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言誤姻緣
恨毒成怨,妄自修姻緣,哪知姻緣成緣散,棒打鴛鴦為哪般。此時已過三日,睡睡醒醒的阿阮還在噩夢中掙紮,身邊的侍女換了又換,縣衙府內好不熱鬧。阿阮覺得眼前一亮,睜開了緊閉許久的眼睛,在一旁的侍女尖叫了一聲,打翻了正在端來的熱水。阿阮迷迷糊糊的支撐起身子,望着室內的一切,一個侍女奔了過來,看樣子應該是這群侍女的管事,扶着她道:‘小姐,你怎麽起來了,你剛剛醒來,趕緊躺下休息一下,我這就去通知老爺。’阿阮心中有無數個疑問,她輕聲問道:‘這裏是哪裏,我所在何處?’那個侍女繼續說:‘小姐,您現在啊,在我們縣令府呢,好好調養好身體,那天老爺帶您回來,一看啊,您就是個尊貴的人……’她沒有聽清那麽多,只聽到說置身于縣令府衙之內,那個她一直想進來卻又機緣巧合與自己次次擦身而過的地方。只見眼前的侍女一身青布衣衫,頭上還帶着銀飾,白皙的容顏甚是好看,乍看去和一般府上的小姐沒什麽兩樣。那侍女被她看得有些赧了,紅着臉退到一旁,躲了起來,引得阿阮莞爾一笑。
這幾天裏進進出出這間屋子的都是府內的侍女,也有管家來過一次,只道是雁縣令正在審理一件棘手的案子,讓她多多休息,便沒了其他。阿阮也沒有過多的期待雁歸來的到來,反而是第一日醒來時侍女的話讓她有了些期頤,現在看來也只是空想罷了。她搖搖頭,試着打消腦中這些夢幻的有如泡影的念頭,起身準備走動一下。這個時間是侍女們忙着準備晚飯的時候,屋裏沒有什麽人,方便了她自己活動。随手在床邊的架子上拿了件披風,她只着裏衣,也找不到來時自己的衣服,想必是在煙花樓就丢了去,這樣也不能穿着裏衣走動,只得借這披風來遮掩一二。這黑絲的披風将她包裹的很好,幾乎見不到她的身形,自覺應該是雁歸來的所有物,走起來也謹慎了些,生怕弄壞了分毫。心想住着人家的宅子,養着病,還借人家的衣物,心中生出絲絲愧疚。見這料子不是一般之物,不知是不是那位佳人所贈,想到這裏心又不自覺的疼了一下,臉色又白了幾分,将這病氣展露得更加徹底。飄飄的在府裏走着,由于沒有進過這麽大的院子,還真一時間找不到方向,又忘記了來時的路,只能如沒頭的蒼蠅一樣亂撞。來到一個屋子外面,只見裏面燈火通明,又有幾個人聲,濃濃的墨香飄了出來,覺得應該是間書房。 只得低身輕輕地欲從窗子下面溜過去,別打擾了屋內的人,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讓她一時挪不開腳步。
書房內,雁歸來來回踱着步,怎麽也想不通案中的線索之間的聯系,而在一旁無聊喝着茶的梁言則有一搭無一搭的望着他,大喊道:‘喂,呆子啊,你這麽來回走,走的本女俠頭都暈了。’雁歸來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怪她打擾了自己的思路。正在正位喝茶的厲王一語不發,望着窗外斑駁的樹影,不時的擺弄着桌上的毛筆,發出似有似無的聲響。而站在他身後的侍衛梁慎則依然沉着一張萬年不變的臉,見梁言開口,也瞪了她一眼,說:‘小言,你又不顧禮法,早知道不帶你來了。’還威脅似的要趕她出門。梁言急了,求救似得望向雁歸來,可這人好像還在思考,沒有理睬她,只好轉向一邊的厲王,而厲王的目光正望向窗外,不知在思索些什麽。心裏一急,一手搭向雁歸來的肩膀,只道是找最近的人救自己,而雁歸來就是這個倒黴鬼。兩手搭着雁縣令的肩,阻止了他來回的踱步,低語撒嬌道:‘雁哥哥,你言妹妹我不想得罪于你,你看你都把人領回府上了,讓小妹我好生心燥啊!’還不忘嬉皮笑臉的向着梁慎做着鬼臉,一旁的厲王見狀,好笑似得沒有阻止,任他們繼續演戲。雁歸來見狀,也配合着說:‘言妹妹,哪裏有,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你的障礙,她只是個麻煩,我的心裏只有你啊……’嘴上說着,手卻不着痕跡的将肩上的爪子移開,還不忘拍拍肩膀,像是怕沾染什麽灰塵一樣。屋頂的瓦片一響,便沒了動靜,梁言輕言道:‘看樣子可是走了?’