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戰鬥的警鐘

“阿斯德你也別跟安布西客氣,該說教的時候就說教說教,管好了配偶,啥時候也給部落添個小獸崽崽啊。”有人嬉笑着沖阿斯德喊話。

安布西只覺得無奈,回頭去看阿斯德,卻見對方早已經漲紅了臉頰,手足無措地站在雨幕中。

與他目光相撞,阿斯德微愣之後快速收回視線,若有若無的看向一旁的圍牆,好似能看出一朵花來似的,只留下雨幕中緋紅的側臉給安布西和嬉笑着的獸人。

“好了好了,別胡鬧了,小心把人氣回娘家了安布西找你們要配偶!”斯納見笑得差不多了,便開口趕人。

數人紛紛點頭,斯納又笑說:“不過安布西你是得努力努力了。”

斯納這話出口,不說周圍的獸人,就連安布西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別胡鬧,快跟我說說部落到底發什麽了什麽,你們怎麽這個時候了還在這裏維修城牆?”

說到正事上,斯納認真起來,他對着安布西點了點頭,驅散衆人後帶着安布西去了一旁避雨的屋檐下。

避開衆人,斯納派去身上的雨水,又把臉上的雨水都抹淨,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你走都走了,怎麽地又回來了?而且偏偏還是挑在了這個不恰的時候。”

斯納長嘆一聲,目光從安布西的身上移到了雨幕中的圍牆上。

“是戰争嗎?”安布西揣摩斯納的話,很容易便猜測到了斯納皺眉的原因。

維修部落城牆,自衛團的人出洞,再加上這次回來之後,部落明顯緊繃的情緒,這些無疑都指向了一點。

斯納點了點頭,他接着說道:“你既然都回來了,就得為部落做點什麽。之前你走的時候我已經得到了些消息,只是那時候還不确定到底會不會打起來所以我就沒攔着你,讓你走了,覺着你能避開這一場戰争也是好事。”

“謝了你的好意,可我阿姆還在在這裏,怎麽避得了?”安布西道。

“那也是。”斯納說:“你這次既然回來,就好好準備準備,消息還沒被正式确認,所以不要搞太大動作。收拾收拾細軟,備兩把好武器。”

一旦部落之間開戰,那便是魚死網破,二者之間必定要有一傷。

安布西到了這裏之後還未曾見過正式開戰,現在倒是有機會親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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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消息确定下來,大概你家你和你配偶阿斯德都要被征兵的,好好安頓你阿姆。”斯納末了叮囑道,“不要在這個時候出風頭,要是能躲就躲。”

安布西啞然,斯納與他相識相知也也不少時間,這個獸人一直都是那種酷愛戰鬥的好戰分子,這樣的人如今對他說的話竟像是在交代後事般。

可想而知,這次的事情大概很是嚴峻,安布西仔細想了想周圍幾個部落,卻始終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人有這麽大的勢力。

斯納見安布西皺眉思索,也明白安布西是在想些什麽,他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小聲說道:“不是哪一個部落,而是兩三個部落一起對我們部落發動了戰争,”

安布西驚醒,若非如此,他們部落也不會如此緊繃。

這種吞噬周邊部落奪取物資的事情,就算是在帝國之中也是時有發生的。

“不過現在還未成定居,所以倒也不用太擔心。”斯納道,“比起這個,你還是回家好好想想怎麽對付你阿姆吧,你阿姆似乎真的很不喜歡阿斯德啊,前段時間阿斯德回家之後,我可是看他見誰都扯一堆話。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了。”

安布西道:“我知道,不過這種事情我也無可奈何。”

德安科是他阿姆,阿斯德是他配偶,他做不到漠視兩人之間的仇與恨,也做不到兩不相幫,因此只能夾在兩人之間。

斯納伸手勾住安布西的肩膀,打趣兒道:“你看你阿姆,怎麽看都不喜歡阿斯德,可是阿斯德可是你配偶,他還能真的把人趕走不成?要我說,你們家就是缺個通氣兒的……”

“你想說什麽?”

“要我說啊,你真該努力努力給你們家添個小獸崽崽,這樣一來你阿姆有了孫兒,有了新的東西吸取他注意力,你阿姆不會再煩你,二來嘛你家那位也不會再打着什麽走人回娘家的想法了。豈不是一舉兩得?”

安布西心道這個沒譜的,嘴上卻不想和他争,只好拿起斯納的手臂從肩膀上拿下來,然後說:“你還是自己加油吧,我回去了。”

