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Chapter 28

他并沒有殺害那兩個跟蹤瑟蘭迪爾的人,只是采取了幹淨利落地一擊在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的瞬間擊倒了他們,連鋒利的短刀都沒有用上。他們全神貫注地留意着瑟蘭迪爾的一舉一動,倒是察覺不到站在角落處殺氣凜凜的萊戈拉斯,缺乏警惕性造成了今日的困局。兩個人醒來是脖子上酸痛還未過去,眼睛被黑布粗暴地蒙上了,四下是一片死寂,兩黑夜和白天都分辨不出來。

回憶着之前發生的事情,兩位偵查員還不明所以,驚恐地發現自己要追查的人物遠遠沒有那麽簡單。他們壓低聲音交流着,試圖從那短暫的記憶裏拼湊出對他們施以暴力的人的容貌以及特征,但一點也沒有印象,因為對方出手太快了,所見的也不過是一個不能再模糊的影子。

而等他們說得足夠多的時候,萊戈拉斯才從房間的一角的沙發上坐起來,面色陰晴不定,手裏還拿着兩個偵查員的證件,那是證明他們身份的證件,就算再怎麽僞裝也不會不帶上的重要的證據。他們隸屬于科學院的代碼特別調查局,由軍事委員會協助培訓,早在他們沒有醒來之前萊戈拉斯就把這兩個人的證件拍下來發送給了格洛芬德爾。後者花了兩三分鐘就利用僞造的權限進入了龐大的數據庫裏尋找到了這兩個人,以及他們最近執行的任務。但格洛芬德爾追查到的不過是一個計劃的代號,連間接內容也沒有,保密度極高。

萊戈拉斯對此到沒有多少煩惱,他雲淡風輕地看着自己拿在手裏的證件以及上面的燙金LOGO,在燈光下一閃一閃的,象征着權力構成的一部分。

與格洛芬德爾的通話中他也對瑟蘭迪爾的處境憂心忡忡,據格洛芬德爾的說法是:“他的灰卡權限被降級了,即日生效。是可以科學院集體決策的結果,看來他可真是倒黴啊。”

“權限被降級了?”萊戈拉斯倒吸一口冷氣,有些發愣,又回憶起瑟蘭迪爾之前的模樣。倒不是說非常的失魂落魄,但是他的确有些心不在焉的失落,比往日也少了幾分神采。或許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麽瑟蘭迪爾會一個人走在街頭,他需要讓自己在冷風中平靜下來,繼續思考下一步應該怎麽辦。

“沒錯,就是這樣。瑟蘭迪爾得罪不少人,所以很多人都同意了對瑟蘭迪爾的降級的提案了。”格洛芬德爾說着,還不忘關心一下萊戈拉斯找他的真正理由,“你說你帶回去的那兩個偵查員,應該也和這件事情有關。瑟蘭迪爾應該是惹了什麽大麻煩。”

“我正好打算問問他們。”萊戈拉斯沉聲說道,目光又在那兩個已經被牢牢捆在凳子上偵查員身上掃過。

他們之中身材比較高大的那個姓辛普森,而發根發黃的那個姓史密斯,倒是和外貌一樣不起眼。

“從他們的口裏套到盡可能多的情報。”

“我會的。”

幽暗密林的王子殿下微微笑了,不自覺地染上了夜色之中的冰冷,似乎對審問這件事情胸有成竹。事實上也可以這麽說,作為王子以及王國的護衛隊的一員,他經常要參與到審訊之中,偶爾也會協助國王。單獨一個人審問也不是問題,兩個被綁在一起而且沒有還手之力的人是沒有可能打得過萊戈拉斯的。

随後他們結束了通話,萊戈拉斯合眼坐在沙發裏,數着時間的過去。剛剛那一擊他很好地控制了力度,大概也明白辛普森和史密斯會在什麽時候醒來,也差不了多少。

萊戈拉斯善于隐藏自己的氣息,就算是經驗老道的偵查員也難以辨別出身邊還有其他的人。但萊戈拉斯走上前時故意發出了聲音,想要讓坐在房間正中央的人注意到自己,他走得不緊不慢,看着那兩個人逐漸僵硬的動作,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

