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斷玉接緣夢自來
江北癡郎怨,望江盼佳人,佳人何時歸,唯有獨徘徊。一連數日都在此停留久久不願離去,風雨無阻,像是一棵種在門前的樹,這成了雁歸來的代名詞,他悄無聲息,再也沒有打擾阿阮分毫,也沒有如第一次一般抓住人家的手,被阿阮嫌棄。就那麽靜靜的,仿佛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一樣。一日,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街上的人逐漸少了,好多鋪子都匆匆的關上了門窗,早早的休息去了,試想這樣的日子誰也不想影響了自己的生意,而又沒有人光顧,還不如休息來的舒服。剛剛去郊外送藥回來的阿阮提着小筐,手持一把油紙傘,急急的向藥鋪的方向走去,記得師傅說過過幾日就要去雲游了,而留自己在這裏看着屋子,惦記着給他老人家做點好吃的,省得雲游的時候挨餓。小筐裏滿滿的食物,雞蛋,煎餅等應有盡有,都是那京郊村裏的人送的,正好拿來慰勞師傅的饞嘴,想着師傅的模樣,阿阮不自覺的上彎着嘴角。這個饞嘴的怪老頭,不求名來不求財,只求一頓飯食便可答對的心滿意足。而去皇宮為太後診治,也僅僅為了一頓精致的禦膳,成為了一時人們傳頌的笑話。
她走到門口,雨滴入注,天也漸漸地黑了下來,街上只有那抱着頭奔跑的人匆匆而過,濺起的水花濕透了她的白色的裙擺,将那純白染上了些顏色。一擡眼望見門廊下面站着一個人,黑色的長衫,寂寥的猶如宅邊的柳枝,迎風飄動。她有些好奇,這人如此的眼熟,定睛一看原來是雁歸來,她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道:‘雁公子怎麽會來這裏,難道是家中有人病了’有些疏離的準備轉身進門,卻對上一雙發紅的眼睛,和那蒼白如紙的臉,想必這人在風中站了很久了。來人沒有應答,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眼裏露出一絲喜悅,道:‘這麽大的雨霧,阿阮這是去了哪裏?’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多,局促地頓了頓,搓了搓冰涼的手。阿阮一笑,将手裏的傘合上抖了抖上面的水珠,道:‘阿阮去哪裏和雁公子有何幹,可是來找阿阮有事?’不善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好看是好看的,但是不知為什麽就是心中隐隐有股怨氣想要跑出來一般。他呆了呆,像是被問的沒了話語,随後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從袖口裏拿出半只玉镯,遞了過來,道:‘這個,阿阮,你可還記得?’眼睛裏閃着期頤的光,想借助此物喚起阿阮的記憶。阿阮甚是奇怪,将那玉镯拾來,莫名其妙的看着,不知這是何物,那指尖相碰的剎那,莫名的一股涼意襲來,便知那人已經渾身凍得冰涼。醫者父母心,阿阮有些不忍,便道:‘雁公子要不要進來坐坐,師傅可以幫你診治下,看你臉色蒼白,像是久病的樣子。這玉镯是何物,阿阮不知。’便将玉镯遞回他的手中,沒有再看一眼,迎上一個失望的眼神,和莫名的憂心迎上心頭。雁歸來晃了晃,仿佛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再也沒有擡起眼睛,心中不知在念叨些什麽,手緩緩的垂下,轉身便要離開。她見來人沒有任何遮雨用具,心中一憐,嘆自己多管閑事,可話語溜出了嘴邊,‘那個,公子沒有帶傘,将這把拿上吧。’然後将自己的已經合上的油紙傘再度打開,朝雁歸來的方向遞了一遞。雁歸來心中一喜,顫抖着接過傘,低聲道:‘我只是想确定姑娘安全歸來而已,多謝姑娘美意,在下告辭。只是今日雨大風涼,阿阮注意身體才是。’意味深長的望了她一眼,嘆了口氣,走進了雨中。這時怪老頭提着劍沖了出來,朝着阿阮的方向刺去,還邊喊着,‘給我玉镯,給我玉镯。’阿阮一驚,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一閃擋在了自己的前面,劍鋒不偏不倚,正好刺中了這人的胸口。定睛一看,原來是雁歸來跑了回來,擋在了她的面前,血流如注,而那劍鋒閃着淩厲的光,不可置信的阿阮望向了持着劍的師傅,不知道他是為了哪般如此對待自己。