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上前行禮道:“祖母安好,給祖母請安。”
“柔兒過來,見過金嬷嬷。這是趙康王府家的金嬷嬷,你如敏姨母的大管家。”杭老太太說道。
“金嬷嬷好。”杭柔行禮道。
“姑娘安好,可當不起您這行禮,快別折煞老奴了。”金嬷嬷連忙起身問好,屈腰虛扶着杭柔,說道:“在我心裏,您和辰寧、卉音一樣都是我的主子,可當不起呢。”
“金嬷嬷說笑了,您原在開國侯顧府時,就是顧王妃的貼身女使,後又随王妃嫁入趙康王府成為大管家,既是顧府老人,又是代表王妃前來,于情于理都使得。”杭老太太說道。
“祖母說得極是了,您本就是顧府老人,見您就如同見阿娘、姨母。承蒙嬷嬷厚愛,把我與表姐表哥同等看待,我卻也是把嬷嬷當作長輩,望嬷嬷不要嫌棄柔兒愚笨才好呢。”杭柔說道。
“老太太、姑娘如此一說,老奴以後只得更加盡心伺候着才是呢。今兒顧王妃派我前來,為的是兩件事。一是快入冬了,想着給姑娘送些狐貂皮貨披風襖子、以及一些首飾玩意兒、文房用具。王妃說,雖說南園權門纓貴,要啥啥沒有呀,但她作為姨母也要一表心意才是呢。也請老太太和姑娘別瞧不上眼才好呢。”
“柔兒在這先謝過姨母的拳拳之心,姨母能想到柔兒,柔兒便感激之心無語言表。趙康王府深受皇恩,奇珍異寶何其不有?哪次所贈不是價值連城、世上罕見之物呀?就如上次姨母贈予的蔡襄所制小龍團茶,便是鳳毛麟角,珍貴異常。柔兒惜之,平常并不胡飲。”柔兒起身朝着對面的金嬷嬷謝道。
“素來聽聞老太太教養極佳,今日有幸得見姑娘,着實明白外人為何如此稱贊?又着實理解王妃為何會時時掂念着姑娘了?柔兒姑娘實在可人,如何不使人惦念、使人憐愛呀!”金嬷嬷笑道。
“嬷嬷過譽啦。”杭柔低頭,抿嘴一笑。
“金嬷嬷果真不愧是趙康王府大管家!三言兩語便使人心花怒放,直捧心窩,相當了得呀!”杭老太太也被說得笑呵呵的,“不過,金嬷嬷所來的第二件事是?”
“第二件事呢,還想請老太太和老爺恩典了。顧王妃念着柔兒剛到京城,才将适應,想必杭家也還為着急請好師傅授課吧,倒不如将柔姑娘接至王府同辰哥兒、音姐兒一道念書,一則促進姊妹兄弟間的感情,不至于生分了;
“二則南園姊妹雖多,可以一道念書,但終究是嫡庶有別,柔姐兒到王府家塾念書,既可學習詩書禮儀,也可結交京城其他世家公侯的嫡女閨秀,這于柔姐兒來說,也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王妃還說,老太太定會不舍柔姐兒,但柔姐兒可以每日吃過早飯後,乘坐馬車前往王府念書,下了課便回來,只中午一頓在王府用膳,其餘兩頓便是同老太太一道進膳。
“不僅如此,王妃還親自帶人将音姐兒旁的明瑟館整理了出來,供柔姐兒中午用膳小憩。但王妃也說,要是老太太舍不得也無妨,她只是先将明瑟館整理出來,即便柔姐兒不去念書,就是日後過府,也有歇息之地。不論如何,王妃都為柔姐兒留着明瑟館。”金嬷嬷說罷,端起建窯醬褐釉兔毫紋茶盞呷了一口。
杭老太太抱着手中的銅鎏金飛鴻嵌螺钿小手爐沉吟半晌,望着杭柔問道:“柔兒,你是怎麽想的?”
