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Chapter 23
似乎是很多線索都指向了同一個可疑的點,連成一條線以後,雜亂無章的繞成一團胡亂編成的不解之謎,唯有鋒利的刀刃能夠解決這些問題。
正如入睡五個小時後的瑟蘭迪爾突然間被統一的通報吵醒,他睡眼朦胧,定了定神後才看清楚手機上的消息:奧克實驗室三個小時前遭到了入侵,可能為了是偷竊絕密的資料,入侵者懷疑是兩個人,或者背後有某個團體在操縱着,目前還在調查。這讓當局陷入了不安,迅速調動部隊抵達現場,已經封鎖了,新聞媒體已經嗅到了什麽天大事件的味道,也紛紛趕來進行直播。
瑟蘭迪爾雖然對這些根本漠不關心,卻又因為自己為數不多的短暫的睡眠被打擾了而感到惱怒。他準備關機繼續再睡,然而又被接踵而來的鈴聲吵得難以入眠。拿起來一看,是埃爾隆德。顯然對方和他一樣都收到了通告,才這麽急匆匆地聯系。
他不耐煩地接過電話,又有些幸災樂禍,知曉話題離不開那場類似于恐怖活動的偷竊。埃爾隆德說起了在現場的發現,那都是吉爾加拉德和埃爾隆德說的,沒有多大的偏差,還有許多未曾透露的細節,比如那個在奧克實驗室樓下滿是鮮血的腳印,離奇地中斷在了一米內,難以找到什麽爆炸性的能夠迅抓到兇手的辦法。而那在鐵刺網外發現的機槍,型號正好是瑟蘭迪爾提起的那一種,叫人新生懷疑。
揉了揉眼睛後瑟蘭迪爾才徹底清醒過來,他也是有些奇怪的,于是一邊和埃爾隆德說着話,一邊調出了錄像。唯一遺憾的是那不是實時的,總會耽誤很多事情。
“WSC和這件事情脫不了關系。”埃爾隆德傳達了吉爾加拉德的猜測,後者對第一實驗室和奧克實驗室的紛争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态度,也不願過多的偏袒其中一方,因此采取了超然态度。但吉爾加拉德也是科學院中的實權人物,是最接近首相的科學院高層之一,能夠獲得許多有用的消息,那決定了大局發展的方向。
“WSC……到底是怎麽樣的組織?”瑟蘭迪爾移動着鼠标,這感覺和之前與萊戈拉斯僅有一牆之隔一樣,“萊戈拉斯在裏面又是什麽樣的角色呢?”他問了個只有萊戈拉斯能夠回答的問題,也不認為自己能從埃爾隆德那得到什麽合理的解釋。
“像個恐怖組織。”埃爾隆德說。
“那是你的偏見嗎?”瑟蘭迪爾輕輕笑了一聲,把錄像調到了埃爾隆德所說的時間,加快了速度,有些着急,好像想要找到萊戈拉斯無辜的證據。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開始懷疑萊戈拉斯了。
“監控設備今天啓用了吧。”
“是啊,還不錯。”瑟蘭迪爾說,皺着眉頭看着屏幕上的漆黑一片,房子裏只有走廊開着燈,那燈光只能算是暖黃一片,漂浮在空氣裏。
一切都維持着原來的樣子,萊戈拉斯盡量不去變動房子裏的布局,保存着那些瑟蘭迪爾不為人知的記憶,也沒有去探究的願望。瑟蘭迪爾在每一個畫面裏都找着萊戈拉斯的身影,還戴上一邊的耳機想要聽聽裏面有沒有萊戈拉斯的聲音。但是回應他的只是一片海一般寂靜,就像現在的城市,被某種戰争而放大的恐慌正在蔓延,肆虐在人心之中。
察覺到瑟蘭迪爾的沉默,埃爾隆德問:“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瑟蘭迪爾搖搖頭,又加快了視頻的播放速度,說:“我看不見萊戈拉斯,那一個小時裏整個房子裏都看不到他。他進了卧室之後就不見了……”
“哪裏都看不到嗎?”