對于之前他們讨論的話題萊戈拉斯一點興趣也沒有,這就像看着獵物在眼前瑟瑟發抖一樣無趣,空白的勝利感毫無意義。現在萊戈拉斯看着眼前兩個不斷扭動着身子臉色蒼白的偵查員,他們的反應與此沒有區別。

“晚上好,辛普森先生、史密斯先生。”萊戈拉斯并沒有要摘下他們的蒙頭步的意思,他輕輕彎下腰來,無形的壓迫感在室內形成。他的嗓音堪比詩人朗誦詩歌時的悅耳,過去的訓練也會讓他不自覺地抑揚頓挫起來,而今在辛普森二人的耳中卻憑空多出了一股寒意,仿佛有人悄然撫上你的脊背一般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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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有輕微的回音,但不會傳到外面去。

萊戈拉斯繞着兩張被綁在一起的凳子慢慢地走了一圈,聽見了更加瘦削的史密斯開口:“您好……這位先生……我們應該怎麽稱呼您呢?”史密斯語氣謙卑,卻又精明地打探着有關萊戈拉斯的消息,不錯過一點機會。他自作聰明地揚起頭,想要分辨出稀稀落落的腳步聲。

“你可以稱呼我為‘殿下’,這樣我會很高興的。”萊戈拉斯幹笑着說道。

“那麽……好吧,殿下……”史密斯吞了一口口水,臉色古怪,幹巴巴地說着話。

“我有些問題想問你們。”萊戈拉斯說得倒很直接,他沒有像以前一樣拿着刀子抵在他人的脖子上以示威脅,他甚至沒有把短刀拿出來。

“您想問一些什麽?”非常識相的史密斯繼續說着,還用手肘碰了碰辛普森,這個小動作代表着的意義,這沒有逃過萊戈拉斯的眼睛。而他卻假裝看不見,反而會到了角落處的沙發上,把那兩張封裝在牛皮卡套裏的證件卡都在上面。那兩張卡片順着縫隙就滑到了沙發的內部,随時都有被毀壞的可能,而萊戈拉斯全不在意。

“很簡單,問題一,你們為什麽要跟蹤瑟蘭迪爾?目的何在?”萊戈拉斯的提問模式變得和瑟蘭迪爾一模一樣,他總是在有意無意地模仿着瑟蘭迪爾,現在也不例外。他還考慮着要不要開出一些誘人的條件給辛普森和史密斯,但考慮到自己并不會兌現的事實,還是算了。

史密斯的頭和辛普森的脖子貼在一起了,他艱難地轉過頭去,想要和辛普森說些什麽,但有什麽都沒說。史密斯比辛普森矮上半個頭,又因為那個不舒服的捆綁姿勢讓他只能保持着這個讓他肌肉麻痹的動作,又下意識地靠近辛普森,好像這樣會安全一些。他擰過頭去時萊戈拉斯什麽都沒說,只是靜靜地注視着他們,并且期待着回答。

史密斯費盡力氣也沒有能貼在辛普森的耳畔說上些什麽,萊戈拉斯倒是不耐煩地走到他們面前,面色陰沉得可怕,只是辛普森和史密斯都沒有看到罷了。他把辛普森和史密斯分開了,兩個人原本還有産生一種相互依靠托付後背的錯覺,卻因為萊戈拉斯這個粗暴地動作而被中斷了,後背的溫度消失了,還差點重心不穩地道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您……您要做些什麽?”史密斯吓得結結巴巴的,朝着自己猜測的萊戈拉斯可能處在的方向喊去。

