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作品相關(26)

作品相關 (26)

陶羽走到窗前,看到于薇上了輛邁巴赫。

懷裏的陶陶很快就發現于薇不見了,嗷地一聲又哭了起來,“麻麻……”

陶羽樂了,悠了幾次陶陶,把陶陶悠笑了,爾後立刻帶上助理月嫂下樓上車,問司機:“記着剛才那輛邁巴赫的車牌號嗎?”

司機點頭。

這是開車人的習慣,看到好車便會下意識瞟一眼車牌,好號看一遍就能記住。

“跟上。”陶羽傲慢地吩咐道。

**

車上,于薇漫不經心地看着石立。

比兩年前穩重了許多,品味也不再像他老板,左手無名指上戴着戒指……和韋琪已經結婚了吧。

然而從見面開始一直到此時,石立都是沉着臉默不作聲。車依舊是邁巴赫,但司機換了人,兩個男人坐在前面臉色俱都不善……呵。

“石立,你對我有什麽意見?”于薇抱着肩膀,眼望窗外,漫聲問道。

“沒有意見。”石立壯聲道。

于薇笑了,這要不是有意見,那麽有意見得什麽樣?

于薇這才發現車經過的路,她很陌生,陡然出聲問:“去哪?”

“餐廳。”石立簡言道,“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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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地方,确實是餐廳,是包了場的餐廳。

于薇獨自走進,一眼便望到了坐在中間的何汝穆。

身穿精致得體的西裝,優雅地坐在那裏,幾乎和從前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目光裏明顯有了她的影子,正在擡眸靜靜地凝望着她,那雙黑眸就像望不到底的漩渦。

于薇深吸了口氣,徑直走過去,微笑道:“您好,何先生。”

何汝穆擡眼看着于薇,她頭發缭亂,還沒有梳過頭發洗過臉,穿着件皮風衣外套。

連為他精心打扮都不屑于再做了……

于薇雙手放在桌上,見何汝穆始終默不作聲,便出聲道:“既然何先生請我來了,那麽咱們就開誠布公的說話,于氏公司,您是打算收購了還是讓它這個牌子徹底砸了?我昨天剛回來,還沒有統計過被您挖走的員工有多少,但在我父親的口中得知,至少有十五人,其中兩人還是主管。”

何汝穆放在桌下的手漸漸攥緊,“公事公辦?”

“這個自然。”于薇微微颔首。

“那麽你有問題,我也有問題。”何汝穆雙眸幽深,凝望着于薇那雙平靜的眼睛,自始至終沒有離開一寸視線,“為什麽不告而別?”

“跑題了。”于薇面無表情地說,“我想知道何先生是打算收購于氏還是砸了它。”

“你先回答我。”何汝穆擲地有聲地重複着,“為什麽不告而別。”

“你讓我失望了。”于薇只喜歡糾纏別人,不喜歡被人糾纏,既然他想要一個答案,便告訴他,“因為你讓我失望了。”

何汝穆緩緩籲出一口氣,輕道:“我可以不再讓你失望。”

“但是世事難料,何先生,未來的事沒有人可以保證的。”

“別人不可以保證,但我可以。”何汝穆緊盯着于薇的雙眼,一字一頓道,“我可以。”

“可以?”于薇嗤笑道,“一個剛出獄的人說可以保證未來?何先生可真會說笑話。您用什麽保證?我該叫你殺人犯,經濟犯,還是強|奸犯?”于薇的面上止不住地愈來愈沉,“真想不到何先生居然真能做出這種事。”

何汝穆忽然笑了,意味深長地說:“兩年牢獄時間,至少可以讓你知道,我從未接觸過其他任何一個女人,而我腦裏存留的最後畫面,仍舊是我逃婚之後在林飛揚家發生的事。”

于薇再鎮靜,聽到這話,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了起來。

何汝穆話題一轉,又道:“另外于氏公司的事,我只是為了叫你回來而已,那些員工也随時可以回去工作。”

