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搞事情專業的
喬叔讓人來回禀時, 依依正在給沈書堯複原腿骨。
“少爺,少夫人,有一位自稱亨通賭坊當家的姑娘求見。”
喬福衡量以後覺得, 外面的女子不适合讓喬氏見, 壓不住,轉而問到依依這兒。
賭坊的人算是當地的地頭蛇, 強龍不壓地頭蛇,對方上門能不得罪的情況下最好不要拒絕。
亨通賭坊女當家在廳堂等候,依依去見人時,依照記憶中賭坊女當家的形象,依依覺得她看見的人應該是那種——
紅衣裹裝, 烏木簪子挽發,烈焰紅唇、大胸、長腿,搖骰子之前把一邊衣裳扒拉下來露出肩頭刺的大紅牡丹,一颦一笑皆是風情萬種,骰子搖起來又A又飒。
見着人發現與想象相差勝遠, 巴掌大的臉臉頰略微有肉, 平胸, 短腿, 笑起來兩顆小虎牙又甜又乖,看了眼那單薄的肩膀, 估摸着刺毛茸茸都不會刺大紅牡丹。
對方很是友好, 尤其笑起來還好看, 看着不像找茬的,依依也沖着她笑。
梅四娘歪了歪頭神色疑惑,這女子竟然不怕她,合上嘴收了那吓人的牙齒, 正色道:“我是亨通賭坊當家,梅四娘。”
依依點了點頭,同面前人不熟,便随口胡謅了個姓,“我夫家姓花,梅姑娘稱我一聲花夫人即可。梅姑娘請坐,不知梅姑娘前來所為何事?”
“我此番前來是想問問花夫人可知雲夢公子在何處?”
依依覺得有些奇怪,“我并不認識你口中的雲夢公子,梅姑娘怎會來我這裏找人?”
梅四娘卻沒看出她眼中的疑惑,直言道:“我的人親眼看見他昨夜進了你們院子。”
雲夢公子,總感覺有些耳熟。
好嘛,原著裏那個溫柔善良的神醫雲夢公子,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之稱,顏值第一無可撼動,醫術更是了得。
男主有段受傷的劇情,女主為了救人找到了人稱神醫的雲夢公子,一開始雲夢公子不肯救,女主求救無果,從藥童那兒得知雲夢公子在找一味藥,然後女主就爬懸崖采藥去了,摔了一身傷拿回藥,把神醫感動的這才出手救人,後來更是各種護着女主。
“……”總感覺有什麽地方怪怪的。
既然那藥就長那兒,其他人都瞎嗎?就女主去一找一個準?
還有,為什麽原著裏在女主那兒就是溫柔美麗端方的翩翩公子,她認識的七叔公卻——
“雲夢公子怎麽了?昨兒離開時還好好的。”這是不否認昨天确實見過人了。
“他失蹤了。”
依依愣了一下,道:“他昨夜确實來過,我們請他出手醫治患病的侄兒,不過他沒空改了下次。”
沒從依依這兒問出什麽,梅四娘起身告辭。
人一走依依臉色立馬拉了下來,“去将大小明找來。”
她不知道梅四娘前來是試探還是七叔公真失蹤了,不管如何,她至少知道一點,七叔公被人監視着。
盯着他的人沒靠近,不然護衛不會沒發現。
七叔公知道自己被人監視嗎?他說有事暫且不會離開,是不想離開還是不能離開。
東嶺推着沈書堯進來,見她臉色不太好,“發生何事?”
