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節
畢,杭柔抿了口茶,抻了抻身子,看了眼翠喜。
翠喜會意,正色道:“姑娘,我旁敲側擊地去打聽,聽說這花在園子裏頭開了好些年了,因着園子裏花草甚多,加之地方又大,也未曾引人耳目,也就是蘇小娘前些日子發覺,否則還是在那塊安安靜靜地開着呢!說是來源,那些打理花草的婆子丫鬟們知之甚少,說不清則個。我便留了個心眼子,在那些花的周遭仔細刨了個深淺,卻是發現了貓膩。喏,您瞧!”便從兜裏拿出一個用白紗绫包住的東西。
杭柔接了過來,撚開上邊的繩結,忽而一股子怪味傳來,好不惡心!只見白紗绫中包裹着一個看似香囊的玩意兒,上面結滿了陳土,看上去是好些年頭了,且香囊因長埋土裏,也有些腐爛,質地像是定州缂絲織造的,還未曾全爛,殘留着一绺兒穗邊,隐隐約約看得出是香囊。
“雖殘破了些,卻看得出是個織法為長短戗的缂絲香囊,翠喜,你是說?”杭柔看着翠喜問道。
“是了,姑娘,我想這或許是花的來源。”翠喜道。
“可是香粉,如何能長出花兒來呢?”巧兒問道。
“怕裝得不是香粉,而是香籽。”杭柔道。
“這是如何得知的呢?”巧兒道。
“我剛剛将此物翻刨出來後,由于天色漸晚,也瞧不真切,于是收了起來,趕忙回至房內,在燭火下,細細翻看,卻并未見有粉末的痕跡。而且這味道也并不是蘭雪院那丫鬟拿去香粉鋪子求證的那種香粉味,所以我猜想許是香籽。”翠喜道。
“你刨土時,可有旁人看見?”杭柔問道。
“不曾,姑娘特地交辦的,我哪裏會如此不小心,我特特等到酉時,各個房門交班之時。丫鬟婆子都去吃飯了,值夜的小厮們還在交接牌門鑰匙。”翠喜道。
“嗯,這樣便好。只是你待會兒摸着黑再去将此香囊埋回去。”杭柔道。
“姑娘,您這是?”巧兒不解道。
“姑娘,這是要隔山觀虎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翠喜道。
“這怎麽個隔山觀虎?又怎麽個黃雀在後呀?真真是越聽越糊塗!”巧兒道。翠喜見巧兒如此這般,便附在她耳邊,如此如此解釋道,巧兒這才恍然大悟,連聲說,“妙!”
杭柔接着道:“這定州缂絲不是尋常人可以使用的物件兒,是禦貢。且南園支配這些料子定是有記載的,得去庫房裏查一查,便可坐實,雖說你我都知此物是誰的手筆,可還是需要實證。
“只是年頭尚遠,你我貿貿然去庫房翻本子,定是會打草驚蛇,那屆時如何隔岸觀火?不若順水推舟,将此事抛與蘇小娘,她掌管庫房久矣,查這料子豈不易如反掌?不過,為何會用這如此珍貴稀有的料子來裝此香籽,真真是耐人尋味兒!”
“奴婢之前聽蘭雪院那丫鬟說,香粉鋪子的掌櫃說這花籽很是奇特,非要缂絲這種質地硬挺的珍貴物什兒方不粘連,否則易黏連化了。”翠喜道。
“這是奇了,果真是奇花,也虧是這奇花,這證據還斷然不好找呢!”杭柔看了眼窗外,接着道:“這雪愈發大了,明兒天一晴,蘇小娘定是要派人去仔細搜查,今夜這雪,怕是要留痕,仔細痕跡。”
“是,翠喜曉得,這就帶上把掃帚,清清路痕。”翠喜便欠身退下了。
元夕賞燈(上)
今兒是正月十五元夕節,也就是上元賜福之辰。在東朝不管男女老少均是參與其中。大內皇家為了彰顯威望,福德恩賜,特慰困民,官放僦屋就醫之資、縕袍粝食之給三天三夜。
自城北尉司水磨頭,至城南白塔嶺下橋,從城西盧家雪窨,到城東駱家跳巷,皆縛彩結燈、五色絡串、繪群仙圖、述神仙事。更有上禦宣德樓,高燈缬繡,引得百姓觀瞻,山呼萬歲!民間舞隊早在冬至伊始便布置起來了,十四日就換好行頭,揮揚熱鬧起來了。
凡遇官府,為顯與民同樂,便支散錢酒吃食,饒是□□之軍遇着舞隊,也照舊犒賞。而尋常買賣商家也讨個喜頭,紛紛打賞。真真是銀錢鋪滿地,華彩動人間!