而萊戈拉斯卻站在了辛普森的面前,沒有溫度的刀尖抵在他的下巴那一團還帶着點胡茬的肉上,也沒有用力,握地很穩。顫抖的那個人是辛普森。辛普森最初感受到這一絲金屬的寒冷時全身一陣戰栗,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點都不敢動,只是等着萊戈拉斯的發話。

“回答我的問題。”萊戈拉斯一字一句倒是清楚明了,“否則你的同事,辛普森先生會有什麽樣的待遇,我不敢保證。”他的聲音越過辛普森顫抖着的肩膀在,落入史密斯的耳中。

“辛普森,辛普森!你怎麽了?”史密斯随即轉過頭去,滑稽地望向背後,因為這個動作而沒有控制好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一時間塵土四起,整個人都因為吸入了灰塵而在劇烈地咳嗽着。

“說吧。”萊戈拉斯還握着短刀,沒有移動一分一毫。

得到了允許後,辛普森才開口,聽起來心有餘悸:“史密斯,我很好。你怎麽了?……你快回答殿下啊……負責人就是你,你應該很清楚的啊……”很巧合的是,辛普森說話時也朝着史密斯聲音傳來的方向,不斷地扭動着,想要用一個稍稍安全些的方法轉過去,讓同事看到自己,或者說以這種方法出現在同事的視線裏。

“回答我。問題一,你們跟蹤瑟蘭迪爾的目的何在?特別調查局的偵查員先生們。”

萊戈拉斯重複了一遍,語調平穩地近乎冷血,那一股千百年錘煉出來的殘酷沒有任何違和感地在他的聲音中透出來,叫人不寒而栗。萊戈拉斯很難學會威嚴這種無形的人格魅力,他更多的時候和每一位王子一樣,不比國王的斬釘截鐵以及無情決絕,他懷有柔軟的心,還有那些從小被教導的禮節。但與真正的敵人交鋒講究禮節是愚蠢的,他現在扮演的角色是一個審訊員,基于此,沒必要像一個驕傲地王子一樣急于展示自己的力量。

因為他們都已經窺探到審問他們的人的內心了,他們知道萊戈拉斯沒有什麽做不出來的。他為了得到真正的答案無所不用其極。

“因為……因為……科學院懷疑瑟蘭迪爾……瑟蘭迪爾教授洩露了機密文件,所以我們……就被授予任務了,就是去調查瑟蘭迪爾……教授的行蹤以及每一個他接觸到的人物。”史密斯說得斷斷續續,萊戈拉斯卻能夠聽明白。關鍵在于瑟蘭迪爾可能洩漏什麽文件,他又為什麽因此被懷疑。

滿意地點點頭後,萊戈拉斯把短刀的刀刃反了過來,刀背仍然貼着辛普森的下巴,讓他心下一涼,慶幸中又夾雜着許多的奇怪情緒。

“問題二,”萊戈拉斯還用着原來的腔調,說道:“是誰提出的?我說的是撤銷瑟蘭迪爾的灰卡權限。”這件事很少人會知道,雖然也有人會借此大肆宣揚,但那也只是極少數。

僅僅知道些許皮毛的史密斯和無端端惹禍上身的辛普森都叫苦不堪,他們惶恐地豎起耳朵又想要辨別出萊戈拉斯的方位 而這一次他并沒有走來走去,只是站在原地,一分一秒地數着。

“是誰提出的……這個……這個……我和辛普森都不清楚啊。”史密斯說得倒是實話,他少有地露出了誠懇的表情,即使被蒙眼布遮住也能夠看出過來。

萊戈拉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行雲流水地收刀入鞘,刀刃的鋒芒一閃而過。

思考了一會兒,他又問道,“問題三,你們跟蹤瑟蘭迪爾的多長時間了。”

史密斯和辛普森的确是面面相觑了,他們都看不見對方,卻又在黑暗中對視。這個問題比其他的還要敏感,從萊戈拉斯稍稍有些起伏的語調之中就可以聽出了。

“今天才……才……第六天啊……”史密斯縮了縮身子,聲音低了不少,自己又聽見了房間裏的低低的回聲。

“問題四,”萊戈拉斯終于還是把倒在地上的史密斯和他的椅子扶了起來,“跟蹤他的六天裏,你們有什麽收獲?”

