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葷素 端看你有沒有本事留……
二十八章
話音一落, 衆女臉色紛呈,煞是好看。
秀女入宮前,家裏都會專門請嬷嬷教導, 也看過那些畫冊。
丈量腰身不用尺子……
光是在腦海裏想像那個畫面都臉紅耳熱, 心跳砰砰。
江巧音臉色漲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崔晚晚從不知何為見好就收, 只會變本加厲,繼續道:“若是裁褲子,須得格外寬松,陛下甚是雄偉……”
越說越離譜, 眼看幾個嫔妃把頭都要低到地上去了,佛蘭忍不住咳了一聲。
“咳——”
崔晚晚這才不提這茬,笑盈盈問衆女:“不知諸位還有什麽想問的?本宮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巧音一口濁氣堵在胸口,悶悶道:“多謝娘娘, 我沒有了。”
她都不問, 其他人更不敢開口。幾人幹坐一陣,見貴妃興致缺缺, 于是接二連三起身告辭。
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崔晚晚也準備回去補覺, 打着呵欠卻見到一女還坐在那兒。
她沖佛蘭眨眨眼,意思這是哪位?
佛蘭比口型:賢妃。
“賢妃可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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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新荔雖然樣貌不算頂尖,但人如其名, 膚白細嫩猶如新剝荔枝, 身形嬌小自有美态。
約莫是才侍過寝的緣故,她站起來的時候雙腿無力,需要侍女扶着才能走到崔晚晚跟前。
崔晚晚唇角噙笑,微微眯起眸子。
這般姿态……是炫耀?抑或挑釁?
“妾拜見貴妃娘娘, 娘娘金安。”
禮數倒是周全。崔晚晚請擡玉手:“賢妃折煞本宮了,快請起。”
林新荔道謝坐下,忍不住眉頭微皺,一副極力忍耐痛楚的模樣。崔晚晚見狀不由得心中感嘆拓跋泰真不是個人,絲毫不懂憐香惜玉。
“金雪,去拿盒芙蓉膏給賢妃。”
崔晚晚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對林新荔說:“辛苦你了,這藥拿回去擦擦就好。”說完又擔心她臉皮薄不好意思用,善解人意地補充,“我也常用呢,陛下威武,不用些藥是吃不消的。”
她不提還好,說起這茬林新荔泫然欲泣,努力把淚憋回去道謝:“謝貴妃娘娘賞賜。”
拿了藥,林新荔還是欲言又止的模樣,崔晚晚納悶她到底要說什麽,于是揮退旁人,只留下佛蘭。
“賢妃有何難言之隐?不如說與本宮聽聽,興許能尋個解決之道。”
“妾無事。”林新荔還是沒法說出口,随便捏了個幌子,“妾初來京城略感水土不服,所以想求貴妃娘娘恩準妾搬去含冰殿。”
含冰殿靠近太液池,與含香殿同樣都是避暑所用,離皇帝寝殿十分遠不說,況且如今都是秋日了,眼看氣候漸涼,倘若初雪一來,含冰殿名副其實,裏面猶如冰窖一般。林新荔放着好好的拾翠殿不住,自請去那麽遠的地方作甚?就算是嶺南多水潮濕,她受不了北方幹燥,也不必做出如此犧牲吧?
崔晚晚抿了口茶,心思百轉千回,道:“挪宮遷殿的大事,本宮無權做主,賢妃何不求陛下?”
林新荔說:“陛下威嚴,妾不敢說。貴妃娘娘溫柔和善,故而妾鬥膽來求娘娘。”
這女子倒很懂得小意奉承。
崔晚晚心中下了判斷,也不明着拒絕,道:“既是如此,那我就試試吧,但不能保證成功。”
林新荔大喜過望,再三道謝後方才告辭,走的時候還是一副勞損過度的模樣。
人一走完,崔晚晚取下金步搖,向佛蘭撒嬌:“重死了,快拆了發髻,我去補個覺。”
“娘子如何看?”佛蘭幫她把頭發放下來。
金雪奉來一盞木樨香露,崔晚晚飲了兩口,甜潤散開才說道:“江家那個有幾分小聰明,但都在表面,其實繡花枕頭一個。倒是這個賢妃有幾分意思。”
不想争寵?掩飾鋒芒?坐山觀虎鬥?
