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古堡尋疑蹤
“小叮!”
紀梵的大喊使得其他人也回過頭來,吓了一跳,連忙撲過去抱住逡鐘叮的雙腿,想把她拽下來。
逡鐘叮的脖子被繩子往上提,下面的人又急的不管不管抱着她的腿往下拽,她分外痛苦,被上下的力道撕扯着,又被繩子勒的喘不過氣,仿佛拔河的繩子一般,分外可憐。
眼見着兩方僵持,再耽誤一會兒,逡鐘叮也會被勒死。紀梵急的汗都出來了,擡頭望向穹頂,因為光線昏暗,只隐約可見一個戴着兜帽的人藏匿在陰影中,雙手在用力拽勒住逡鐘叮的繩子,他忽然急中生智,放開拽着逡鐘叮的手,退後幾步,拿起手中的燭臺,猛地加速沖刺,借着奔跑的力量,仿佛射标槍一般将燭臺用力投擲出!
……然後眼睜睜看着燭杆劃了個抛物線,輕飄飄地擦過對方身側連根毛都沒傷到,随即尖端朝下哐當一聲砸落在地。
紀梵:……
他投擲技能從來沒點亮過啊摔!
抓着群衆丁雙腿的b看到這一幕,立刻松了手,跑去撿起燭臺,毫不遲疑對着上面的黑影擲了出去!
“唔”那人戴着鬥篷,整個人隐在陰影中。燭臺的銀光泛着冷冽的殺氣,尖銳的燭杆刺傷了對方手臂的位置,那人發出一聲悶哼,雙手也下意識地松開繩子去捂自己的傷口。失去了向上拉拽的力量,逡鐘叮一下從半空中掉落下來,下面反應不及的人“啊”“唔”被砸的痛呼一片,橫七豎八疊着倒在地上。
紀梵擡頭,有一瞬間,感覺與蟄伏在黑暗中的那人目光對上了!頭皮頓時一陣發麻。
只覺得對方視線陰寒冷酷,自己像是被拔了一層皮一樣不寒而栗。
紀梵淚流滿面:boss又不是我刺傷你的!
下一秒,紀梵只看到對方捂着受傷的手臂,黑色的袍角翻飛,瞬間不見了蹤影。
紀梵一顆心才緩緩放下,他剛才差點以為自己要被boss提前滅了呢!
不由嘀咕着,“不就是想捅你眼睛結果還沒捅成,想戳你還沒戳中麽。至于這麽早就開始追殺我了麽。”
紀梵告訴衆人,他琢磨着估計這一茬過去,boss更加想弄死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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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通往be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了qaq救下了逡鐘叮,大家都感到慶幸,安慰着受到驚吓的她,唯獨a抱着手臂站在旁邊,滿臉不耐煩地催促,“快點走了,我要餓了死了,趕緊去廚房找吃的。”
這話讓所有人忍不住朝他怒目而視,紀梵更是生氣,責備道,“我明明安排你站最後一個位置,好保護逡鐘叮。她怎麽走到你後面去了你還不知道!”
