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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3)

具弄了他這麽久,吹寒早該射出一次了。這次卻撐了這麽久,不能不說是那藥物的功勞。

葉照棠輕佻地摩擦那濕潤的前端,竟讓它又變熱了些,原本白淨的性器現已脹作了紫紅色,一看便知它憋得有些難受了。這悶葫蘆卻也不說。葉照棠誘道:“想射嗎?”

吹寒呻吟着“嗯”了一聲,腦中有些混沌地琢磨着自己為何能忍這麽久,卻半點東西也想不出來。只聽葉照棠又道:“那你舔舔我的手指可好?”

他撥了撥吹寒的舌頭。對方猶豫了片刻,但在這種時刻總是來不及多想的,吹寒依順地舔了舔那根作惡的手指。雖說只有一下,葉照棠卻已是心滿意足,親親他的耳垂,直起身來握着他的腰轉了一圈,換了個姿勢。

吹寒面朝上,腰部被紅繩懸空吊着,頭顱無力地向下低垂。葉照棠摸了摸他胸前兩個桃花乳夾,指甲輕搔乳尖,惹得他一陣顫抖。

“真乖。”他贊嘆一句,垂下頭來,又一次含住了吹寒那高挺的性器,用舌頭溫柔撫慰。而他的手也不閑下來,再次插入吹寒的後穴中,不痛不癢地摳挖穴壁,又熟練地牽引那串珠的活動。

一時間,串珠互相碰撞、後穴淫液推擠與前端性器被吸得滋滋作響的聲音互相交織,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中顯得異常清晰,傳入吹寒耳中,又如同什麽搔耳軟語,使他從大腦到全身都一片酥麻,完全失去了自制力地呻吟起來。

葉照棠見時機已到,也不舍得吹寒忍得太過難受,便突然一吸,直将那憋屈許久的液體吸了出來,噴了他滿嘴。

“啊!”這樣的刺激太過直接,吹寒眼前閃過一道白光,不自覺地驚叫了一聲,全身都軟得似乎沒了骨頭。

葉照棠頭一次有精液射入口中的經歷,略覺新鮮地吞了一點,又嫌它無味,索性全吐在吹寒那軟了下去的性器之上。白濁液體混合着透明的津液,淋在那根東西上,又是十分淫靡的一幕。

葉照棠再一看吹寒的臉,只見他滿面春情,嘴唇微張,眼神迷茫又渙散,蒙着一層淺淺的水霧,為那張生得精致而又禁欲的臉更添一分截然不同的情色之感。

想要作惡的想法愈發活躍。葉照棠用手拖着吹寒的腰,以免他因此太過辛苦,又拖着繩頭,将那串珠從後穴中拉出。嫣紅的小嘴很是不舍,半是挽留地将串珠一顆顆吐了出來,又有些許穴肉被這動作弄得外翻,無比誘人,看得他渾身都燃起了火,恨不能将自己的東西立刻狠狠捅進去。

葉照棠勉強抑住,把濕淋淋的串珠放到一邊,解去吹寒腰上腕上的軟繩,讓他平整地躺下,淩亂的綁縛紅痕橫在白淨的皮膚上。吹寒多少從高潮的餘韻中回過神來,松了一口氣,卻沒想到葉照棠又擡起他的大腿,往他的上身壓去。

“你要做什麽……”

葉照棠笑而不語,眼中微微發光。吹寒預感不妙,但卻渾身無力,只能任他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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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寒的身體十分柔韌,沒費什麽力,他就将兩條纖白的大腿壓到了那肩膀上。葉照棠又抓起吹寒的手,将它們搭在膝彎處,用軟繩捆住,看起來便像是他主動抱着自己的大腿對葉照棠敞開,一副邀君品嘗的模樣。

這樣的姿勢太過羞恥,吹寒的臉一瞬間更紅了,有些惱怒地瞪着他。而葉照棠滿眼狼光,只将他的眼神視作欲拒還迎,一臉登徒子的表情:“這模樣可真是好看得緊。”

