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芙蓉 這般用力是想謀殺親夫……
二十九章
金絲帳暖牙床穩, 懷香方寸。
輕颦輕笑,汗珠微透,柳沾花潤。
一句“好哥哥”堪比陣前戰鼓, 拓跋泰瞬間化身為狼, 叼住獵物咽喉。
崔晚晚雲鬓斜墜,不勝嬌困。
拓跋泰揮汗如雨, 揚起嘴角宛若露出獠牙的兇獸:“聽說貴妃丈量過朕的腰身?”
長安殿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如何丈量的?晚晚再做與我看看。”
崔晚晚不情不願地示範。
他愈發狂放:“還說了朕什麽?”
崔晚晚咬着手指搖頭。
“想不起來了?”他挑眉提示,“褲子怎樣?”
崔晚晚含嬌抹淚:“甚是雄偉……”
“晚晚盛贊期盼,朕總不好讓你失望。”
從前佛蘭怎麽勸都阻止不了她口無遮攔,這番終于自食其果, 崔晚晚欲哭無淚,卻是把“禍從口出”四個字記得牢牢。
榻上厮纏過後,拓跋泰把她抱起放到床上,她亂擁珠被, 眼角含淚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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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回回認錯, 屢屢不改。”
拓跋泰對她了如指掌,自去取了一盒芙蓉膏來放在床頭核桃木腳凳上, 舀出一團柔膩置于掌心。
“朕給你長長記性。”他笑眼風流,“今夜用完這盒膏, 朕便饒了你。”
直至晨曦微亮,一盒膏才勉強見底。
崔晚晚乖巧縮在拓跋泰臂彎,昏睡過去前想得竟是:林新荔果真不是裝的……
承歡殿。
江巧音差人去請拓跋泰後, 沐浴更衣熏香不說, 甚至豁出去穿了件袒胸露頸的薄紗宮裝,還在眉間貼了花钿。她想着拓跋泰既然寵信那妖妃,想來是偏愛妖嬈女子的,故而刻意打扮得成熟妩媚一些。
不料左等右等不見聖駕, 再三差人打聽後才知,拓跋泰在半路被長安殿截了胡。
氣得江巧音大發雷霆,砸得滿地碎片,心中恨不得把崔晚晚剝皮抽筋。
長安殿裏,紅燭淚幹,翠屏煙寒。
這日是朔朝,但崔晚晚實在起不來伺候拓跋泰更衣,裹着被褥半睜眼撒嬌:“我還疼着呢——”
“不起來也行。”拓跋泰坐在床邊穿靴,“芙蓉膏還剩下不少。”
崔晚晚頓覺人生灰暗,不情不願的,惺忪着眼磨磨蹭蹭坐起來。
拓跋泰已穿好衮冕,玄衣青褾襯着他高挺的身材,更顯得巍峨如山。福全端來放着通天冠的托盤,崔晚晚識趣捧起幫他戴。
崔晚晚費力墊腳,可還是不能把冠帶上,怨氣頗深地說:“那麽高誰夠得到。”
拓跋泰只得彎腰,勉強讓她把冠放在頭頂,然後正了正,扯過組纓勒在下颔。
她有意報複,把組纓扯得緊緊的,十指翻飛打了結。
拓跋泰被勒得險些喘不過氣來,摟住她後腰把人扯進懷裏:“這般用力是想謀殺親夫不成?”
她只好解開重系,打上一個整齊的結,纖手抓着黼領,仰頭獻吻讨好:“臣妾恭送陛下。”
下颔一團溫熱,拓跋泰心滿意足,捏捏她下巴:“等朕回來。”
每逢朔望朝會,凡在京九品以上官員都要來朝,拓跋泰通常會忙上一整日。早間四方奏事,午時過後便是三省六部五品以上的大臣禀告軍國大事。
往日一幹臣子都搶着要在新帝面前露臉,問安的話一大堆,拓跋泰不勝其煩,今日卻奇怪,好幾個臣子甫一擡頭,不約而同都要愣一愣,目光也有些閃躲。
揮退一撥人,拓跋泰招來鄧銳和白崇峻,只見鄧銳起身之後擡頭直視天顏,不禁咂舌:“陛下您下巴怎麽了?咋忒紅了?”
白崇峻暗中踢他一腳,可為時已晚。
拓跋泰伸手一抹,見到指腹沾了些紅印,還帶着香氣。想起臨走時那人的獻吻,不禁好氣又好笑。
頂着女子唇脂接見群臣,這是要幫他把“昏君”的名頭坐實。
“蹭了些朱砂。”
拓跋泰若無其事地擦掉胭脂印,問二人:“禁軍整頓得如何了?”
鄧銳豪邁地拍拍胸脯:“陛下放心,臣一定把他們訓得服服帖帖!”