這有些棘手,特別是對于嫌疑人。但其實沒有什麽人會把這件事和一個帝國大學的學生聯系起來,這裏面的關聯錯綜複雜,但在遠處看來就只是一片空白。在人們的心目中帝國大學的學生是國家的精英,并不會做出如此窮兇極惡又不顧後果的事情,他們應該符合人們的想象,善良且擁有遠大的理想,而不是拿着重型機槍去偷竊科學院下屬的實驗室。
Advertisement
“好像蒸發了一樣。”瑟蘭迪爾如此形容,心情複雜。
依稀間他能夠聽見警笛刺破夜晚的尖叫,集結而來的軍隊重重包圍了奧克實驗室,而安然無恙的第一實驗室也有可能會淪為下一個受害者。瑟蘭迪爾卻不太擔心,他們最重要的文件要不都被銷毀,要不都被奧克實驗室拿走了,剩下的有關那些見不得人的實驗的,孤本也都僅僅存在于他的電腦硬盤中,沒有任何的科學價值了。自瑟蘭迪爾宣布停止實驗的那一天起,和萊戈拉斯的糾纏就是不必要的,如果盡快松手,他還是那個養尊處優呼風喚雨的第一實驗室的最高負責人,而不是現在為了一起奧克實驗室的偷竊事件而焦頭爛額地坐在電腦屏幕前翻看錄像。
那感覺就像生硬地進去了他人的生活,滲透進去,但是對方全無知覺,還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隐蔽感給瑟蘭迪爾帶來的只是一種偷窺的羞愧,他并不能這麽對萊戈拉斯,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也許有很多很多的不一樣,可始終他并沒有做過什麽錯事。說到底,這種無孔不入的監視與變态沒有區別。
電話那一段的埃爾隆德又接了一個電話,讓瑟蘭迪爾等一下。他呢喃地應了一聲,眉頭并沒有舒展開來,而是繼續快進地看着視頻。
兩個小時過去了,什麽都沒有,就像看着靜止的圖片。那是可怕的,如同置身于深海之中,泡泡升起,但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了,萬物皆是虛空,來自虛空,也歸于虛空。
越來越焦躁的他幹脆跳到了最新傳來的一條錄像,也不指望能看到什麽了,卻又想要在其中尋覓到萊戈拉斯與他一樣的金發。
如他所願的,萊戈拉斯驚喜般地闖入他的眼前,背對着監控設施,步态疲憊虛乏,仿佛精疲力竭勉力支撐着回到房間裏莫。這讓瑟蘭迪爾心下一驚,少有地手忙腳亂地退回到萊戈拉斯出現之前,又變回了兩倍速度。
變化開始于淩晨四點二十六分,一道房門打開了,萊戈拉斯走了出來。瑟蘭迪爾敏銳地察覺到了萊戈拉斯的衣着變化,他穿着不合身的襯衣和外套,都是最強沒有見過,他也沒有帶回來的。那難免引起瑟蘭迪爾的疑惑,可他耐心地看了下去。
這時恰好埃爾隆德又打了個電話給他,瑟蘭迪爾心不在焉地按下了通話鍵,一開口就說:“萊戈拉斯出現了,沒多久之前。”
冬天日出很晚,早晨五點仍然是漆黑一片,那些秘密與欲望都還在城市裏橫行霸道,沒有收斂的勢頭。瑟蘭迪爾點擊了畫面暫停播放,能夠看另一個角度裏萊戈拉斯從未有過的慘白的面孔。
“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他并沒有走正門。我想他是跳窗戶下去了。我以前也這樣……”瑟蘭迪爾說着,倒有些懷念。
而埃爾隆德對萊戈拉斯本來是不太關心的,僅有的也只是由于欺騙與隐瞞而産生的輕微地愧疚,可瑟蘭迪爾相似。但時局的撲朔迷離以及那個神秘的WSC,不得不讓埃爾隆德和瑟蘭迪爾站在一起,重新審視這個與衆不同的少年。
萊戈拉斯不僅僅是體能上的與衆不同,還有背景,那是他們無法估計的,興許是風浪暴起的海洋,深不可測,光明永遠也無法穿透深水。
“現在萊戈拉斯怎麽樣了?”
