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朝秦暮楚,眠花宿柳(9)世界巨星—……

楚栖:“…………”

楚栖面無表情地查看起自己的生存點數。

很好,剩餘點數為四。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隐約回想起自己剛才瀕危垂死時的遺憾,遺憾這十點生存點數還沒用完,有點浪費。

——結果現在可好,系統一下給他扣了大半,成效立竿見影,立馬不算浪費了。

——系統你可真是許願機啊!

他能現場表演吐血十升。

“怎麽了?哪裏疼嗎?”柳戟月看他面色由青轉白,眉頭緊蹙,又像被氣笑般喘了喘,不由溫聲問道。

“……臣只是猜想,羅太尉可能已經到風光樓了,正琢磨着怎麽下來。”楚栖平複了心緒,思索了一下道。

氣歸氣,瀾凝冰這受傷提示還是給他傳達了一個信息。算算時候,若羅冀關注着風光樓中的進展,此時也該來現身救場了——不論是原本的善後打算,還是聽聞皇帝到來後準備撈人。

他雖不知現下外面發生何事,但有羅縱、青黎衛在,瀾凝冰居然還受了傷,想必沖突的激烈程度定然不低。

……羅冀也定然着急了。

瀾凝冰可不能再挂彩了,不然這是在要他的命,楚栖想。

他道:“陛下還是先同淩飛渡一起上去穩定局面吧?臣的傷還不礙事。不然再叫幾人下來幫忙也行。”

柳戟月卻沒有答話,他頓了一下,才搖頭笑道:“也是,太尉也合該來了,但不急。”

他靜靜環視起這隐藏在地底數十年的神秘廳宇,分明是完全陌生的建造,卻與他想象中的模樣并無多少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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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黎衛成立年歲不短,勢力更是遍布承國上下,乃至滲入別國,但同時又隐蔽至極,知之者甚少。然而它說是皇帝直屬,柳戟月能動用的,也不過只是主“護衛”的這一批罷了。

其餘更多的,盡在敬王楚靜忠的掌控中。

那其實是個連他也不清楚具體的數字。就如他并不知曉,承國中還有多少類似于這裏的青黎衛基地。

不過此處算作是“總部”倒沒有什麽疑問。

楚栖看他另有主意,眼神掃過廳內裝飾,仿佛在尋找什麽,忍不住問道:“陛下為何不多帶幾個人下來?”

柳戟月簡單道:“誤事。”

他的視線落在一處麒麟雕像上,然後瞥了眼淩飛渡。

淩飛渡微怔,沒有反應過來,只聽柳戟月道:“将世子扶過來。”

楚栖一愣,借着淩飛渡的支撐勉強站了起來,踉跄地跟在柳戟月身後,不知他要做什麽。

但下一秒,他就見柳戟月拿了把短刃,往自己仍沁着血的掌心上割了一刀。

剎那間,血流如海。

楚栖咬住了嘴唇,竟也沒說出半句勸阻的話。

因為他知道柳戟月不可能是突然發瘋才在自殘。

果然,他看見柳戟月将掌心對準了那麒麟雕像的口部。那雕像也真如一個活物,竟将柳戟月的血液一滴不落地吞食了進去。

緊接着,偌大廳堂突然開始劇烈晃動!那無數盞長明燈也開始很有氣氛地倏然忽明忽暗了起來,在這極大的動靜之中,楚栖隐約聽見了一聲以前從未聽聞的動物的叫聲。

之所以說是動物,因為那聲響不成音調,詭谲怪誕,根本不像人能發出的。而在此時詭異的動靜、特殊的氛圍下,就更顯得突兀陰森,十分可怕。

楚栖再次開始懷疑自己吸入的是幻覺粉。

但柳戟月卻道:“不必緊張,是看守機關的活物罷了。”

“……”楚栖重複了一遍,“看守機關?活物?”

“吸食血液認主。我的、敬王的,都算。之前下來的機關雖從內部封死了,但還能利用它行便。”柳戟月笑了笑,“還挺好使。”

楚栖:“……”

——這又是什麽東西,血液認證鎖?還能這麽高端。

楚栖覺得又有點窒息。

但很快,随着晃動的停止,這不明生物的叫聲也安靜了下來,更仿佛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與此同時,楚栖發現這廳堂周圍緊閉的石門不知何時打開了一扇,從這個方位望去,裏頭沒有光線,暗無天日,甚至像往地底更深處通去。

楚栖估摸柳戟月突然來到風光樓,又搞這麽大半天,本就是要進這裏面去。

雖然他不知道深處有什麽,但可能還是不要見到為好。

他拿着剛才柳戟月給他上藥的瓶罐,也在他掌心處撒上了止血粉,委婉提醒道:“臣行動不便,只能在此恭候。陛下千萬當心……要不還是回宮吧?”

柳戟月卻在他上藥時握住了他的手腕。

“卿也一起。”

楚栖:“?”

