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試探

吳斯霖內心：還是沒溜掉。

吳斯霖表面：“金老師！當衆拆我的臺我可就要懷疑您二位有一腿了！”

金為政冷笑一聲：“誰有誰知道。”

譚征澤一把将吳斯霖拽回來：“你怎麽回事, 演我還不夠，開始演我隊友了？”

吳斯霖不滿地收回自己的胳膊：“我演，你就沒有演嗎？我還沒跟你計較呢。”

譚征澤：“你還跟我計較？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一旁的張小允咂咂嘴：“你們兩個怎麽看起來不太成熟的樣子。”

金為政在旁邊助攻：“那你就不知道了, 老譚在外人面前都是高冷人設, 一遇見小吳就像個幼稚園學生。”

張小允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們一眼, 然後語出驚人。

“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孕傻三年？”

衆人：？

金為政喝的一口水直接嗆了出來。

“你這是什麽超絕形容詞？”

張小允：“ABO世界觀你們知道嗎？”

三個直男齊刷刷地搖了搖頭。

張小允：“不知道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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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完全沒有想解釋。

正當張小允和金為政陸續離開的時候，空蕩的會議室就只剩下譚征澤和吳斯霖兩個人。

譚征澤往座椅上一靠, 跟剛才生人勿進的姿态大相徑庭。

“說說, 什麽心态？”

吳斯霖哼笑了一聲：“什麽什麽心态？想給我生孩子？”

譚征澤硬生生地被噎了一下。“你怎麽這麽下流？”

吳斯霖：“你第一天認識我？”

譚征澤：“不好意思, 以前的你不是這樣。”

吳斯霖：“昨天的我對你愛答不理, 今天的你我高攀不起。”

譚征澤：“适度玩梗, 何況是這種三千年前的老梗。”

吳斯霖哼笑了一聲，那瞬間他顯示出了幾分少年心性的頑劣。

“行，我們扯平了。”

譚征澤像是想到了什麽, 沉吟了片刻：“你早上說你小時候喜歡的那個女生，是真的麽？”

吳斯霖撇了撇嘴：“你覺得呢？”

譚征澤聳聳肩：“或許你是為了增加一點綜藝效果。”

吳斯霖笑着拍了他一下。“說什麽呢, 我說的是真的。”

譚征澤的語氣突然變得很認真：“那你還是第一次跟我說你的情感經歷。”

吳斯霖還沒說話，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譚征澤并沒聽清對方說了些什麽, 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只知道吳斯霖挂了電話之後, 臉上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看。

譚征澤：“怎麽了？”

吳斯霖：“公司讓我去補拍一個時尚雜志。”

譚征澤：“夜班？”

吳斯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現在已經六點了，差不多得六七個小時可以完事。我又有什麽辦法, 我只是一個卑微的打工人。”

譚征澤哼笑了一聲：“那要不你來我公司？”

吳斯霖挑眉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那眼神像極了“我未必沒你有錢”。

譚征澤：“有專車接麽？”

吳斯霖：“沒有。”

譚征澤：“那我送你。”

吳斯霖：“這麽好？”

譚征澤點點頭，說話功夫，兩人已經下到停車場。吳斯霖确實還沒坐過譚征澤的車, 顏色是很高級的莫蘭迪色系，譚征澤按了下車鑰匙，鷹翼門随即張開。

譚征澤向吳斯霖伸出一只手，做一個邀請的姿勢。

不多時，譚征澤便帶着吳斯霖到達片場。這片場是新建片場，衆多明星都雲集于此。譚征澤和片場老板認識，老板看見譚征澤來了，十分熱情地上來迎接。

“你們家有個小孩，今天也在這。”

譚征澤仔細一想：“對，我想起來了，今天潇承好像也在這裏。”

老板問道：“要去看看你家小孩麽？”

譚征澤：“我先把我的客人送到，再去看他。”

這時候，吳斯霖下了車正好走過來，對他們的話表示疑惑：

“你們在說什麽？”

老板：“說譚總家也有一個小孩在這拍攝。”

吳斯霖唇角突然挑了挑：“是封潇承麽？”

老板：“對。”

譚征澤：“我先送你進去，再去看他。”

“別啊。”吳斯霖瞥了他一眼。“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呗。”

譚征澤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話裏的意思：“啊？好啊。”

