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蘇格出現幫忙的人

墨綠色的小山包着淳樸的村莊,清澈的河流縱橫交錯在田裏在道路兩旁,小花小草在每一寸土地上自由繁盛,清香彌漫每一片空氣。歸家的農夫趕着一群羊群一群牛群,從遠處慢慢走近,臉上帶着滿足的神色。低矮瓦房煙囪各個伸向天空,炊煙袅袅于半空,一群鳥從天邊飛過,火燒雲的形狀千變萬化,紅得像是牡丹花,美得讓人心曠神怡。

藍均麟走在這片黑土地,有一種久違的錯覺。清新的空氣,淳樸的人民,所見所感都是自然而輕松的。他閉上眼睛深深地陶醉在這裏。

久別近乎三個月的家鄉,依然有着很美好很懷念的味道。一縷清風吹過她暈車的蒼白倦容,精神清醒了很多。于是,她拉着他的手,直接跑回家。

藍均麟意味深長地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心情異常的好。

舒羽悠一打開門,迎面看到的是一個穿着圍兜,在努力和油煙炒菜的弟弟,急忙喚道:“老弟!”

她弟弟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姐姐,而是旁邊那個高個子的,能夠見到自己覺得甘拜下風的帥哥很不容易。于是他連忙關上煤氣開關,整理好頭發,笑着迎上他們。低藍均麟半個頭的他和藍均麟站在舒羽悠兩邊,居高臨下地握起手來:“這位大哥你好。”

藍均麟愣了一下,笑道:“你好。”

意識到自己被忽視了,舒羽悠又氣又好笑又着急,她用另一只空閑的手粗魯覅拽着弟弟的袖子,大喊道:“舒豪亦!”

舒豪亦打了一個激靈,久違的河東獅吼終于來了,他笑着對藍均麟說:“這就是我姐姐。”

舒羽悠吼完之後發現一雙灼灼的眼睛投射過來,窘迫地低下頭,平聲道:“爸媽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準備下樓吃飯的舒爸舒媽正好看到自家女兒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愣了許久。一臉憔悴的舒爸率先反應過來:“小悠你……”

“老爸,老媽,我回來了。”舒羽悠紅着眼眶認真地看着他們,才九十三天沒見,鬓角的白發添了幾根,頓顯蒼老。舒爸和舒媽是這個村莊裏令人稱道的模範夫妻,勤勞随和不說,人也長得好看,即使四十五歲了依然不減三十風采。

舒媽激動地抱緊舒羽悠,哭泣的聲音從心中傳來:“小悠,你不能回來啊,快要期末考了,但是……唉!你終于回來了,你外婆她……”

舒羽悠終于松開藍均麟的手,雙手抱着母親,眼淚止不住地滴落,溫聲道:“媽媽不哭,我回來看外婆,只是确定外婆沒事就去學校,不用擔心。”

“她的确是得病了,很嚴重……”

舒羽悠的手顫了一下,強扯起笑臉道:“那我們去看她,我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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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爸嘆了一口氣,道:“小悠你剛回來,肯定很累,先休息一下,等會兒再去外婆家。”說着目光移到正打量自己的藍均麟身上,疑惑一掃而過,客套道:“謝謝你送小悠回來,這窮鄉僻壤的,沒有飯店和旅館,只能麻煩你在這裏呆一晚了。”

藍均麟不無意外地感受到他的疏離,恭敬地對着兩位道:“伯父伯母好。抱歉,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叫藍均麟,是小悠的……”拉長聲音偷偷看向舒羽悠,後者沉浸在悲痛之中,本想玩笑的心沉下來,他暗嘆一口氣道:“我是小悠的朋友,看她很着急地跑出來,怕她出事,只好陪她過來,對你們造成的麻煩,我很抱歉。”

“嗯!”剛哭成兔子眼的舒豪亦突然興致勃勃地拉起藍均麟,道:“跟我住一起吧!來,跟我去看房間适合不……”

藍均麟被拖着走,走到舒爸身邊的時候,兩個人的目光碰撞着擦出火花來。突然,他的口型一動,兩個音節。雖然無聲,卻很清晰地傳達到對方的心裏。

舒爸如同被電觸到一般,身子不住地顫抖着,妻子擡起淚眼,問道:“老公,你怎麽了?”舒羽悠同樣擔憂地看着他。

“沒事……你們回房去好好聊,我先出去抽會兒煙。”舒爸忙笑着打散她們的疑惑。一個人走出門口。

只是那個疑問是需要馬上解決的,那個叫“藍均麟”的居然知道他的真名……

“蘇格?!”