趙辰寧自從那天杭柔來府,未見其人,心生郁悶,便暗自籌劃元夕之日,撺掇上趙卉音,攜了粉彩公道杯,去南園尋杭柔觀燈去。這不,今兒一早,便趕了丫鬟去喚趙卉音出門。
“哥哥,可是早了些,這才什麽時辰,大白天的觀什麽勞子燈,好是擾人清夢,甚是讨厭!你去告訴那丫鬟,我在歇會子就起了,哥哥再使人嚷嚷,我就不出門了!”趙卉音怨憤地嘟嘟囔囔道。
丫鬟将話回禀了趙辰寧,趙辰寧可是氣極!可奈何趙卉音這秉性像足了他,均是執拗得很,他也不敢惹惱了她去。只得在屋內靸拉着鞋,來來回回。正苦悶,卻是靈光一現,為何不借着拜會杭衛之名先行一步呢?何至于在此苦等幹坐!想罷,便叫人留下話與趙卉音,自個便往南園去了。
顧如敏今兒得知趙辰寧兄妹二人将去南園,還想着讓他倆順帶稍些昨兒禦賜的布料給杭柔。才剛邁入院內,只見丫鬟小厮們行禮問安,顧如敏道:“辰寧可曾起來?”
“回王妃,小王爺早就起來,現已往南園去了。”小厮道。
“這才幾時?卉音這丫頭也起得這般早!”顧如敏道。
“回王妃,卉音郡主未曾起身,只小王爺先行一步,說是拜會杭衛公子。”小厮道。
“這辰寧幾時和衛兒如此交情了,竟一大早便拜會?”顧如敏嘀咕道,“罷了,既然辰寧不在,便是讓卉音将這撚金錦、素綠錦、樗蒲绫送與柔兒吧。”
顧如敏一行人便往卉音那去了,在路上,顧如敏道:“辰寧近日卻是愛往南園跑呢,這往日孤僻的性子也開朗了不少。”
“小王爺本就少年,心性兒也未穩定,遇着投緣的人兒變得開朗,也是有的,瞧着南園的柔姑娘、衛公子也是極好的教養,小王爺與其交往甚密,也無妨吧。”金嬷嬷道。
“柔兒和衛哥自是好的,尤其是柔兒,小小年紀就有當家主母的氣度和風範,要是卉音似柔兒那般,我也就安心了。只不過辰寧這性子變得有些快,怕是不妙,想來是少年情愫……”顧如敏道。
“您是擔心小王爺對柔姑娘暗生情愫嗎?這柔兒姑娘向來穩重自持,縱是小王爺別有心思,想來柔兒姑娘也能不動聲色地掩了去。上回在南園的瓊芳館看戲,奴婢瞧着辰寧小王爺特地尋了緊鄰青灰色魯繡芙蓉雙鴨缦紗簾的座位,想着也就是為了柔姑娘吧。
“那會子,我還特地看了好幾眼,辰寧小王爺借故搭話,都被柔姑娘不冷不熱地回絕了,可是碰了個軟釘子,他那臉色可真真難看得很。您要是今兒不提,奴婢也快忘了這茬事兒。如此想來,恐怕不是空穴來風。”金嬷嬷道。
“竟有這事,那這可如何是好?愈發是應了心裏的預感……”顧如敏道。
“王妃,您不也看好柔兒嗎?加上您又是嫡姨母,不更是親上加親,不過現在年紀尚小,是不能逾距,等他們再大些,郎才女貌的,豈不妙哉!”金嬷嬷道。
“要我們是尋常人家,我也是喜聞樂見杭柔嫁進王府來,這也無需擔心日後她婆家對她不好,也算是以慰了妹妹的在天之靈。可正是我們趙康王府,所以辰寧才娶不得柔兒,南園雖是名門望族,可終究是沒落了……
“王爺這心思,怕是難以同意,哎,且走一步看一步了!等今兒辰寧回來,我得和王爺商量,為絕了他這心思,還是送他去外地書院念吧!之前王爺說過好幾次,我都因舍不得而推了,如今看來,此事也不能婦人之仁了,否則這兩孩子一旦情根深種,怕是都要受傷,這亦是我不願見的。”顧如敏道。
“王妃真是為着他們思慮周全吶!”金嬷嬷道。
“快些走吧,要是晚了,怕卉音也走了。”顧如敏道。
“是。”金嬷嬷道。
香草居內,杭柔正坐在書房裏頭觀徐熙的畫作《岚鎖翠峰》,巧兒打起簾子,便道:“娴姑娘來了。”
杭柔起身,望着杭娴微笑道:“姐姐來得正是時候,快來瞧瞧我這新得的畫作。”
“妹妹,總是詩情畫意,今日又是得了什麽好畫呢?竟早早地觀賞起來了。”杭娴道。
“便是徐熙的《岚鎖翠峰》,前些日子在爹爹那裏尋來的,這些日子過年熱鬧,也無暇顧及,今兒早膳時突然想起,便觀摩一番,這不正看着,姐姐就來了。姐姐也是個畫作大家,且一同觀之。”杭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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