“……我們查到……瑟蘭迪爾教授和……和反戰游行的領袖有聯系……我們猜他準備把文件交給……他們。”史密斯的嘴唇發白,萊戈拉斯突如其來的觸碰令他一陣發寒。他仍然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繩索非常牢固,不能掙脫。

“問題五,特別調查局的下一步行動是什麽?”

聽到萊戈拉斯的問題,史密斯沉默了片刻,顯然是在想着該怎麽回答。萊戈拉斯在方面有着固定訓練出來的耐心,他在幾步之外站着,雙手環胸,眼中流露出來的既非擔憂又非憤怒,像一片波瀾不起的湖,在日光與輕風之下無聲無息地蒸發着自身的水,卻又察看不出變化何在。

“我不知道。”史密斯說道,聲音裏蘊藏着某種類似于絕望的情緒,也不結巴了,平和而又緩慢地把每一個單詞從牙縫裏擠出來。

“你不知道?”萊戈拉斯用反問的語調咀嚼着這幾個字眼,邁開腳步。這一次他不是走向史密斯,而是走向了辛普森。

他的雙手戴上了特制的手套,觸感冰涼,能最大限度的保持原本的靈活與敏銳。活動活動手指之後,萊戈拉斯的手掌恰好貼着史密斯的脖子,由于身材瘦小,讓人擔心史密斯随時可能被人提起來,以一種非常不人道的方式。掐着他的脖子的人稍稍使了一些力氣,麻木伴随着類似于鈍器打擊的疼痛竄入神經對大腦造成刺激,缺氧的狀态令人無法清醒地去思考,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也不管是混濁還是清新的空氣。

“史密斯先生,你不知道?”

如果能夠掀開史密斯的蒙眼布,那一定溢滿了恐懼,萊戈拉斯熟悉這樣的眼神,許多次他都看見了,久而久之就像習慣了黑夜一樣,他再也沒有感覺了。感受着史密斯不由自主地顫抖,萊戈拉斯仍然沒有減少一絲一毫的力氣,這不會讓史密斯立即死亡,卻有緩慢的麻痹會帶來理智的喪失。

“我們的打算是……先監控瑟蘭迪爾,留意……他的行動……再做定奪……”史密斯艱難地呼吸着,聲音嘶啞,斷斷續續的聲音讓房間另一處的辛普森一陣惡寒,“随後我們才會決定要……要不要……逮捕瑟蘭迪爾……我知道的……就是這些……”

史密斯連人帶凳子懸在空中,距離地面大約有五六厘米厘米,感知到這一切的他慌張地扭動着身子,因為不确定目前所見的一切而心慌意亂,試圖讓自己的雙腳觸碰到地面,那種堅硬能給他本能的安全感。萊戈拉斯面容冷峻,不為面前人的動作都而動容,而他得到答案之後,看着史密斯發青的臉色,也就松手了。

單手提起一個人并不困難,尤其是對于精靈,但那會讓被提起來的人很難受,不失為折磨人的好方法。窒息與懸空的雙重畏懼襲來的那一刻,能夠輕易地擊潰人們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沒過多久他們就會自動自覺地坦白,什麽秘密都藏不住。

在萊戈拉斯口袋中的手機輕微地抖動着,萊戈拉斯放下史密斯之後,就拿出手機查看有什麽消息。同樣也是格洛芬德爾發來的,一條言簡意赅的信息,大致就是幾分鐘會有WSC的其他成員趕到協助萊戈拉斯,他可以先回去。