不忘想吐一般的咂了咂嘴,‘本女俠虧大了,為了這賊人,這輩子沒有說過這麽惡心的話。’屋內笑聲四起,為剛才的那出戲叫好。厲王将望向窗外的眼神收了回來,道:‘阿來,這回估計那賊人應該會掉以輕心了吧。’雁歸來終于放松了心神,将緊繃的面部舒展開來,其中夾雜着些擔憂的開口,‘希望是這樣,畢竟我們這次貿然抓了人,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這煙花樓向來是個是非之地……’衆人皆望那賊人發現縣令只管風月,無心審案就會露出馬腳,這樣才能一舉擒獲。他們正在為此計慶幸的時候,卻沒有關注窗外還有一個低矮的身影,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阿阮在窗下徘徊了半晌,只聽見了他們戲中的內容,其餘的并沒有了解,心中泛起無數浪花,翻騰着已經脆弱不堪一擊的心髒。淚水如雨點般掉落了下來,回憶着那句‘麻煩’,胸口更加悶痛。她一路跑着,忘記了身上的鬥篷的巨大,被那揮起的衣襟絆倒數次,但她只想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當她不知道摔倒幾次之後,發現前面多了一雙灰色的布鞋,擡頭一望,原來是老管家正關切的望着她,道:‘夫人,您這是?’她被扶起身,搖了搖頭,只道是在屋裏悶了出來透透氣,也沒有說其他的。老管家見她身上的鬥篷,心中一喜,想着這是雁縣令之物,已經放到了夫人這裏,這回自己可以不用那麽擔心了。他笑着扶着阿阮回到了屋內,沒有說過多的,只是吩咐着侍女好生照顧着,便起腳離開了。阿阮幽幽的望着窗外明亮的月亮,今日已是殘月,皎潔的月光透過窗子打在了一旁的桌上,透出一個斑駁的圓影,在她看來帶着一絲凄涼。第二日一早,便已身子大好了,謝過縣令照顧,擔心家中婆母為由,不顧衆人的阻攔,只身離開了縣衙。好巧不巧,縣令今日和厲王出游,說是出游,實為打探昨日賊人之事,府中只剩下慈善的老管家主事。而這夫人要走,可急壞了他,想阻止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得望着阿阮遠去的身影,嘆了口氣,有些埋怨起縣令來。一旁的侍女壯着膽子問道:‘管家,這娘子可是什麽金貴人物,為何要阻攔一二?’她初到府中不久,自認為面皮還不錯,如果能給老爺做個填房也是不錯的,而老爺也很照顧,就覺得自己飛上枝頭一般,自是看不慣其他得勢的姑娘。而那姑娘被老爺抱了進府,卻從來沒有看顧此人,本以為縣令帶她回來是何等重視,後來一看也是一般,自道不需要另眼相看,也沒有太多留心,只是好奇管家為何如此看中這女子。管家瞪了她一眼,像是要怒斥她多管閑事一樣,甩了甩手,走進了宅子。她只是好生冤枉的瞪了瞪那遠去的身影,像是要把火氣全撒在阿阮身上一般,生氣的跺了跺腳,也不顧身邊的眉眼。
雁歸來匆匆回到府內,見丫鬟仆婦都井然有序,沒有什麽奇怪,這時管家走了過來,與他耳語起來。管家道:‘老爺,夫人走了。’雁歸來一驚,遞去一個疑問的眼神,管家低着頭輕輕地點了點頭。‘為何不攔住,她的身子還沒有養好。’雁歸來有些生氣的厲聲問道。‘這……這……夫人自行求去,我們也攔不住。’老管家梗了梗脖子,似在說明這是老爺的過錯,誰讓他自己不在府中。雁歸來臉白了白,輕聲道:‘她可有留下什麽話?’像是探尋似得打量着管家,希望得到什麽滿意的答複,可管家搖頭的動作阻礙了他所有的想法,使他本來就氣白了的臉色弄得更加白皙。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信步走回了書房,留下惋惜的老管家,在空空的院落中發呆。一旁打掃的仆婦輕聲耳語,雁歸來大怒,出書房走了出來,厲聲說道:‘少些閑言碎語,不想幹了就給我滾。’摔門便進了屋子,吓得仆婦們四散逃命,從來沒見過老爺發這麽大的脾氣。老管家好像想起了什麽一樣,匆匆的走回了自己房中,取了東西便向書房走去,只聽書房內一陣摔打聲傳了出來。