“……無恥。”

葉照棠将那無恥之氣發揮得更加徹底,笑着問道:“吹寒可要試試其他的道具?我還有好些個寶貝,個個都能讓你像剛才那般舒服……”

吹寒轉過頭去,臉頰越發緋紅,半晌才道:“不要。”

“可我看你這小嘴還不滿足呢。”葉照棠觸上那全然暴露的小口,不過微微插入一點,穴肉便迫不及待地吸吮了起來。

葉照棠插得更深,慢條斯理地玩弄起來,弄得那穴肉欲罷不能。但終究只有一根手指,無論如何都是不夠滿足的,不過一會兒,吹寒便覺得後穴的瘙癢倍漲,激烈地抗議着,想要更為粗大火熱的東西來填滿摩擦。

他咬着下唇,努力忍耐,卻還是不好抵抗,喘息聲又粗重起來。葉照棠極有耐心,過了許久,才聽到吹寒小聲說道:“我要你。”

葉照棠裝作沒聽清:“嗯?”

吹寒閉上眼睛,睫毛顫抖,聲音也不穩,似乎說出這句話将會耗費他極大的力氣:“不要那些東西,我要你……”

他如今這個姿勢,又說出這般主動邀約的話。葉照棠一瞬間便什麽也壓不住了,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撩開自己的衣擺,不等吹寒還未做好準備,他就直直将那蓄勢待發許久的熾熱肉刃捅了進去,一口氣沖到了最深處。

“呃,啊……”

劇烈的摩擦感讓吹寒忍不住叫出了聲,他感覺到自己的後穴被一個熟悉的、比以往還要粗大的東西填滿,不留下一點縫隙,他甚至能用穴肉勾勒出那東西的形狀。那根性器就像一根燒燙的肉杵,堅硬又霸道,毫不留情地向他後穴搗進,幾乎要将它碾碎一般地頂着。

葉照棠的手托住他的臀部,使它更貼近自己,那根猙獰的東西便進得更深。他又同時揉捏着那柔軟的臀肉,在雪白的皮膚上留下微紅的痕跡,顯得分外色情。

葉照棠仔細地凝視着吹寒的臉,将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吹寒已然失去了之前的冷淡,與從前的每一次一樣,眼角發紅,氣息混亂,似乎正等待着他的攻擊。葉照棠舔舔嘴唇,就着這個姿勢,突然猛烈地抽插起來。那根兇器一樣的東西強硬地在小小的後穴中進出,不玩半點花樣,只是用最純粹的力量來征服他。

它的每一下都抵到了穴肉上最為敏感的地方,狠心地鑿上去,磨得它一陣激動地痙攣,又瞬間無情地抽身離開,如同撞鐘一般再次撞上。

那種極為熟悉的、令人喪失神智的快感瘋狂湧起。吹寒渾身顫抖,根本承受不了這比以往還要可怕的進攻,潰不成軍地斷斷續續呻吟起來。葉照棠像是為此鼓舞,不但沒有放緩,還得寸進尺地低下頭去,啃咬吹寒纖細好看的脖頸,留下一個個暧昧的吻痕。

吹寒剛剛發洩過的性器再次站了起來,頂端滲着透明粘液,硬得仿佛已經站了許久。葉照棠對它不管不顧,只是一邊維持着下身的進出,一邊在吹寒耳邊喘着粗氣問道:“吹寒,舒服嗎?”

他額上的汗水滑落到吹寒的臉上,順着臉頰往下滑。吹寒聽不清他在說什麽,只是下意識迷茫地搖了搖頭,嘴唇微張,呻吟聲不斷地從中發出。葉照棠于是抓着他的腰,惡意地放慢了速度,轉而更深更重地研磨那最為敏感的地方,問道:“那這樣呢?”