得知七叔公失蹤他也忍不住蹙眉,“讓南決也去,他善斥候。”
等了兩日,大小明他們還沒消息,亨通賭坊的梅四娘卻又來了,說是雲夢公子已經找到了,要見他們。
依依一個字都不信她的,七叔公用化名在外行走便是保護喬家,更不會随便暴露喬家人,說的狠些他在外就是死了都不會托人給喬家帶信。
說要見她完全就是鬼話。
可人家都來請了,看架勢也容不得他們不去。
“紅袖,去把我屋裏那個長形錦盒拿來。”
依依側頭又吩咐喬福,“喬叔讓侍衛都警醒起來,膽敢有人擅闖擾事,殺無赦,不用留活口。”
站在門口當着亨通賭坊人的面直言吩咐,沒有絲毫遮掩。
不一會兒紅袖抱着一個長形錦盒出來,依依接過放到車上,錦盒很華麗,雕花漆色都很精美,看着像是給人送的禮物。
她沒帶丫鬟,倒是把沈從珩和銀甲兵都給帶上了,再有沈書堯和東嶺,一行人上了亨通賭坊安排的馬車。
馬車路過偌大的一座賭坊卻并未停下,而是直直的往一個方向去。
直到看見青陽山莊的大門。
讓人一打聽就知道,青陽山莊在濰城名聲極大,官府都禮讓三分,濰城大街小巷的花樓、賭坊、酒館幾乎都是青陽山莊的,想起花魁大賽那日看見的青陽山莊弟子,這可不是一般的地頭蛇,人家是有組織有實力的王者地頭蛇。
跟別說青陽山莊的人還最愛跟世家、官家、商家聯姻,涉足的行業就更廣泛了。
馬車一路駛進山莊大門,又走了約麽半盞茶功夫才在一片空地停下。
梅四娘下馬到馬車旁,“沈公子,沈夫人,我家莊主有請。”
跟着梅四娘去見所謂的莊主,一路上梅四娘說話前總喊一句沈夫人,惹得沈書堯也注意到不對,因那語氣每每都會格外加重,依依仿佛沒有察覺一般,每每都應了。
聽着梅四娘一路介紹青陽山莊,依依一邊看一邊點頭,做地頭蛇做成青陽山莊這樣的,實屬難得。
走了一半依依看向一旁的梅四娘,“梅姑娘你今天怎麽都不笑?你笑起來特別好看,笑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發光的,你應該多笑笑。”
梅四娘詫異的看着依依,“你不怕嗎?”
“怕什麽?”
“他們都說我生了一對僵屍牙,要吸人血。”
“……這麽愚昧的說法也有人信?你這不叫僵屍牙,叫小虎牙,你看過小老虎嗎就是大蟲崽崽,這裏從小就長兩顆尖尖的牙,又乖又可愛,一般人還長不了。”依依還用手指着自己牙齒的地方。
梅四娘被她逗笑了,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的牙齒可愛,而不是厭惡她長了跟別人不一樣的牙齒。
“笑了,你看,你笑起來多好看,看見你笑的人心情都會好。”
梅四娘撇開頭眨了眨眼,不過再說話沒有板着臉。
身後有跟着青陽山莊的人,之前不覺得,被這位夫人一說,他們發現梅四娘笑起來還真是該死的好看。
被帶到一個大廳,梅四娘剛退出去不久,一身穿黑綢金絲繡飛鶴的男子走了進來,“沈公子,沈夫人,在下青陽山莊莊主歐陽霆。沈老将軍是在下最佩服之人,實乃英雄,對沈公子的遭遇在下深感悲痛,沈夫人和小少爺不用拘束,坐。”
歐陽霆!!!
依依:“……”
拉着沈從珩坐下,下馬車有段路,沈從珩大病一場後身體大不如前,額頭已經滲出汗珠,呼吸也有些急促。
丫鬟端上茶退下。
依依見他有些難受,問道:“帶藥了嗎?吃上兩顆。”
沈從珩點頭,從懷裏摸出小瓷瓶倒出兩粒藥丸服下。
那邊沈書堯和歐陽霆已經聊開了,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提雲夢公子,依依就聽他們扯,同沈從珩吃點心果子,別說味道還不錯。
氣氛正融洽,一陣腳步聲急促而來,喬慕華一身華服走了進來,看見大廳裏的人本就不高興的表情更加冷了幾分,看向歐陽霆,“你把音音袅袅怎麽了?”
