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楚曦心裏咯噔一下,小心翼翼打量他的神情。

他是不是聽到了？如果是來指責她的……

然後就見男人笑了下，擡手揉了一把她額頭，“沒事,能有什麽事。”

“那你……”

“腿還疼不疼了？”

楚曦被問的一愣，按下心底的疑惑,深夜驚醒大腦遲鈍反射弧還有些長，順着他的視線也低頭看向自己右腿,随即意識到他問的什麽意思，嗫喏道,“不疼了。”

心被撞了一下，咚。

“給你買的鞋。”男人把手上紙盒遞給她,然後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還有趙芙菀給你的禮物,時間晚了，明天再拆吧。”

楚曦又怔了一下,擡眼看向他，“你這麽晚過來，就是……”

就是為了送這些？

“還想看看你。”男人眉眼柔軟，墨色的眸子漾起溫柔清波,絲毫沒有掩蓋自己濃重的愛意。

這道視線在微冷的秋夜裏滾燙炙熱,楚曦偏了偏頭想躲過去。

她有點吃不消。

兩個人站在玄關昏黃的燈光下，相對而立，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屋子裏非常安靜,似乎能聽到心跳聲。

突然,男人擡手撚了一下她的發尾，蹙眉道，“頭發沒吹幹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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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曦：……？

垂眸一看手腕被圈住,下一秒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拉的踉跄，“你幹嘛？”

屋子裏的空氣又突然活泛起來。

“把頭發吹幹再睡，想頭疼？”

腦海中突然浮現之前他為自己吹頭發的畫面，楚曦臉上一熱，連忙掙開他，撂下一句話就轉身慌忙往衛生間走，“我自己擦擦就行。”

衛生間燈光微白，楚曦拿着藍色浴巾有一搭沒一搭的揉搓發尾，細細簌簌的響聲。

她垂眸有些出神，盯着洗衣機商标發呆。

過了五分鐘，楚曦摸了摸頭發覺得差不多幹了，只有微微的潮意。

放下浴巾往外走，抿唇有些猶豫，一會兒怎麽說讓他走？

他好像沒再監聽她了，楚曦想。

答應隔壁公司的那個大男孩去吃飯，就是想試試謝祈，後來就加了那人的微信婉轉拒絕了。濱城頂樓那一面牆明明暗暗的監視器，給她留下不小的心理沖擊，若他還悄悄的監控她，她是不能幹的。

現在好像沒有，楚曦懸在空中的心漸漸放下大半。

出神想着，踏出衛生間又側眸瞧了一眼北卧外面的天色，漆黑一片，皺皺鼻子，這時候讓他走會不會有些不近人情？

結果一轉彎看到客廳中的景象，她就知道自己真是多慮了。

男人已經仰靠在沙發上睡着了，她放輕腳步走過去，借着玄關漫過來的微弱燈光瞧見他臉上的疲憊，還有微蹙的眉心，很累又不舒服的樣子。

她幾乎沒見過他這樣，他從來都是冷靜自持意氣風發，是最近處理過去的事情超負荷了嗎？

她連在自己心中自語時都避開報仇這兩個字。

眼睛有些酸，手指緊了緊，攥緊手猶豫片刻然後轉身往主卧走。

再回來時手上捧着一床薄被，小心給他蓋上，小聲喊他，“謝祈，你躺下睡。”

男人安安靜靜沒有反應。

在濃重的夜色下，他高大的身軀如一座山沉靜的占着沙發，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沙發有些小。

然後楚曦站在他面前瞧了一會兒他一直沒舒展開的眉心，咬牙往前一步俯身，手臂穿到他身後，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讓他躺下。

兩個人離的很近，她都能感覺到男人身體上的溫熱的體溫，比她要熱一點，透過細薄的布料炙烤着她。

兩個人的身體不可避免的貼在一起，他堅硬的胸膛直硌她。

周身沐浴露的玫瑰香氣和他身上淡淡的檸檬味糾纏在一起，被玄關溫暖黃光映襯下，暧昧極了。

楚曦臉上發燙，不禁屏住呼吸。

大概是突然失去平衡，謝祈警惕的睜開雙眸，眼神霎時銳利如刀看過來，楚曦一哆嗦剛要松手，就見男人視線碰觸她之後，瞬間軟下來，見到是她還彎唇笑笑，擡手虛虛握住她的手腕溫柔摩挲一下，困頓不已的輕聲說了一句，“我睡會。”

然後閉上眼又陷入沉睡。

好像累極了。

楚曦沒動，蹲在沙發前默默的看了一會兒，突然想到前段時間她問他最近累不累，他笑着說沒有。

她仔細端詳，視線細細描繪，他眼下的疲憊和青灰無所遁形。

一想到令他疲憊的原因，楚曦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酸澀又浸到冰冷的水裏。

定定心思她撐着膝蓋站起來，又幫他理了理被子之後轉身去廚房端水杯回房。

結果再回到床上時，已經沒有睡意。

自己的世界突然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以為的都是假的，她排斥逃離的人卻是暗中保護她的。

