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Chapter 27
勘察離開城市的路線的工作本來不應該落到萊戈拉斯的身上,他正處于雙重監控之中,想要從中逃離遠遠沒有那麽簡單。但格洛芬德爾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趕着回到真正意義上的WSC總部處理每一個精靈在這個國家的身份以及離開的依據,而另一位潛伏在政府中的女精靈首領更是不可能做出反常的行為。歸根到底,這責任就落在了萊戈拉斯的身上了。
格洛芬德爾給他的主意是大大方方地出去,跟着游行的隊伍,繞着這個城市走一圈,記錄下地形。
熙熙攘攘的人海的确是絕佳的掩護,你能在其中受到情緒感染變得狂熱卻沒有人把你當作瘋子,也能夠大膽地展示自己的不同,似乎正義與真理會随着那些失去了理智的游行同時降臨。
平日零星的街道上多出了許多許多人,并不能說是面黃肌瘦,卻有着另一種疲憊的、瘦弱的姿态,不比昔日城市裏信心足足的人們的神采。萊戈拉斯混在其中,還去領取了免費分發的牌子,定睛一看上面寫的是要求停止戰争的标語,同鮮豔的紅色。他一打聽,才知道發起了這一場游行的是遇難者家屬聯合協會,他們一直要求政府停止戰争,不想要再看到自己的孩子們在戰場上灰飛煙滅,也不想要看着曾經的國土或是故鄉一片片地淪陷。
他跟着人群一起大聲吶喊,假裝自己也深受其害,從某個方面說,的确如此。但從心裏面萊戈拉斯卻是清醒地認識到這一場聲勢浩大的游行毫無意義,從奧克實驗室的文件來看,當局一點也沒有要停止戰争的意思,而是打算出其不備,以那些接近于超級士兵的獸人作為自己的王牌。可政府也心有顧慮,把征兵人數公布出來時,足足少了三分之二,但那僅僅是針對于憤怒的公衆的。事實上他們壓根就沒有,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出來。
游行經過政府大樓,并且以此為中心,但首先會從城市的某個入口開始,那裏已經聚集了很多摩拳擦掌的,準備制造混亂的好事者了 萊戈拉斯能從他們的眼神中找出不同之處,他們的眼中并無失去親人的哀傷,而是不加掩飾的欲望與興奮,露骨地表露在了臉上,叫人厭惡。
格洛芬德爾已經給了他一張地圖,通過郵件發送的,萊戈拉斯沒有多費功夫就印在了腦子裏,對路線也是熟悉。不過他需要做到萬無一失,畢竟事态嚴重,關乎一群精靈的平安與否,而不是萊戈拉斯單獨可以确保的。
在一片喧嚣之中萊戈拉斯看見了那些與人群格格不入的僞裝者,他們同樣也不能把自己的眼神變得和其他人一樣,警惕寫滿,一眼就能看出來。萊戈拉斯故作看不見,也高聲叫着口號,時不時假裝好奇地望向周邊,卻在心底默默記下了有利的地形與方位,并且做了簡易的分析。
一大支隊伍的行進快不到哪裏去,更何況這只是一支自發組成的、毫無紀律的隊伍。他們的速度比預想中還要慢,舉着标語走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沒有正式進入城市的中心區。萊戈拉斯對這倒是有些印象,第一實驗室就在這附近,他想跟着另一隊人靠近,卻又在心裏否定了這個想法。毫無疑問的,如果他真的這麽做了,那麽很可能會牽連到第一實驗室,在他背後的那幾個偵查員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
要甩開幾個煩人的跟屁蟲對萊戈拉斯來說毫無難度可言,無論是在曠野荒原之上,抑或是繁茂蔥郁的森林之中,還是鋼筋水泥拔地而起的城市,他都能輕而易舉的隐藏我自己的行蹤,一點氣息也不留下來。但他認為目前還沒有這個必要,于是只是做出感覺有些奇怪的表情,時不時回頭往後看,然後又疑惑地向前走。當然,這都是假的。
