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柚柚的保母出國後,兩人講好他白天上班前先将柚柚送到店裏交給她照顧,下班前他會再來接女兒,盡可能的不造成她太多的麻煩。

但是理想歸理想,與現實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他的工作難有固定的上下班時間,有時負責的案子多一點,那段時間會非常忙碌,要兼顧到完全不影響她原本的生活步調是不可能的。

楊幼秦也知道這一點,他分身乏術時,她晚上店休之後會送柚柚回家,然後陪伴到他回來,才會離去。

有時店裏公休日,他會将小孩送到她住處,她就算與人有約也會帶着柚柚,兩人吃飯逛街、去哪裏都在一起,形影不離。

餘觀止後來比照原先給吳阿姨的薪酬又多添了點數目給她,她也沒推托什麽,很幹脆地收下。

他也沒那麽天真,認為這樣真的就銀貨兩訖、互不相欠,家境優渥的楊家千金女哪差這一點小錢,她是心疼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從認識她時,她就是這副軟心腸了,他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給薪酬與欠人情之間,從來就沒有什麽互補關系,只是讓自己良心稍稍過意得去而已。

他們之間的話題,除了柚柚外,再也沒有其他。她會告訴他一些柚柚的心情,提醒他該留意什麽,那種屬于小女孩的幽微心事,她不說他還真無從察覺。

女人心海底針,還真是半點不差——就算是三歲的小女生。

他從很多細微處發現,柚柚真的不太一樣了,改變并不明顯,就是一天一點點,不仔細觀察很容易忽略的小細節。

例如,她會主動跟他分享一些小女孩的心事了,以前幾乎不太會說這些,要是追問她還會鬧別扭。

她的笑容愈來愈多,也愈來愈甜。

她的話變多了,也比較勇于表達自己,個性活潑了些。

以前,是個文靜貼心又乖巧的女兒,如今,是懂得賴在他身上撒嬌、伶俐純真的愛嬌小女兒。

這些,都是他樂觀其成的,他沒能做到的事,幼秦辦到了,柚柚很信賴她,才能被她這樣一步步誘導。

他對她,有着說不出的感謝,可是話到了嘴邊,總是無從說起,最後只能用逐月增加的薪酬來表達一點心意。

對此,她從沒第二句話,反正他給了她就收,但他心裏也很清楚,她總是一轉手便将那些錢花在柚柚身上,從沒手軟過。

到後來,他連幫女兒買件衣服的機會都沒有,吃喝玩樂這種事她們都混在一起,買得很順手,而且女兒超喜歡她挑的衣服和小配件,那種小女生的玩意兒,不能怪他沒概念兼審美觀。

女兒現在都「幼幼阿姨」長、「幼幼阿姨」短的,簡直把她的話奉為圭臬。

這樣的生活模式約莫過了一年,他們讨論過後,覺得可以讓柚柚去上幼兒園,慢慢開拓她的生活圈,學習人際關系的互動與溝通。

剛開始先上半天課,看看情況如何,下了課後依然到她這裏來。

因為沒有改變太多,大部分還是自己所熟悉的生活環境,柚柚并沒有太排斥,已經習慣了跟幼秦說心事,會主動跟她分享每天所發生的大小事,讓她可以掌握到孩子的情緒、學習能力、以及适應情形。

這一天,他忙完要去接柚柚,撥電話過去,她說她在楊家祖屋,今天店休,早上和柚柚去逛街,晚上跟家人約好一起吃飯。

「那——我現在過去,方便嗎?」

「方便啊,哪有什麽不方便?我們每次菜都準備很多,吃不完的。」她本能回道。

不是餐點夠不夠吃的問題,而是……那是家庭聚會。

他本想,時間還早,他現在趕去把女兒接回來,還可以讓她和家人好好吃頓飯,便驅車前往了。

到的時候,楊幼秦在廚房忙,來開門的是之前在醫院有過一面之緣的楊仲齊。

「您好,我來接柚柚。」

楊仲齊似笑非笑地瞥他。「哪個「ㄧㄡˋㄧㄡˋ」?」

他神色一赧。「我女兒,餘心柚。」

「喔。」對方也沒多說什麽,側身示意他進屋。「那兩只在廚房玩瘋了,離晚飯時間可能還要再等等。」

……他不是來吃飯的。

甫踏進大廳,便聽見廚房那頭傳來的笑聲。

「……這樣,抓一點皺折,然後壓下去,柚柚好棒。」

「哈哈,大舅舅包得好醜喔!」

「大堂哥,你被恥笑了,人家柚柚都包得比你好看。」

「……你管我!我這是馄饨!」

探頭往廚房看,圓桌旁還坐着楊伯韓和他的妻子,與幼秦、柚柚一起在包水餃……呃,或馄饨?