這裏是WSC購入的一處比較僻靜的住所,任何成員都能夠入住其中,只需要通知一聲就好了。但精靈們都有自己的住所,這房子也就空置了下來,到漸漸成為了一個秘密的囚禁處,又或者拿來當掩蓋。這裏和安卡思區比較近,步行的話二十分鐘就可以到了,萊戈拉斯一點也不急,他有足夠多的時間和這兩名特別調查局的偵查員消耗下去,知道他們願意把其他真相說出來。

但萊戈拉斯已經沒有什麽想要知道的了,接下來的事情他雙手交給了另一位前來的精靈。他們依照古老的習俗行了精靈之間的禮儀,仍舊用着精靈語,這一門已經在人類之中失落的語言,成為了最好的保密的密碼,除了精靈以外再也沒有人類能夠明白其中的含義,也無法猜透。

聽到有新的聲音的出現,辛普森和史密斯都是同樣的反應,他們大聲喊着求饒,又叫着萊戈拉斯“殿下”。而萊戈拉斯又拉上了那有些髒兜帽,确認短刀還在身上後就出去了。

他必須小心提防能夠讓他留下痕跡的東西,天羅地網般的攝像頭與錄音器正在構築出一個龐大的模拟的虛拟數據庫,能夠還原任何人在任何時候的所作所為,所有細節都一覽無餘。精靈們同樣如此,維持原來的神秘性其實是沒有必要的,可幾天之後的集體撤退需要更高的警覺,他們也不會出任何的纰漏。

夜幕下他行走在街邊,重新喧鬧起來的街頭不複白日的沸騰,這粉飾太平的燈光還亮着,只是比以前暗淡了不少。

和三十年前一樣,安卡思區變化甚少。萊戈拉斯想,自己怎麽就沒有看見過幼年的瑟蘭迪爾呢。可他也只是想想,跟在厮混的人之中,竭力避開着那些在窗簾後面監視着的、轉動着的眼珠子。

推開門後萊戈拉斯又發現房子裏有些變動,卻還是說不出是什麽。

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格洛芬德爾曾經給了他一個WSC制造出來的微型攝像頭,而他還開玩笑說要這個做什麽,給自己錄像嗎,卻又把這個攝像頭安裝在了隐蔽處,卻沒有想過能從中得到什麽信息。然而今日這個攝像頭終于還是派上作用了,萊戈拉斯調出錄像,等了好幾分鐘,只在一片灰暗中看到一個影子。那個影子手上拿着什麽,把一個拇指那麽大的東西貼在了客廳的茶幾上,不引人注意、幾乎被遺忘的地方。

屏幕上畫面比以前要差一些,至少比格洛芬德爾演示給他的時候要模糊很多,還時不時出現雪花。WSC的制品沒有這樣的問題的,除非是人為的幹擾。而萊戈拉斯眯起眼睛,好像那樣能看得清楚一些。

來人安裝好那個有幹擾作用的小機器後站了起來,又經過了半拉開的窗簾透出來的夕陽餘輝,一頭金發被照耀得熠熠生輝,而他戴着口罩和手套,一如既往的毫無理由的潔癖。在房子裏的很多角落他都停下來了,伸出手去拿些什麽,但是只是混在一起的灰和黑。

被放在他手上的東西沒有拍得多清楚,而萊戈拉斯卻有了個輪廓。只見他走上二樓,非常得熟悉,拎出來一個銀灰色的金屬箱子,把那幾個剛剛放在口袋裏的小圓形都丢了進去,說不上是溫柔。

随後他就拎起箱子走了,畫面還是那個樣子,沒有變好。萊戈拉斯盯着自己不斷重複回放的畫面,嘆了口氣,不自覺地按照瑟蘭迪爾的路線走了一遍。

很多事情他都知道,像一些不願意說出口的話語,裝作無知與天真,在對方合理的防備中慢慢地前進着,想要瓦解那些不可能消去的屏障。

而他在那些角落還發現了其他的東西,一些正在運作着的攝像頭,圓圓的鏡頭正好對準萊戈拉斯的眼睛。

但運作失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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