“很反常。”瑟蘭迪爾指的不僅僅是作息時間的反常,還有萊戈拉斯無法預料的憑空出現與那虛弱的表現,都不能讓瑟蘭迪爾和昨天差不多這一時刻見到的萊戈拉斯聯系在一起。變化太大了,而且是因為某種不可抗力,才讓萊戈拉斯變成這樣。
“有什麽地方反常的?”埃爾隆德又問道。
雖然埃爾隆德并不在身邊,可瑟蘭迪爾還是指責電腦屏幕上萊戈拉斯定格的背影,敘述着自己的發現。引人注意的是那被綁上了繃帶的右腳,還有許多欺負不平的奇怪的痕跡,并不像正常人光滑的皮膚,可瑟蘭迪爾的現象也有很大的差距。
不得不說,萊戈拉斯是個英俊少年,很多庸俗的想法之中,萊戈拉斯全身的膚色都是一樣的,像那些舞臺劇男演員或是善于保養的美男子。然而萊戈拉斯并不同于他人一廂情願的妄想,至少在瑟蘭迪爾的認識中,他對萊戈拉斯的評價是:強大,卻又脆弱。那是心靈上的脆弱,不可治愈地創傷,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愈合。
他踩着一雙從未見過的拖鞋,右腳的褲腳被剪掉了,露出的大片肌膚都是同樣的猙獰,仿佛還能看見烈火吞舔着他的身體。瑟蘭迪爾不敢再看下去了,這讓他想起了不好的過往,但他并沒有燒傷過,襲擊他的只是一種模糊且莫名的感覺,一陣一陣地刺進心頭,鑿刻下感同身受的認知。這就好像他在很久很久以前,也體驗過焚燒的痛楚,并且深受所害
瑟蘭迪爾不是個沖動的人,可某種奇怪的力量驅使者他對埃爾隆德說:“我今天不去科學院的會議了,你就說我勞累過度倒在了解剖臺上吧。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不能這樣,瑟蘭迪爾。”埃爾隆德對自己多年的友人兼同事說道,建議他冷靜一些,“你還有些時間,好好睡一覺吧。會議沒有那麽早在而且這件事一定會讓會議的産生變動的……別那麽着急。”
然而瑟蘭迪爾已經打定主意了,他關掉了電腦,不忘最後看到屏幕上的紅外線成像。代表着萊戈拉斯的那一團紅色比以往都要淺,象征着體溫下降到正常值一下,忽然之間就在床上攤開來,好似是體力不支而造成的昏厥。
瑟蘭迪爾握緊手機,一字一句地對埃爾隆德說着:“埃爾,你只要幫我解決科學院那一邊就好了。萊戈拉斯狀态很不好……這是從未有過的。我要去看看。不論如何,我想我是沒辦法趕回來的了……就說我抱病再加吧。”
知道瑟蘭迪爾已經下定決定後,埃爾隆德也不再說什麽,也把自己的疑問藏在了心裏。
慌亂中的首都與大多數人一起被驚醒了,瑟蘭迪爾看着沿街全副武裝的武警部隊,憑借着灰卡的權限暢通無阻地抵達了安卡思區。路上的臨時哨港有人問瑟蘭迪爾要去哪裏,科學院的每一位成員現在都受到了特別保護,沒有必要最好不要在首都內到處亂走。而瑟蘭迪爾的解釋是他有重要的文件寄存在舊的公寓了,這說辭聽起來也沒有什麽不合理的,于是就放行了。
昨夜的風掃過街頭,瑟蘭迪爾望向公寓的方向,有點不太喜歡這樣緊張的氣氛。
進門後他下意識而又心虛地看了一眼自己安裝在某個角落的攝像頭,很隐蔽,在他所處的位置以及角度是看不見的。不過他心裏清楚攝像頭就在那裏監視着萊戈拉斯的一舉一動。這是瑟蘭迪爾有時候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地方,卻又好像是唯一的解。
他放輕腳步地走到二樓,推開門。
沒有開燈,和錄像上一樣,瑟蘭迪爾想去摸開關看得清楚一些,最後還是算了。因為窗簾被微微拉開,一道淺淺的并不明亮的光落在萊戈拉斯的身上,隐約能看清他的面容,平靜如某一夜的晨星。他沒有蓋被子,像是極度疲勞作用下的無力支撐,到底剩下的力氣只能讓他走到床前。
瑟蘭迪爾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也沒有打算叫醒萊戈拉斯,只是想去看看他到底哪裏受傷了。