而她的血脈，似乎帶上先天的罪惡。

又摻雜她不知道沒有參與過的愛情，和步步為營的婚姻。

令人矛盾難過，她就像突然被人置于十字路口，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濃霧，看不清四方景象，不知道往哪裏走。

-=-

第二天八點，手機鬧鐘準備震動。

楚曦睡意朦胧，按下鬧鐘，然後擡手揉了揉臉，困頓的睜不開眼，腦袋發沉。

掀開被子坐起來準備去洗漱，可床好像有磁力似的，楚曦垂頭坐了好一會兒才回神。

好困啊……

上班的快樂漸漸消逝，她突然懂了打工人的心酸……

迷糊着走進衛生間擰開水龍頭捧了一潑冰涼的水把臉沁到裏面，呼呼的吹了兩個氣泡，再擡頭時楚曦精神不少，看着鏡中的自己，兩邊的頭發被浸濕，眼睛有些腫，她擡手揉了揉眼睛，心想一會兒要不要冰兩個勺子去去浮腫？

最近睡眠不好，已經返到臉上了。

簡單洗漱後，楚曦轉回卧室抹面霜，在臉上點了五個白點之後，她看着鏡中的自己突然擰眉，嘶一聲自言自語，“好像突然忘了什麽事。”

腦子困頓還有些發沉，跟斷弦了似的續不上電。

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重要事情。

換好衣服拉開卧室門，往外走看到男人在餐廳忙碌的身影時，她驀地睜大眼睛，總算想起來自己忘記什麽了！

昨天晚上謝祈過來了，還在沙發上睡下了！

“起來了？過來吃飯。”謝祈回眸，自然而然對她擺手，一副氣色盎然的模樣，昨天的疲倦好像幻影，已煙消雲散。

“啊……”

餐桌上擺了豆漿油條小籠包麻團還有清粥，一時間眼花缭亂。

“你先選，剩下的給我。”

聽到這句熟悉的話，楚曦一愣，眨眨眼沒應聲，默默坐下。

她突然想問，他為什麽這樣，是因為他跟之前的楚曦談戀愛時兩個人早餐就這麽解決的嗎？

“昨天謝謝你，我休息的很好。”男人開口打斷她的思緒，往日平直的唇角高高揚起，心情很好的樣子。

楚曦唔一聲，胡亂點頭，“沒事兒，對了你昨天要找我說什麽？”

大半夜來，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沒什麽，把鞋送給你。”

“哦。”

“準備什麽時候搬家？我和高粱過來幫你。”

楚曦動作一頓，舔舔發幹的嘴唇，“就這兩天，之前有些忙。”

謝祈瞧見她粉嫩的舌尖，眉心微緊，收回目光繼續溫聲說道，“對了，還有件事，這段時間如果你有時間，能不能陪我回謝家吃頓飯？”

聞言，楚曦精致的狐貍眼瞪的圓圓的，猛的擡頭看向他，就見男人彎唇，“他們說想見見你。”

唇邊的笑意卻沒有蔓到眼裏。

“我準備把謝家一起處理好，現在還不是時機，所以想請你陪我回去一趟。”男人抿唇，垂下眼，嗓音很淡的繼續說道，“畢竟他們還不知道你想離婚。”

楚曦有種脖頸一下被扼住的感覺，呆滞未動。

她當然想過謝祈也許不會放過謝家，但是她沒想到他的動作那麽快，也沒想過他會直白的告訴自己，嗓子發澀，她有些艱澀的低聲說，“你對我說話不用這麽客氣。”

如果不是楚雄做的缺德事，這些事情根本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他還是趙芙菀的兒子，應該會過的很好。

“我這不是得好好表現”，謝祈理所應當，用公筷夾起一枚小籠包放到楚曦碗中，“以後我會多尊重你。”

聞言，胸腔裏的心髒悄悄發顫。

心裏塞了一塊千年玄鐵。

“沒事的，我跟你回去。”楚曦擡眸直視謝祈狹長鳳眸，抿唇語氣很鄭重，“能幫到你我很開心。”

男人眸光微閃，墨色的眼裏似乎有什麽東西要溢出來。

楚曦連忙錯開視線，垂眸盛稀粥，思忖片刻加了一句，“以朋友的身份。”

男人沒應聲，似乎對她掩耳盜鈴的行為視而不見。

出神的功夫，男人突然起身把昨夜的盒子拿過來，裏面一個不大的紅木盒子，但是很精致。

他把盒子放到桌子上，然後推過去，“看看喜不喜歡。”

