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父親,抱
從山腳到鱗泷左近次居住的房子,如果是對于能夠使用忍術的鼬來說那是非常輕松的,偏偏鼬為了保持自己鹹魚的理想,不能露出爆半點馬腳,甚至還要裝出笨拙的樣子。
正因如此他再一次爬上山的時候,覺得腳已經不屬于他自己了。
鼬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背影不自覺的垂下了唇角,如果可以他很想知道富岡義勇的大腦裏面裝的都是什麽,為什麽要讓一個五歲的孩子用兩條腿爬山。
更主要的是男人難道連什麽是撒嬌都不懂嗎?
僞裝成鹹魚的鼬偷偷活動着自己的腳腕,他遠遠的就看見了焦急等候在那裏的産屋敷天音。
天音這時也發現了鼬,她快跑了兩步撲過來把自己被鬼帶走的幼子抱在懷中。
富岡義勇眉頭皺的更緊了,天音他是認識的,但是天音懷裏的孩子似乎并不是主公大人家的五個孩子之一,富岡義勇對于鼬的身份想到了無數種可能性。
鱗泷左近次可以稱呼是最了解富岡義勇的了,看着富岡義勇愣在原地他就知道男人想什麽,鱗泷左近次從後面重重的拍了一下水柱的頭,“這是主公大人家的第二位公子,一個健康無比的孩子。”
富岡義勇哦了一聲,原來是主公大人和天音大人的孩子,怪不得被鬼抓走之後沒有露出任何的膽怯。
“天音大人、鱗泷左近次老師我有事情要向二位彙報。”
鼬是誰對于富岡義勇來說并不重要,他真正擔心的是關于手鬼的事情,具他所知手鬼一直被關押在紫藤花遍布的地方,不可能輕易逃出。
更主要的是在不久之前炭治郎已經砍殺了手鬼,為何已經死去的鬼會出現在狹霧山。
一切都像是迷題一般。
産屋敷天音放飛自己的鎹鴉,讓它叫回在山裏找人的時透無一郎,富岡義勇所說之事可能會對柱産生很大影響,他需要第一時間知道。
天音牽着鼬的手從富岡義勇身邊路過的時候,她停住腳步代替自己的丈夫詢問了富岡義勇。
“你可是自願為竈門炭治郎和竈門祢豆子做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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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岡義勇點頭,他願意把性命托付給竈門炭治郎兄妹。
……
時透無一郎在見到鼬的時候終于明白什麽叫做松了一口氣,他甚至無視了“龐然大物”的富岡義勇,直直的走向了鼬的方向。
“白饅頭。”
無一郎的聲音裏面透露着緊張,鼬之前是很不想和天然系的無一郎做朋友的,他自認為鹹魚不到家的自己搞不定天然的無一郎,甚至沒辦法跟上無一郎跳躍的思路。
直到富岡義勇的出現……
富岡義勇完美的诠釋了,什麽叫做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在被迫僞裝成幼崽重新爬山的鼬看來,能和富岡義勇做朋友的都是勇士。
這邊天音和鱗泷左近次聽着富岡義勇簡短的報告,那邊鼬和時透無一郎用自己創造的手語進行交流。
鼬指了指自己,然後伸出手做了一個抱的手勢,随後指向了另一邊正襟危坐的富岡義勇,鼬比劃了日輪刀的外形随後擺了擺手,用兩個手指做出了行走的動作。
時透無一郎非常聰明的就看透了一切,“你想讓富岡先生抱,但是他以為你要幫他提刀,然後還拒絕了你,讓你自己走回來的。”
來自無一郎的總結,沒有任何的錯誤。
突然被霞柱點名的富岡義勇:?【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原來剛剛的動作是抱嗎?”富岡義勇一直冷漠淡然的表情上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紋,他的大腦在重啓之中。
被吸引的從來沒有被鼬撒嬌過的産屋敷天音露出了微笑,她的笑容中帶着驚喜,“哎呀,原來鼬真的會撒嬌。”
……
在此之前富岡義勇從來沒有懷疑自己接受信息的能力有問題,更不知道自己是在柱中的人緣沒有想象中的好,畢竟說話直接思考能力又抽象的他,總是會說出讓人想要揍死他的話。
富岡義勇因為沒有懂鼬的抱抱,又被時透無一郎和天音連續打擊之後,他進入了死機的狀态,即便是坐在馬車中也是一臉的呆滞。
時透無一郎用不知道哪裏找到的小棍子戳了戳富岡義勇,富岡義勇被戳之後僅僅抖了抖,其餘的反應一概沒有。
時透無一郎似乎來了一些興趣,他對鼬招招手,讓他加入自己“欺負”富岡義勇的行列。
鼬無視三歲半不能在多了的無一郎,堅決杜絕這麽無聊的游戲。
現在他們正在回去的路上,天音正襟危坐在馬車的最裏面,她笑眯眯的看着時透無一郎和富岡義勇的“互動”,覺得柱的關系更進一步了。