看了一下盤中的成品,兩個女人包得漂漂亮亮直追小吃店水平,另外那一大一小完全是來亂的,包得歪七扭八、殘破不堪。

但幼秦還是如往常那般,适時給予鼓勵,水餃明明就包得忽大忽小,有的還破皮、沒壓牢封口,下鍋鐵定不是過熟就是不熟、再不就是散成一團。她不着痕跡在幫忙收尾,然後不吝誇獎孩子。

他知道這是在建立孩子的自信心,什麽都放手讓她去做,覺得自己有幫到忙的柚柚就會很快樂,由這當中自然給予「沒有你我該怎麽辦」的訊息,讓柚柚感覺自己很重要,無形中消弭心中的不安全感。

女兒一仰頭發現了他,帶着笑快步跑來。「把拔,你看,這是大舅舅做的,這是我做的。」

他低頭看了眼左、右掌心的成品,拇指順手揩去女兒嫩頰上的面粉,然後才意識到稱謂問題。「大舅舅?」

「對呀。」柚柚回頭,看了看圓桌上那個笨手笨腳的男人。

餘觀止微微蹙眉。

如果他的倫理概念沒錯亂,舅舅……應該是母親的兄弟吧?柚柚其實可以喊「叔伯」這類慣用的通俗稱謂,喊舅舅似乎……不太妥當。

糾正的話到了嘴邊,又覺場合不對,改口道:「去洗手手,把拔帶——」

話沒說完,一直靜立身後的楊仲齊,不疾不徐打斷話尾。「留下來吃飯。」

那是不容拒絕的肯定句,并非詢問。

強勢态度下,餘觀止只得硬着頭皮允下。「……那就……打擾了。」

「你打擾到的不是我。」

「……」

為什麽他一直覺得對方話中有話,而且,不甚友善?是他多心了嗎?

楊家每一個成員态度都很親切,開飯前,楊家四房的長子回來了,而且帶了同事來。

他記得幼秦說過,楊季楚在大學任教,今天是第一次見面,感覺——就是氣質出衆、滿腹文采的那種優雅貴公子。

那個朋友——他感覺這人一出現,氣氛似乎變得有些怪異。

一開始,他還沒弄懂怎麽回事,直到開飯前,他帶女兒去浴室洗手,不經意在外頭聽到楊伯韓與楊季楚的對話。

「你搞什麽鬼?餘觀止在這裏,你帶柯先生來,場子很尴尬。」

「我哪知道他也在?又沒人跟我說。」楊季楚回得好無辜。「何況,餘觀止也沒表示什麽,一直這樣僵着也不是辦法,幼秦不年輕了,能這樣虛耗青春下去嗎?致謙那麽喜歡她,給彼此一個機會,讓她分神看看別人,多一點選擇沒什麽不好。」

「最好是這樣,要是幼秦翻臉,你自己負責安撫她。」

「你看她有不高興的樣子嗎?」

「……是沒有。」

原來,所謂的「過來拿點教學資料,順道留下來吃晚飯」只是幌子嗎?真正的用意,是變相的相親宴。

柚柚在底下扯了扯他袖口,他将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噤聲,帶着女兒悄然退開。

知道這頓飯背後的性質後,他确實待得極不自在,一頓飯吃下來食不知味,只想快快結束,找借口告辭離去。

飯後,女兒自告奮勇要幫忙洗碗,他這個當爹的如果一吃飽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好像顯得比女兒還不會做人,于是又留下來,在客廳泡茶聊天了一會兒。

閑談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多待了一陣子,他适時掌握時機,不失禮地預備告辭返家。

「等一下,觀止,可以順便送我回去嗎?我今天沒開車。」

「好。」他應道,準備要去找女兒。這裏每一個人,柚柚混得比他還熟,簡直像回到自己家一樣。

起身時,不經意看見楊仲齊對她使眼色。

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幹宵小行徑,只是因為楊仲齊的臉色很沉,擔心他對幼秦說什麽重話,便不由自主地尾随而去。

「……楊幼秦,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我又沒怎樣……」

「沒怎樣?柯致謙是為誰來的,餘觀止狀況外也就算了,你會不知道?整晚跟前男友的小孩互動親密,噓寒問暖、無微不至,俨然就是一副後母樣,你行情還要不要?」

「這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幹嘛今天才來發飙?吃炸藥了喔?