老管家近身望去,發現書和公文被推了一地,雁歸來癱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喘着粗氣。他輕輕地說:‘老爺,我有些東西估計老爺感興趣。’說着從身後拿出了一件青布衣服,還有一只已經幹掉的桃花枝,遞到了雁歸來的面前。‘這是夫人前些日子來的時候留下的,我将它們一并收了起來,估計老爺日後用的着。’他試探的擡頭望了望雁歸來,發現他正在盯着這些東西看。雁歸來突然站了起來,沉靜了一會兒,便道:‘謝謝你了,備車,我要出門。’老管家估計有戲,內心樂開了花,連連施禮後退了出去,這還是頭一次見到老爺為了夫人急成這樣,暗自想着府中來個女主人的時候不遠了,貌似沉靜的走出了房門,任憑衆人奇怪的目光注視着,也沒有說什麽。
阿阮混混噩噩的走回了家中,這一路來磕磕絆絆,好生艱辛,但是她沒有了知覺,像個木頭人一般,只是流着眼淚,估摸着回家的時候眼淚都流幹了。遠遠的看見了院門,沒有炊煙,冷冷清清的好生奇怪,胡亂的抹了把臉,朝雁娘的屋子奔去,還不時的大喊着:‘娘,你在哪裏啊,阿阮回來了……’可是任憑她怎麽叫喊,都沒有人應答,只有空空的屋子,留着回聲。她心中一急,絆倒在了屋門口,發現床上躺着一動不動的雁娘,手低低的垂着,像是沒了生氣。不顧腿上傳來的絲絲痛意,跑上前去,摸了摸雁娘的手,發現已然冰涼的沒有了人的溫度,而又不信揣測的摸了摸鼻息,發現早就沒有了氣息通過。早已幹涸的眼又一次流出了熱淚,劃過臉上,生生的痛,眼睛酸酸脹脹的,很難睜開。她還是費力的睜着眼睛,用身上的力氣叫着:‘娘,阿阮回來了,阿阮回來了,你看看阿阮……’一滴滴的淚掉在了雁娘的身上,可她如同沉沉睡去的人一樣,沒有任何反應。換做從前,雁娘早已執起阿阮的臉,用衣袖擦拭她臉上的淚水,輕喚着:‘阿阮乖,不哭,有娘在……’阿阮感覺好像有人在撫摸她的臉,替她拭淚,可定睛望去,這一切都是幻覺,只有空空的屋子,和雁娘的發冷的身軀。她突然想起雁娘生前去過祠堂,總是在那裏駐足,便拖着雁娘的身子向祠堂移動,連拉帶抱的終于拖出了門口,看到了祠堂的大門。這是她第一次踏進祠堂的大門,平時娘都是不允許他們進入的,不知道裏面有什麽秘密。猶記幼時,有次來哥淘氣,跑進了祠堂,左腳剛剛踏入,便被雁娘抓了出來,好像見鬼一樣,劈頭蓋臉的一頓痛罵,還少不了在院中跪了半晌。她呼了一口氣,想要壯膽一樣的步進了祠堂中,發現除了一個破舊的紅色布墊外,只有五個小小的用木頭刻的無名牌位,歪歪斜斜的倒在一張不長的木質桌子上,還有進過香的痕跡。桌子的正中擺着一張黃紙,上面放着半只玉镯,一陣風吹過,震動了整個祠堂,它像是知道有人前來一樣,屋頂的灰無端端的落了下來,空氣有些煙霧缭繞的感覺。阿阮想不通為何娘喜歡來這個地方,估計與這五個牌位有很大的關系。她将地上鋪上一床棉絮,那是家裏僅有的棉被,而一直是娘在用着,這走了也要暖和一些。她暗暗地想着,從屋內拿來雁娘的枕頭,又将雁娘拖了進去,累攤在了一旁,大口的呼着氣。堅持着站起來,整理着雁娘已滿是灰塵的衣物,像是在給她送行。想來雁娘平時最喜歡來,而又不喜有人打擾的地方,比起那昏暗的草房,是送她最後一程的最好選擇。這祠堂四處漏風,沒有人氣更顯涼意,長久坐于地上的阿阮有些禁不住這晚秋的寒冷,腳有些不聽使喚,好久才緩過來。她不停地和自己說,要堅強,要堅持,見雁娘已去,自己的郎君又有了新歡,心已死,不知自己用什麽樣的理由活下去。她有些迷茫的再次整了整雁娘的衣物,蓋好被子,好像平時伺候她睡覺一般,輕手輕腳的步出了祠堂,進屋便躺下沉沉的睡去,只覺得周身處于萬年的冰窖當中,想尋出暖和的地方,但又好像被人打折了手腳,不能挪動分毫。痛苦的掙紮着,只覺頭針紮一樣的痛了起來,有什麽東西堵在胸口處,憋得喘不過氣來,恍惚中好像見到了雁娘,在遠處向自己招手。