歐陽霆拍了拍手,身穿青黑色衣服的人擡着兩個麻布袋進來,麻布袋裏面裝的是活物還在扭動,打開袋子露出兩張有些狼狽但不難看出傾側絕色的臉,赫然就是幾日前花魁大賽上的音音袅袅姑娘。
兩人被捆了手腳堵了嘴,沖着歐陽霆不斷搖頭想要說什麽,眼淚花兒把妝哭花。
喬慕華指着被捆的兩人,“歐陽霆,你什麽意思?”
“是你說換心術最好用有相同血脈之人成功的機會才大,我找來她們給你,你卻放她們走,還跟我玩失蹤,雲夢,該是我問你,是何意思?”
喬慕華一甩袖,“老子發善心不行啊。”
“發善心?挑了三年選了這兩人,你跟我說你要發善心,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今兒便開始換心術。”
“沒心情,改天再說。”
“不行,就今天,不然我就殺了她們。”
“殺吧,反正我善心已經發過了。”
依依、沈書堯:“……”
前一秒還是血腥現場,後一秒突然變成菜雞互啄。
歐陽霆把玩茶杯,語氣忽而變得輕飄飄卻極具殺意,“是嗎,那我若是把他們也一起殺了呢?還有福運客棧那些人。能讓你雲夢公子偷摸去見的人,想來跟你關系不一般。”
依依揉了揉眉心,“你已經派人去了?”
聽到歐陽霆這個名字她就想起這貨是誰了,《嫡女策》那本書反派不多,很多時候都是小反派,打死一個再來一個,看得爽就行,而唯一比較耐打的反派就是這歐陽霆了,從他現在的行為來看,他是依依目前見過的人裏,唯一表裏如一的人。
讓依依無語的是,書裏原主跟反派他們聯過手。
想想女主身邊那些豐神俊美、溫柔善意、英勇無敵的男配,再看看跟她聯過手的人得德性。
歐陽霆看了她一眼,“你說福運客棧那邊?你猜我有沒有派人去。”
錦盒有個鎖扣,一掰就開,從飛虎寨三當家手中奪來的大環刀她用着很順手,便留下了,大環刀太大看着也駭人,便專門去訂做了一個精美的錦盒裝它。
“莊主,不好了,夫人又暈過去了。”
還沒等等依依将刀亮出來,歐陽霆一個健步消失在廳堂,喬慕華跟了上去。
依依和沈書堯對視一眼,對方都要拿他們性命做威脅了,坐以待斃不是他們的性格,也跟了上去。
屋裏躺的是女人,沈書堯幾人是外男不便進去,依依到沒忌諱提裙進去,喬慕華正在號脈,歐陽霆急的團團轉,丫鬟跪了一地瑟瑟發抖。
依依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床上人有些面熟,仔細一看與葉沐霖有些相像,許是久病未曾施粉黛的緣故只有三四分像,若是施了粉黛也許會更像。
原來書裏歐陽霆對葉沐霖那病/态的執着源于此。
喬慕華收回把脈的手,拿出一套銀針開始施針。
施針時沒人說話,施完針,歐陽霆才開口,語氣滿是焦急,“你救她,必須救,不管你用什麽法子,換心也好怎樣都行,救她。”
“換心不行,沒有找到合适的怎麽換。”
趁着他們說話之際依依給床上人把脈,發現床上人緩緩睜開眼,“你醒了。”
喬慕華将針拔下來,兩人剛離開床邊,歐陽霆就撲了過去,語氣溫柔像是在哄最寶貝的東西,膩的依依雞皮疙瘩都起了,看來書上的描寫都只是片面。
“歐陽莊主,敢問你當真派人去福運客棧了?”敢答是,她現在就動手。
歐陽霆現在沒功夫應付其他人,“沒有。”
依依伸手拽了拽喬慕華的衣袖,眼神示意他出去。
看歐陽霆膩歪那樣子留這兒也無用。
出了屋子,兩人走到無人的地方,依依開口,“他夫人心悸沒嚴重到換心的地步,他為何執着換心?”