“柔兒全憑祖母安排。”杭柔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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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那你便去罷,同你表哥表妹們一塊念書,只一道要好好念書學禮,不得做無禮越矩之事。”杭老太太說道。
“是,柔兒定當好好念書習禮,不做無禮越矩之事。”杭柔答道。
“這便甚好,杭老太太放心,王妃視柔姐兒為已出,就是耍點小性子,也是本真可愛,尚且杭老太太教養如此之好,定不出錯的。現下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府向王妃複命去了。”金嬷嬷說道,便要告辭。
“金嬷嬷再坐會兒罷,喝喝茶。”杭老太太說道。
“承蒙老太太看得起老奴,如此盛情,只不過我出來時日也不早,一是怕王妃久等,二是府中還有雜務要忙,也不敢多留。”金嬷嬷推辭道。
“那我也就不便多留,金嬷嬷改日再來陪我這老婆子喝茶聊天罷。陳嬷嬷,送送金嬷嬷。”杭老太太道。
“是。”陳嬷嬷便領着金嬷嬷離開了遠香堂。
“你們也退下吧。”杭老太太指着巧兒和翠喜說道。
“是。”她們便行禮告退。
堂中擺着的朱漆描金蝙蝠葫蘆暖爐內,石炭被燒的通紅,發出呲呲的聲響,案上銅鎏金壽字紋鼎式爐內也燃着安息香,白霧缈缈,如縷直上。
“柔兒,和祖母說說,你內心到底想不想去趙家私塾念書呢?”杭老太太摸着杭柔的手說道。
“祖母,柔兒也不知道該不該想,要不要去。全憑祖母做主便是,祖母肯定是為着柔兒好呢。”杭柔說道。
“我杭家雖說世代簪纓,但畢竟不曾封公拜侯,現在的潑天富貴也全憑祖上的世代積累。你爹爹本該前途光明、封侯拜相,光耀杭家門楣,只因你娘去世後,無心仕途,你爹爹這個翰林大學士也是全靠聖上垂憐恩典,哎……加之,我年事已高,很多事也力不從心了。蘇月娘管家十餘年,盤根錯節。但柳氏也非善茬,她們各自為營,各自盤算,杭家這盤賬恐怕早已腌髒不堪。
“幸而,你嫡親哥哥杭衛較為争氣,學識頗有你祖父當年的風範。但你是女兒家,不必承擔光宗耀祖的擔子,只需覓得好夫家,相夫教子、共度此生。所以你姨母為你考量的不無道理。原本這些話,我打算爛在肚子裏,但情勢如此,況你日後必定也是當家主母,其中曲折彎繞也必須知曉。”杭老太太語重心長地說道。
“祖母……”柔兒坐在黃花梨的圓墩上伏在杭老太太的膝上嗫嚅道。
遠香堂內寂靜一片,朱漆描金蝙蝠葫蘆暖爐內的石炭也被即将燒盡,顏色不複通紅,只留些許殘熱餘溫在偌大的堂中回旋散去……
柳怒娴哭
翠暮軒內。
柳氏對着銅花鳥紋六瓣梅花鏡,拿着一支點暈着煙墨的眉筆細細地描眉,勾勒出一道依約月上柳梢的模樣。雞翅木三屏風蝶花鳥紋扶手椅式鏡臺上,還擺着一個如意紋銅面葉妝箧,裏面放着一對金竹葉橋梁式釵、一只銀纏钏、一對金穿玉荷葉蓮苞耳墜、一對金花葉耳環、一對金菊花耳環、一支金折股釵及胭脂水粉若幹。
站在一旁的玲珑,拿了一支金連二連三式花筒釵在柳氏的發髻上比劃着,邊說道:“小娘,奴婢前日同涵碧山房的小丫鬟吃酒時,曾聽說趙康王府的大管家金嬷嬷來了,說是要接柔姑娘過府念家塾,并說王妃還親自帶人把卉音郡主旁的院子收拾了出來,給柔姑娘呢。柔姑娘呀,也真真是福氣匪淺呢……”
“當真?蘭雪院那可有什麽動靜不成?”柳氏将手裏的眉筆放下,問道。
“可不就是真的麽,聽說那日老太太派陳嬷嬷送送金嬷嬷,然後還叫着柔姑娘房裏的巧兒和翠喜出去,和柔姑娘說了好一會子話呢,等她們出來時,進去打掃的小丫鬟們說,堂內爐子石炭燃盡,火都滅了。蘭雪院倒是沒什麽動靜,自打上次秋日插花游園會後,盈姑娘便也不怎麽去招惹柔姑娘了,就連蘇小娘也不複往日高調專橫了呢。莫不是她們那日被王妃落了面子,才如此安分?”玲珑答道。
“呵!她們娘倆自顧是專橫跋扈的,就此一回,改了性,怕是不能夠,如今這麽夾着尾巴、悄無聲響,物極反妖,想必是有所圖謀。玲珑,上次芝粉齋不是送來幾盒上好的胭脂水粉麽,帶上我們給蘭雪院送去。”說罷便打扮一番,前往蘭雪院去了。
蘭雪院在南園的東部,翠暮齋則在南園的西部,從翠暮齋到蘭雪院要經過南園的中花園。南園的中花園原是一個天然湖泊,造園時,杭家祖上将其括入南園造景,名曰滄海。一湖二堤,一為羕堤,一為颍堤。堤上分別伫立着兩山——羕堤銀山、颍堤钖山——乃人工堆疊,遙相呼應,取自《易經》八卦陰陽相生之理,藏風納氣,聚財興人。
兩堤交叉、湖心聚合又将湖一分為四,可賞春夏秋冬四景,四季更疊,生生不息。柳氏一行從翠暮齋出來,穿過一條連接西花園與中花園的複廊,正巧經過夏日觀賞十裏荷花的藕香榭時,見一小厮背對着她們行色匆匆。
柳氏停下,玲珑會意,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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