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
于薇小碎步地跟着他一起進廚房,“我買早餐了……”
“不習慣吃外面的早餐,髒。”何汝穆動作熟練的打着雞蛋,淡道,“下次不用買了。”
于薇:“……”那您吃了這麽長時間我買的早餐剛開始嫌髒?
于薇也是個有脾氣的人,面無表情地将新買的早餐全部扔進垃圾箱了。
接着回房間換衣服。
片刻後,一身職業裝的于薇出來,聽到何汝穆叫她,“于薇,過來。”
于薇慢悠悠地走了過去,倚着門框,鼻孔朝天,懶洋洋地問,“幹嘛?我還有五分鐘時間,再不走就遲到了。”
何汝穆站在幹淨明亮的廚房間,圍裙已經褪下,穿着卡其色休閑褲和白色T恤,一手拿着羹匙兒,舀出一勺湯,回頭道:“過來嘗嘗。”簡直就是家居好男人。
于薇立即笑了,過去就着何汝穆的手,嘗了一小口,砸吧了兩下,贊道:“好喝!”
“嗯。”何汝穆轉身又做三明治。
于薇興奮地想原來他不讓她去買早餐,就是要以後都給她做早餐嗎?
這麽一想,上班都不急了,眯着眼睛笑看何汝穆做早餐。
他的手很修長,像手模,動作亦是輕緩優雅,明亮的廚廳裏,何汝穆的優秀,在于薇的心裏又升了一級。
……他真适合當丈夫。
但十分鐘後,于薇看到何汝穆突然将她剛含過的羹匙兒扔進垃圾桶,回身盛了一碗湯,端着僅一人份的精致早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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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薇茫然地看着垃圾桶裏的羹匙兒。
這是毛意思?
何汝穆優雅地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良久見不到于薇出來,揚聲叫她,“你不是要遲到了?”
于薇終于後知後覺自己被耍被嫌棄了……
之後于薇上班後,剛坐下不過半個小時,就收到了曾軍的回複。
兩次新聞的爆料者,均來自于氏公司。
于薇笑着說了聲“下次你來阜賓請你吃飯”挂了電話,就開始發呆。
于氏啊,所以還是于彤……
這是想把她有的東西,再度搶回去?
“于薇,來開會。”韋琪啪地一聲把一沓文件甩在于薇桌子上。
于薇看了兩眼,是個合同,立即拿起來跟着韋琪去會議室。
會議室裏,各部門主管已經基本到齊,何汝穆自然是坐在上位,西裝依舊筆挺,整個會議室裏最養眼的便是他了。
身後正放着這個月的業績幻燈片,見到于薇進來後,揚聲叫她,“文件給我。”
于薇不慌不忙地過去,将文件遞給他。
片刻後,何汝穆的聲音冰冷,“我要的是業績對比,不是上個月的合同彙總。”
于薇下意識擡頭去看韋琪,韋琪瞪着眼睛,一臉不知情也很迷茫的模樣,不像是裝的。
于薇微笑,“我現在去取。”
于薇再進來時,拿了一份文件和一塊手表,一齊放在何汝穆桌上,以衆人都可以聽到的音量佯裝不好意思地小聲道,“我才想起來,前天你走的匆忙,這些都落在我家了。”
底下一片唏噓聲,難聽的話“不絕于耳”。
何汝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于薇一臉淡定,轉身走了出去。
她也沒想做什麽,不過在公開宣布她對何汝穆心懷不軌而已。
耍我麽?那我就還你咯。
散會後,在她意料之中的,被何汝穆叫到了辦公室。
“是不是對你來說,沒有什麽不敢做的?”何汝穆冷道。
于薇微笑,“警告我不要纏着你嗎?但我們的約定貌似是你幫我找到算計我的人,我就不纏着你,可到現在我都未看到你的行動,自然要有所表示一番。想我不纏着你?可以啊,您抓緊時間就可以。”
何汝穆手指點着桌子,意味深長地說:“我讨厭被人威脅。”
于薇揚眉:“哦?是嗎?那我現在如果把衣服脫了,你說會不會坐實了剛才我在會上說的話?”
何汝穆定睛地看了一會兒于薇,發現她眼神堅定,完全是能夠做出來這種事的人,片刻後妥協道,“匿名郵件IP來自于氏,我在幫你查,但我習慣只給結果不給過程。”
于薇樂了,轉身出去,“何總,我去給您備資料。”
突然,何汝穆叫住她,自他身後緩聲問:“你真敢脫?”