确定路線的事情在正式進入首都中心區後就完成了,他們自然不會選擇如此方便快捷卻又危機重重的前路,而是更加保守地參考了居民們出逃的路線,又根據精靈們的驚人的耐力與體力制定了新的路線。那在萊戈拉斯的責任範圍內,恰好就在游行隊伍的必經之路。格洛芬德爾之所以堅持讓萊戈拉斯過來參加游行,用意不過于此。
加裏安一直強調不吃午飯不是一個好習慣,而在不吃午飯的基礎上同時不吃晚飯就更加可惡了,雖然糧食緊缺,卻也不能如此折磨自己。
這句話是針對瑟蘭迪爾說的,作為瑟蘭迪爾的助手,相比于學術上或者是工作上的問題,加裏安更多的是照顧着瑟蘭迪爾的起居飲食。他的生活很随性,随性到少了一個人在他的身邊就會天翻地覆的地步。而近來,瑟蘭迪爾不吃午飯和晚飯的壞習慣越來越嚴重的,說什麽也停不下去。雖然偶爾瑟蘭迪爾也會吃一些小餅幹,但那于事無補,加裏安能夠從瑟蘭迪爾的體型中估計他日漸消瘦的軀體的惡化程度。
把瑟蘭迪爾送到科學院的特別調查局後加裏安還不忘把那個面包塞到瑟蘭迪爾的手裏——誰知道特別調查局的質詢會持續到什麽時候呢?也許會不埃爾隆德面對的更加嚴酷,車輪戰與拉鋸戰會讓瑟蘭迪爾瀕臨崩潰。特別調查局不會采用什麽慘無人道的手段來逼供,卻又在另一個方面絞盡腦汁地折磨着每一個面臨着質詢的人。
到了特別調查局的大門口,瑟蘭迪爾就打發加裏安離開了,他說也需要讓加裏安等很久,既然如此還不如回去工作。在這方面加裏安也無言以對,只能對自己的上司說道:“教授,如果您的質詢結束了,就通知我吧,我來接您。”
瑟蘭迪爾似乎是點點頭同意了,但那個樣子或許還有另外一個意思,那就是“我知道了”。這種不承認也不否認的回答讓加裏安無可奈何,在心裏暗暗祝福自己的教授後就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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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質詢的人開門見山就說到了瑟蘭迪爾那個宣告失敗的實驗:因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而終止了,在那之前首相寄予厚望,甚至希望能夠超越奧克實驗室的的強化藥劑。然而第一實驗室卻忽然間宣布實驗停止,可想而知會在科學界引起多大的風暴。幸運的是是吉爾加拉德對他們的那些稱得上是袒護的行為,許多風言風語都被壓制下來了,但這沒有逃離特別調查局的注意力。
瑟蘭迪爾無法确定特別調查局的立場如何,雖然表面上說是不受雙方勢力的影響,但實際上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他們拿來了幾份裝訂成冊的文件,封面空白,也猜不出是什麽。
“您可以看看。”
拿來資料的特別調查局的官員笑了一下,看不出惡意或是善意,還喝了一口冒着煙的咖啡。
瑟蘭迪爾看了一眼放在面前的冊子,室內空調的鳴響讓人心神不寧,外面也許下着雪,而特別調查局內部卻開着十足的叫人發顫的空調,白色的霧氣不斷從噴口處冒出。經過進行調整的刺眼強光也難以忍受,讓瑟蘭迪爾連坐在他斜對面的官員的臉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能看清楚,眼底投下的陰影如此清晰。
他沒有什麽動作,對對方說的話毫無感覺,雙手搭在一起放在桌面上,看着自己手臂下壓着的黑影。
“這是什麽?”瑟蘭迪爾盯着面前的官員,許久才開口,也沒有多少驚恐與擔憂。他其實并不好奇,裏面是什麽心理也有個大概了,而那難聞的咖啡的味道彌漫在室內,與冰冷的空氣混雜在一起,通過呼吸闖進他的肺部。