封潇承在片場東邊的位置，拍攝的是ABO信息素概念的香水推廣。兩人進去的時候，封潇承正在拍攝，看見譚征澤來了，眼光明顯亮了一下。

在導演說“卡”之後，封潇承像一只小鹿似的跳下臺，向譚征澤迎來。封潇承今天的造型很吸血鬼，鼻尖和唇角都有一絲嫣紅的“血跡”，妝容蒼白，頭發也染着冷亮的銀色。

“譚哥！”轉頭又看到吳斯霖站在譚征澤身邊，臉上張揚的笑容斂去一些，又恢複以往冷清禮貌的模樣。“吳老師也來了。”

吳斯霖挑眉：“對，你們譚總送我來拍攝。”

譚征澤愣了一下，這話裏莫名地有點沖撞的意味。雖然吳斯霖平時也是怼脾氣，但是從沒有刻意地點燃過什麽□□。

封潇承的頭略微地歪了歪，就像一只什麽小動物的疑惑。

“那真好。”

還沒等吳斯霖開口，譚征澤适時地提出一個問題。

“你們整天說的ABO是什麽東西？”

馮程潇頓了頓，打開了百度百科，認真念到：

“ABO指的是ABO世界觀，這種設定把全部人類分成alpha、beta、omega這三個種類，alpha是天生的領導者和支配者；beta這類人各方面能力都很平庸，也是占比最多的；omega是這三類中最弱的，只負責生殖。”

譚征澤一知半解地點點頭：“那不就和男女性別差不多？”

馮程潇挑眉：“那您就不懂了。Omega也有可能是男性外表哦，只是男omega是可以生孩子的。”

譚征澤：“我大概明白了，那你今天拍的是什麽？”

封潇承解釋道：“今天拍的是香水推廣，ABO概念。它主要的香調是比較迷幻的冷香，我代言的味道主調是迷疊香和雪松。”

“雪松？”譚征澤略有些好奇地注視着封潇承手裏的精致小瓶子，正泛着冷亮的藍色光芒。“我喜歡雪松，帶一瓶給我。”

封潇承笑出顆小虎牙。“那您放心，我是代言人，要多少有多少。”他轉而又看向吳斯霖。“吳老師，我回頭也給您帶一瓶？”

被CUE到的吳斯霖挑眉說道：“我不大喜歡雪松味，還是算了。”

封潇承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很快又調整好，正趕上導演喊他拍攝。“好，我先去拍攝了，你們先忙。”

出東邊片場的時候，譚征澤摸了摸下巴。“怎麽感覺你好像莫名地對潇承有點敵意？他人很好的。”

“有麽？”吳斯霖反問。“你想多了，沒有的事。”

在譚征澤狐疑地注視下，吳斯霖踏進了北邊的片場。吳斯霖在工作狀态中，通常都是全神貫注的，譚征澤也不免被吸引。

吳斯霖棚拍的時間很長，譚征澤在等待的過程中便兀自翻起了手機。在這段時間裏，譚征澤其實推了不少邀約，說是想全神貫注地完成一部戲的拍攝，倒也不盡然，其中還有……

譚征澤不由得又望了吳斯霖一眼，此時他正穿着一套混搭風服裝，不斷地調整着自己的拍攝動作，在藍色的背景布下顯得張力十足。

譚征澤是個好學的人，他對ABO這個概念分外好奇，于是重新百度了一遍。下面的相關詞條又一次重新刷新了他的認知，其中包含AO3，同人文，lofter等。

譚征澤更好奇了，點開lofter搜索自己的相關詞條，最熱第一條竟然是自己的同人文。裏面的主人公是自己和吳斯霖，CP名字叫做雨露牛肉面，而标題寫着明晃晃的幾個大字：

ABO孕期play，by黃色肥料小工廠。

如果說剛才譚征澤還對這些名詞一知半解，那他現在是完全地明白了，空談不如一次實操。譚征澤看着看着，臉紅了。

吳斯霖拍完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一點，臉上的妝還沒有卸掉，眼底的金粉閃爍着妖異的光芒，因為勞累過度，整個人顯得有點蒼白。

譚征澤把水遞給他，吳斯霖接過水，似有若無地問了一句：

“你一直沒走？你在等我？”

譚征澤：“對。”

吳斯霖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歡我？”

譚征澤愣了一下：“為什麽這麽說？”

吳斯霖：“你對我的态度和對別人的态度不太一樣。”

譚征澤笑了一聲：“有麽？”

吳斯霖沒說話，眼睛一擡，示意譚征澤看看手機。背對着手心的手機屏幕是亮着的，上面顯示一條消息推送：雨露牛肉面同人文。

譚征澤不置可否地熄屏：“你也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吳斯霖短促地“啊”了一聲。

譚征澤：“那你不也看？”

吳斯霖愣了一下。

譚征澤先發制人：“你剛問我那句話，我可早就想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