脈象顯示,最多就是憂思成疾,但絕沒有到換心的地步。
喬慕華攤手,“他認為換了心他夫人就會愛上他。”
依依:“……都得到人了,得不得到心還重要嗎?”
喬慕華嘆氣,男女之事他一竅不通,所以不是很理解這種愚蠢的行為,但是不可否認,他覺得小依依說的對。
“他怎麽會有換心這種想法?”這麽離經叛道的想法,一般人可想不出來。
喬慕華摸了摸鼻子,他在一本古籍看到此法,想試試,青陽山莊有錢有藥,正好當時他在給歐陽霆的夫人看病順口一提,得了支持便開始嘗試,然而……終究是不行,他已經放棄,奈何歐陽霆已經走火入魔。
見喬慕華心虛依依就知道是他作妖。
依依:“直接讓他夫人愛上他不就好了。”
屁大點事,天天優思忡忡沒病都想出病來了,歐陽霆他夫人就是想太多,不然七叔公出手人不至于這樣。
喬慕華擺手,“情愛這種事我醫不了。”想了想問道,“你說換顆心有沒有可能真的就重新愛上了?”
“不可能,別想了,這法子不能用。”她沒說過換心髒的案例這人都能自己弄出來,說了指不定更瘋狂。
依依很好奇,是什麽原因讓歐陽霆的夫人面對那樣哄人的男人都不動心,還一心求死。
結果她就聽了一耳朵已經俗大街的狗血,故事很老套,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表哥表妹沒能抵過野/男人的誘/惑,然後青梅尋刺激跟人跑了,竹馬追上去把野/男人殺了帶回青梅,結果青梅一句我把你當哥哥,我心裏愛的是野/男人。
歐陽霆也是牛逼,人家不要人要心。
怎麽感覺這是為了他以後黑化做鋪墊呢,當反派的歐陽霆可是只饞女主的身子啊。
“那男人是騙子吧?”
喬慕華攤手,“要真是就好了。”
依依嗤之以鼻,“不是可以讓他是啊,能哄騙的人小姑娘私奔就不是啥好人。”
喬慕華也沒辦法,這事隔太久了,“人都死了,多說無益啊,又改變不了局面。”
依依笑了笑,“誰說沒有辦法,辦法簡單的很。”
“你有什麽辦法?”
聽聲不像七叔公,蹲坐在階梯上的兩人回頭。
歐陽霆居高臨下看着他們,“你若有辦法毀了那男人在她心中的樣子,我給你十間店鋪,你若能讓她一心只有我,你想要什麽我都滿足你。”
依依湊近喬慕華,“他說話靠譜嗎?會不會反悔。”
喬慕華點了點頭,“人雖然不咋地,信譽還行。”
“好,幹了,但是我們得立個字據。”
“不用,我歐陽霆說話算話你大可放心。”
依依搖搖手指,“不是這個,我處理這件事可能會涉及到暴/力,就怕你到時候受不了,我們立個字據,在我處理這件事期間一切都必須聽我的,我沒讓你出現的時候你不得妨礙我,若是因為你出現壞了整個計劃,你得十倍賠償我的損失,我出場費很貴的,稍後會給你一張單子你看看,沒意見咱們就可以着手準備。”
歐陽霆恢複成商人,“我怎知你不是騙我。”
“你現在派人跟着東嶺去福運客棧把我的人都接來。我的人都在你青陽山莊,你還怕我們跑了不曾?”