想着,他已經站在池塘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旱煙,擡眼眺望着遠處的山水,天邊的星星微微閃現,夜晚已經來臨。

“蘇格,有點像女孩子的名字,不然我叫你格子吧!格子格子!”

“格子,你很好。但是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對不起。”

“格子,對不起,我需要你幫我。但在這以後,我沒有資格叫你‘格子’了。”

“蘇格,離開這裏走得遠遠的!是我連累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那個輕靈的聲音在他疲勞的頭腦中不停地響着,他悶悶地揉了揉太陽穴,苦笑着,似乎她跟他說過最多的話就是“對不起”,但是他沒有立場去彌補這些。曾經,一個人的世界圍繞着她,而今,他已經不是孤身一人,他還有值得保護的人。所以……

他把只吸了一口的煙抛向水裏,那零星耀眼的黃光溶進冰涼的水中,吓跑了池裏正在嬉戲的魚群。頓時水紋圍着一個圓圈四周擴散,動蕩的水痕把他的影子撕得碎碎的,只見月的光片和他眼中的光茫,耀眼而堅定。

“所以,我不會輕易被別人發現我是‘蘇格’的。”

*****

舒羽悠的家是兩層樓的小房子,三卧一廳,兩間卧室加起來也大不了他別墅的浴室,不到三分鐘,他就逛完房子了。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看着舒豪亦幸福滿足地介紹屋子,藍均麟欣慰一笑,夾在村莊裏的房屋有着容易滿足的充實感。支開舒豪亦,他站在陽臺上放眼看去,星光和螢火蟲的光芒融成一幅靜谧的水彩圖,連空氣也帶着一種安定,一種他喜歡并且甘願沉迷的安定,他陶醉地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空靈。突然,身側有一股淡淡的煙味,像是感應到什麽,他的眉頭微皺一下便扯起笑意道:“舒伯父晚上好。”

“好?舒伯父?”蘇格嘲諷地重複藍均麟的話語,複又深深地看着已經睜開眼的藍均麟,一字一頓道:“我不想拐彎抹角,我問你,你老實回答。”

“嗯,舒伯父請講。”藍均麟心神領會,晚輩聽命似的恭敬态度等待蘇格的問題。

“你是不是和藍浩有關系?為什麽會知道我是蘇格?那她……還好嗎?”蘇格深切地問道,手指不自覺地收緊。當記憶去觸摸塵封的過往,心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他是我養父。我從他對你的介紹中得知你就是蘇格。她過得不好。”藍均麟不假思索地答道,幽深的綠眸緊盯着對面人的失神眼眸。他知道,蘇格不會去深究過程,一個結果已經足以解釋很多事情。

蘇格很快就沉靜下來,接着問出一句:“那麽,你會去跟藍浩說你已經找到我了嗎?”

“不會。”藍均麟頓了一下,轉移視線看着外面的萬家燈火,一種飄渺的口吻中帶着莫名的說服力:“我喜歡這裏的一切,有她在的地方總是美好的,我不想也不敢去破壞它。”

蘇格一想到自家女兒,會心一笑,拍了拍藍均麟的肩膀,道:“謝謝你……”

“不,應該是謝謝您才是。”藍均麟連忙接口道,臉上已經浮現不自然的神色。

“你們在謝什麽呢?”舒羽悠疑惑地看着兩人,什麽時候藍均麟已經和父親那麽好呢?

“……”藍均麟欲言又止,只是笑着沉默。

蘇格意味深長地看着女兒和他,笑容布滿額角的皺紋,頗為自覺地回答道:“謝謝我這個做爸爸的讓你來到這個世界上,”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他已經鄭重其事地對藍均麟說道:“那你還需要感謝孩子他母親。要是不嫌棄我們這裏小,就暫時住幾天吧,到時候跟小悠回去。”親近的語氣暖人心脾,藍均麟不由自主地微笑點頭。