他又咧開嘴笑了一下,似乎這樣看起來會親切些許,“關于您的被修正的數據。”
“被修正?”瑟蘭迪爾咀嚼着這個字眼,又念了兩遍,終于還是伸出手打開了那本冊子。
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叫人讀起來不舒服,還有許許多多的地圖以及不是很清晰照片,但瑟蘭迪爾能從中看到自己的模糊的影子,以及那些曾經很熟悉的地名。他的行蹤一字不漏地被書寫在了上面,時間精确,從奧克實驗室的入侵之前就開始了。
“看完之後,您有什麽感受?”官員望着瑟蘭迪爾的眼睛,想從中找到一絲異樣。
然而瑟蘭迪爾只是優雅地合上了本子,傲然擡頭道:“我不太清楚您的意思,或許您可以給我解釋解釋。”
對面的人手上也有一份相應的文件,不過照片被處理得更好,甚至能夠看到瑟蘭迪爾的側臉的輪廓。他抽出其中一張,擺在瑟蘭迪爾的面前,說道:“您看,您最近去安卡思區很頻繁,這讓人不得不懷疑您的行為了。要知道,在過去,第一實驗室沒有科學家會去那裏的。“
在空調的轟鳴聲中,瑟蘭迪爾還聽見了對方的着重咬字。冷氣源源不斷地流出下沉,在他們的腳邊纏繞不息,連最後一點溫度也剝奪了。可瑟蘭迪爾不想去喝就在手邊的咖啡,他知道這味道可以稱得上是最難喝的了。
“僅僅因為這件事情,特別調查局就在懷疑我?”瑟蘭迪爾微微挑眉,也不驚訝,倒是很大方地承認了自己近來的行為,坦然且平靜。
“當然不是。”官員笑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眼睛藏在光滑的鏡片之下,又因為反射了室內的燈光而無法看清楚他的眼神。他又翻開新的一頁,動作流暢,全程未曾停頓。瑟蘭迪爾順着他的手指指着的地方,一臉要看好戲開鑼的樣子,冷冷地等着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新翻開的照片倒沒有讓瑟蘭迪爾多麽惱羞成怒,他拿起那張被打印出來的照片,對着讓人不舒服的白色燈光仔細看了看,神情認真,卻又沒有把自己的情緒暴露出來。落在他身上的白光是無法照亮照片裏的人物的,右下角用和背景截然相反的白色寫着時,是淩晨,還能看到在黑暗中強行的他身形。他模拟了一下拍攝照片的角度,發現居然是某個監控攝像頭,而且還是在安卡思區。那可真是出人意料,這個攝像頭竟然沒有遭到安卡思區的惡意破壞,還能照常運轉。
“拍的不錯。”瑟蘭迪爾的聲音在狹小的落地如碎裂的玻璃,輕微卻又挑動着他人的神經,其中帶着滿不在乎的語氣詞,很讓人感覺挑釁。
“難道您就不想解釋一下為什麽您會在這麽早的時間裏出現在安卡思區嗎?而且據我們所知,您一路上都刻意避開了憲兵的檢查哨,只有兩次是因為無法避開,才走了過去。”
“說的沒錯。”瑟蘭迪爾聳聳肩,說得漫不經心,發現室內連一個分別時間的挂鐘都沒有,“但我覺得這其實沒有什麽好說的。您想問我一些什麽嗎?”他說着把目光落在對方那一身考究的西裝之上,輕蔑與不屑顯而易見。
“非常不巧的是,我們的确需要您回答我們的問題。”官員并沒有因為室內過低的溫度而感到不适,他動了動肩膀,說:“請問,是什麽讓您如此頻繁地出入這個貧民區?”
“我放了些資料在那裏,回去拿了。”
“您說的倒是不錯,以前您也這麽說。”
瑟蘭迪爾這個才想起這一番話他也曾原封不動地和半路上遇到的一個憲兵隊的成員說過,當時對方正看着他,因為突如其來的戒備命令而緊張不安,認得瑟蘭迪爾的他自然也十分疑惑。然而瑟蘭迪爾也明白自己的說辭是那麽的蒼白無力,他只是急于脫身,才說出了這樣的借口,其實這不堪一擊。
“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是什麽資料嗎?”