于薇回頭,笑得一臉狡黠,“當然不敢,我又不是脫|衣女|郎。”
“很好。”
于薇再出門時,聽到何汝穆緩緩吐出這兩個字.
☆、29拜訪
梁芊芮來的時候,于薇的耳朵正受着格子間裏同事的荼毒,她們那暗諷的詞彙簡直讓精通古今外歷史文學史的于薇都汗顏。
變着法的罵着,似乎她已經坐實了搶別人男人的小三名聲。
“于秘書,汝穆不在?”梁芊芮揚着頭徑直向她走來,未問石立和韋琪,單單問她,并用了秘書倆字。
又在立威麽,于薇擡起手腕看了眼表,微笑,“午休時間,何總應該是去吃午飯了。”
“你們不去吃?”
“我們叫了外賣。”
這時石立突然從一堆文件中擡起頭來,“梁小姐?何總去給來應聘的人做面試去了,叮囑我如果您來了,可以在裏面等他,他很快就會回來。”
梁芊芮得意的乜斜了眼于薇,點頭道,“我去裏面等他。”
于薇注意到梁芊芮手裏拎着愛心飯盒,啧啧,這是來給他送午餐的?倆人約好的?
于薇立馬起身,拿着包,走了。
待她再回來的時候,何汝穆也回來了,透明窗裏,何汝穆坐在裏面,梁芊芮坐在他對面,倆人說着話,而桌上擺着三個餐盒。
于薇看了看自己手上拿的東西,笑着推開了門,“何總。”
何汝穆擡眼,“有事?”
于薇大大方方地說:“謝謝昨天何總收留我,讓我住您家,所以給你準備了午餐作為答謝。”
梁芊芮狐疑地看向何汝穆。
何汝穆沒有給她解釋,只是意味深長地仰視着于薇。
梁芊芮直覺何汝穆和于薇之間磁場微妙,兩手撐在桌子上,挑眉道,“我給汝穆帶午餐了,謝謝于秘書心意了,于秘書可以自己拿回去吃。”
于薇佯裝詫異道,“難道梁小姐在代替何總拒絕我的好意?梁小姐看起來不像是小心眼的女人吧~”
何汝穆終于開口淡道,“放這吧,出去。”
于薇卻一本正經地搖頭,“先嘗一口吧?人呢,要對自己的胃好點,自然要選擇美味犒勞……何總,嘗嘗是我的味道好還是梁小姐的好?”
公然比拼,于薇真是夠有膽子的了,何汝穆笑了:“你做的?”
于薇未答,自顧自地開始擺飯盒,一旁梁芊芮面色已經開始降溫,冷漠地看着于薇和何汝穆一搭一唱。
何汝穆拿起筷子嘗了口鹽水鴨胗,咀嚼兩下,緩緩牽起了唇角。
于薇期待的問:“怎麽樣?”
“很不錯。”何汝穆突然夾了一塊遞到梁芊芮嘴邊,“嘗嘗?”
梁芊芮被何汝穆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簡直受寵若驚,怔怔地張嘴吃了下去。
接着便發現味道居然真的不錯……
于薇笑得一臉得意,“梁小姐也嘗出我的手藝更好了吧?既然這樣的話,梁小姐以後也不用特意做好送過來了,費時又費力……作為秘書,是可以照顧好何總的胃的,您大可放心。”
梁芊芮背對何汝穆,磨着牙,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梁芊芮走後,于薇笑得簡直仿佛一只偷了腥的貓,邊收拾着殘局邊說,“看見了沒,你未婚妻的腦袋當真太不夠用了,真當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呢?那娶個廚娘不就得了?”
飯飽而心情好,抱着肩膀,何汝穆揚眉反問,“那你還做?”
“誰說是我做的了?”于薇一臉不可思議地說,“我是在平安街買的啊,你沒嘗出來?”
何汝穆:“……”
何汝穆深吸一口氣,垂頭,磨着牙,贈給她倆字,“出去。”
于薇出來時,自然又被圍觀了,大概從未有人看見過秘書公然跟老板未婚妻叫板的,又是明着鄙夷,又是暗着羨慕。
于薇從不在意他人看法,笑了笑,就繼續工作。
**
“于薇,老板下午去臨市的于氏古董店,準備一下。Vicky,你帶她一下。”一臉刻薄的石立,立在倆人辦公桌前,冷冷地吩咐着。
于薇擡頭看了眼辦公窗裏面正低頭工作的何汝穆,瞪大眼睛:“!”
