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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悅。
或者說是不安。
安布西他已經認識了近兩年的時間,是他的配偶,作為一個傻子的安布西他該是很好懂的,想要什麽,餓了還是不舒服了,都會很直白地表示出來,不會有絲毫隐瞞之處……
遇到危險,就該讓一直在他身邊的他來處理,而不是自己站出來把敵人都撂倒。這讓阿斯德莫名的有種他在安布西身邊根本站不住腳的錯覺,這讓他很不舒服。
那才是安布西,那才該是他所認識的安布西,那個該是他配偶的獸人。
但是現在安布西讓他覺得自己已經不再被需要,那種感覺對他來說,才是最讓他難受的。
看着面前這個變得完全不同、眼中滿是責備和疑惑的安布西,阿斯德心中猛地一顫,安布西在生氣。
他能從安布西那雙快冒火的眼眸中看出來。
阿斯德反射性的縮了縮手臂,他有些畏怯了。
就算是面對千軍萬馬都不曾有半分遲疑的他,居然畏怯了……
“為什麽生氣?”阿斯德歪了歪頭,他不解,眼中只有純粹的疑惑。
那疑惑對安布西為什麽生氣和對自己的不安感到疑惑。這樣的事情阿斯德從來沒有遇到過,以前的安布西也從來不過讓他有這種想法和疑惑,所以他在疑惑着,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此刻見安布西滿眼憤怒的看着他,阿斯德只覺着心裏仿佛被一只利爪狠狠捏住,揪地他的心生疼,鼻子莫名的發酸,胸口也堵得喘不過氣來。
安布西為什麽要這麽生氣……
看着安布西,阿斯德倒退了一步,心中所有的疑惑都變成了酸澀……
阿斯德不明白這種感覺是不是叫做委屈,可是這種感覺着實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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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安布西,阿斯德雙眼微微瞪大,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才好。
他嘴不靈,腦子中想得再多,也說不出半個詞兒。他帶着白毛兒的尾巴晃了晃,也停在空中。
“我為什麽生氣?你還問我,你這家夥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你是傻子還是說你故意裝傻好……”安布西好笑又好氣。
阿斯德帶着不解的俊美的側面迎着天際的落日,鼻梁在側臉拉出陰影,棱角越發分明,他就那麽認真地看着發笑的安布西。
安布西到底想怎麽樣?
阿斯德弄不懂,安布西為什麽不說?
是因為安布西不想告訴他嗎?
不知不覺,阿斯德雙手已緊緊攥成拳。
☆、013.阿斯德的怒火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 ̄へ ̄今天一晚上都在外面走路,好累QAQ這會兒才到家……先發上來,明天發文再一起修改。ps:謝謝大家的花花,明天一起回複,實在太累滾去挺屍了。
013.阿斯德的怒火
“我不知道。”阿斯德道,說完他甩開安布西的手,回了山洞。
他心中實在難平,這一切本都該屬于自己,以前他也曾不情願過,但是為什麽現在安布西表現出了不需要他的念頭後,他反而這麽難受這麽憤怒?