a不以為然地撇嘴,“我怎麽知道,管我什麽事!再說,”他露出有點幸災樂禍的笑,“幸好我當時沒在最後一個,不然被拖走的就是我了。”
“a!”其他人憤慨的叫道,b握拳想沖上去揍人,紀梵及時攔住了他,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a,“我們走吧。”
幾人繼續前行,這一次,沒人再管a走在哪裏,大家完全把他當空氣。
行走中紀梵偶爾會瞟一眼a,心中有了計較:之前的游戲裏,a屬于萬年炮灰,總是很快就領了便當。因此紀梵對他的劣性不太了解。現在嘛,了解越多越恨不得他第一關就早早死了。留着這樣一個絲毫沒有隊友情、自私自利的禍害在隊伍裏,是對通關的極大威脅。
如果下一關有危險的話……
一路上,紀梵都時不時瞟一眼寵物一欄的虛弱時間,20分18秒、17秒,9分8秒……
真是有種度秒如年的煎熬。
沒走幾個房間,衆人還真的來到了a念念已久的廚房。這個廚房并不是宴會時候需要的那種大廚房,而是類似仆人做飯的小間。
地方不大,除了竈臺以外,還有個黑色的流理臺,壁櫥陰涼,紀梵打開,看到裏面儲存了很多的罐頭和大米。
紀梵之前還在考慮如果廚房真的有吃的,也小心不要讓大家吃--畢竟誰知道boss會不會下毒呢。
一看到是密封嚴實的罐頭,他就放心了。
拿出來看了下包裝完整沒問題,他把罐頭分給了其他人,看他們吃了沒問題,自己才拿出一罐吃了,立刻補充滿了體力值,然後另外拿了幾罐放背包備用。
(得到罐頭x3)
他沒拿太多,畢竟罐頭也有有負重的。會影響追逐戰,他可不想一邊舍不得的扔罐頭,一邊狼狽逃竄。
紀梵再廚房看了一圈,發現這裏竟然沒有任何現代化的家具,別說冰箱、連燃氣竈也沒有,說明這裏完全沒有接通水電氣。也難怪主人會在這裏存儲那麽多的罐頭了。
收拾好了一切,紀梵招呼衆人離開,忽然發現技能冷卻時間到,沈洲陸的名字一亮,同時一聲清冷低沉的輕喚出現在腦海裏【紀梵。】【嗷嗷嗷大神!我想死你了!】再次聽到熟悉的嗓音,紀梵頓時有種熱淚盈眶的沖動。
【還好嗎。】對方關切地詢問。
紀梵激動地連連點頭,【還好,我沒事。哦對了,】他想起一進古堡就去碰東西的a,【a擅自動了古堡模型,打開了隐藏地圖。】接着把進入古堡後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給沈洲陸。
【我看到了】沈洲陸回道。
【看到了?】紀梵楞了下,不可思議,【等等,你是說?】【我這裏顯示的地圖标注為‘隐藏’地圖,還有你們的位置,現在在小廚房?】針對地圖不同的問題,兩個人交談了一番,發現沈洲陸這邊雖然看到的是隐藏地圖,但只要紀梵沒有走過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換句話說,頂多能讓他們知道現在位于哪個房間,但也不能直接指明方向。
紀梵反而松了口氣,“我就知道系統沒有那麽好心。”略過這個嚴肅的話題,畫風一轉,又繼續二逼地向沈洲陸吐槽,【對了,boss還把何凡斌倒挂在十字架上,場面血腥,少兒不宜!嚴重傷害了我幼小的心靈,我要去投訴游戲制作組!……】絮絮叨叨地吐槽着游戲,紀梵的心不知不覺安穩下來,就像藤蔓纏繞依附上堅挺的林木,找到了主心骨。
沈洲陸一如既往靜靜地聽着,偶爾針對紀梵的述說發出疑問。
一番交談(幾乎是單方面紀梵在聒噪)下來,沈洲陸補完了他沒能看到的半個小時發生的事情,而紀梵也對眼前的情況有進一步地了解。
走出廚房,衆人繼續前行。
走進一間房裏,這是樂器房,十分寬敞,小提琴、大提琴等各種樂器應有盡有,琳琅滿目。
最顯眼的,當屬地毯上的一架三角鋼琴,琴蓋呈打開狀,上面還有一張樂譜。
紀梵拿過樂譜一看,“《忏魂曲》?沒聽說過。”
旁邊的逡鐘叮湊過腦袋一看,發出“啊”的驚疑聲,“這是忏魂曲的曲譜,不可能吧。”
紀梵一頭霧水,“什麽意思?”