石立不耐煩地問她:“怎麽了?不願意?”
自從于薇在會上把手表和業績對比表遞給何汝穆,又說了那一番話後,她在公司裏便成了公敵,在石立和韋琪面前更甚。
于薇收回目光,緩緩搖頭,淺笑,“自然願意,何總的事,當然全部都願意。”一邊腹诽何汝穆你夠狠。
于氏總經理再次出現在總公司裏,卻是何氏投資公司老板的小秘書,這真是要在她家公司裏把她踩在腳下以讓她服輸?
于薇拿起錄音筆,轉身對韋琪嚴肅道:“開始吧。”
顯然石立和韋琪都不知道她究竟是靠誰進的公司,也不知曉她與于氏公司的關系,于薇也沒有談提,這樣更好,省得冷嘲熱諷又多一層。
韋琪雖然對于薇的态度不善,但工作起來還是不帶私人恩怨的,有條不紊地帶着于薇進行準備。
先是聯系于氏那邊,約定時間。
再是将此時間段裏其他的事宜推後,重新邀約時間會面。
讓司機準時在公司樓下等待,把于氏最新資料送到車上,以供何汝穆及時閱讀。
為兩個可能性做好準備,于氏老先生如果提出見面後吃飯,提前訂好餐廳,中式的,并且訂餐菜肴必須遵從老先生喜好,與老先生的秘書聯系。
于氏老先生如果見面後不見面,提前準備好禮品,最好是投其所好新出土的古董,放在錦盒裏奉上。
何汝穆此次拜訪,是談投資的,為保證成功幾率大于百分之九十,計算好能夠令老先生滿意的最大利潤。
避免老先生不滿意的結果,需要适當地采取其他策略,諸如隐晦威脅,适時代替何汝穆出聲,如若老先生赫然而怒,也可以把威脅恐吓的罪名都攬在自己身上,與何汝穆完全無關。
于薇在公司裏都是有事吩咐一句話命令下去,只坐享其成,頭一次準備這些,倒是為曾經她的助理小小辛酸了一把。
也連帶着為以後獨自跟在何汝穆身邊出差打下了經驗基礎。
“于薇,下午你陪老板去,準備好,半小時後去裏面提醒老板。”石立再次站到她跟前,手托一杯熱咖啡,遞給她,“再去把這杯咖啡送進去。”
于薇連連在心裏暗罵了何汝穆幾句,你非得分分鐘欺負我不可嗎?!
于薇帶着标準的微笑,進去把咖啡放在何汝穆桌子上,轉身欲走,何汝穆突然出聲叫住她,“于薇。”
“什麽事?”
何汝穆摘下眼鏡,放在一旁,喝了口熱咖啡後,緩緩道:“我知道你和于老先生的關系,但你如今的身份是我的第三秘書。”
何汝穆工作時常會戴上黑框眼鏡,時常會恰到好處地擋住他鋒銳的一面,于薇其實很喜歡看戴着眼鏡的何汝穆。
于薇點頭,“我明白。”這番話的意思是這一行,她不準存有任何私心。
何汝穆皇上般大手一揮,“出去吧。”
于薇小薇子般行禮退了出去。
**
于薇的出現,仍舊是引起了一陣騷動。
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時尚新款露肩連衣褲,此次卻是标準的白襯衫黑短裙高跟鞋,一副職業秘書的打扮,手捧一堆文件亦步亦趨跟在何汝穆身後,如何能不引起議論。
于仕亨自然知道何汝穆的秘書是于薇,但于彤和周陽不知道,方一見到于薇一臉嚴肅地站在何汝穆身旁,都有瞬間的微怔。
家醜畢竟不可外揚,于彤的态度很好,依舊眼化濃妝,女強人般的狀态,“姐,原來你去何總那裏做了秘書,是爸讓你去學習的嗎?”
于薇卻一點不怕家醜的事,給何汝穆讓了位置請他坐下後,站在椅子後面帶諷刺:“是爸讓我去學習的,但是是我爸,OK?再者我現在是何總的秘書,‘在商言商’,難道堂堂于副總都不知道?”