「我們以前不說話,是以為你跟他是建立在有未來共識的前提下,但是我今天看他的态度,根本不是這麽回事。一聲舅舅就讓他面有難色,是怎樣?別人想喊都還求不來!我們都沒計較你得當現成的後媽了……」

「仲齊哥,我以為你很喜歡柚柚的。」這副口氣是怎樣?

「喜歡柚柚是一回事,身分的界定又是一回事。要當那種一日天使,我很樂意,但如果是張羅生活瑣事、承擔教養職責,還得怕她冷怕她餓、怕她行為偏差,那就另當別論。餘觀止如果沒有那樣的意願,你最好适可而止;沒有那個立場,就不要去做逾越本分的事。」

「我也沒有那個意思啊……是因為柚柚……算了,就是知道你們會是這種反應,所以我才不解釋的,反正你們想太多了啦。」

「是我們想太多,還是你想太少?你要同情小孩沒娘疼,可以,但是不必賠上自己,好好的未婚女子,成天把小孩帶進帶出,誰敢來追你?你做的已經夠多了,畢竟你不是她的娘,也不會成為她的娘。」

「我知道啦!剛剛柯致謙約我,我也沒有馬上拒絕啊。」又不是沒有考慮自己的未來。

「人家是老實人,季楚也樂觀其成,是個不錯的對象,你考慮一下。不管有沒有意願,都要好好處理,要是跟他約會你還帶小孩子去,我就掐死你!」

「好啦好啦!你今天好兇……」

「是你太讓人生氣。」每次一遇到餘觀止,腦袋就不清楚。他不知道這個男人哪裏好,總是讓幼秦變得不像自己。

身為兄長的私心,他承認他沒怎麽喜歡這個人,會讓他家的女孩子露出那種委屈小媳婦神情的人,他就是沒辦法欣賞。

他們之間的是非與恩怨,他從來都管不着,當哥哥唯一的要求,只是妹妹在這個人身邊能夠快樂,而這人沒有做到,就是這樣而已。

回程的途中,柚柚玩一天,累到在她臂彎睡着了。

楊幼秦調整姿勢,拿自己的外套替小孩披上,放輕了說話聲量。

「前兩天,幼兒園老師跟我說,柚柚很聰明,問我們考不考慮讓她提早學習。後來我問過柚柚,她好像不想,跨級讀書這種天才型的人物,我家不是沒有,但我覺得,除非他們本身在求學上很有求知欲,要不然只是因應社會的競争型态而已。你會期望自己有個菁英型的女兒嗎?」

「如果她自己本身不想,我比較想要一個活潑快樂的女兒。」

「我也是這樣想,所以也希望讓她循序漸進的來,保有純真的童年比較重要。不過我倒是發現她對數字很敏感,跟她去逛街,她已經會幫我算價錢了,有一次老板找錯錢,還是她告訴我的,這點讓我很驚訝。我問她說,去學心算好不好?她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我這幾天留意了幾間還不錯的才藝班,你可以考慮看看。」

「柚柚自己說想學心算?」他不無意外。

「對呀。有幾次我拿手機出來算價錢,她已經先幫我算好了,旁邊的人聽到,誇說我家小孩好聰明,她笑得好害羞,直往我身後躲。我想,這讓她很有成就感,還說要當我的行動計算器,大概也發現我是數字白癡了吧。」她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是建立在孩子本身的興趣上,我認為可以讓她去試一試。」

接下來,他們又聊了一些近期發生的事,話題全都圍繞在孩子身上。

分享完一個柚柚的小趣事,中場安靜了一下,想起剛剛讨論的話題還沒有結論,遂又道:「如果你不反對的話,這兩天我找時間再帶柚柚去試讀一下,直接作主挑一間适合的才藝班讓她去上喽?」

「好,你決定。」他百分之百相信,她做的必然是對柚柚最好的選擇。

話題結束,她低頭審視懷中安睡的孩子,拉攏下滑的外套,指掌撫過柚柚睡得紅通通的小臉蛋。

她真的很疼柚柚,照顧起孩子無比細心,她做得太多,多到一個母親都沒能比她更好,讓柚柚那麽快樂、身心安适地成長。如果不是有她,他女兒今天可能還是那個安靜內向不多話、性格陰郁的孩子,難有如此燦爛的笑容。