吹寒的身子近似痙攣,呼吸急促,含糊的聲音從喉間擠出,聽着像是回答了“嗯”。他已然意亂情迷,葉照棠再刻意在他那敏感點上摩擦過兩下,他那聲中便帶上了隐隐的泣音。

葉照棠感覺到那緊窒而柔軟的穴肉包裹着自己的東西,溫熱的淫水在他的沖撞下發出互相擠壓的“噗滋”聲。無上的快感從相接處傳來,幾乎讓他舒爽得想要嘆息,恨不得能做些更過分更出格的事,讓身下這個人和他一起達到更高峰……

他抓住吹寒的大腿,其上覆蓋了一層的薄汗,皮膚顯得愈發細膩。他又握住吹寒的手指頭,輕輕摩挲兩下,便覺它不自覺地蜷縮了起來,又無力地放松。

葉照棠突然便解了吹寒手上的繩子,令他的大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兩條手臂則自然地垂在床上,連指尖也透着點粉紅。下一刻,他生猛地操幹起來,性器竟又硬生生地脹大了一圈,過快的速度讓吹寒有種自己即将被他頂破的錯覺,連穴口的溫度也比以往高了許多。

葉照棠常年練武,腰力極強,這下如同打樁一般又快又狠地在吹寒後穴中抽插着,吹寒的呻吟聲也被他打得破碎,頗有些沙啞,快感飛速地堆積,幾乎将他的大腦完全覆蓋,即将攀到頂峰之時,甚至連聲音也像是被堵在了喉口,半點兒也洩不出來。

他大腿內側的肌肉也抽搐了起來,穴肉一瞬間夾得比之前更緊,差點将葉照棠夾得射出來。吹寒的性器再次到了極限,但在這緊要關頭,卻像是有什麽東西阻塞在它的最前端,急欲噴發的精液被殘忍地扼住,難受至極。

“唔……嗯……”他微微繃緊了身體,擰着眉頭,發出略顯放浪的苦悶呻吟聲。葉照棠十分動容,柔情萬千地再次用力碾磨上去,手也握上他的性器,熟練地用指甲去搔刮頂端小口。吹寒淪喪得更加徹底,本能地喘着氣喊道:“葉照棠……”

葉照棠糾正道:“喊名字。”

“照棠……”吹寒淚眼朦胧地看着他,茫然地搖頭,“我出不來……”

葉照棠心軟地親親他的臉,又不能在這個時候抽出來去為他解決,只好安撫道:“你先忍忍。”

“我不……唔……”吹寒猛地顫了一下,葉照棠又一次加緊了攻勢,實在是令人難以想象他怎能快到這般地步。吹寒的後方享受着源源不絕且愈演愈烈的快感沖擊,前方則被堵着難以發洩,兩種複雜的感覺交織在一起,不僅讓他忘了自己想說什麽,甚至只差一點就能将他逼瘋。

他看不清眼前的任何東西,生理性的淚水扭曲了他的視線。他只能感覺到一個人正壓在自己上方,仿佛要把自己榨幹一樣地抽插着,過于粗大的性器摩擦過他內部的所有穴肉,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浪潮。

葉照棠……

吹寒不知着了什麽魔,伸出手去,摸上了身上人的臉。他的腦中一片空白,看不見葉照棠震驚而又欣喜的表情,只發現他将自己的腿放了下來,換為盤在腰間,而兩只手臂也被拉着繞上他的脖子。

吹寒混混沌沌地纏着他,身體被他勾起一切淫蕩的反應,口中發出他這輩子都未發出過的淫蕩呻吟。葉照棠先前所用的玉勢和串珠雖然也讓他達到了高潮,但無論是哪一個,都比不上葉照棠本身的性器。器物比不上活物,而不管是什麽人,也都比不過葉照棠……