将于彤堵的一句話說不出。
于彤嫩白的臉,染上一陣滄黃,偏頭看了眼周陽,再收回目光時,垂下了眼,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周陽坐在一邊,穩重溫和,不多一言一語,只帶着溫笑靜靜地望着于薇。
仿似曾經一聲聲清脆的笑聲,仍在耳邊,她身上的薄荷味兒不濃不淡,依舊在鼻息間,往日的感情也沒有消失。
于彤将文件重重地摔在會議室桌子上,“于薇,你以為……”
于仕亨輕咳了一聲,制止兩個女兒的争鋒相對,對何汝穆點頭,“何總是看上我們小小古董店的什麽了?”
何汝穆始終未給過于彤和周陽正眼,向後攤開手掌,于薇自覺将資料放在他手上。
何汝穆展開附錄第一頁,一張觀音菩薩像的雕品躍然紙上。
盤腿而坐,手托觀音尊,通體透白,雍容典雅,面含慈祥與聰慧。
何汝穆儒雅開口,“我曾在老先生的古董店裏看到過這件雕像,也知道這件雕像是不會外賣的,但我母親一直信佛,我想在她生日時送給她,不知道老先生是否可以割愛贈我?”
“何總既然知道這件雕像不會外賣,何先生就不應該開口罷?”于仕亨淡淡開口,“你應該早就了解過它吧,了解多少?”
“它是和元代景德鎮窯青白釉水月觀音菩薩像一起出土的,前者被于老先生收藏,後者是首都博物館的鎮館之寶,水月觀音從北宋起便是最易見的形态,三十三觀音之一。”
于薇自何汝穆身後仔細地聽着他的言談,聲音常是那般清冷好聽,內含對菩薩像的尊崇。
原來何汝穆并不是來談投資的,是來向她父親求取這尊雕像的。
于仕亨擡眼瞥了眼毫不掩飾着将熾熱目光放在何汝穆身上的于薇,冷了臉,反問:“你只給了我一個理由,就想讓我割愛贈你?”
“我母親身體一直不好,我希望這能讓她在心裏有個寄托。老先生,我是作為一個兒子,向您要這個能給我母親帶來福康的福物,不只是何氏投資公司少董的身份……如果于薇以女兒身份向我要一份能讓您多一份保障的長期投資,我也會欣然贈予。”
于薇驚訝地看了眼何汝穆,他是在緩和她與她父親之間的關系?
于仕亨望向何汝穆的目光亦變得幽深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今天第一更】
應民意要求接着于薇帶着外國男人出現在小穆穆面前的開始寫,繼續虐~
【小劇場第三則(1)】
先貼個之前的那段,以防大家忘了。
【林飛揚剛要去追上何汝穆,卻被合夥人給攔住,等談了幾句再擡頭時,何汝穆已經不見了。
林飛揚只好先去參加宴會。
再看到于薇時,于薇正在捧着果盤吃水果。
林飛揚噓咳了兩聲,有些尴尬地問于薇:“真結婚了啊?”
“沒有啊。”于薇搖頭。
林飛揚:“!”
林飛揚立刻激動地問:“那你剛才是騙何少的嗎?你還對何少有感情的吧?你……”
于薇打斷林飛揚,笑道:“你想什麽呢,我像是抓着過去放不開的人嗎?沒感情了就是沒感情了啊。我沒結婚,但也快了,我是回來辦手續的,準備移民呢。”
林飛揚失魂落魄的離開後,外國男人走了過來,用癟嘴的中文對于薇道:“他們呢?”
“走了。”于薇點頭,自顧自地繼續吃水果。
“那我任務完成了吧?說好的教我鑒別古董呢?”這回外國男人用流利的意大利語問。
于薇笑了起來,摟住男人的腰,用意大利語仰頭笑道,“急什麽啊,還得替我演幾個月呢,來,先對着我的臉頰吻一下。”
外國男人從善如流,在于薇臉頰上輕輕印了一吻。
于薇餘光瞥見正往這邊偷窺的何汝穆的秘書,随後把臉埋在外國男人懷裏,笑得一臉明豔。】
宴會結束後,林飛揚給何汝穆打電話沒人接,怕他又去喝酒,就開車去了他家,按了很久的門鈴,沒人開門,就有些慌了。
何汝穆這半年裏看似冷漠了許多,行為也跟着匪夷所思了很多,林飛揚怕何汝穆折騰出什麽事兒,就派人沿街找何汝穆的人和車,又讓交警隊的人查監控,看何汝穆的車最後經過在哪條街。
一直過了大半宿,林飛揚終于接到手下人電話,何汝穆被送進醫院了……
林飛揚火急火燎地趕了過去,就看到何汝穆坐在沙發上正輸着液。
“怎麽回事?”林飛揚問手下。
林飛揚一手下忙解釋說:“我們到的時候,何少的車撞在欄杆上,不過安全氣囊開了,沒傷到何少。剛才醫生說可能是何少開車的時候胃病犯了,剎車都沒踩,就疼得沒了力氣,直接撞了。”
林飛揚嘆了口氣,揮揮手,“回去補覺吧。”
何汝穆坐在沙發上,仿似一尊雕像,俊美而冷漠。
林飛揚站在一邊,苦口婆心地說:“我說何少,您別再折騰了成嗎?于薇現在是真把你忘了,還有了未婚夫,你說你至于這樣嗎?”