回到家面對德安科的詢問,阿斯德不發一言,他走到屋內平時就屬于他的角落坐下,雙手抱膝頭抵在膝蓋上一言不發。
似乎在生氣,又似乎是陷入困惑中不得解。
德安科受不了阿斯德這态度,鬧騰得厲害。好在安布西很快就回到了山洞,才讓德安科轉移了注意力。
“西兒,我聽部落東邊有大動靜,是發生什麽事了嗎?”德安科遞給安布西一些溫水讓他溫暖身體,“哎呦,我的天,你怎麽受傷了,你臉上這是血嗎,疼不疼……”
德安科見着安布西臉上居然又有新傷,立刻心疼的眉頭都扭成一團了。
他手慌腳亂地想要去擦拭安布西臉上的血跡,可是他又怕弄疼了安布西,所以不敢觸碰安布西臉上的傷口,只得緊張得沖着安布西吹氣。
他動作熟練,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比他還高些的安布西,而是個不滿五歲的獸人小崽子。
“我不痛,你別這樣。”安布西避開,德安科有的時候熱忱得實在讓人頭痛。
但對阿斯德,德安科卻是習慣性的漠視。
“西兒你別動,快讓我看看到底傷的重不重。”德安科心疼的不行。
阿斯德從手臂上的分析看着前面安布西與德安科談笑風生,只覺抓心抓肺的難受,咬了咬牙,把頭埋得更低。
阿斯德的動作沒能引起安布西的注意,卻讓阿斯德眸中露出陰厲的光。
安布西一見便知德安科此刻已臨近暴怒,他本就無奈的心更加無語,德安科性格不可謂溫柔,之前安布西剛剛清醒過來的時候就見過一次德安科沖着阿斯德發火,他像個潑婦似的用指甲掐他、抓他、擰他,又或者拽着他的頭發使勁撕扯,甚至還動過棍子敲打在阿斯德身上。
那一幕,安布西現在想想都覺地驚訝。
因為那樣的單方面虐打,安布西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還以為,這種事不會發生在他身邊。
“你給我起來!”德安科轉頭就沖到了阿斯德面前。
阿斯德被德安科拉扯起來,他踉跄兩步才站穩,他的頭發被德安科扯着,阿斯德微微彎着腰,低着頭,卻并不掙紮。
德安科發起火來蠻不講理,偏他發起火來,別人還不能躲上一躲,要是躲了,只怕會換來德安科更瘋狂的報複和虐打。
阿斯德是完全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仿佛靈魂出竅般,心思根本沒再德安科身上。
雙眼無神,仿若死屍。
阿斯德越是這幅模樣,德安科就越是火大。
“你這幅模樣做給誰看啊?看着就煩,怎麽不去死……”所以德安科越是來氣,手下動作也越發狠戾,“要不是當初西兒……我怎麽會允許他娶你這樣一個賤人,你現在趕快給我收拾東西滾,別再讓我看到你,我告訴你,西兒用不着你照顧了,我已經找人看好了,要不了多久就會給他找個能幹的配偶……”
德安科一旦氣惱,就口不擇言。
若這是阿斯德自作孽就罷了,偏偏這還只是德安科在單方面發洩而已。
只是這樣的場景安布西都已經看得眼熟,他雖然想過制止,最終卻沒有動作。
因為德安科蠻不講理也因為阿斯德的态度,阿斯德是能單手把伊安姆那些自衛團獸人的人都撩飛出去的人,并非手無縛雞之力,但是這樣的他卻一動不動甘願被德安科打罵,安布西看着也沒了去制止的興趣。
德安科還在咒罵,安布西走到一旁坐下。
他不清楚阿斯德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但是自作孽,不可活,天作孽,猶可違。阿斯德自己作踐自己,他也沒有去阻攔的必要。
安布西還以為一切就會像以前一樣,等德安科打打罵罵發洩夠了就會消停,但是沒想到這次并非如此,安布西才做下沒多久,那邊打罵的聲音就停了下來。
“你、你……”德安科突然猛地倒退一步差點踩到放在地上晚上用在火堆上的木柴上摔跤。
德安科背對着安布西而站,所以安布西并不清楚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只見德安科像是觸電了般猛地甩開阿斯德的手,他結結巴巴、口齒不清地說道:“阿、阿斯德,你、你想幹嘛……”
安布西起身,兩人之間的情況明顯不對,德安科向來脾氣沖,就算是面對比他高大的獸人安布西也從來沒見他這麽驚慌失措過。
“阿姆?”安布西起身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安布西一站起來,就發現不對。
向來任由德安科打罵發洩的阿斯德竟然冷冷地看着德安科,那雙向來無神的眸子,此刻散發着精光,冰冷、且充滿殺意。
他微微弓着背,已然是進入攻擊範圍,且鼻息之間不斷發出‘嗯嗯’的輕響,那聲音安布西是第一次在人身上聽見,就仿若野獸發狂時的咆哮般!
阿斯德是獸人,發出這種聲響到在清理之中,可是阿斯德從來沒露出過這幅模樣!
