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後記

陳戈逃脫了！汪言第一個在院子裏大喊。誰都沒有想到陳戈拿走了儲物室的炸藥狂喜似地跑了。

子翔一改先前的嬉笑表情，就追出去。不能想象這個陳戈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他就是那樣一個魔鬼，一個沒有人性的魔鬼！楊曦羽和歐陽靈突然離開的原因，大家也都是琢磨不透。

楊曦羽媽媽為了和失去聯系的兒子見面已經千裏迢迢的跑到華東報警，可是整個‘旭日’學生失蹤的消息傳到她耳朵裏，她愣了，口裏喃喃念到“該來的還是要來的，來了。”說完後竟然暈倒在警局。

‘旭日‘學生失蹤的問題已經引起整個華東的驚恐和憤怒。雖然警局對消失進行封鎖，事情畢竟太大了，還有一些無聊記者的誇大爆料出來，什麽都變味道了。

華東一片混亂，警局一片沉默。

亞西萊昂已經聽說了不少關于那個美麗孩子的英勇故事，他很敬佩這樣一個獨立有勇氣和智慧的女子。不過也讓他糾結的是那個男孩子對這個美麗女孩子的癡心和愛護，大家都有說‘旭日‘存活的絕代雙嬌，郎才女貌的情侶。還有一群不怕死的隊友，都去了華西那個黑道神秘組織，圍剿那些實驗人員解救社會危機。

這些人都只是聽說，不過還有餐廳老板指責說那些人就是強盜，還毆打過自己。

總之一切都是聽說，還是自己看看比較好。所以亞西萊昂決定事情平息後就去看看他們，好歹也是為大家生命安全做出貢獻的人，道謝是可以的。如果還有發展機會的話絕對不會放棄的！

時間還是在流轉，命運的執掌還是自己的手心。

楊曦羽與歐陽靈十指緊扣，等待着一切的結束。

“哈哈哈！我要你們都死，都去死吧！哈哈！”陳戈抱着炸藥看着桂樹空中的楊曦羽大笑道，一邊從衣服口袋裏掏出打火機，一邊自言自語地說：“哥哥怎麽丢下我一個人去了，不行。我一定要他也不能回來，就留在那邊好好享受吧！”

“不好！”方總一把拉過陳惠往回跑，陳惠吓得閉上眼睛拼命的跨開步子前進。

“陳戈，你。”楊曦羽護着歐陽靈，心裏清楚的知道這次看來沒有救了。眼睜睜看着炸藥的引子在火焰中發出耀眼的光芒，聽見‘嗤啦！’的一聲急速聲響。

接着就是“彭！嘭！嘭！”幾聲連環的巨響。

楊曦羽失去知覺，但是他知道他緊緊抓住歐陽的手，哪怕是死都不要分開。歐陽靈靜靜看着他的眸子，沒有說什麽只是微笑着，嘴角揚起一絲弧度，那樣自然。沒有對死亡的畏懼，也許就像子黔和佳雪，死了才是解脫，死了才可以在一起，死了才沒有那些牽絆。

子翔站在‘旭日’大門口，看着火光印染自己的瞳孔。來晚了嗎？自己的學校沒有了嗎？他又哪裏知道裏面還有幾個人呢？又是和二十年前一樣的爆炸，沒有任何線索，也不會留下任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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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惠從方總身體下爬出來，滿臉血跡和淚水。她斷斷續續的說道：“楊曦羽，還，還有，歐陽...靈。都，都在裏面，死了。死了。嗚嗚嗚。”

子翔一邊扶起她，看着她身體很多地方都是戳傷，一邊看着裏面的大火。

“死了？”他不相信的重複道。

徐亞傑和孫悟空都一怔，停下腳步。彎下身來，試探方總的鼻息，已經沒有了。雙手也是被炸飛了，滿身血跡。這麽遠的距離，方總都沒有活着，那個中央的楊曦羽和歐陽靈又還能活着嗎？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誰都可以猜到什麽結局。可是誰都不願意承認是這個結局。沒有眼淚，因為也許那個萬分之一的機率，他們還活着。只是默默的看着那片火光，心裏靜靜的滴血。