最近天氣一直未放晴,天空陰雨密布,一天到晚霧蒙蒙的。

就連早之前已經消失無蹤的寒冷,也系數回到了部落。

走在雨中,感受着刺骨的寒冷,讓人有種依舊身處深冬的錯覺。

安布西告別斯納之後,與阿斯德回了自己的山洞,他回去的路上與阿斯德把部落可能會有戰争的事情說了。

阿斯德對這件事情與他一樣驚訝,雖然阿斯德早些年一直與戰争為伴為友,可是他到這裏就在未曾與戰鬥近距離接觸過。

他都已經快要錯以為這個世界是遠離戰争的和平世界,現在安布西再次把戰争擺到他的面前,阿斯德也愣了。

阿斯德沒有太多時間去糾結這件事情,因為他們很快就回到山洞,同時引來了德安科如同火紅烙鐵般仇視的視線。

德安科本來是在家裏休息,見到安布西出現在門口時十分高興,他急忙起色心疼安布西被雨水淋了。

可沒想,才出門就看到他最不待見的獸人阿斯德就站在安布西的身邊。

“你這家夥怎麽在這裏?”德安科顧不上安布西還一身雨水,他沖到了阿斯德面前極其不爽地罵道:“好你個阿斯德,我德安科好吃好呀的養着你,你這喪門星竟然還想走!你!你!你這喪門星,你知不知道要是當初不是我孩兒安布西救了你,你早就不知道死哪兒去了,你竟然還敢給我恩将仇報,不好好顧着你男人也就算了,還敢給我溜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這喪門星的,你這賤人,不打死你我今天就跟你姓!”

說完,德安科就去找棍子。

安布西當真是對德安科那不喘口氣就能罵罵咧咧一大串的本事佩服得五體投地,見德安科去找棍子,他忙笑道:“阿姆,有熱水嗎?我很冷啊,淋雨了一天了,手腳都冰涼了。”

“哎呦,我的西兒,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不會照顧自己,把自己弄得一身的雨水……”本來滿腔怒火的德安科一聽安布西的話,注意力立刻就被拉了回來。

他最是見不得安布西受半點兒委屈,更別提是凍着身子了。

他三步并作兩步沖到了安布西面前之後,心疼地查看一身雨水淋了個透的安布西,見安布西嘴唇凍得發紫,他心痛的心啊肝啊都開始抽搐起來。

“這是怎麽了,這是怎麽了,你怎麽把自己凍成這樣……”

嘴上唠叨着,他連忙把安布西帶進山洞,然後到處張羅着找獸皮給安布西擦拭身體。

一回頭,德安科見阿斯德還在門外站着,立刻火不打一處來,他張嘴就罵道:“你這喪門星,還不快滾去燒火燒水給西兒洗澡,你這是存心回來折騰我的西兒的吧!我告訴你,我的西兒要是因為你的原因着涼了,我非打死你不可!”

“阿姆,還有沒有獸皮?”安布西是時插嘴,“家裏還有吃的東西嗎?”

德安科哪兒還顧得上阿斯德,他連連點頭,幹淨去給安布西生火堆取暖,又想着要給安布西弄些吃的,所以一時間手慌腳亂,“哎我之前存的肉鋪去哪兒了?”

德安科忙的團團轉,阿斯德趁着這時候進了山洞大門。

進門,卻見安布西正笑着看着他。

阿斯德還以為他是在為自己剛剛對付德安科的舉動而洋洋得意,卻見對方的視線逐漸由他的臉頰移到了他小腹上。

阿斯德沒由來的臉頰一陣發燙,他快步進屋,然後去繼續生火給安布西烤火取暖,生火完,他又回頭去找鍋碗準備煮肉鋪湯。

由始至終,他都沒敢回頭看一眼安布西。

只是身上那一道并不灼熱卻讓他背脊發麻的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過。

阿斯德只覺得背脊那酥麻的感覺,逐漸擴散到了四肢,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手腳,甚至是走起路來都緊張到同手同腳……

心髒更是出奇的難受,一直不聽話的狂跳着,仿佛立刻就會因為負荷過重而停下來。

好不容易把火生好,把鍋子加了水放在火堆上燒好,阿斯德已經緊張到全身都開始發熱,被雨水澆淋了個徹底的身體仿佛發燒了般滾燙。

德安科剛剛沒心思理會阿斯德,他找到肉鋪之後加進了水裏,準備煮湯給安布西喝。

做完這些,他又想起了阿斯德。

“西兒你怎麽不靠近火堆邊一些,快過來烤烤火,看你凍得手抖青紫了。”德安科一把推開在火堆邊加柴火的阿斯德,把安布西拉扯到了火堆邊,然後調大了火花,給安布西烤火,嘴上還罵罵咧咧個不停,“你這賤人在這裏做什麽,自己把火堆霸占了想凍死我的西兒啊,還不快滾開讓出位置來!”

阿斯德仿若未聞,默默讓開地方之後出了門,去了山洞外的推車前,阿斯德對那些東西并不稀罕但是安布西稀罕,所以他出門把之前帶回來的東西都搬進了屋子。

可德安科本就看他不高興,此刻見他顧着外面那些東西而不顧被雨水淋透了的安布西,頓時又是一陣窩火。

若不是安布西身上還涼着,他恨不能直接抄起火堆裏的棍子就砸過去。

手上沒空,德安科嘴上卻沒半點歇息,“你走了就走了,還回來做什麽?這裏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出去,別以為你這種人我們家還有你的位置……”

阿斯德不說話,只是在山洞內選了個角落坐下,他蜷成一團,沉默着。

但是阿斯德卻并不如往常,他是完全沒把德安科放在眼中,只是在出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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