金雪聞言忍不住插嘴,憤憤不平:“奴婢可看不慣她那個樣子,拿喬裝怪的,不就是侍了個寝而已?怎就路都走不動了?哼。”
崔晚晚咯咯直笑:“小雪兒,你年紀小不懂。”
“奴婢怎麽不懂。”金雪據理力争,“娘娘您天天同陛下睡一張床榻,照樣能走路啊。”
“哈哈哈——”崔晚晚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有意逗這小丫頭,“走不走得動路,那要看是睡素的還是睡葷的了……”
金雪呆呆的:“什麽葷素?”
“金雪!”佛蘭喝了一聲,大宮女的氣勢吓得金雪閉嘴,再不敢問。
崔晚晚擦掉笑出來的淚:“好啦,小孩子家家你兇她做什麽,金雪兒你下去吧。”
金雪趕緊躲走,佛蘭訓完小的又來訓大的,板着臉數落崔晚晚:“娘子說那些渾話也不害臊!”
什麽腿量腰,甚雄偉,還葷的素的……佛蘭都替她臊得慌。
“哎呀呀,我困了……”
崔晚晚打着哈欠往床榻走,心虛得很,絲毫不敢跟佛蘭頂嘴。
佛蘭恨鐵不成鋼,但也拿她沒辦法,把氣都撒在被褥上,鋪床的時候拍打得“噗噗噗”的,自言自語:“昨晚賢妃今夜淑妃,還有什麽美人采女,長安殿怕是要排到明年去了。”
崔晚晚素手支頭,美眸半阖,櫻唇微啓:“有些人恐怕不能如願呢。”
酉時剛過,紫宸殿的琉璃繡球燭燈被接連點亮。
“陛下,承歡殿淑妃娘娘請您去用晚膳。”
眼見林新荔侍寝,江巧音不由得慌了起來,想着守株待兔不如主動出擊,幹脆邀請拓跋泰到自己寝殿去用膳,然後再設法留他過夜。
拓跋泰皺了皺眉頭:“就說朕已經用過了。”
“喏。”
福全領旨退下,還未走出殿門又聽拓跋泰喊他“慢着”。
只見他大步出來,負手在背眉眼陰沉,道:“擺駕承歡殿。”
他沒有乘辇,而是親自步行前往。福全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心道貴妃娘娘這幾日安靜得出奇,倒是少見,不過陛下便不同了,一日比一日寡言,但通身殺伐氣勢不減,吓得禦前內侍戰戰兢兢。
遠遠瞧見承歡殿一角,福全眼睜睜看拓跋泰方向一轉,竟往另一條路走,他正要開口提醒,一擡眼發現這條路是通往長安殿的。
“站住了啊,不許動——”
還未走進長安殿,便遙遙聽聞其中歡聲笑語,特別是崔晚晚的聲音尤為好認,笑若銀鈴。
福全覺得陛下的不悅更濃了些。
長安殿殿門大開,前方的空地上聚集了好些人,崔晚晚也在其中,正領着金雪銀霜還有幾個內侍嬉戲。
玩兒的還是盲人摸象。
正好輪到崔晚晚當盲人,只見她雙眼被絲巾縛住,在腦後打了個結,蓮步輕移,伸着雙手四處亂抓。
“你們不許跑,乖乖站在原地啊。”
她一邊叮囑,一邊豎起耳朵聽聲,猜測着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見赤黃龍袍的時候,長安殿諸人連忙跪倒在地,福全給衆人使眼色不要開口。
是故崔晚晚循着呼吸聲摸去,逮住了拓跋泰。
她高興極了:“抓着一個!且讓我摸摸這是誰。”
她刻意避開對方衣裳,撫着肩頭沿脖頸而上,先是摸了下巴,察覺些許胡渣,然後又逐一摸過鼻子眉骨,最後把纖纖玉手停在臉頰上。
福全躬身在旁,聽見貴妃口出狂言:“哎呀,這位侍衛哥哥手生得很,好像不是咱們長安殿的人。不過摸起來應該長得挺好看的,雪兒霜兒,不如我們把他要到宮裏來怎麽樣?”