天音摸了摸懷中那封鱗泷左近次給産屋敷耀哉的信,她想耀哉在得知了所發生了一系列消息之後,一定會欣慰的,他們的戰争大概真的要發生變化了。
“鼬,身為産屋敷的我們一定要好好看着他們。”
鼬懂得天音的意思,看着他們的一切,然後用自己的力量保護他們。
但是……
五歲的鼬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不,他的夢想是鹹魚不是保護世界。
所以為了防止天音在繼續這個話題,鼬決定使出殺手锏。
就算是身為丈夫的耀哉說過,不需要鼬這麽早的就接受一切,但是身為母親又是産屋敷耀哉的背後支持者,她總是需要幫助擔心更多的事情。
例如如果産屋敷家族被迫只剩下幼子時,鼬應該承擔起身為産屋敷家族的責任。
天音在思考最壞的可能性時,鼬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角,然後默默的張開手臂……
抱。
天音的心一下子就被拐跑了,她看着幼子露出了笑容,然後把第一次沖着自己撒嬌的鼬抱在了懷中,并且親密的用手捏了捏白面團子的臉頰。
“鼬回去也和父親撒嬌好不好?父親一定會很開心的。”
鼬:(●_●)我啥也沒聽見。
……
回來的路上一切順利,在踏入鬼殺隊的産屋敷主宅時,富岡義勇終于重啓完畢,他非常認真的拉住了看似心情很好的時透無一郎。
時透無一郎被富岡義勇突然的一下拽了一個踉跄,他轉頭一臉無語的看着男人,用表情詢問,你想幹什麽。
富岡義勇沉默了許久在時透無一郎要打人之前說道:“我真的很遲鈍嗎?”
時透無一郎點頭,他擡手指了指自己然後在半空比劃了一個高度,随後又指着富岡義勇在比自己低的位置比劃了一下。
無一郎示意水柱,在遲鈍方面他比自己更甚!!!
意外讀懂的富岡義勇:……
原來他在喜歡發呆的霞柱心中,地位都已經低成這個樣子了嗎?!
時透無一郎才不會在乎再一次死機的富岡義勇,他轉身追上了晃晃悠悠的鼬的腳步,然後沉默的跟在鼬的身後,看着努力走路的鼬偷笑。
翩翩而來的女孩路過愣在原地當雕塑的富岡義勇眨了眨眼睛,随後她笑吟吟的追上了時透無一郎,女孩從後面拍了拍無一郎的肩膀。
“時透先生,富岡先生是中毒了嗎?為什麽要傻站在那裏。”
然後時透無一郎冷漠的說出了一切,關于正常人對一個幼崽伸出手的理解和富岡義勇的理解。
“阿拉,原來水柱先生一直對自己有這樣錯誤的認識啊。”
女孩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棒棒糖,塞到了事不關己的鼬的手中,并且逗弄鼬說到:“鼬君,叫姐姐。”
鼬面無表情的看着宛如翩翩蝴蝶的女孩,女孩是那天跟在産屋敷天音後面的柱之一,稱呼他是丸子的人。
面對蝴蝶忍,鼬表示自己不會被一顆糖果所誘惑的。
只不過他用胖乎乎的臉裝嚴肅,完全戳中了蝴蝶忍那顆少女心,鼬在猝不及防之間被蝴蝶忍一把抱了起來。
“白丸子叫一聲姐姐我就放你下來。”
誓死不從鼬:我就算是鹹魚也是有尊嚴的鹹魚!
吵吵鬧鬧的一行人就這樣抵達了産屋敷耀哉夫婦的面前,産屋敷耀哉看不見但是耳朵靈敏,他遠遠的就聽見了腳步聲和吵吵鬧鬧的歡樂聲音。
男人握住了身邊妻子的手低聲詢問,“發生了什麽?”
“是柱們和鼬來了,活力四射的蟲柱懷中抱着鼬,像是在讓鼬撒嬌,無一郎正在盯着鼬看表情很輕松,還有水柱走在最後被蟲柱用綢帶拽着,大概……還在死機中。”
産屋敷耀哉通過妻子的描述大概可以猜到那副場景,他低下頭笑出了聲音,“鼬是什麽表情?”
“鼬啊,手中拿着一根棒棒糖,還是面無表情,不過……我想他的心中一定有着波瀾。”天音溫柔的回答道。
産屋敷天音握住妻子的手更加用力,他想那一定是非常和諧的景象,“我很開心我的劍士們可以露出除了沉重以外的表情,我也很開心鼬可以交到朋友。”
“天音,鼬大概真的是我們要找的人也說不定。”
鬼殺隊的主公任務是什麽?
他們的任務除了精準的把握鬼殺隊的調配之外,還有一點更重要的……給予劍士們精神的支持,凝聚他們的力量。
而他夢想是鹹魚的幼子,很輕松的就做到了。
腳步聲逐漸的近了,産屋敷耀哉轉向柱的方向。
“主公大人——”
他們向自己最尊重的男人表達他們的敬意。
産屋敷耀哉微笑,因為除了柱的聲音之外他聽見了一個“沉重”的腳步聲。
他感受到一雙小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指,而他的耳邊傳來了幼子清脆的聲音。
“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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