“阿斯德?”安布西有一瞬間心中也有幾分驚訝,但他很快緩過勁來。
而被他叫道的阿斯德像是才回過神來似的,猛然回神,他微微擡頭要看向安布西,然後慢慢站直了身體收斂起攻擊的架勢。
收斂了戾氣的阿斯德,恢複了以往那呆呆傻傻的模樣。
他茫然地看着安布西,不知道是不是安布西的錯覺,他竟然從阿斯德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讀出了委屈的味道。
“你這混蛋,想做什麽!”德安科被激怒,氣沖沖的上前。
剛剛發生的一切在德安科看來,不過就是錯覺而已。阿斯德不過就是個讨人厭的家夥,怎麽可能有那種能讓他畏怯的眼神和魄力?
“阿姆,夠了。”安布西制止德安科。
德安科詫道:“西兒?”
“我和阿斯德有些事要說,你先出去下,我剛剛聽說帝國自衛團的獸人經過這邊了,你不去開口嗎?”安布西雖然用的是提議的語氣,可是說出口的話卻是毋庸置疑的命令,德安科臉色有些難看,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最終卻敗在了安布西那不容拒絕的視線下。
德安科讪讪然離去,安布西在山洞中緩緩踱步,若有所思道:“德安科的話,聽聽就好,不必當真。”
德安科到底是他阿姆,阿斯德若是對他出手,必然是極其麻煩的事情。
安布西不喜麻煩。
“嗯……”阿斯德點頭,聲音卻有些顫抖,他哽咽般低聲道:“我知曉了。”
但阿斯德微微低着頭,除了面無表情微微抿着嘴之外,并沒有其他表示。
唯一洩露阿斯德心緒的,就是他那條無力地垂在地上的尾巴。
這段時間裏安布西注意過,阿斯德的雖然面上不說,可是他的表情會在不自覺之間用他的尾巴表達出來。
阿斯德情緒也确實是低落,他低着頭看着地上被德安科踹到散了一地的木柴,得以靠着抿嘴的小動作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
面對安布西的質問與警告,阿斯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從早上開始,他就有些地方很奇怪。
竟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情生氣,會因為德安科的幾句話而憤怒……
這不是他,他不會做這種事情。
阿斯德逃避似的把頭埋得更低,卻覺得有什麽東西讓他喘不過氣來。
安布西嘆了口氣,又道:“我知道你留在這裏是委屈,可是這是你自己的選擇,當初你選擇留下就該知曉日子不會好過。”
阿斯德不得不再次點頭,這是事實。這條路是他選的,就得走下去。
他以前從來沒思考過這條路到底是條什麽樣的路,現在看來才發現,這條路比他想象的陌生得多。
☆、014.到底是怎麽了[修]
014.到底是怎麽了
安布西點頭,末了又加了一句,“我并非讓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某種程度上來說,德安科的性子也是讓他們家現在如此窮困的主要原因之一,若是能讓德安科收斂些,也未必不是好事。
安布西也并不覺得自己不近人情,只是這世道如此,不收斂些,德安科也好過不了。
“嗯。”角落,阿斯德低聲喃喃道。
安布西微微蹙眉,搖了搖頭,說:“我去休息了。”
安布西和阿斯德雖然名義上是配偶,可是兩人睡覺一直都是同房卻分床而睡,并沒有夫妻之實,相反,阿斯德一直是以照顧安布西保姆的身份在安布西身邊待着。
安布西進了裏間,就剩下阿斯德一個人在屋內。
他洩氣般退後一步,靠在了山壁上。
被安布西看着,他便不自覺屏住呼吸,被安布西責備,他便覺得某名的難受,被安布西拒絕,便會覺得十分失落。
他,到底是怎麽了?
阿斯德跌坐在山壁腳邊,望着滿是石子的地面走神。
他以前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所以就算是不願意承認也十分無措,而且他也不是那種能找人訴說的人,再說,就算是他想要找人詢問緣由,也無人傾聽。
以前那種生存環境,恐怕他若是說了,才更是有問題。
阿斯德渾渾噩噩地思索着,不解着,探索者,試圖尋找出什麽線索,但是終究徒勞無功。
屋外,天氣逐漸陰暗。
安布西等的雨,看樣子是要落下了。
但天十分悶熱,阿斯德看了看山洞外陰沉沉地天,推測出下雨的時候。
他又望着地面愣了會兒,半個時辰之後,他起身出了門。
天很快完全暗了下來,被安布西支出去的德安科回了山洞。見屋內沒有阿斯德的人,罵罵咧咧了一會兒後,才不甘不願地進了廚房。
安布西聽到聲響也出了門,見阿斯德竟然不在也感到十分驚訝。
阿斯德一直壓抑着自己的脾氣,這次該不是真的被德安科打火了又被他說了幾句之後,負氣離開了吧?