‘旭日’爆炸的消息很快傳遍華東，然而楊曦羽、歐陽靈、方與濤和陳戈的死訊也是報道在大街小巷。見到屍體的只有方與濤，其他三人應該屬于屍骨無存，灰飛煙滅。陳惠躺在金元慶的隔壁病房，聽着心電圖跳動的聲音。她是幸運的，一個唯一的幸存者。可是心裏的悲痛卻是沒有人可以理解。

魏可抱着一束康乃馨放在她床頭，拍拍她肩膀安慰道：“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看着窗外的陽光，她微笑着點點頭離去。

她知道外面有人在等着自己，所以很快溜出來。子翔穿着白色的禮服，手背在背後斜靠在越野車上。

“送給你。”當魏可走到他面前時候，一束嬌豔的玫瑰盛開在她眼前。

“你是？”魏可腦子上挂滿無數的問號。“這個是？是？”大概這時候舌頭就大結了，她還用手摸着子翔的額頭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是，是是。是你個頭啊！豬頭，上車。”子翔将玫瑰放在她懷裏，打開車門坐上去。

魏可不懂，子翔和胡靈，現在胡靈在哪兒？子翔怎麽可以和自己？這個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個疑問就一直帶着進教堂。在若幹年之後才知道胡靈因為陳戈派人金錢的唆使才搭上子翔，原來陳戈一直對子翔是有防備的。不過更沒有想到的是若幹年後的她會出現在魏可面前，凄然一笑。手裏拿的竟然是離婚證。

事發将近一個月，汪言又做出一件令人吃驚的事情。他回到‘華西’的‘綠野帝營’一把火燒光了所有實驗室，自己也燒死在裏面。雖然可以猜到他是因為歐陽靈的死才會這樣極端，這樣也幫助警察局了大忙。把組織裏都好好收拾一番，裏面的有二百多人是燒傷，死亡人數是三十幾人。都被帶進醫院進行調查。

徐亞傑、孫悟空和陳子翔為楊曦羽和歐陽靈建造了一個衣冠冢，為了紀念這兩個了不起的人。楊曦羽的媽媽哭着從醫院跑出去，她幸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就這樣離開了，怎麽能接受得了？她在雨中尋找報紙上報道的墳地，看着那張兒子冷漠的臉。眼淚奔湧而出。

一個母親的心聲，只是嗚咽沒有語言。

“您節哀。”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随即紙巾遞過來。

她苦着臉擡頭，那張熟悉的臉。只是此時多了一份溫柔，多了一分哀愁。

“羽兒，兒子。你真的額還活着。活着。”她豁然站起來，抓住眼前人的手臂不停晃動。

“不，不是的。阿姨。我不是哥哥。我叫楊基。”楊基有些窘迫。

她恍然大悟，羽兒不會有這樣溫柔的眼神。這個人曾經聽見羽兒說過，原來真的張的很像，很像很像。她眼淚掉下來，粗糙的手掌一遍一遍撫摸着墓碑。

“阿姨，我帶您回去吧。如果您不嫌棄我就當我是您兒子，我也想有一個媽。”楊基有些顫抖的說道，他知道他媽媽沒有一天不生病，而他沒有一天得到過母愛。後來媽媽又離開了，心內小小的愛的種子都枯萎。

她有些顫抖，摸着他的臉龐說道：“好，兒子。以後你就是我兒子。好兒子。”

“媽！”

......

事情快過半年了。徐亞傑和徐茵晨回國，雖然現在定居美國，但是這裏放不下的東西太多。約了子翔、魏可，還有孫悟空一起去掃墓。說是掃墓，也只是放不下，想看看楊曦羽和歐陽靈的消息，抱着一絲活着的希望來探訪。

墓地裏人很多，穆雨和張主管都在。

穆雨抱着一束菊花，抽抽噎噎的跪着。看見徐亞傑等人來了，就迫不及待的離開，回頭和亞西萊昂撞了個滿懷。

亞西萊昂摸摸自己的胸口，挺疼的。回頭看見的穆雨的背影，心裏暗暗想到。和那個美麗的姑娘有一樣美麗的背影。“等等。”他不由自主的跑去。竟然忘記來這裏的目的，也許就是那樣一個背影就可以勾起過去的種種回憶，對背影的念想不如就此追尋而去。