如此倒是真沒有後顧之憂了。
歐陽霆行動極快,立刻就派人下山。
依依讓歐陽霆将當年的事再詳細說一遍,歐陽霆不肯依依直言細節不清楚會被懷疑導致最後不能成功。
問完了歐陽霆依依又去找了他夫人徐念兒了解當年情況。
徐念兒自是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事,依依讓紫霄編個類似的故事出來,結局是私奔後兩人幸福美滿。
幾次下來依依跟徐念兒熟起來,慢慢了解了她跟那人之間的事。
将聽到的版本整合到一起,依依選了一個切入點,一邊讓青陽山莊抓緊時間布景,一邊給徐念兒灌輸人若有一次重來的機會該不該扭轉局面。
根據細節當年還有不少路人,以及依依決定安排出場的路人。
青陽山莊人多但是依依并不打算用他們,畢竟同一個山莊,若是以後讓徐念兒撞見了豈不尴尬。
他們一行人也不少男女老少皆有,她讓綠蘿把每個人的出場價弄出來一并報給歐陽霆。
原本計劃停留五日就離開,結果卻超期,不過并不影響,因為銀甲兵也被安排了事,得價還不低,沒人閑就沒人提。
待一切準備妥當,便花了整整七天時間,這其中還包括幾個重要角色需要練習,畢竟是一次過,所以不允許出錯。
給徐念兒定的故事梗概就是潛移默化灌輸的重生,重生在跟那男人私奔的第二天一切都還沒發生,而第三天歐陽霆就會找到他們并殺了那男人。
在給徐念兒灌輸重生念頭時,她心裏就在想若是他們走了另一條路是不是就是不一樣的結局。
而一切真如她預想的一樣,他們改了另外一條路走,沒有被表哥追上,但是當他們拜堂成親後,那個男人——他不行。
她怕他受傷所以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還安慰他,她一開始欣賞的就是他的才華他的才氣。
他們在一起聊詩作畫,歲月靜好。
只是半年後,那個男人變了,他們帶出來的金銀珠寶用完以後,男人不讀書反而迷上了賭,也第一次動手打她。
看見徐念兒被打,歐陽霆差點就沖出去了,被沈書堯出聲制止,“歐陽莊主你可要想清楚,此時出去一切心血就都白費了。”
歐陽霆死死握緊拳頭,可聽咯吱咯吱的聲音,最後到底是忍下了。
他說他不是故意的,他跪下來求她原諒,徐念兒心軟了。
徐念兒自小就被人伺候慣了,十指不沾陽春水,從未做過粗活兒,家裏沒錢下人也請不起,洗衣做飯只能她自己來,沒幾天她的手就變的粗糙起來,衣裳上的油洗不幹淨很不好看。
那個男人出去賭錢,輸光了回來又打她,打完跪地又求她原諒。
隔壁大娘說的對,挨打這種事有一就有二,幾次後徐念兒想離開,她剛收拾好包裹,男人突然回來,這次卻喝的醉醺醺,眼神兇惡,說她把他不行的事說出去害他被人笑話,他抄起牆角的掃帚沖向她。
這次的打比以往都要重。
徐念兒哭着喊着求饒,門外有人探頭卻沒一個人進來救她。
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嗎?這就是她離開表哥不顧一切要的生活嗎?
毒打完,男人走了,徐念兒卻沒力氣逃跑,第二天醒來她發現自己被賣到了花樓。
她絕望了,撞了柱子,沒死毀容了,因為毀容她只能幹最低/賤的活兒。
“快看快看,那就是青陽山莊莊主和莊主夫人,莊主夫人可真美,真是一對神仙眷侶。”
“聽說莊主夫人跟莊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呢。”
“好羨慕,這才是神仙愛情。”
徐念兒看着騎馬而過的一對璧人,不對不對,她不是,她不是,她不是。
她想要追上他們,推開人群一腳踩空她從樓梯上摔了下去,看着湛藍的天空,她想起了表哥。
一個聲音隔着好遠問她,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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