阿斯德平素做事井井有條,且舉手投足間頗具高雅氣息,不像是小部落小家庭能養出來的,所以安布西才推測阿斯德隐瞞了以往的事情留在這裏。
他若要走,大概不是難事。
德安科該也是猜測到了些什麽,所以一晚上沒見阿斯德回來他嘴上雖然罵罵咧咧個不停,可是神态之間還是有些不安流露出來。
他不安的,自然不會是擔心阿斯德會不會在外面遇到什麽危險,而是在擔心阿斯德會不會司機報複。
但這一切只是揣測,德安科很快便安撫自己不安的心,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安布西身上。
兩人吃完飯,德安科借着收拾碗筷的機會去外面走了一圈,雖然嘴上說是走走,可是安布西猜他是去找阿斯德了。
這一夜,直到德安科和安布西都睡下了,阿斯德都沒回來。
安布西累了一天,晚上倒也好睡,很快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被屋外的聲響吵醒,披着唯一的一件獸皮外衣起床的時候,天還不霧蒙蒙的,沒亮開。
倒不怎麽冷,最近兩天空氣中一直帶着揮不去地悶熱,那份惱人地悶熱今天尤為明顯。
屋外有些沉悶,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緣故。
出了門,安布西驚訝的發現阿斯德竟然在屋內,小小的驚訝了一把後安布西把心放下。雖然是冬季,可出了部落落單的獸人還是很危險,何況還是夜裏。
安布西出了聲,引起兩人的注意之後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西兒你看,這混蛋出去一夜竟然帶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這是找我晦氣吧?他就是想氣死我好報複他!”沒等阿斯德開口,德安科就向安布西告狀。罵罵咧咧之間,倒是沒敢動手,昨天的事情他還記憶猶新。
聞言,安布西看向惹德安科生氣的罪魁禍首,阿斯德面前堆了一堆的竹管子。
阿斯德很是狼狽,身上沾滿了稀泥和各種草屑,整個人像是在泥地裏摸爬打滾過似的,就連那張俊俏的臉上都帶了泥。
在他面前擺放着近十個竹管,那些管子裏也塞滿了泥,有些甚至還散發出了一股腐爛淤泥的味道。
雖然沒能細看,但是安布西能看出來,這些東西并不是取自一個地方。因為有些竹筒上的泥已經幹了,有些卻還濕潤着。
安布西沒想到阿斯德這一夜沒回來,竟然是去弄了這些回來。
他在那堆竹筒前蹲下,伸手拿出其中一個竹筒,而且這些竹筒裏,竟然還真的有他要的粘性土。
“這是哪裏來的?”安布西無暇顧及其他,他有些激動地問道。
這種土并不是普通的稀泥,到像是快要幹枯的泥巴團子。
安布西摳出一坨握在手裏揉捏,這種土粘性好,在塑形上也是一把好手。
所以任由安布西怎麽用力,也沒出現裂痕。就是要用這種粘性土填滿地上的碎石子,才能讓地面穩定不滲水。
說真的,沒找到這種粘性土,安布西都已經失望,心中都已經在思考是不是承認失敗先把這些石子弄出屋子,或者是想辦法用平坦的大石頭鑲嵌地面算了。
但是強者太讓人挫敗,後者身邊的人卻沒有這工藝。所以就這麽擱置了,一直到阿斯德把粘性土找回來為止。
阿斯德規矩地在一旁坐下,說:“後山谷那邊。”
聞言德安科的臉色就變了,但是他抿着嘴,不說話。
安布西不解其意,便回頭追問阿斯德,道:“後山谷?”安布西對這部落尚且不熟悉,部落之外的地方更是完全陌生,後山谷這名字更加是從來沒聽過。
阿斯德依舊是那處變不驚的模樣,安布西認識他許久,知他是無法說出什麽繪聲繪色的解釋,便回頭去求德安科。
“是我們部落後面很遠的山谷。”德安科冷淡的說道:“那地方離部落很遠,而且處于深山之中,所以部落的人很少會去,而且那地方是我們部落和周圍其他兩個部落--阿亞部落、波地部落的交界處,所以十分危險。”
納什部落和周圍的兩個部落--阿亞部落、波地部落關系并不是很友好,常常産生矛盾,這種時候遇到落單的獸人必然沒好結果。
阿斯德就算是再厲害,若是遇上對方一堆人,雙手難敵四拳,想要全身而退也并非易事。
安布西也有些驚訝,但他驚訝的方向卻并非是哪裏的危險程度,“那地方居然有粘性土。”
“很多,那個土。”阿斯德道。他情不自禁地搖了搖尾巴,安布西眼中的驚訝讓他很受用。
就像是吃了蜜,雖然嘴上說不出來,他卻從心底感到開心。