停紅燈的空檔,他偏頭瞥視,後座的她已經閉上眼睛休息,表示談話時間結束。

她從來,都只跟他談柚柚,其餘絕口不提。但其實,一個未婚女子,成天帶個小孩在身邊,哪會沒有困擾?楊仲齊不說,他也不會不知道,他們父女耽誤她太多,人情欠得還不完。

他一直在等她開口,但她沒說,就算今晚被家人厲言警告,她還是沒有表示什麽,一如往常地跟他讨論柚柚的事,除此之外,一概不提。

明知道惹家人不高興了,她還是對柚柚放不下心吧?憐惜這個孩子沒有母親陪她成長,便竭盡所能為她做所有能做的一切,就像剛認識時那樣,呆到會在戲院門口幫人賣彩券,一顆心比誰都還要軟,他如果要吃定她、欺她心軟,真的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車子在她住處的大樓前停下,她睜開眼,小心翼翼挪開懷裏的孩子,撈過小抱枕墊在腦後,欲抽身離開之際,小女孩睜開惺忪睡眼,伸手往她頸上摟抱,愛嬌地啾了她臉頰一口,甜軟道:「姨,掰掰。」

她笑笑地回啾一口。「掰掰,小天使。」

這兩個人,感情好得甜膩膩,母女都不過爾爾了。餘觀止已經無法想象,哪天她離開了,柚柚會怎樣,而他……又會怎樣?

楊幼秦下車後,他看着那個空下來的位置,怔忡失神。

她将外套留下來,就蓋在柚柚身上。目光随着下車後的她移動,那道單薄的身影,一瞬間揪得他心口發痛。

她自己無所謂,他也要裝瞎,卑劣地假裝沒看見嗎?

楊仲齊的不爽并非沒有道理,他确實讓她委屈自己,為他與柚柚犧牲奉獻,但——他究竟憑什麽?

由着一股沖動,他什麽也無法多想,随後開了車門追上她,探手攫住她腕心,挽住她的步伐,在她驚愕的目光下低頭——

等他發現自己的行為時,他已經吻了她。

但他不想思考,将唇壓得更深。

他知道過後他會懊惱自己的沖動,一定會。但是至少這幾秒,他關閉理智,由着感官主宰一切。

他想吻她,就只是這樣。

記憶中,與她親密的感覺,從不曾淡忘過,她唇上的溫度、柔軟,始終牢牢記憶在心房,藏得很深很深,不敢去開啓,也不能去思憶,但,它始終在。

擁抱她時,她會像現在這樣,雙手輕輕擱在他腰間,有時吻得深了、或是力道失控摩痛了她、害她無法呼吸,她會報複地咬他下唇,有時候,會抵着他的舌尖,不讓他闖入,當作無言的抗議……

這些可愛的小動作,他都牢牢記得,有一陣子,想起時心會痛得無法入睡,徹夜輾轉,最後,他開始會害怕去想起這些讓心疼痛的甜蜜片段。

「幼幼……」他痛楚地,低低輕喚。

他沒有忘,一直都沒有。

她微微一顫,擱在他腰間的手,輕輕環抱住他,啓唇默許了他。

他吻得很深,也很熱烈,淋漓盡致,然後,甘心地放開了她。

兩人都有些順不過氣,氣息微紊。

他默默看着她好一會兒,脫下外套往她肩上裹,深吸了口氣,輕聲道:「你跟楊仲齊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她張大眼,正要開口說些什麽,他擡手制止。「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讓柚柚拖住你的腳步,她本來就不是你的責任,你有自己的未來該去追求,我……我是說柚柚,我可以應付,你不必挂慮這些。」

「所以……」她懵了,神情怔忡地望他。

這是要她走的意思嗎?那這個吻……又是什麽意思?

他嘆息。「幼秦,你知道,你要的,我給不起。」

以前能夠風花雪月時,都讓她那麽不開心,如今有了小孩,連浪漫的本錢都沒了,每天過的就只是柴米油鹽,那不會是她想要的。

試過一次,如此糟糕的收場,年輕時他還可以憑着一股熱情與沖動,什麽都不管,可是現在不一樣,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還有責任,萬一這次再失敗,受傷的不會只有他。

他輸不起,也沒有勇氣給予任何承諾,與其這樣不上不下地拖着她,不如放她去追求她想要的。

「那個柯先生……看起來人不錯,如果你……」他頓了頓,艱澀地啓唇:「周末沒空的話,撥個電話給我,我會自己帶柚柚。甚至……以後再也沒空,也只要說一聲,我就知道了。」

她開不了口,那就讓他來說。

把一切都說開了,他感到如釋重負,至少不必讓罪惡感壓在胸口。至于心房隐隐的痛楚,那不重要,他早就習慣不去理會。

轉身回到車內,目光沒敢在她身上多留戀片刻,便驅車離去。

與她告別這種事,他做過一次,有經驗了,再來一回也不會太困難。

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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