何汝穆緩緩搖頭,半晌,淡道:“你給她打個電話。”
“打什麽……”林飛揚話出口一半,恍然大悟。
拿起電話,就給于薇撥了過去。
電話過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林飛揚按了免提,同時影帝瞬間上身,對着電話擠眉弄眼一副焦慮急迫的模樣:“于薇,何少在大街上暈倒了,你在哪,你在附近嗎?能趕過來幫我嗎?我手機馬上要沒電了!”
“哦?喝多了?”
于薇的聲音懶洋洋的,語裏似乎還帶着吃飽喝足了之後的滿足感。
“是啊!”林飛揚愣了一下,立刻忙不疊點頭,“都喝吐血了!”
“這樣啊,”于薇笑着說,“那林大少您該給120打電話啊,你給我打電話幹嘛?先挂了。”
林飛揚側目去看何汝穆,只見何汝穆面色變得難看至極。
只好繼續添油加醋,“我說于薇,你能不能別這麽狠心啊,何少為什麽吐血你還不知道?”
于薇樂了,“他吐血跟我有什麽關系啊,我說林飛揚你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中間大半年沒見,我這才回來幾天啊,就惹着他了?你這是不是怪得有點太遠了?”
以前林飛揚只要一跟于薇耍嘴皮子,就準是輸的那一個,現在依舊。
林飛揚動了動嘴唇,只說道:“薇薇,作為朋友,你也來看何少一眼呗?”
于薇卻是打了個哈欠,“也對,還算是朋友,那改天去看吧。”
林飛揚立即順杆爬着,“你今天來不行嗎?”
于薇又打了個哈欠,“不了,太困,先睡了啊。”
半晌,林飛揚問:“你怎麽還不挂電話?”
但那邊已經沒了聲音,片刻後,裏面傳出一聲癟嘴的漢語,“薇薇,和誰打電話呢,來繼續做吧……”
林飛揚立即點了挂斷鍵,一臉尴尬同情地望向何汝穆。
臉色慘白,手緊緊攥着拳頭,靠在椅背上,緊閉着雙眼。
林飛揚重重地嘆了口氣。
良久,何汝穆張開眼,固執地騙着自己:“她不會,她只是在演戲……幫我辦出院,明天我去找她。”
但聲音裏的顫抖還是暴露了他的恐懼。
窗外夜色正濃,而秋色蕭瑟,正如何汝穆的心。
小劇場什麽的都是滿足你們需求的嗷,話說何汝穆被虐的時候,段數不是這樣的,畢竟要寫這麽多虐他的小劇場又要符合劇情發展的梗,當真太難了,不然我以後正文還寫什麽……!
今天雙更是為了補償昨天沒有小劇場的~下次雙更就需要單章評論超過一百了嗷,不然米有雙更了~~~~加油啊喂↖(^w^)↗
☆、30秘密
于彤緩而出聲,提醒道:“爸,這尊菩薩像是咱們于氏的鎮店之寶。”
于仕亨忽然轉頭意味深長地問周陽,“周陽,你看如何?”