昨天他在屋內坐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安布西與之前不同了,這一點他已經清楚的知道,而且正是因為安布西已經與以往不同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安布西了所以他才會讓他頻頻失态,讓他眼睛離不開他,這一點阿斯德也坦然接受。
阿斯德只是不善言出,嘴笨,不是傻,自己對安布西那份在乎和想要緊緊抓牢在手中的心思,阿斯德多少能猜出些緣由。
他以往的生活,并沒有人告訴過他該如何處理獸人間的私情,也沒有讓他借鑒的例子。
所以阿斯德只會遵從自己的心,既然在意,那就用雙眼去看着,用手抓住。
既然不想被抛下,那就留下,陪伴身邊。
阿斯德想了很多,雖然很多地方還是很茫然無措,可是心境卻已經不同,他向來是個聰明的人,他明白自己想要什麽。
心中還在迷茫,卻已經有了方向。
跌坐在山壁角落,他看着那滿地的碎石,第一次有了‘這是家’的認知。
這不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地方,也不是他的一個落腳的地方,而是家。
屋內,安布西激動地問道:“有多少?”
安布西的聲音打斷了阿斯德的回憶,他正了正神色。想了想之後,晃了晃尾巴,道:“很多。”
聞言安布西哭笑不得,很多是多少?
☆、015.填補山洞
015.填補山洞
“地上都是。”阿斯德又想了想。
安布西沒好氣問道:“有多深?”
“很深。”阿斯德眨了眨眼,應該足足有他身高這麽深了。
安布西已經無語,“寬度呢?”
“很寬。”晃了晃尾巴,阿斯德努力回憶當時的情況,昨夜他去了許多地方,部落周遭的位置他都已經走了個遍,不仔細想想都快記不清楚了。
兩人莫名地說了半天,最終還是安布西先妥協,他撫平激動的心後道:“你帶我去看看吧,這就是我要找的泥土。”
說着,安布西就躍躍欲試準備出門。
德安科卻在這個時候出聲制止,“不行!”
“阿姆?”
“西兒,你要在部落玩兒阿姆都随你,但是部落外不行,而且還是後山谷那地方,那地方很危險的,你還是不要去了,萬一遇到什麽危險阿姆可怎麽辦?”德安科強硬的态度随着他說的話越來越軟,到了後面竟然開始采取懷柔政策。
“阿姆你放心,不會有事情的,我們這次只是去取泥土而已。就算是遇上那些部落的獸人了,只要我們不搭理他們也不會自讨沒趣的。”安布西頭疼的安撫道,生怕德安科這定時炸彈爆炸。
“可是、可是後山谷那地方……”
“我去。”
一道聲音打斷了德安科的哭訴,安布西和德安科都看向屋內的第三個人,
“我知道地方,速度快,我去。”阿斯德起身。
若是他獸化,搬運這些東西來回只要幾次便足夠。
而且後山谷那地方确實是不安全,不只是來自其他部落的獸人的威脅,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那地方本就少人煙,蛇蟲毒蠱之類不少。讓安布西随他一起去哪兒,他也不放心。
“你知道我要什麽樣的泥土嗎?”安布西問,
阿斯德說:“我學。”
德安科欣然點頭,幫着迎合說道:“也好也好,讓阿斯德去就好,你就在家裏,你不是還要整理屋子裏嗎?你去了,這些泥土怎麽辦?阿姆可不會弄。”
安布西想了想,覺得德安科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這種粘性土放置時間長了會幹枯,到時候會很麻煩。
而且馬上就要下雨了,再等下去也并非好事。
他點了點頭,帶阿斯德到屋子外去,借着屋外的晨光一層層把黏土剝開,露出裏頭的新泥。
粘性土和其他泥土乍看上去,并沒有太大區別,除了拿在手中揉捏玩弄的手感偏向粘稠有彈性之外,最大的區別就是泥土本身的質地十分細膩。
這要有些眼光的人才能看得出來,安布西仔細的把這些特點都告訴了阿斯德,因為不放心,重要的地方忍不住多說了幾遍。
阿斯德屏息看着身邊獸人的側臉,完全沒聽進安布西再說些什麽。
他只覺得安布西似乎靠的太近了些,他都嗅到安布西身上的味道了,而且心髒也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許多。那種感覺并不好受,卻也不算難受……
反而讓他有些莫名的有些興奮,有些期待,阿斯德茫然的看着安布西,他在期待什麽?