“爸……”舒羽悠還不敢相信剛剛疏離的父親現在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

“你們好好聊,我先走了。”蘇格的嘴角弧度一直上揚,瞅了瞅兩人,滿意地離開,給他們營造二人世界。

不知什麽時候起,兩個人獨處總是帶着若有若無的暧昧氣息。舒羽悠搖了搖不清醒的腦袋,顧自走到陽臺欄杆邊,欣賞回味着家的獨有風景。

“舒羽悠,手機借我一下。”藍均麟站在她的身邊,修長的手指伸在她的眼前擋住了觀景的視線,不無意外地接收到她的瞪視:“你的問題還真多。”不服氣歸不服氣,她還是把随身帶的手機用力地放在他的手上,繼續看風景。

手指靈活地編寫着短信,他慢條斯理地應聲道:“嗯……重要的問題還沒問你……你經常在這裏享受美景嗎?或者……”他按了發送鍵,擡起眼睛對上她“等待下文”的疑惑,笑着把手機遞還給她,溫聲道:“或者,你是在擔心我。”

舒羽悠吸了一口冷氣,吃驚地看着一臉了然的藍均麟,心跳不止,他的“或者”都是對的……

為了撇開這麽窘迫的局面,她讪笑地盯着手機,幹癟癟說道:“短信是發給誰……噢!”她趕緊閉嘴,有想咬自己的舌頭的沖動……

藍均麟清亮的眸光緊鎖着她懊惱的表情,眼角上揚,很自然地回答某人很不識趣且突兀的問題:“發給一個好朋友,我想他幫我一個忙。”

*****

在短信傳送的那個地方裏,諾大的健身房中一個人傲然而立,修長古銅色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撫摸閃着金光的手機,看着屏幕上的字,嘴角微揚,痞氣和高貴共存。

“麟,原來你在那裏,害我找得那麽久。幫完那個忙,我去找你。”磁性的嗓音有着純正的中國話腔調鮮少出現在一個外國人身上,但他很輕松地做到了。

*****

“他讓我來幫你,于是我就來接你了。”

飛行了十幾個小時之後,由思南終于抵達美國紐約。手提着簡便的行李袋,正想往門口走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這一句話。

他回頭看向身後的人,耀眼的陽光籠罩中,那人的光芒同樣耀眼。金色的頭發,線條深刻的五官,健壯的體格,桀骜不馴的貴族氣質。這些印象無不讓他驚詫和警惕:“你是誰?”既然那人可以說中國話,那麽,自然他就幹脆用母語問話。

“真頭疼,我又忍不住說第二語言了……”褐色瞳孔清晰地印着由思南的臉孔,伸出右手,笑意十足道:“Hello.My name is Jeremy.”

由思南按耐住疑惑,禮貌地和他握手,同樣自我介紹道:“My name is YouSinan.Nice to meet you!”

Jeremy的笑容四溢,一口純正的中國話回答了他的疑惑:“麟讓我來的,你來這裏會有麻煩,于是我就連夜從英國趕到紐約‘企圖’幫到你。”

由思南顧不得他的用詞不當,半信半疑道:“是藍均麟?”

“嗯,我接你到我的地方住吧。”說着,他輕擡一下手,兩個黑人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人恭敬地拿過由思南的行李,另一個人跟在他的後面,以防萬一。

看這架勢,由思南思忖了一會兒,無可奈何地跟着他們離開。

*****

“老爺,由思南已經被藍少爺的好朋友帶走了。”

“嗯。”空曠的空間中聲音異常的清晰,帶着一股沉思。藍浩莫不經心地按下關機鍵,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桌面,目光深沉難明。

“藍均麟,看樣子,你真和我翻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呼呼……今天精神不濟,還要做好多好多絲網花,手指都起泡的說==、争取明天完成吧,狀态不好就寫不好了。為了保證質量只好等時間寫了,請見諒。

【4.24】呼……終于擠出來這一章節的內容了,突然一看收藏,哇~多了一個,激動來着~不過==。等我把英語複習好了明天考期中考,然後寫完作業就來繼續下一章節的內容~大家表擔心,Jemery的戲份不是很多,嘿嘿,權當客串的好了。所以人物不會很亂的==、呃,說這話語氣有點弱。

困了,爬回去睡覺。大家早安==、

【4.24下午】淚奔,我對不起Jeremy,把他的名字寫錯了,原諒我對英語已經敏感了。。。終于寫完一項作業,然後改完這一章了,等我今晚奮鬥完英語明天考完試就繼續更下一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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