“依然沒有什麽特別的消息。”陳子翔說着，神色沉重。

“我相信，我姐活着。”歐陽空說道。然而聲音卻沒有底氣。

徐亞傑和徐茵晨相互望着，沒有說話。

“去看看陳惠和元慶吧！”最後魏可打破了沉默。大家都是點頭表示同意。

車子開到醫院外面，停下來。只是有些奇怪，怎麽今天醫院的人特別忙碌，難道又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死了很多人？

來到金元慶的病房，陳惠有點緊張的站起來。

“發生什麽了？陳惠？”魏可立刻走上去。

其他人也是打量這病房四周，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今天醫院來了醫術高超的醫生，過一會兒就可以來看元慶的病了，我很害怕。”陳惠抓着魏可的手，聲音有些驚慌。

“什麽醫術高超，我看都是庸醫。”歐陽空不屑的說道。

陳惠一聽，身子就僵硬了。這樣說來元慶不是沒有救了嗎？怎麽辦？

“別瞎說，就知道瞎說。”魏可一邊責罵歐陽空的話，一邊安慰說：“沒事的，元慶會醒來的，不要擔心。”

“是誰說我是庸醫了？”一個冷漠而熟悉的聲音響起。接着就是全身穿着白衣服，戴着白口罩的醫生進病房。

“曦羽？”大家循着聲音，異口同聲的叫道。

“嗯？對了，叫我楊醫生吧！”說完他就走到元慶床邊坐下，摸着他的手腕，五個指頭扣住他的脈搏。只是三分鐘左右的時間，元慶指頭動動。然後眼睛睜開了。

所有人都是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醫生，他是誰？他究竟是誰？

“你好了嗎？是不是今天又要輸給我了？”門外一個笑盈盈的女聲響起，看着她走進來，自然的取下白口罩。那張清麗脫俗的臉映在眼前。

“歐陽靈！真的是你們，曦羽，你太不夠意思了，怎麽不來找我們。”

“姐，你真的還活着。”

“害我們擔心死了，真是不夠義氣啊！”

“靈兒，我想死你了，太好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楊曦羽和歐陽靈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告訴你們吧，曦羽哥哥和歐陽姐姐因為那次爆炸受傷，可能因為身邊的藍色蝴蝶才救了他們兩命。可是兩人什麽都不記得了，我和媽媽在‘旭日’後門把他們擡回來的。曦羽哥哥只是死死拉着歐陽姐姐的手，卻不知道自己是誰...後來，因為他救過我媽媽，所以我覺得他可以當醫生，就告訴他，他是醫生的。現在就是你們看到的樣子了。”劉月小小的身子擠在楊曦羽和歐陽靈中間。

“那歐陽靈怎麽？”徐亞傑不解的問道，這個女人可是以狠毒的手法武功展現的，怎麽現在倒是變成醫生了？

劉月看着歐陽靈一笑，甜甜的說道：“歐陽姐姐，可是對穴位精通呢！所以是針灸的大師呢！”

歐陽靈也是用食指點着她的小腦袋說道：“就你聰明！”

“那你們都不點不記得我們了？曦羽？歐陽靈？還有旭日，華東，你媽媽。”徐亞傑追問道，這時候金元慶也座起來。

楊曦羽皺皺眉頭，看着歐陽靈說道：“不記得了。“還有偶爾他想看着一個人，希望可以看透這一切，然而卻發現少了什麽似的。只是自己存在的治愈能力和常人不同，其他都一樣。

“唉！算了。只要你們幸福就好了。”歐陽空嘆了一口氣。

歐陽靈拉起楊曦羽的手，笑着說道：“當然幸福，一定幸福的。”

“我在，歐陽，我一直都在。”楊曦羽情不自禁的說出這句話，剛說出口又覺得那樣熟悉，仿佛曾經說過。

外面卻爆發出雷鳴的掌聲。有人立刻大聲說道：“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看見這個勢頭不對，楊曦羽和歐陽靈相互看看點點頭。

兩人縱身破窗而出。

屋內所有人都是睜大眼睛，張大嘴巴。接着全部奔湧出去，大喊一聲“追！”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