厚重灰暗的雲層被日光刺破,穿過懸浮的灰塵,穿過透明的玻璃,落在萊戈拉斯露出一半的小腿上。清晰無比地展露在眼前的燒傷疤痕顏色與其他的皮膚不一樣,暗沉的紅在上面像河水混合着泥土形成泥漿,一塊一塊并不均勻,一直延伸到膝蓋才停止。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任誰都不願意展露在人前,而是隐形的、在心房上的傷口,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瑟蘭迪爾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反應的了,只是屏住呼吸,沒有邁開腳步。
某個片刻瑟蘭迪爾産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他只想站在這裏,給這名少年容貌的背負秘密者一些安慰,或者是一種輕輕地擁抱。然而他只是想了想,轉身又走到樓下去。
瑟蘭迪爾大學選修的課程不多,但清一色的都是優秀,素有天才之譽,縱然他本人對此嗤之以鼻。醫學方面他也略有涉獵,普通的外科手術也能勝任,更別說急救處理了。他覺得萊戈拉斯小腿上的傷口包紮并不好,興許會引起感染,又怕過多的動作會制造出疼痛而讓萊戈拉斯醒來。
站在普通人的角度,萊戈拉斯是個無法理解的人。瑟蘭迪爾試圖去走近一些,而萊戈拉斯也正有此意。但如同瑟蘭迪爾比喻所說的,萊戈拉斯是喝醉了酒的酒鬼,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邊想要橫穿過去,也不管結果會如何。爛醉之時保持着的僅有的清醒卻告誡着他不能這麽做,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而現在看來瑟蘭迪爾認為自己也許就是那一條會奪走萊戈拉斯性命的公路,帶着不可質疑的奪命的能力。但那個酒鬼,萊戈拉斯還在他的面前,不帶防備地展露出弱點。
壁櫥裏的食物一點都沒動過,包裝也沒有拆開。瑟蘭迪爾拿出來時想加熱讓那些面包變柔軟一點,才想起來自己搬走的時候已經丢掉了那個失靈了的微波爐,現在剩下的能夠使用電器也就只有那個電熱水壺了,還能從出水口冒出潔白的蒸汽。他嘆了口氣,接了自來水準備加熱。
有面包沒有牛奶在普通人家的生活裏是不可原諒的匮乏,但戰争就是如此,狂熱的外表之下是某些可怕的現象,那像一臺推土機讓陷入戰争的雙方都被推成了平地,什麽都不剩下。每個無辜的人的人生都因此被打亂了,穩定的軌跡也偏離了軌道,另外一股不可預料的引力突然出現,成了最大的不确定性因素。前幾天吃到的那個熱狗面包可能是最近一陣子瑟蘭迪爾所能想到的最好的食物了,老板的開價比戰前貴上數十倍,雖然态度誠懇,而那個價格卻一點也不親切。但誰都知道這是無可奈何的,也不會去責怪老板,因為他帶來了食物。應該被譴責的是當局,他們讓物資緊缺而導致了現在的物價飛漲,又不能扭轉現狀。
“嗚嗚”叫道的電熱水壺的壺口的蒸汽飄散着,還在這冰冷的房子裏帶來了一股淡淡的熱氣,雖然沒過多久就完全感受不到了。瑟蘭迪爾找了個杯子倒了半杯水,又把自己切好的面包放進洗幹淨的盤子裏,一起放到餐盤裏拿了上去。那個餐盤還是可愛的兒童餐盤,不知道是多久以前購入得了,叫人驚奇的是居然是留着,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
他把餐盤放在床頭櫃上,有雙手環胸看着萊戈拉斯這樣不雅的睡姿,想了想還是動手了。瑟蘭迪爾盡量不驚動萊戈拉斯,牽動着他身下被子讓他好處于床的中央,然後又從其他的房間找來了枕頭與被鋪。