金雪銀霜哪裏敢回話,膽子都要吓破了。
拓跋泰站定不動,垂眸看她。
崔晚晚還在不知死活地喋喋不休:“侍衛哥哥,來本宮的長安殿如何?不會虧待你的。”說着手還在他臉上揉了揉,活脫脫的調戲。
福全此刻恨不得自己是聾啞之人,這樣就能看不見也聽不見這等抄家滅族的場面。
“侍衛哥哥?”
拓跋泰沉沉出聲,冷意凜然,譏諷道:“娘娘究竟有幾個哥哥?”
崔晚晚仿佛這才“驚覺”來人是皇帝,趕緊扯下絲巾,屈膝行禮:“臣妾參見陛下。”
拓跋泰居高臨下,剛好能觑見她半蹲時若隐若現的雪谷,不由得更加火大,冷哼拂袖。
但眼前的嬌人兒是個心大的,徑自起身不說,還笑眯眯地問:“陛下用過膳沒有呀?”
拓跋泰抿嘴不言。
“陛下可否賞臉到長安殿坐坐?”崔晚晚一貫撒嬌賣乖,扯着他袖子搖了搖,“您都好久沒來了。”
福全掐指一算,頂多三天。
拓跋泰還是不置可否,于是福全略微為難地提醒:“陛下,承歡殿那邊……”
崔晚晚一聽“承歡殿”,表情大失所望。她丢開手,哼道:“原來陛下約了旁人,臣妾還是不妨礙您了。”
見到她吃味的模樣,拓跋泰面上的寒霜才褪去些許。
他反手捉住一只玉手:“不是要請朕進去坐?”
“您不去承歡殿了?”
崔晚晚輕咬朱唇,美眸斜睨,又生氣又不舍的樣子。
拓跋泰拖着她的手跨進殿門:“端看你有沒有本事留住朕。”
待到聖駕一行都進了長安殿,在外的金雪銀霜才捂嘴偷笑,竊竊私語。
“還是咱們娘娘有辦法……”
既然拓跋泰人都進了長安殿,崔晚晚就斷不會再給他走出去的機會。
她現學現賣,把林新荔的溫柔小意學了個十成十,又是伺候淨手,又是服侍更衣,還親自斟酒布膳,就差把“谄媚”二字寫在臉上了。
拓跋泰大方享受她的伺候,拿足了皇帝派頭。
月上中天,他坐在榻上拿起一卷書,她倚在膝頭給他捶腿。
小拳頭舉起落下,撓癢癢似的。
拓跋泰的視線掠過書本落在她臉色,只見她格外乖覺,小巧鼻尖沁出細汗,譬如朝露。可一想起她膽大包天的所作所為,還有那句“哥哥”,心中的一點憐惜又化作怒火,他翻過一篇,冷冷道:“沒吃飯麽?大點勁!”
“陛下,人家手酸——”崔晚晚嬌生慣養的,做到如此已是極限,不一會兒就哭唧唧喊累,把手伸到拓跋泰面前,“您看都紅了。”
拓跋泰冷哼:“摸來摸去的時候不痛不酸,給朕捶腿就紅了?”
“哪裏嘛。”崔晚晚張臂摟住他脖子,嬌聲解釋,“臣妾知道是陛下,所以才摸的,換了旁人我才不願伸手呢。”
拓跋泰一臉不信:“哥哥也是叫朕?”
崔晚晚正埋伏在這兒等着他呢。
“憑什麽別人可以叫陛下阿泰哥哥、皇帝哥哥,我就不行?”崔晚晚吃起飛醋來不遑多讓,她莞爾一笑,櫻唇貼着他耳廓,輕輕喚道,“我偏要叫,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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