“聽懂了?”安布西道:“我要很多這種土,要是有可能,盡可能的多。”
安布西拿着粘性土遞給阿斯德讓他好有個東西做借鑒,“別弄錯了,不然就得再跑一趟。”
阿斯德一口應承,“我知道,不會錯。”
說着阿斯德出去,回來時帶了個很大的編藤簍子,粘性土大多帶些潮氣,倒不會漏,可是那東西拿在阿斯德手上就有幾分可笑。
“路上小心。”安布西笑了笑,知道這來回的跑就算是阿斯德也不輕松。
阿斯德點點頭,面無表情地甩着歡快的尾巴欣然離開。
阿斯德走遠,安布西‘噗嗤’一聲笑出聲,阿斯德怎麽看也是個嚴肅的角色,他敢不敢不要尾巴一直甩?!而且他這好心情到底是哪兒來的。
因為一直困擾着安布西的事情得到解決,安布西心情好了很多。
他趁着阿斯德去取泥土的時候把屋子都仔仔細細的收拾了一遍,所有不必要的雜物都收拾了出去,該搬的也都搬到了屋外。
等安布西這邊一切準備就緒了,阿斯德也差不多回到家了。
因為下面填了碎石,和安布西把阿斯德逮回來的第一批粘性土全都打碎了平鋪在了地面。
第一批搬完之後,第二批安布西以同樣的方式處理了地上的泥土。
不過這次安布西并沒有把泥土打得太細,第三次也是如此,然後第四次。
直到慢慢地把整個地面都填平了之後,安布西才停下來。
這填土的事情到了這之後,事情還沒完,泥土填完之後才是重點,因為蓬松的泥土是不能成為地基的,他們還要把這滿地的碎泥打平,然後打得結結實實的才行。
這雖然看着簡單,卻是一件重活,因為這件事情不但需要力氣還需要很細膩的心思。
不能讓地面蓬松柔軟的泥土有一絲一毫的遺漏,不然以後很容易就會凹陷。
安布西本意是自己一人完成,沒想到阿斯德卻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竟有模有樣地坐了起來。
雖然動作不算熟練,倒也正确。
看着阿斯德的動作,安布西眼中已有幾分贊賞之意,說:“你倒是學得快。”
阿斯德買手苦幹,乒乒乓乓手上的動作就一直沒有停下過,不過随着他的動作,他那帶着白毛的尾巴也越搖越歡快。
安布西地好像,“也不知道你倒是是屬什麽的,盡像只貓。惹惱了就撓人,平素卻一副懶散樣。”
阿斯德一怔,見安布西帶着笑似乎十分高興,心中不禁也覺着開心。
忙碌了足足一天時間,兩人才總算是把屋子都整修完。
夜裏,看着平坦緊實的地面,安布西心中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但肚子卻叫得更歡了許多,做了一天苦活,本就吃不飽的肚子哪兒還肯安分。
捂着肚子,安布西苦着臉。
腳下踩着結實的地面,安布西欣慰的心情被饑餓取代,連日來的樹根煮水,安布西吃的都快吐了。
安布西正捂着肚子,德安科卻端着東西走了進來,間安布西那模樣便笑道:“餓了?那快來吃晚飯,你看看阿姆煮了什麽好吃的。”
“這是?”德安科一進門安布西就嗅到了空氣中誘人的香味,他瞪大了眼睛,疾步走到德安科身邊,安布西驚訝地在德安科手中的盤子裏發現了水煮紅薯!