聞言,瑟蘭迪爾搖搖頭,故作神秘地看着對方,顯得神秘莫測。
但對方沒有因此生氣,反而自作主張地說:“我想,那就是您被停止的實驗的文件吧?有關那個少了的成員的?我沒有猜錯吧,瑟蘭迪爾教授。又或者,是你們通過某種不正當手段弄回來的……有關奧克實驗室的文件?”末尾那句話他還擡高了幾分音調,難免看來有些洋洋得意的愚蠢。
瑟蘭迪爾好笑地看着對方,原本由于室內的低溫而造成的不适與寒意被驅散了一些,他微微偏着頭,做出标志性的動作,仍然沒有否認。
但很顯然,這并不是特別調查局的重點,他們更加關心的是瑟蘭迪爾所接觸的人物。不僅僅是萊戈拉斯,那一名被灰卡權限消去的名字以及其記錄,還有與反戰游行有關的領袖。他們有條不紊地敘述着自己的猜想或是事實,根據瑟蘭迪爾的行動拼湊出完整的畫面,然後蓋棺定論。
然而瑟蘭迪爾無意策動這樣一場除了混亂別無他物的游行,他一向都認定這不過是一種沒有結果的發洩方式,性質與病人家屬見到搶救無效的屍體時的嚎啕大哭沒有任何區別。但他們仍然存在某一種可以依靠的力量,那是第一實驗室或是吉爾加拉德都不曾擁有以及可以煽動起來的,所以尋求幫助,就必須聯合游行的領袖。瑟蘭迪爾并沒有以第一實驗室的名義去聯系策劃游行的人,而是私下隐藏起了自己的身份,只是說能夠給他們帶來一些“讓大衆更加清醒也更加憤怒的證據”。那就足夠了,這也正是游行領袖們所期望的。
他們也許對游行的結果一點也不在乎,但人群裏爆發的呼聲以及擁護會讓他們有功成名就的快感,縱然轉瞬即逝。
科學院是不允許文件外洩的,對此有嚴格的保密方案以及相對應的懲罰措施,無論是何人或是何種方式都難以挑戰。像WSC那種暴力的入侵方法瑟蘭迪爾自然無法做到,但他能夠利用自己的權限帶出來,畢竟這些文件從未記錄在案,更接近于私底下亂用權力而帶來的結果。
瑟蘭迪爾猜得不錯,真正的重點在于特別調查局懷疑他洩露了機密文件,而且想要憑借這些文件去颠覆已定卻尚未穩定的大局。
在這個話題上周旋瑟蘭迪爾沒有任何的好處,他很明白在不透明的防彈玻璃背後有着時刻運行着的測謊儀,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巨細靡遺地記錄下來,然後被心理學方面的專家重複觀看,藏不住的端倪會被他們用作論據。最後得出他正在說謊的結論。所以他不會如此輕易地承認任何事情,也不會否認,只是等着對方的話語,去模拟他們所關注的以及所害怕的事物到底是什麽。
在類似于審訊室的房間裏瑟蘭迪爾是感受不到時間流逝的,也許只是過了十分鐘,我也會給人造成過了三個小時的錯覺。每一刻都變得如此漫長,無形的壓力降臨于他的身上,壓迫着他。
在負責質詢的官員的注視下瑟蘭迪爾下意識地把衣服裹緊,慶幸自己穿得足夠的保暖,不至于有過多的狼狽表現出來。他們都在沉默中一言不發,等着對方的讓步,但誰也沒有打算這麽做,于是這樣的情境還将繼續下去,直到有人服軟認輸。
他們兀自認定的方向與瑟蘭迪爾真正行動的方向有一定的偏離,卻又沒有太大的偏差。
特別調查局認為瑟蘭迪爾是想要從藥劑方面入手借助外力終止這個由第一實驗室的對手提出來的計劃,因為他們很嫉妒,科學家的驕傲不允許他們被挑戰。不過瑟蘭迪爾對這個猜測嗤之以鼻,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戰争只是一時的,軍隊也不會長久,他所有的不滿來自于當局的謊言以及那龐大的征兵數量,遠遠超過了這一場戰争所必需的,叫人不得不懷疑背後還有什麽災難會接踵而來。
