地說着客套話。

“我拒絕。”他說得不容置疑。

“退一步來說,這個實驗也快結束了,對吧?“

”那又如何?“

”實在不行,也請你們把實驗的所有記錄交給我們,那也是可以的。“

陸陸續續有搜查人員走了進來,他們同樣沒有經過埃爾隆德的允許,徑自走到了奧克實驗室負責人的身後,低聲回報着自己的結果。瑟蘭迪爾面色如常,像是早飯之前還是喝了一杯酒安神一般。

聽完那些彙報,官員臉色一變。

“瑟蘭迪爾教授,訓練館裏少了一個人。”他陳述事實,對瑟蘭迪爾的極度不配合非常不快,但身為官員的良好素養還是讓他克制住沒有爆發。

“也許是你們犯錯誤了,我們可以幫你們确認一遍。”埃爾隆德輕聲提醒,試圖緩和愈加尖銳的氣氛

“不,埃爾隆德教授,我們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官員話語堅定,并沒有過多為難埃爾隆德,反而說道:“這還是讓瑟蘭迪爾教授來告訴我們原因吧。”

“沒有原因。”簡單明了的回答,相當于“無可奉告”。

“瑟蘭迪爾教授,您提交的研究報告在小範圍內已經傳閱了一邊了,想必您也了解現有的技術。單憑第一實驗室是無法達到你們所說的成果的……不如兩個頂尖的實驗室合作,更快的創造出新的、更能帶給大家幸福的技術。如果您能夠理解,我們會非常感激的。但願您不要為了個人的成就而作出如此無謂的犧牲……這對您來說,實在太不理智了,甚至有些……愚蠢。”

“你說我想獨吞成果?”瑟蘭迪爾眯起眼睛,字句尖刻。

“我并沒有這麽說,您不要歪曲了我的意思。”官員聳聳肩,有些無所謂。

會議室內瞬間降到了絕對零度,誰都不敢打斷他們的談判,屏息凝神地等着一方的屈服。

瑟蘭迪爾動了動嘴唇,似乎在醞釀着什麽話語來宣洩他此刻的憤怒。埃爾隆德見勢不妙,對他搖搖頭,要他忍住。

“抱歉,我要出去一下,請稍等我一會兒。”埃爾隆德忽然離位,讓瑟蘭迪爾一個人留下。

瑟蘭迪爾點頭,允許了他的離開。

無形的冰凍還在蔓延,瑟蘭迪爾看着投影上第一實驗室的LOGO,又看着下方的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他的指尖敲了敲桌面,好像沒有什麽想法和對方說的了,盡是送客之意。

他們必然是去過了中央控制室,但第一實驗室的監控機關不是一般人能兩三下學會使用的。瑟蘭迪爾并不主管這一方面,卻知道要如何避開監控或者清掃記錄,而且做的天衣無縫。那些監控密布的過道上有不少刻意留下的盲點,只要利用得當,就會帶來相反的作用。

過了兩分鐘埃爾隆德回來了,手裏拿着檔案袋。瑟蘭迪爾驚了一下,而官員與奧克實驗室的人眼睛卻亮了起來。

“埃爾隆德教授,請問這是……?”

“士兵解剖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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