楚曦眼睫顫抖，擦幹手上的水漬之後打開盒子，驀然瞪大眼睛，裏面一套紅寶石收拾，盒子蓋上還夾了一張照片，楚曦非常驚喜驚呼出聲，“還有男神的簽名照！”

她最喜歡的男！明！星！

唯一喜歡的男明星！

榮卓，在現在一衆濃妝豔抹的男星裏簡直是一股清流，富有陽剛之氣！身材極好！頭發往後梳盛背頭，漆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簡直長在她心尖上。

翻過去，照片後面龍飛鳳舞的大字。

【楚曦祝你健康快樂，萬事如意。有機會可以來找我玩。】

楚曦的少女心瞬間炸裂！

啊！！！

心裏的小狐貍立着身子，兩只後腿激動的在地上不停撲騰。

啊啊啊，榮卓說可以去找他玩！

她前兩天看的電視劇就是榮卓主演的，一戀愛小甜劇。

在楚曦剛來夏城時，可填補了她無聊的生活，每天晚上她捧着pad，趴在床上被男人甜的直撲騰雙腿，激動的活像條二百斤的肥魚！

她之前本來想要離婚之後，找機會去參加榮卓的粉絲見面會。

甚至暗搓搓的計劃，以梁已然在娛樂圈的人脈，說不定找機會跟榮卓見一面說兩句話？

她一想就渾身跑甜甜的粉紅泡泡。

謝祈擰眉，瞧見對面的小女人一雙狐貍眼一掃陰霾突然锃亮，心裏覺得不對勁兒。

起身看過去，眉眼瞬間沉下去。

果然！

他就知道趙芙菀不能幹好事！

伸手毫不客氣的把簽名照抽走放到自己貼身口袋裏。

“你幹嘛？”被搶走寶貝，楚曦不滿，下意識就擡手要搶回來。

結果手腕一下被男人握住，微微用力圈在掌心，他掀唇，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你說呢？”

“楚曦，我們可還沒離婚呢。”

“你也給我留點面子？”

“……”，楚曦沉默，被搶走與男神相見的入場券，一着急突然來了勇氣梗着脖子跟他頂嘴，“這不就是明星。”

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口袋，不服氣的撇嘴，“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小心眼呢？”

“呵”，謝祈盯着她，不可思議的輕笑一聲，随後起身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她面前，垂下眼簾意味深長的凝視着她，“那我以後繼續努力。”

擡手輕拍楚曦頭頂，示意她看一眼腳邊的鞋盒，沉聲囑咐，“一會兒換新鞋穿，哪裏不舒服告訴我。”

說完轉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大步往外走。

男人行雲流水，幾乎沒給楚曦反應時間，等楚曦眨巴眨巴眼睛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站在門口換好鞋，跟她擺手再見。

“你還沒吃飯？”楚曦回神突然說道。

就見男人掀起眼皮瞧她一眼，輕笑着答道，“醋都灌飽了。”

“一會兒公司見。”

咣，大門合上。

室內突然安靜。

楚曦放下勺子垂眸看着餐桌上的飯菜，突然沒了胃口。

又想到剛剛被男人抽走的簽名照片，心裏惱意浮現，抓住頭發壓低聲音，“啊！！！”

這種面對謝祈無可奈何的心情，可太差勁了！

-=-

謝祈下樓出了單元門，站在草坪前面抽出榮卓的照片。面無表情的看了一會兒，輕嗤一聲，“哪好啊？”

下意識仰頭看一眼樓上，眼色晦暗，這女人什麽眼神？

看到別的男人居然激動成這樣，就剛剛那個表情，要是她手裏拿着手機，他還以為她買彩票中了五百萬呢。

呵。

拿出手機給趙芙菀打通電話，那邊迅速接起來。

“哎呦，稀客啊，今天怎麽主動給我打電話了？”

謝祈冷哼，“你別想再見到你兒媳婦了。”

說完把手機拿開要直接挂斷，電話那頭的趙芙菀又喜又驚又怒，“诶你終于認我這個媽了？”

“為什麽不讓我見我兒媳婦！”

“我送的禮物她不喜歡嗎？她要不喜歡，我再……”

啪，電話挂斷。

謝祈盯着眼前綠油油的草坪心裏不舒服，哪是不喜歡，她是太喜歡了。

轉身毫不猶豫大步往小區門外走，再看一眼草坪他就要窒息了！

一路餘光裏瞧見路兩旁的草地，謝祈嗤笑。

現在中斷小區挺有錢啊，鋪了這麽多草坪。

-=-

又是一天工作日，楚曦到了公司之後開始忙碌的一天，到辦公室時謝祈并不在，楚曦心中詫異，尋思大概他出去忙了，沒當回事，埋頭投入工作浪潮中。

一連幾天，謝祈就跟消失一樣，再也沒在她面前出現。

兩個人好像默默的陷入一場別扭的冷戰中。

周五中午，夏煙拽着楚曦出去吃飯。

兩個人手挽手到離公司不遠的商場裏，夏煙聽說裏面新開了一家小炒黃牛肉，可好吃了，平時白天人不多，晚上七點之後排隊得排一個小時。

想到這個夏煙就忍不住哀嘆，“社畜可真難，等我們下班了人家才排隊，簡直太慘了。”