白崇峻道:“目前還算守紀,神策衛和神武衛之中有不少北伐兵士,新提拔的将領在軍中也有威望,假以時日必能練出一支精銳。只是神威衛中多數是從前房牧山的人馬,聽他們的将軍說這群人惡習頗多,不好管教。”
拓跋泰沉吟:“你二人已各帶一衛,神威衛的擔子不宜再加在你們身上。崇峻,放眼朝中,可有其他人選能擔此重任?”
“說起合适人選,臣這裏确有一人,只是不知陛下敢不敢用?”白崇峻微微一笑,話裏卻頗有些激将的意思。
拓跋泰起了興致:“何人?”
“房英蓮。”
鄧銳一聽大驚,嚎起來:“她一個娘們兒怎麽能行?!”
“雖是女子,可鄧兄卻是她手下敗将。”白崇峻一副不嫌事大的樣子,偏要戳鄧銳痛腳,“你在她手下過了三十招沒有?還差點被撩掉面巾。”
鄧銳氣得一張黑臉漲成紫色:“那是老子看她是個女人,有意讓着她!”
他性情耿直,而白崇峻臉白腹黑,總是三言兩語惹得他跳腳。
二人吵嘴,拓跋泰關注點卻不在這上面,兀自沉眉思忖。
一群不懂軍紀無視律法的山匪,但卻能靠江湖義氣擰成一股繩,房牧山現在是倒了,若是想把這群人利用起來,再找個姓房的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房英蓮是女子,可有此能力?還有,正是他下令除掉房牧山,她是否知情?
“此事再議。”
鄧銳和白崇峻一邊吵嘴一邊退出金銮殿,緊接着江肅求見。
這麽快就來了。拓跋泰心中了然:“宣。”
江肅大步跨進殿中,只見在自己手底下十餘年的小子端坐龍椅,頭上通天冠附蟬十二首,珠翠黑介帻,加金博山。他高高在上,睥睨天下,而自己則要屈膝下跪。
江肅不由得暗暗咬牙。
“太傅請起,賜座。”拓跋泰一如既往對他禮遇有加。
江肅道謝落座,直接言明來意:“老臣本不欲叨擾陛下,實在是記挂小女,所以鬥膽問問陛下淑妃娘娘在宮裏如何?”
江肅一早便得了宮中傳出的消息,說是承歡殿昨夜未能侍寝,方才上朝又看見拓跋泰下巴的唇印,更加落實了長安殿崔妖妃搶人的行徑,氣得他忍不住來興師問罪。
拓跋泰裝作不懂弦外之意,四平八穩道:“朕自會照拂淑妃,請太傅放心。”
“淑妃娘娘自幼傾慕陛下,拳拳真心天地可鑒。若是她有什麽不當之處,望陛下憐惜她年幼,多加教導便是。”江肅幹脆明說,“還請陛下看在老夫的面子上,莫要冷落了她。”
“那是自然。”拓跋泰一口答應,轉而問道:“朕有一事請教,太傅以為,戶部提出的均田之法如何?”
大魏北方多年戰亂,兩年前北伐才打退匈奴,國家也元氣大傷。而元啓這個昏君貪圖享樂,絲毫不顧百姓疾苦,弄得天下民不聊生。
拓跋泰稱帝後,打算整國休養生息,前些年百姓流離失所,田地荒蕪,随即這些土地被藩王大将、地方豪紳瓜分,成為私産。國家無法征稅,自然國庫不盈,拓跋泰這個皇帝表面風光,其實兜裏窮得叮當響。如今他打算還地于民,農戶得到田耕種,收獲莊稼後則向官府交納賦稅。
均田之法便是把國有土地分給十五歲以上的男女,男四十畝,女二十畝,所受之田不準買賣,年老身死,則還田給官府。
但讓藩王豪紳把吃進嘴裏的地再吐出來談何容易?
是故戶部一提出“均田之法”,朝中就吵成一團,尤其是私田衆多的世家反對聲最大。而江肅暫未表态,頗有些冷眼旁觀看熱鬧的架勢。他從前為兵馬大元帥,權傾朝野,十年來占據大魏北方二分之一地域,自然也有不少田地。
拓跋泰這是拿江巧音來敲打他,逼他表态。
如此赤|裸|裸的脅迫,使得江肅恨意愈盛,可顧忌拓跋泰手中禁軍又不能冒然撕破臉皮,只得皮笑肉不笑地回話:“老臣年邁,又不通庶務,對均田之法不甚了解,待回去仔細研究清楚後,再給陛下答複。”
拓跋泰并不急于一時,要知道狗急跳牆,他不會把江肅逼狠了,于是颔首道:“如此也好,那太傅早些回去休息吧。”說罷站起來,留下一句意味深長話。
“朕回後宮看看。”
究竟是不是看江巧音,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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