“快吃吧,阿姆特意給你煮的。”德安科遞給安布西筷子,然後心疼的摸了摸餓壞了的安布西。
安布西餓得不輕,此刻見到本就香氣誘人的食物哪兒還忍得住,顧不上湯水燙人連忙狼吞虎咽。
但吃了幾口之後安布西就停了下來,“阿姆這是哪兒來的?”安布西記得他們家可沒有這東西。
“快吃你的,阿姆自然有主意。”德安科見安布西吃得狼狽,倒是越發開心。
一旁的阿斯德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被站在安布西身後的德安科無聲的狠狠瞪了眼。他到了嘴邊的話,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016.債上加債[修]
016.債上加債
斯納給的時間一共是十五天,而安布西用在熟悉環境和填補房屋的時間就有足足五天的時間,剩下的時間,只有十天。
看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安布西也有些按耐不住,他早早的出了門,帶着阿斯德一起去了街道,想看看到底有沒有辦法賺到赤貝。
昨夜下了一夜傾盆大雨,地面都是濃郁地濕氣。早上出門時地上還有水窪。
好在雨下了一夜就停了,安布西他們去街上的時候,雨後清晨的霧氣已經散去。
這一夜的雨讓溫度降了許多,伴随而來的,是空氣中那淡淡的、獨屬于雨後的青草香味。
路上安布西面對琳琅滿目的商品很是感興趣,一路走走停停,逛了大半條街卻沒找到半點發家致富的線索。
最近,阿斯德倒是變得主動多了。
早上安布西說想要出門去逛一逛,沒想到第一個開口搭話的不是德安科這個兒控,居然是阿斯德。
初聽到阿斯德想陪同一起去的話,安布西還有些驚訝。
但阿斯德向來寡言,因此他沒多做什麽解釋。只是沉默的跟在安布西身邊,直到安布西準備好出門。
走在街道上,阿斯德低着頭看着路,完全在狀況外,安布西在路上詢問了許多關于攤販手中商品的信息,阿斯德回言精辟,雖然為安布西解了惑,可氣氛一如往常,并沒有任何改觀。
阿斯德默默跟在安布西身後,踩着安布西的腳印完全走去。
他不擅長控制氣氛,所以也不懂該如何主動找話題,只是跟着安布西。
再看安布西,卻見他側臉看着一旁的一堆枯黃的雜草堆發呆。阿斯德剛剛想說些什麽,安布西卻留給阿斯德一個背影向着那雜草堆走了過去。
安布西走到那一堆雜草旁邊蹲下身,用手拿起一小束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後兩眼發光地問道:“阿斯德,這東西是誰的,我們自己有這東西嗎?”
阿斯德也蹲了下去,略有些為難地說道:“我們沒有……這個是獸人用來喂坐騎的,不能吃。因為我們沒有魔獸,所以我夏天的時候也就沒有準備。”阿斯德表情有些扭曲有些古怪,難道安布西想吃這個?阿斯德想也不想的開口阻止,“若是你餓了,我再想想辦法弄些吃的吧。”
“阿斯德,我們把這個買下來。”安布西摩拳擦掌。這東西雖然不能吃,但是這東西絕對有用。
“這東西沒有用的,而且我們沒有彩貝。”阿斯德的回答很是正經,正經得讓才被激發雄心壯志的安布西站起來時差點兒左腳踩右腳摔個狗吃屎。
“我知道它不能吃,你已經說過了。”安布西無奈,“我也沒準備吃它。”
“那你?”阿斯德問。
“自然是有用,你別管了,不過沒有彩貝倒是個問題。”安布西道。
阿斯德遲疑着不知道該不該阻止安布西。
安布西在思考着到底怎麽弄到彩貝,一旁卻有人走了出來,“你們要這東西做什麽?”
安布西聞聲回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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