好用的淩飛渡再次表現出他的好用。

這次都不用柳戟月眼神示意,他給楚栖借力,帶着他一起,跟在柳戟月身後進入了那道密徑。

那是一段鬥折蛇行、曲長蜿蜒、通向幽深地底的路。

密道內沒有一絲光亮,若是毫無武功的普通人,只會兩眼一抹黑,難辨方向。但楚栖發現,柳戟月雖然撫着牆壁,一步一頓,下行得很慢,卻也沒有出現失足踏空的情況。

相對而言,淩飛渡雖然帶着他,卻游刃有餘多了。

楚栖自己不用走路,注意柳戟月安全的同時,又不由瞟了眼左右石壁。

密道內雖說昏暗無光,但憑他四舍五入後滿分機關術的直覺,還是看得出四周充斥着星羅棋布的箭陣機關,毫無死角,極度危險,卻一個都沒有被觸發。

楚栖猜想是因為那“血液驗證”通過了。

走了大約有小半個時辰,這條深遠的石階通道才終于走到了頭。

盡頭處依舊是一道石門,上頭嵌着銅制的輪/盤,與最開始進入地下廳堂時的那款樣式相同。

楚栖從淩飛渡身上下來,扶着牆壁,自己站着,心道楚靜忠安全意識雖然不錯,鎖設了挺多,但我們皇帝有萬/能/鑰/匙,再多也沒用啊。

然而柳戟月此次卻沒有滴血驗證。

他看了眼石門上左右兩道可供轉動的輪/盤,忽然回首看着楚栖,笑了笑問:“楚卿是如何猜出風光樓入口處的秘辛的?”

楚栖微愣,倒也沒有隐瞞:“……臣見那處機關極有可能是臣多年手下之一設置的,便去猜他喜好。除卻制造機關,他別無他念,唯獨對戀人百依百順,予取予求,常用戀人生辰做密引,倒不算難猜,也只是碰巧運氣好。”

“但臣看得出,此地數重機關皆出于不同名匠之手,密引各異。況且就算都是同一人制造的,也定然不會使用同一套數字。”

“原來如此。”柳戟月點頭道,“若朕說,此處機關為敬王特別所設,你覺得他會用怎樣的密引?”

“……”楚栖很想說,這話他沒法接,他跟楚靜忠根本不熟。但他想了想,順着自己剛才的話,試探道,“戀人生辰……?”

柳戟月笑道:“你記得敬王妃的生辰嗎?”

楚栖:“……”

說來可恥,他名義上的娘早在他穿越來前就去世有些年頭了,他不僅沒見過,連聽都沒聽人提起過幾次。

不過還是能從旁人的只言片語中察覺到些特殊的。正妻死後,楚靜忠并未續弦,他從一開始也沒有妾室,所以總共就楚栖一個孩子。

他本已是先帝跟前的大紅人,榮升敬王後,就更不用提滔天權勢。但他攝政、斂財、排除異己、打壓忠臣,倒從不沾女色——當然男色也不——以至言官口誅筆伐、痛罵怒斥之餘,倒是對他的感情生活挑不出錯,偶爾随口稱兩句算得上鐘情。

但在楚栖記憶裏,生辰這個日子并不重要,恰恰相反的是——

“……我記得祭日。”楚栖蹙眉道。

随着他話音的落下,柳戟月已撥動輪/盤,左邊是五圈,右邊是二十四圈。

石門轟然響過,徐徐打開。

楚栖微微訝然:“臣還沒說……”

柳戟月輕聲道:“朕也記得。”

敬王妃誕下麟兒不久後就因病去世了,柳戟月比他還小半月,自然也不可能見過她,卻不知怎麽記得這個。

但楚栖的困惑稍縱即逝,因為他已全然被石門後、眼睛前的景象吸引了全部注意,甚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打開這扇門前,他猜想過這隐藏深奧、聽說是由楚靜忠親設機關的絕密之所中會有什麽東西。

金銀?卷宗?兵器?乃至屍體?火/藥?

但全都不是。

——而是一個祭壇。

最中央高高懸挂着一個底盤是陰陽太極的平臺,但上面什麽東西都沒有。而周圍則是六只神獸的巍峨雕像,由于特征醒目,數量特殊,連楚栖這種不關心祭祀活動的人都能一眼認出來,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以及螣蛇。

它們是民間話本裏的上古六神獸,在皇室則是庇佑權勢的象征,有時又根據它們所代表的星宿蔔測兇吉。

這方面楚栖也懂一點點,誰叫跟他北上的人裏面還有一位占蔔師呢。

但,這和他的本職相差十分遙遠,他本身也不信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所以沒有多做了解的想法。

然而現在看到這隐藏在深處的巍峨祭壇,他才茫然地想着——

——難道楚靜忠是深信不疑這玩意兒的?!

楚栖還在震撼眼前的景象,他的本職工作造星系統卻居然又開始叮個不止。

“叮!叮!叮!”

“本系統為‘天下第一造星系統’,宿主接受的是‘男團造星’任務,暨打造火遍世界的第一男子天團——此任務為先決前置任務。”

“宿主提前觸發後續任務之一,世界巨星——‘太陰幽熒之崛起’,是否查看任務提示?”

“叮!”

“宿主男團組合‘亂舞春秋’發展點數過低,無法查看,請宿主繼續努力,早日解鎖後續任務提示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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