極端的快感使他瀕死一般地脖子後仰,優美的喉結更為清晰地暴露在葉照棠眼前。他的肌肉繃緊,前端性器一抽一抽,卻還是什麽也沒有射出,反而是後穴痙攣地波動起來,像是達到了另一個極點。葉照棠攬着他的腰,被那穴肉夾得欲仙欲死,只覺得世間再無更美之事,一時沒守住,發洩在了他的體內,下一刻便感覺到他猝然癱軟下來。

吹寒劫後餘生一般地急促喘氣,眼淚從他的臉頰滑落,他卻渾然不覺。葉照棠把自己的東西抽出來,低下頭去,舔了舔他眼角的淚痣,柔聲喊:“吹寒?”

吹寒兀自沉浸在方才沒沒有射精的高潮中,沒有回應他。葉照棠見他那根性器還挺着,于是又一次含了上去,輕輕一吸,濃稠的液體便噴射而出。

“呼……”

葉照棠吐出那東西,頗為認真地又欣賞了一會兒吹寒失神的表情,等到吹寒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他又抓住吹寒的手,舔舐掌心的汗水。

吹寒的聲音有些脫力:“別做了……”

“不做,”葉照棠笑着放下那只手,将吹寒打橫抱了起來,“我抱你去沐浴可好?”

吹寒疲憊地閉上眼睛,點點頭。葉照棠抱着他進了密道,入了池子,無比體貼地為他弄出後穴的穢物。吹寒以往總是自己做清理,這次由着他了,葉照棠便不免有些飄飄然。

吹寒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睜開了眼,皺着眉頭問道:“我剛才為什麽……”

葉照棠心裏一跳:“嗯?”

吹寒抿緊嘴唇,盯着他。葉照棠不免有些心虛,心想他必然猜到了,主動讨好道:“我這不是怕你出精太多,對身體不好嗎?”

吹寒道:“借口。”

“你不高興了?”

吹寒神色冷然地掃了他兩眼,閉上眼睛,只留下一句:“對。”

葉照棠試探般地喊: “吹寒?”

吹寒卻不看他,只半晌之後,淡淡地說了句:“你記着。”

葉照棠愣了愣,松了口氣,笑着蹭蹭他的臉,繼續尚未完成的清理。

吹寒不是會秋後算賬的人,那他便是沒事了。

葉照棠壞心眼地想,下次得做得隐蔽一些……

※番外五 大喜之日

又是一年秋日。今年的秋來得有些晚,也比往年涼了不少,微風拂過時總會帶走一陣暖意。

葉照棠攜吹寒出游了兩月,一路觀風賞景,順便處理了些伴陵山莊下屬商鋪的事務。行至濂鎮時,正巧碰上了鎮上一戶人家的婚事,敲鑼打鼓,喜氣洋洋。葉照棠的馬車避在一邊,看那迎親的轎子在人們的簇擁下歡喜而過,心中略有些羨慕地摟着吹寒親了一口。

“吹寒,我們也成親好不好?”

吹寒坐在他的腿上,頭向後靠着他的肩,聞言,淡淡道:“別說笑了。”

他們二人都是男子,兩個男人成親,簡直聞所未聞。更何況以葉照棠的身份做出這事來,還不知道要遭受多少非議。

吹寒只當他突發奇想,拒絕了也就揭過了。沒想到葉照棠卻在心中暗暗記了下來,趁着吹寒不注意的時候,寫了十幾封信分別寄了出去。

濂鎮距伴陵山莊已是不遠,葉照棠卻刻意拖了拖行程,拉着吹寒在鎮上看這看那。此地商貿發達,甚多有趣的小玩意,葉照棠簡直如魚得水,收了好些東西,連馬車中也堆了一堆。吹寒知他德行,不催,偶爾在他獻寶時也看上兩眼。