她驚恐的張着雙眼,明麗的眸子帶了些恐懼的色彩,頭一痛,見面前的人将要倒在地上,趕緊用手扶住,大喊道:‘來哥。’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喊出這樣的話,而心中卻為這劍傷痛了起來,揪在一起不能呼吸。雁歸來蒼白的臉望向她,眸中帶着驚喜,而沒有因這劍的痛而變色,仿佛中這一劍的不是他,而是旁的人,自己只不過是個觀者。他一把握住了阿阮的手道:‘阿阮,你想起來了嗎?’阿阮的頭更疼,但她沒有松開的意思,只是腦中不停地閃現着各種圖景,有小孩子的時候,也有在縣府門口的孤獨站立,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只聽耳邊不停地有人叫着,但聲音微弱到不足以使她醒過來。
雁歸來抱着阿阮來到內室當中,平穩的放在床上,對着怪老頭一拜,道:‘謝謝神醫相助,只是她什麽時候能醒來呢?’回頭望着床上的阿阮,平穩的睡着,沒有人打擾。老頭一樂,道:‘我也只是用了個招而已,想這丫頭平日就戲弄我,今日我算報仇了。嗯,對了,我先幫你止血吧。這丫頭睡個三五七日便可以清醒了。’笑着抓着雁歸來向外走,沒有往屋內再看一眼,而只是拖着這個遲遲不願離開半步的癡心人。雁歸來道:‘神醫,我的傷不要緊,阿阮會不會有事啊!’有些急躁,奈何這個老頭的力量過大,而且自己還受了傷,只能被拖着,一步三回頭的出了屋門。老頭見狀樂了起來,‘哈哈,笨蛋小子,沒事,我老頭保證還你個安穩媳婦,現在可以上藥了吧。’說着指指手中的小瓶子,然後說:‘自己來吧,傷口又不深,死不了,一會兒記得給我去弄好吃的,要不我就再捅一劍。’朝他傷口上戳了戳,把瓶子塞在了他的手裏,顧不得雁歸來龇牙咧嘴的模樣,蹦蹦跳跳的走出了藥屋。有些失血眩暈的雁歸來見狀,只能莞爾一笑,暗道這神醫真是怪脾氣,不過能幫助自己已是萬幸了,不能再要求其他。想到這裏,搖了搖頭,徑自寬衣解帶上起藥來,這傷口并不是很深,而且火候掌握的恰到好處,即出了些血,但又不傷及要害,還是這神醫出手有準頭,換了別人也許自己的命就沒有了,何談與阿阮再續前緣。抱着感激的心,再次笑了起來,忘記了傷口的疼痛。上了藥,急急地向阿阮所在的屋子走去,屋內的阿阮安安穩穩的躺在榻上,像是已經喝過了藥,屋裏彌漫着濃濃的藥香。想必是老頭在他上藥時給阿阮服下的,而又不想加以人手,就不把實情相告。阿阮熟睡的和孩童一般,還時不時的翻個身,尋找最舒服的地方。他輕輕地坐在床邊,用未受傷的手輕輕地撫着阿阮的頭發,低喃着:‘好好休息,待你醒來,我們回東鳳去,到時一切都聽你的,可好?’像是詢問,又像是自言自語,眼淚流了下來,眼角卻帶着笑意。門外的老頭偷偷的轉身,跳到了門廊上,心道:‘這對癡情人,總算也有個好的結果了,我老兒也可以功成身退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将藥碗放在地上,走出了院子,随手将院門悄悄地合上,不帶一絲聲音,也不願打擾那對小情人的相聚。待阿阮醒來,老頭早已沒了蹤影,望着空空的院子,他們只能相視而笑,心中期望着神醫一切安好,能繼續他的尋緣之旅,将來又會遇到些什麽,誰也不知道。唯有一對有情人站在林中的草屋內,将一個全新的牌位放置在正堂當中,道:‘娘,你可以安睡了,我們回來看您了。’雁歸來扶着阿阮,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用手擦拭着阿阮眼角流出的淚,兩人帶着幸福的笑。林中的鳥兒鳴叫着,帶着絲絲喜悅,忘卻了所有,唯有這一室的安靜無法取代。
東鳳鎮中有神靈,縣令伉俪情深長,常常居于草廬中,清茶淡飯好逍遙。而今那禁林已無當時的傳聞,有的只是縣令的故事,耐人尋味的愛情故事。而至于那挽救他們夫妻緣分的老人,卻沒了蹤影,有人說他雲游天外,也有人說他在等待下一次的緣分,就在巷口等着,有緣人一轉身就可以碰到,會找到人家,混一碗飯吃。
作者有話要說: 殺戮了結,時光磨蝕,忘卻該忘卻的,記住該記住的。所有的仇都因時間過去,留下的只有真情和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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