“七點多再排一個小時隊，簡直餓的前胸貼後背。”

“我之前帶我爸媽去吃海鮮自助，好家夥，排了一個半小時，等進去的時候我覺得我能生吞下一頭牛。”

說着，兩個人到小炒黃牛肉門口，迎賓小姐姐一瞧見她們連忙微笑，“您好兩位嗎，現在可以直接進。”

夏煙先是一喜，随後臉一板，忍不住吐槽，“果然！白天！不用排隊！”

心裏恨的牙直癢癢，這要不是她們公司離的近，她就是排隊的命啊！

進店兩個人坐到窗邊的座位，點了幾道招牌菜之後，夏煙小心翼翼的看向對面沉默的姑娘，忍不住嘆口氣，略有些猶豫的開口，“曦曦，你跟我說句實話，咱們公司是不是要黃了？”

楚曦：……？

眨眨眼，楚曦一臉茫然，“啊？”

“謝總好幾天沒來了，我看這兩天大老王坐立不安的，我就鬥膽想問問你，泰達未來還能安好嗎？哦不不不，泰達還有未來嗎？”

這下楚曦一下懂了來龍去脈，想到兩個人“不歡而散”的那個早上，男人又徹底消失的這幾天，唇線抿的直直的。

夏煙一瞧楚曦這神情，心裏一哆嗦，嗷嗚一聲握住楚曦的手，不停的晃她，“祖宗，祖宗你保佑保佑我們啊！”

“我們剛搬到新公寓去，簡直是翻身為人，遨游在快樂的海洋！”

上班下班五分鐘，沒有每天兩三個小時擁擠難受的通勤時間，簡直快樂似神仙啊！

“沒事。”楚曦悶聲悶氣的回答。

“那你倆……到底是怎麽了？”夏煙鬥膽猜測，尋思着得知來龍去脈好獻計獻策解決問題，鼓足勇氣壓低嗓音問，“你跟謝總吵架了？”

聽到這個問題，楚曦秀氣的眉心擰成一個結，回想那天的場景，慢吞吞的回答，“沒吵架吧……”

她覺得當時場面尚且友好，不算吵架。

“啊……沒吵架就好！”夏煙拍拍胸脯，然後又想起一個事，糾結片刻還是直接搬着椅子挪過去緊貼楚曦，保證沒有第三人聽到之後才低聲問，“我瞧見這兩天總有個小帥哥在等你，咋回事啊？他是不是要追你啊？”

“您好麻煩讓一下，上菜啦。”

服務員小哥動作利落，行雲流水，眨眼間菜就上齊了，“您二位慢用。”

“謝謝你啊。”夏煙嗯嗯嗯，胡亂點頭，等小哥一走轉頭直勾勾的瞅着楚曦，等她回答。

“……”，楚曦擰眉回憶道，“他說要請我吃飯，可能是？”

她婉拒之後，小帥哥還挺執着，锲而不舍的在泰達外面等她。

楚曦沒想到這人這麽黏人，都有點後悔了。

“那”，夏煙吞吞口水，“你要去跟他吃飯嗎？”

楚曦剛要搖頭，就聽夏煙繼續說，“你要是去了，謝總不得氣死了？？？”

夏煙現在還不知道內情，見過他們結婚證的只有大老王和江珣，夏煙以那日的劇情推斷，謝總大概是楚曦的追求者。

那種，很熱烈的追求者。

于是她現在就很焦心，怎麽辦，謝總現在有競争對手了！

雖然那個小帥哥財富等級不夠，但是勝在年輕啊！

她就瞧着小帥哥那腰挺好，富有生命的力量。

她一時之間有點羨慕楚曦，也替楚曦惋惜。

唉，為什麽只能二選一，不能兩個都要呢？

“什麽兩個都要？”楚曦疑問道。

“啊？我說出來了？”夏煙不好意思的忙擡手捂住臉，然後破罐子破摔湊到楚曦身旁小聲又說一遍。

驚的楚曦瞪大眼睛，驚愕的看着夏煙。

随後不知想到什麽，楚曦默了片刻，錯開眼神盯着白盤裏的紅辣椒小聲嘟囔，“兩個都要也不是不行？”

醫院，VIP病房。

謝祈摘下耳機，擡手用力扔到牆角，砰一聲脆響。

側眸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高粱，掀開被子就要下床，面色陰沉的冷聲道，“出院！”

作者有話要說：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