葉照棠心情萬分愉快,連晚上都格外有勁,吹寒身上滿是他興奮時留下的吻痕。

待到回了山莊,吹寒下了馬車,才發覺有些不對。

伴陵山莊建得素雅, 主要不過黑白棕三色,現在卻憑空添了許多紅色。紅綢花球纏繞懸挂在雕梁畫柱之上,有些地方稍作修葺,一眼望去尤為喜慶。

——活像是要辦親事一樣。

吹寒一怔,轉過頭,直直地盯着葉照棠。對方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坦然地擁住他,笑道:“吹寒與我相識至今恰好一年,彼此相親相愛,只缺一場婚事,便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葉照棠溫柔地親了親他的額頭:“我知你臉皮薄,這場婚事也就我的家人與好友知曉,人不多。”

吹寒心中複雜,搖了搖頭,不語,突然擡起臉吻了上去。

這時才趕出來接風的搖晴恰好撞見了這一幕,心道吹寒這悶罐子竟也有主動的時候,沒眼看地捂住眼睛。

※※※

莊中已經為此準備了許久,常年在外的葉石秀帶着丈夫回來了,甚至是葉照棠的弟弟也出現了。

那是個一臉正氣的俊秀年輕人,吹寒只看過他的畫像,沒想到見了本人是這般性格,不免有些隐隐的驚訝。只不過雖然那年輕人沒有對他表現出什麽排斥,僅僅以禮相待,但還是透出了些許疏離。

葉照棠後來抱着吹寒咬耳朵,說他弟弟就是那副德行,兩年前和家裏鬧了別扭離家出走。雖然這次哥哥成親回來了,但面子上還是端着,讓吹寒不必過多在意。

吹寒确實也不在意,随意應下。接着葉照棠又主持着準備了幾日,一切就緒,卻在喜服的問題上犯了難。

——他想讓吹寒穿戴那女子的鳳冠霞帔。吹寒雖說從長相到性格都屬清冷一類,看似與這過于豔麗的喜服格格不入,但他曾給吹寒穿過大紅長裙,那模樣怎一個“美”字了得。

只是他先前答應過吹寒再也不逼他穿女裝,這會又不能将自己的話再咽回去,着實苦惱。

葉照棠為此苦惱了一整天,最後還是告訴了吹寒,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再捧着華麗的嫁衣,雙眼發亮地盯着他。

吹寒避開眼神,道:“你說過的。”

葉照棠搬出自己的一套歪理:“你我成親,穿嫁衣也是理所應當的。平日裏自然不逼你,但穿這嫁衣可是尋常禮節。”

吹寒像以往一樣,聽着他這話感覺有些不對,又覺得确實是個道理。葉照棠趁熱打鐵,軟磨硬泡地湊上去親親他,柔聲道:“不過吹寒只穿給我一人看便好,不該讓其他人憑空享了這眼福。”

吹寒這幾日特別好說話,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葉照棠心花怒放,恨不得今日便是成親之時,按捺着心癢抱着吹寒好好親熱了一陣。

早秋已過,天氣轉涼了許多,距成親的日子越發地近,莊內也明顯地熱鬧了起來。葉照棠的親密朋友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有些在春日小聚時見過了吹寒,有些還沒有,收到了葉照棠寄出的信,禁不住好奇心地提前趕來看上一眼,順便再奚落這曾經自诩風流的人幾句。

而葉照棠擁着吹寒,泰然自若地展現二人的恩愛。幾個好友紛紛捂着眼睛,感嘆他是懸崖勒馬浪子回頭抱得美人歸,羨慕又感慨。雖說這與之前在嚴頤那裏時其他人的反應并無太大差別,但這次吹寒心中高興,竟也十分配合葉照棠,不再嫌他煩人。

※※※

葉家人都不怎麽在意禮節,且這場婚事并不張揚,參與的也不過是莊中早就知曉的人和葉照棠的幾名好友,自然就少了許多繁文缛節。

到了成親當日,莊中擺了幾桌宴席,奏了喜樂放了鞭炮。葉照棠親手為吹寒穿上了新郎喜服,理好發冠,握着吹寒的手含情脈脈地接了個吻。

過去了一年,吹寒現在也學會了該如何回應他的吻。兩人唇舌纏綿交接,嘈雜的唢吶鑼鼓聲似乎被隔絕在外,只留下這安靜而溫情的一方天地,僅供他們二人做這親密之事,連對方的呼吸聲也清晰可辨。