逡鐘叮眼也不眨地看着紀梵手中的樂譜,一臉想拿來看又猶豫的神情,“我學過鋼琴,以前聽老師說,有世界三大禁曲,分別是《黑色星期五》《第十三雙眼睛》,以及這個,《忏魂曲》。”
“禁曲?”紀梵來了興趣,在意識裏呼喚沈洲陸,【大神你看看?】【正在查,稍等。】在紀梵出聲前,沈洲陸已經心有靈犀地打開了網頁。
這邊,逡鐘叮點頭解釋,“這三首曲子,據說無論是誰只要聽這其中任意一首之後,都會自殺。因此被禁,而樂譜早就失傳,現在留下來的,多是後人改編的。”
紀梵抖了抖泛黃的樂譜,“這麽說,這張樂譜也不是真的。”
“就算不是,市面上也很難見到這些曲譜。”逡鐘叮心癢癢的,手指微動,看上去想試着彈一彈。
紀梵沒忘記此刻還在人家的大本營裏,不能亂動東西,随意掃了眼黑白琴鍵,找借口阻止了逡鐘叮,“你看鍵盤全是灰,估計這架鋼琴也古舊的很,說不定壞了。”
紀梵想把樂譜放回去,不經意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很白,沒有一點灰塵。
等……等。
似乎想到什麽,紀梵不動聲色地把樂譜裝進了自己的背包。
“得到《忏魂曲》樂譜x1”
果然,他的猜測是正确的,樂譜是重要的道具。紀梵連忙對沈洲陸道,【大神我還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嗯?】
【這個房間包括琴鍵都滿是灰塵,然而剛才我拿着樂譜,手上卻一點沒染上。這說明,這張樂譜是有人最近才放上來的。你說是不是boss幹的?】【鋼琴上布滿灰塵,說明主人很久沒彈,更是連清掃的心情都沒有,那麽更不可能特意放上曲譜做裝飾了。我不認為是boss做的。】【你說的好有道理ovo】
【于是你無言以對?】
【哈哈哈大神你懂我(づ ̄3 ̄)づ╭~】
【呵】
低沉磁性的輕笑如同羽毛輕掃過紀梵的心口,舒癢舒癢的。
紀梵裂開嘴一臉蠢笑,和其他人一道走出樂器房,同時悄悄詢問着沈洲陸更多的關于《忏魂曲》的故事。
【資料顯示,這首曲子的作者是美國人,完成曲子的那天他就自殺了。從表面上看,只一首悉數平常的宗教贖罪曲,卻導致自殺者數以千計。故又被命名為《惡魔曲》。據說自殺者都是最虔誠的基督教徒,他們向上帝忏悔自己的罪行的同時,又越來越不堪忍受痛苦的現實和生活給予自己的報應與懲罰,于是紛紛選擇了結苦難的一生。這就是他們會自殺的原因。】紀梵腳步一頓,【這麽說,會彈這首曲子的人,應該是虔誠的基督教徒?唔,】他想起被綁縛在十字架上的a,搖頭,【不對,如果殺死a的人是這張樂譜的主人,那他的行為根本是在渎神!完全和基督教的宗旨背道而馳啊。】【沒錯】
紀梵懷着滿腔疑問和其他人一起來到大廳。原本應該是富麗堂皇的正廳,此刻布滿了灰塵,頭頂的大吊燈垂落白色的蜘蛛網,一副破敗的蕭條景象。
紀梵掃了一眼,在角落那裏發現了一架三角鋼琴。
走近一看,紀梵輕撫琴鍵,一看手指,也是一點灰塵也沒有。
【沒有灰,有人經常彈這架鋼琴。】
【你讓人試着彈一下。】
紀梵便對逡鐘叮道,“你不是說學過琴嗎,試着彈一下這首曲子吧。”
“咦--哎哎哎??”逡鐘叮一臉驚吓的表情瞪着他,“不要啊,據說聽了這首曲子的人都自殺了!我可不想死!”
紀梵抽了抽嘴角,“你自己剛才才說,原曲早就失傳了,這是後人根據其中一小段編撰的而已啊。”
“噢也對!”逡鐘叮才想起來,既然不是原版,自然沒什麽害怕的。
她從紀梵手裏接過樂譜,坐在了鋼琴前,調整了下位置,試着彈了幾個音符,大廳裏回蕩着鋼琴清亮的聲音,逡鐘叮不禁驚嘆道,“我還以為這鋼琴擱這兒沒人調試保養,早就廢了呢,沒想到音好準!”
紀梵一臉自信,“因為有人經常彈啊。”
【哎大神你說,那人放着琴房的琴不彈,卻故意把樂譜放在那裏。平時練琴又在相隔甚遠的大廳?真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啊啊啊大神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平時都不說髒話的,你要相信我!!】【……嗯。】
【遲疑是腫麽回事!?大神你不相信的話,我哭暈在廁所哦/(tot)/~~】【哭吧】那個磁性的嗓音帶着低低的笑,如同春風拂過紀梵的耳畔,帶起微醺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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