周陽看似沒有任何意見,但卻是謹始慮終,“鎮店之寶也不過是個稱呼而已,不是它沒了,公司就保不住了。但這尊菩薩雕像,自出土以來,一直在爸的手上,如果爸舍得,又能讓何總盡孝,也不是不可以,所以終究要看爸是否舍得罷。”
聽此,于彤已然不悅,自周陽背後用力地掐了他一下,周陽漫不經心地抓住她手,背在身後,沒讓她再搞小動作。
于仕亨看着附錄,在忖度着這若贈了何汝穆,會有多大的利益。
何汝穆欠他一份人情這是自然,但看于薇與何汝穆的關系顯然不尋常,不一定會否得不償失。
商人總是要考慮頗多的,一時間,整個會議室裏陷入了一陣空曠的寂靜當中。
于薇始終沒有開口求情,來之前便答應何汝穆了,她只是何汝穆的第三秘書,不準帶有私人情緒,更是直覺何汝穆此次來拜訪如操左券把握十足。
良久,于仕亨終究是感情勝過了理智,即使于薇沒有開口,仍是給了面子,“何總對令堂倒是孝順,這點我很欣賞。菩薩的任何雕像對我來說都是無價之寶,所以這次也一樣,不談價錢,贈你了。”
于薇不知不覺地松了口氣。
何汝穆笑道:“謝謝老先生了……于薇,去我車上将我帶來的東西,給老先生拿上來。”邊解釋着,“來之前便備好的,本意是無論老先生将不将這尊菩薩像贈我,我都要出于晚輩的禮節送您的。”
于仕亨贊賞點頭,“有心了。”
**
備禮的事,不是于薇準備的,所以她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只是個A4紙立方大的盒子。
小心翼翼地剛捧着走進大廳,就見到周陽和于彤從電梯裏出來,腳步一頓。
于彤幾步走了過來,滿臉都是責備:“你明知道爸一直把菩薩像當寶貝,那是他最珍貴的東西,你就這麽領着個外人給搶走了?于薇,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于薇倒是真不知道菩薩像對她爸有多重要,聽此只是有瞬間的失神,但很快就冷靜下來,擡頭叫住之前擋過她的保安,“過來,給我抱一會兒,別弄碎了。”
甩了甩胳膊,扭了扭頭,于薇一臉挑戰地模樣問于彤,“這件事與我無關,不過是遵從老板命令……不過另一件事情,現在正好,咱們倆是不是該算算賬了。”這架勢像要動手一樣。
周陽立即擋在倆人之間,低頭對于薇道:“薇……于總,彤彤懷孕了,醫生說過她不能受刺激。”
“刺激?跟我說兩句話就會受刺激?剛才是誰先來找茬的?”于薇諷笑了一聲,“而且她懷孕跟我有什麽關系?你跟我說什麽?”推開周陽,看着于彤的肚子啧啧嘆道,“小寶寶,你有個喜歡在背後搞鬼的媽,真夠背的。”
于彤皺眉,“你什麽意思?”
于薇未再裝有任何和顏悅色,臉冷了下來,嚴肅霸氣的氣勢立即發出,“你還想裝多久?先是一則醜聞,再是找人想要撞死我,于彤,你是不是以為我還會對你手下留情?”
說罷,于薇看到于彤眼裏閃過一陣不解。
“你不知道我出車禍了?”于薇立即問道。
“你出車禍了?”于彤突然幸災樂禍地笑了,“那真可惜,哪個司機沒長眼?你居然沒受傷?”
于薇聽此,猛地将視線轉放在周陽身上。
不是于彤,那麽另一個可能用于氏電腦發匿名郵件的人,只有一個。
**
于薇再回到于仕亨辦公室時,兩人似乎剛談了什麽嚴肅的話題,沉默着,氣氛詭異。
于薇定定神,将盒子放在于仕亨桌子上,轉頭問何汝穆,“可以走了嗎?”
回去的路上,于薇很沉默,只想着周陽,完全沒心思去究其何汝穆和她父親剛剛談了什麽。
一直到晚上,于薇也未曾怎麽開口。
抱着電腦窩在沙發裏,裏面正播放着一部美劇《複仇》,艾米莉對陷害他父親的人一一設計報複着。
但畫面在動,于薇卻未看畫面。
何汝穆坐到她身邊半晌,她都未有發覺,直至何汝穆把毛巾扔到她腦袋上,她才回過神來,胡亂地扯下去,憤憤道:“何汝穆你這是第五次往我頭上扔毛巾了!”
何汝穆點頭,“算數能力還不錯。”
于薇突然樂了,放下電腦,回身撐着下巴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你今天為什麽帶我去于氏?”