一陣刺耳的驚雷把阿阮從渾噩的夢中打醒,驚得坐了起來,望着四周。發現有人正望着她,頭上的毛巾滑了下來,沾濕了她扶着床的手。定睛一看,雁歸來正端着一盆熱水走進來,見她起身,連忙上前扶住她,輕聲道:‘阿阮,你還在發燒,不要起來啊……’阿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覺一陣眩暈,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那溫暖的地方還有好聞的桂子花香,像是幼時雁娘身上的味道,她不自覺的蹭了蹭,睡了過去。雁歸來見懷中嬌兒已經睡得安穩,不敢挪動身子,怕擾了那人的安睡,輕輕地擡手試了試額溫,眉毛又蹙了起來。那溫度足以煮熟一壺開水,只見阿阮臉紅燦燦的,仿佛害羞一樣。就這樣坐着,雁歸來倚着床沿,看着這本該屬于他們倆的新房,和窗口小桌上的一雙舍不得點燃的紅燭,眼眶有些濕潤,想就這樣坐一輩子也是好的。嘆了口氣,慶幸自己覺察的不算太晚,又用空閑的手輕輕地撫着阿阮散下的長發,這烏黑的發,白皙的皮膚,紅唇一點,像是希望被人采撷一樣的誘人。阿阮不安分的挪動着身體,像是在尋找最舒服的姿勢,繼續她的夢。又一陣驚雷想起斬斷了他們相擁的片刻安寧,不知怎地一聲巨響,像是什麽地方被閃電擊中燃燒了起來,空氣中飄來草燒焦的味道。阿阮被驚醒,望了望旁邊震驚的雁歸來,辨認了一下方向,大叫一聲不妙。起身跑了出去,完全忘了身後坐在床上的郎君,雁歸來被這突如其來的的動作吓傻了,連忙也跟了出去。發現是一處茅屋着火了,阿阮正向那茅屋跌跌撞撞的跑去,他試圖拉住阿阮,只是抓住了她的衣袖,阿阮見人阻止,沒有辦法掙脫,只好張開小嘴,朝着拉着她衣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道:‘娘,娘在裏面,你給我讓開。’他的手一痛,縮回了拉她的手,呆呆的站在院中,半晌才回過神來。看着茅屋的草慢慢的滑落下來,像是要塌掉了,暗罵自己一生太蠢了,娘和阿阮都在裏面,自己一個男子還站在外面。想罷,忘記了自己手上的傷口,跑了進去,見到了已被燒得半邊焦掉的雁娘的屍體,和暈倒在一旁的阿阮。趕緊抱起阿阮向屋外沖去,暗念着娘應該也會希望自己救阿阮吧,腦海裏幼時與娘和阿阮的種種浮上了心頭,心中一痛。回頭望了望那個祠堂,沒有了往日的模樣,火來的太急,片刻間便燒的幹幹淨淨,消失在了小小的院子中。他被嗆得難受,扶着阿阮步入屋內,将阿阮放置在床上,準備休息片刻便背着阿阮出林回府上醫治。正想着,那躺着的人醒了過來,像是受了極大痛苦的模樣,又像失去了記憶,陌生人一般的望着他,眼裏帶着恨意。他的心狠狠的一痛,伸手要去拉她,她撇開他的手,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一陣咳嗽後,一口血從阿阮的口中湧了出來,眼前一片模糊。她扶起身子,想着娘的屍體也沒了,自己沒有就她出來,後悔為什麽要将娘放進去啊。想着此事,胸口一滞,又一口血湧了出來,滴滴答答的流到了地上,吓傻了站在一旁的雁歸來。看着他心痛的有些憐惜的眼光,阿阮的恨意更深,啞着嗓子說:‘你聽好,……我阿阮……與你……來世再不做夫妻……我們……不複來世緣分……今日情絕。’說罷,恨毒的望了他一眼,眼前一黑倒了下去。雁歸來眼睛裏含着淚水,大叫了一聲阿阮,跑過去,只道是太遲了,阿阮已然沒有了氣息,那有着些許紅潤的臉白了下去,像白紙一樣。 那雙曾經緊緊拉着他衣袖的手毫無生氣的垂着,那雙眼,水潤的如星子的眼眸,再也沒有望向過他。他抱着嘴角還挂着血絲的阿阮,呆呆的坐着,時間在這一刻停滞了,只有淚水不斷的流下,染濕了他的大紅官袍,也染濕了阿阮的白色內裳。腦中還不斷重複着阿阮的話,‘情絕’,這是傷的多重的女子才能說出今日這般,他的心再也沒有平靜過。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雁郎回家鄉,阿阮一見心發慌。本欲促成好姻緣,天火一焚斷人腸。從此戀人生死隔,交頸鴛鴦別離傷。可嘆怨侶言禍起,固執阿阮欠思量。只道是,情到深處人盡盲,輕聲言語傷人腸。從此別做癡心人,否則鴛鴦成怨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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