就這個問題糾纏不休耗費了瑟蘭迪爾極大的精力,他感覺到了饑餓,生理性的饑餓。他并不渴望有什麽食物,但是胃部發出了慘叫,也許不止他一個人聽見了,那稍稍讓場景變得尴尬,而對方依然不為所動。倒是瑟蘭迪爾,想着自己本來應該聽從加裏安的建議的。
跟着游行的人群在軍事委員會門口停留了兩個小時,萊戈拉斯意識到他并不能這麽消耗下去,于是故伎重施,接着這洶湧的人群在混亂之中離去了。這一次他成功地甩來了尾随他的偵查員了,他打了個電話給格洛芬德爾,報告了自己的情況,一邊變換裝束,一邊朝着他們将要離去的道路跑去。
道路兩旁維持秩序的士兵人數比以往還要多,萊戈拉斯不得不選擇更加隐蔽的道路,不引人注目地通過了。
精靈的腳力比人類要好得多,但一來一回可不輕松,這是首都,警衛森嚴,而道路此時此刻一片狼藉,萊戈拉斯也是依靠着腦海裏的地圖才勉強真正到達了。實地考察沒有帶紙筆會讓進度慢下來,但他只要記下來就好了。
首都的郊區和其他城市一樣都那麽的荒蕪,一片草皮就這麽延伸着,冬日的來臨令這裏更加荒涼破敗,但是沒有什麽能夠提供掩護的地方。但這裏地勢比較高,以萊戈拉斯的視力像遠處望去,能夠在白色的灰霾中看見稀疏前進的人影,并不整齊,有年輕人也有步履蹒跚的老年人,甚至還有年幼的孩子,他們三五成群地向着城市進發,還以為城市會寬容地接納他們并且幫助他們度過危機。其實不然,否則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城市居民想方設法逃離這個食物分配不足的城市了,他們更想去相對寬松的鄉村,因為那裏有很多糧食。然而他們卻同樣天真地忽略了糧食收購之後農民們自己也只是緊巴巴地過這日子,同樣地拮據。
WSC規劃的路線走到後面人煙稀少,最終點處就是站崗的士兵,那些身影能夠在灰霾中望見,荷槍實彈,全副武裝。十幾名士兵對精靈們來說是很容易解決的,何況他們早就不在近身肉搏的時代了,WSC擁有足夠先進的武器,逐一分配給了需要離去的精靈,還會讓最強大的精靈充當首領,正如萊戈拉斯與格洛芬德爾。也因此,他們并不畏懼這幾個小時的艱苦路程,和過去比起來,這是真的只是一次難度稍大的郊游罷了。
第二次通話後格洛芬德爾對萊戈拉斯的位置進行了定位,确認無誤後就說可以了,只要第一批和第二批離開的精靈們準備好,他們就能動身。那聽起來還要很久,實際上卻最多只要再花費一個星期。再過一個星期,精靈就會在這個國家銷聲匿跡,像遠古時代的傳說,再也找不到蹤影。
任由人類如何折騰,被伊露維塔遺忘的首生子女們卻只求在這紛亂的困局中繼續原本的生活,既清心寡欲,卻又浸滿悲哀與苦痛。
各萊戈拉斯沒有原路折回,而是加入到了其他的逃難者之中,那樣能夠更好的掩飾自己的身份。他用了個小小的法術,把自己打扮得和其他的人一樣,看起來風塵仆仆滿臉疲憊,一頭金發也失去了原來的光澤。
看到這樣的逃難者,一般的士兵都會心軟放他們進去,随後他們會随波逐流地進入當局設立的救助站,那聽起來很美好,實際上什麽吃的都沒有。因為城市居民的食物都無法保障,就更別說這些無足輕重的逃難了。他們只是從一個沒有糧食的地方到了另一個沒有糧食更加光鮮亮麗的地方而已,卻又自欺欺人地認為日子能稍稍好一點。
政府機構在同一條街道上鱗次栉比,即使是遠處也能看見,萊戈拉斯還聽着身邊的人饒有興致地說着自己的聽聞,不予評價。他們望着摩天大樓興嘆不已,甚至都忘記那些苦難,也不再去想未來将要面對的可能,只是專注于目前所見的,被這樣的幸福震撼着。
從郊外到救助站的距離還是挺遠的,他們又花了三個小時,其中還有無比複雜的程序要辦理,但大家都很有耐心,疲憊一掃而空,少有地全程都沒有要休息,反而非常迫不及待。