于薇猜想他應該是已經接受她的圍繞了,所以有心思主動帶她回去見于仕亨。
這真的讓她很高興。
但何汝穆只是雲淡風輕地說:“因為帶你去了,成功的幾率就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九。即使你父親不看在你的面子上妥協,我随便說個理由就能威脅到你父親,比如你手上的某些古董不單純是古董,是文物,需要上交國家,而你卻拒絕交出私自藏匿……你父親會為你妥協的幾率就是成功的幾率。”
于薇:“……卑鄙。”
何汝穆忽然覺着于薇這糾結悔恨的表情很有意思,擡手扒拉了一下,手感也不錯。
“商人都卑鄙,你也不例外。行了,洗洗睡去吧,別想了。”
于薇諷道:“你知道我想什麽?”
何汝穆擡腳離開,“你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也可以。”方向卻是向着大門外走。
于薇這才注意到何汝穆穿戴整齊,一身休閑裝,灰色運動褲,套頭運動衫。
“你去哪?”
“你越矩了。”
何汝穆這四個簡潔的字,毫不失真的傳在她耳裏。
于薇忽然想到前一天下午時,看到他在裏面打電話。
又是那種溫柔的目光。
“怎麽樣,好點了嗎?”
“吃飯了嗎?”
“沒吃?那我現在給你送過去。”
“不麻煩,下午也沒有會,等我吧。”
接着何汝穆就走了出來,“下午三點鐘的會推到明天。”
接着急不可耐般走了。
所以他今天這麽晚出去,是去她那裏吧?
于薇突然很想很想看看這個小雨傘究竟是何方人士,就開着車,跟了出去。
只是沒想到剛跟了幾條街,就跟丢了……
之後沒兩分鐘,于薇接到何汝穆的電話,“給你最後一次警告,別想着查她,滾回去。”
一句滾,讓于薇瞬間如墜冰窟。
失魂落魄地回去,于薇站在客廳間,看着書房的門,非常想撬開。
于是走上了不作死不會死的不歸路。
**
何汝穆的書房非常大。
大到似乎是她卧室的兩倍。
同時卧室也是分兩個隔斷,一側是文件櫃,另一側是古董櫃。
裏面有清腦的檀香味兒,似乎是走進了他的秘密地點就走進了他的生活一般,于薇有了深深地滿足感。
被他罵了,就要在另一方面得到補償。
古董櫃上的古董當真很多,有兩件是從萊安淘回來的,買的時候她還應和着讨價還價過……但在萊安買的古董不是被偷了嗎?!
另外還有青銅器,紫砂壺,雕品,翡翠……
突然,于薇被一個古董吸引了所有的視線。
身體瞬間繃直,大腦有瞬間酒後斷片的迷茫。
那古董,和她所有的五花瓶一模一樣,于薇近距離的仔細看着,發現她完全看不出和她那個有什麽區別。
忽然神經猛地一震,想起楊沫和林飛揚說的看起來有些眼熟的事。
所以他們眼熟是真的,因為他們在何汝穆的書房裏曾看到過。
于薇立即拿出手機拍了全景圖,又調出她的那個五花瓶曾拍過的全景圖,全部給她爸發了過去,問他哪個是真貨。
于仕亨沒有立即回複,想必是已經睡了,于薇心跳加速,又立即巡看着書房裏的其他東西。
再走到他辦公桌前,突然被桌上放着的相框吸到,裏面是個非常非常美的女人,渾身都散發着女人味兒,更是美到用仙字形容都不為過。
看起來應該是有二十七八歲。
長得非常非常美,皮膚也是好得很,臉上光滑無暇,眼睛不是很大,但是有雙漂亮的眼睛,雙眼皮,眼下有漂亮的卧蠶,笑起來一道月牙灣,讓人覺着親近。
背景是海灘,她穿着長裙,長發随風飄揚,一束發在臉頰旁,美得簡直不可方物。
但眼神裏的東西,卻莫名讓人望而卻步,像是個有故事的女人,成熟而又有魅力。
原來何汝穆喜歡的女人是這樣的?
于薇終于發現了真正情敵,心裏莫名堵得慌。
再想起方才何汝穆說的話,更是難受得無可附加。
拿出手機對着相片拍了個照,沒有舉起相框,其他任何東西也都未動,覺着何汝穆應該看不出,便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後,反複思考,該不該将這照片發給公安局,讓人幫忙查查她的檔案,畢竟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但一會兒又覺着何汝穆已經把她掩藏的這樣好,如果發現她曾把她的照片發給別人,不知道會不會掐死她……
就這樣反複思考着,到最後終于睡着了。
然後正睡得半深半淺時,突然一道踹門聲将她驚醒。
于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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