一吻終了,葉照棠離開他的嘴唇,萬分柔情地凝視着他。

吹寒平日裏不穿顏色過于明亮的衣服,而此時這模樣,紅衣襯着白膚黑發,嘴唇還被自己吻得覆着一層水色,實在是光彩動人。

吹寒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睫毛欲蓋彌彰地閃動了兩下,習慣性地抿緊了嘴唇。葉照棠眼中柔情更甚,又在吹寒額頭上親吻一下,牽着他走出門去。

吹寒感受到從他的手心傳來的溫度,情不自禁握得更緊了一點。

是時豔陽高照。搖晴正在屋外等候,面前燒着一個小小的火爐。見他們出來,她連忙迎上去,将一截剪得碎碎的紅綢塞到葉照棠與吹寒手中。

本地風俗,成親時,男子應背着新娘跨過火爐,再由新娘将紅綢投入其中燒盡,意為了卻一切舊時情緣,從此只有夫妻二人。但由于他們二人皆是男子,因此背過火爐一步便省去,只需焚燒紅綢即可。

葉照棠摩挲了一下吹寒的手指,與他同時把手中紅綢投入火中,看那火舌霎那間将其吞噬殆盡。搖晴又将系着繡球的紅綢兩端交到他們手裏,葉照棠笑了笑,牽着吹寒向主殿走去。

步入其中,葉照棠的父母正坐在座上,兩邊簇擁着賓客和莊中的人們,灼熱的視線投在他們身上。

吹寒無端地覺得臉上有些發熱。就這樣拜完了天地、拜完了高堂,他與葉照棠行夫妻對拜之禮時,看見對方揶揄的眼神,忍不住瞪他一眼。

葉照棠低笑道:“吹寒可是害羞了?”

“……沒有。”

吹寒撇開頭,葉照棠臉上笑意加深,那心猿意馬怎麽也擋不住。他就着彎腰對拜的動作,在衆目睽睽之下湊了過去,在吹寒臉上親了一口。

周圍頓時噓聲大起,直嘆本性難移。葉照棠直起身來,頗為得意地握住吹寒的手,反正親也親了,他幹脆就将吹寒拉入懷中。

吹寒的身子一瞬間僵直,只覺得周圍投來的視線讓他不知所措。他下意識地把頭埋在葉照棠胸前,看不到臉,唯獨耳根通紅,仿佛與喜服融為了一體。

葉照棠愉悅地吻了吻他的耳朵,自顧自朗聲代司儀喊了那句“送入洞房”,就迫不及待地抱起吹寒,先于觀禮人群一步飛快地離開。

他可得好好與吹寒享受這甜蜜的時刻,有一時是一時,讓這群人想起來得鬧洞房可還得了。

吹寒任由他抱着,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無賴。”

葉照棠道:“你不喜歡?”

吹寒不說話,只是抱得更緊了一些。

葉照棠到了房間,将他放下,一邊關緊房門一邊逗他:“吹寒現在可與我成親了,叫聲夫君來聽聽?”

吹寒回道:“為何你不叫?”

葉照棠笑着環住他的腰:“夫君若是想聽,那我便叫,這樣可好?”

吹寒從剛才開始,心中就滿是一些異樣的、甜膩的東西,充斥着每一個角落,将原本阻塞其中的冷硬堅冰徹底化解,剝出最為柔軟的部分。

他……并不讨厭。

吹寒眼睫微動,摟上他的脖子:“……嗯。”

他看着葉照棠溫柔包容的眼神,半晌,又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輕聲喊了句:“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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