冬天的夜晚來得特別早,他們到達時頭頂已是一輪新月,月光清冷皎潔,像雪花一樣灑落在這篇寂靜的大地之上。萊戈拉斯在救助站的門口磨成了一會,他當然不能真的進去,于是扯了個謊,就這麽溜走了。大家也沒有什麽反應,還沉浸在期待與驚喜中,全然不知覺。
游行快要結束了,人流散去,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萊戈拉斯并沒有漫步街頭的心情,也知道在政府機關如此密集的街上走動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能夠給他做掩護的也就那些障眼法一般的魔法還有這一身淩亂的裝束。
他想了想,還是拉下兜帽朝着安卡思區的方向走去了。
這本來是平常的一天,一切都照常進行,像是設定好的情節或是某些必然發生的、可預知的事件,沒有什麽會讓萊戈拉斯感到意外。他或許可以回到那一間還在被監控着的房子裏,睡上一覺,看看風景,等着離開那一日的到來。對此他并不懷疑結局是什麽。
可萊戈拉斯現在有種不好的預感,尤其是在他望見瑟蘭迪爾一個人行走在人行道上的時候。那個影子在夜色與灰霾中形單影只,萊戈拉斯覺得那并不是瑟蘭迪爾。
他站在十字街口,一個轉身就能都逃離瑟蘭迪爾的視線,那些障眼法也能夠保護萊戈拉斯不被記錄下來,或者說被記錄下來的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但看着那個朝他走開的人影,萊戈拉斯卻失去了挪動腳步的力氣,他四處看看,發現了那些還在運作着的攝像頭,遲疑了幾秒,卻又做出了決定,退到瑟蘭迪爾看不見的牆角。
他知道自己沒有認錯人,他永遠也不會把瑟蘭迪爾和其他的人弄混,因為他是如此特殊的存在,正如無盡銀河中唯一能夠被他看見且觸摸到的光芒,雖然不是永恒不變,但那星光卻留在了心間,像心口的疤痕,提醒着他有關的記憶。
瑟蘭迪爾很少露出茫然的神情,而這一次萊戈拉斯卻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了這樣的瞬間。他停在十字路口,紅綠燈亮了起來才走過去,但真正的行人也不多,也沒有車輛了,他完全可以不必這麽做。可瑟蘭迪爾就是只能在那兒,無神地望着亮起來的綠燈,愣了一下才走過去。
放棄了與瑟蘭迪爾搭話的萊戈拉斯本來打算離開的,可他卻聽見了不止一個人的腳步聲,那很不正常,不屬于一般的行人,而是刻意放輕為了隐藏行蹤的腳步,帶着被訓練出來的小心翼翼以及沉穩有力。那對萊戈拉斯并不陌生,可他确定自己甩開了尾随者,唯一的可能就是瑟蘭迪爾也被人跟蹤了。
躲在角落處目送瑟蘭迪爾沿着另一個方向走去,萊戈拉斯終于看清楚了那兩個跟蹤的人,最普通的打扮,最普通的臉,一眼就可能忘記的那種,卻是最優秀的跟蹤者。
确定兜帽還戴在頭上而不會讓自己的臉出現在攝像頭的拍攝範圍內以後,萊戈拉斯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精準地丢了出去,破壞了那個造假不菲的攝像頭,玻璃爆裂的聲音很很清脆。爾後他又摸了摸随身帶着的短刀,抽刀出鞘,悄無聲息地跟着那兩個跟蹤人員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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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