照顧人的事情瑟蘭迪爾不經常做,做起來卻又很熟練。他把枕頭墊在萊戈拉斯的腦袋下面,不免觸碰到了那頭金發,憑借着光也能看到上面沾染着的血跡,那都昭示着一場苦戰。而瑟蘭迪爾像是沒看到一樣,又為萊戈拉斯蓋上被子,還注意了邊邊角角有沒有凸起來的地方,以防冷着萊戈拉斯。大字睡着的萊戈拉斯神情安詳,倒真的像是無憂無慮。
不知覺間窗外就呈現了下雪的景象,雪花輕柔地落在窗臺上,并沒有因為照射在自己身上的陽光而融化,反而漸漸堆積成了一片,沿着街道連綿不斷地延伸到地平線以外。
瑟蘭迪爾又看看手表,快要到科學院會議舉辦的時候了,雖然現在也沒什麽事情可以做,但也趕不回去了。手機有十幾通未接電話,一部分來自加裏安,另一部分來自埃爾隆德。
想了想,他還是走出去,關上房門打了回去。
埃爾隆德也不問瑟蘭迪爾現在在哪裏,只是說今天的議程的确改了,那場會令第一實驗室成為衆矢之的的例行辯論也因為其他事情取消了。
科學院的焦點轉移到了昨夜的資料偷竊事件上面,盡力部署着抓到入侵者,而警察部門頭緒全無,也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來。聽埃爾隆德說,奧克實驗室失去的恰恰是藥劑部分的文件,其重要性可見一斑,讓所有人都亂了陣腳,倒是第一實驗室很淡定,說沒什麽關系。那當然和他們沒什麽關系了,之前就被攪亂的實驗瑟蘭迪爾也不再感到惋惜了,反而另一件事讓他很在意。
他們的對話維持時間不長,瑟蘭迪爾聽見有人提醒埃爾隆德應該入場了,也想着自己差不多要挂掉電話了。
而埃爾隆德最後和他說了一句:“吉爾加拉德把歹徒入侵時使用的武器的模拟圖給了我,一個是你和我說過的那把槍,還有兩把刀,兩把手槍。都能在黑市上買到,但是來源很容易查。如無意外,很快就會查到是WSC了……但也就只能查到這些,線索就此中斷了……”
無聲地笑了一下,瑟蘭迪爾壓低聲音說:“是不是WSC已經不重要了。”
事件的輪廓展示在他的面前,雖然局部還是一團迷霧,大致卻已經清晰了。躺在房間內的少年的傷疤足以說明他和昨夜的事件的關聯,不過瑟蘭迪爾也沒有打算把萊戈拉斯交出去。從某一個層面上看,萊戈拉斯也保護了他自己不暴露在奧克實驗室的視線內。
挂掉電話後瑟蘭迪爾又走了進去,慶幸的是門把手并沒有發出難聽的聲音,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毫無疑問的,衣櫃裏和之前一樣什麽都沒有了,大提琴盒不見了,萊戈拉斯的行李還放在原位,沒有動過。他扭頭看了看另一個裝有攝像頭的位置,面無表情地思考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麽。
現在瑟蘭迪爾所能确定的就是萊戈拉斯處于半昏厥狀态,或者要過上一段時間,才能醒來。他有耐心,能夠等萊戈拉斯睜開眼睛和他說話,再去問奧克實驗室的事情是怎麽一回事。瑟蘭迪爾并不針對奧克實驗室,過去、現在、未來也許都不會對自己的同事産生惡意,他只是單純的不同意他們的卑劣手段罷了。
但這麽看來,想要再度展開一場對話的話,要等一等了。在此之前,他還想問問萊戈拉斯,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留下這麽可怕的傷疤?這麽想着,他伸手摸了摸萊戈拉斯的額頭,感受着他的體溫,确認沒有大礙後才在放在房間裏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百無聊賴地望向窗外。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