“既然如此,那我謝謝何先生了,再見。”于薇起身欲走。

何汝穆突然将靜放在桌上的一個紅盒子推過去,“見面禮。”

于薇勾起一邊唇角諷笑,“這是什麽,項鏈?像當初告訴林飛揚一樣用錢砸我?”于薇未再看第二眼,擡腳離開。

“這是上次拍賣會上你喜歡的清代手镯,不貴,也沒有用錢砸你。”何汝穆垂眸望着于薇不屑于看一眼的盒子,輕輕地問,“于薇,我是不是可以當做我送你的東西,你連碰都不願意碰了?”

于薇腳步未停,繼續向前走。

但當于薇伸手拉餐廳門時,門卻突然被人推開。

陶羽抱着陶陶,正擡腳往裏進,臉上挂着狐貍般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和劇場不太一樣的嗷~~~~~不然正文還有啥麽驚喜啊是不是?

好吧,拗不過你們,繼續雙更吧咩哈哈……但是花不能少!!!!!!

☆、59陶陶

“你怎麽來了?”于薇皺眉看着陶羽,再看向他懷裏的陶陶,立刻不悅地說,“你又單手抱他!”

“那你來抱好了。”

于薇從陶羽懷裏接過陶陶,揭開陶陶腦袋上的帽子,露出他黑漆漆圓溜溜的雙眼,笑了。

陶陶見到眼前的人是于薇,立馬揮起爪子笑呵呵叫了起來,“麻麻……”

“咣當。”突然一道震耳的聲音響起。

于薇下意識回頭看了眼何汝穆,就看到站起身的何汝穆,正面色蒼白沉痛地望着她。

在陶羽抱着陶陶的時候,何汝穆還淡定自若着遠遠地看着,可當于薇從陶羽懷裏接過孩子,聽到陶陶叫的兩聲“媽媽”後,渾身猝然一僵,連心髒劇烈的跳動都清晰地感覺到。

猛地站起身,身後的椅子應聲而倒,才發出一道哐當聲。

于薇淡淡收回視線,将陶羽的帽子扣上,推着若有所思的陶羽往外走,“走吧。”

然而陶羽巋然不動。

高出于薇大半個腦袋的陶羽,越過于薇的頭頂,定睛地看着偌大餐廳裏唯一一人。

這人,如果沒記錯的話,陶羽見過他,不只是在財經雜志上。

确實有氣質,身材長相亦不錯,完全能配得上于薇,就是這人,看起來很不簡單啊。

陶羽擡着下巴,眯着眼睛,就像是醫生觀察病人一樣,一寸寸地看着何汝穆,并且一如既往的用鼻孔看人。

于薇推着陶羽向外走,而陶羽非但未動,低聲又問了于薇一句,“他就是你老相好?”

于薇不想久留,繞過他向外走,“我在車上等你。”

然而還沒等于薇擡腳離開,何汝穆三步跨兩步從後面大步流星地追上來,抓住她手腕,“于薇!”

陶羽翩然站出來按住何汝穆的手腕,傲慢地擡着眼皮,悠悠地問:“先生,有事?”

何汝穆的視線順着手腕向上,一直到陶羽挑釁的雙眼,并且清楚地看到了陶羽眼裏乍現出的對于薇的保護。

何汝穆盛氣淩人地吐出幾個字,“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陶羽對上何汝穆冷冽地雙眼,毫不畏懼地說,“我是于薇的……啊!”

陶羽的話未說完,何汝穆突然反手抓住陶羽的手腕,用力一擰。

就聽這靜谧的餐廳裏,猝然一聲響。

陶羽握着手腕不停跳腳,“啊——疼死我了!于薇!這誰啊!!!”

“何汝穆!”于薇瞪了眼何汝穆,轉身去看陶羽,何汝穆卻再次抓住于薇,迅速地将陶陶的帽子往下一摘。

頓時,何汝穆的全身血液凝固成冰。

于薇懷裏的孩子和剛才那個男人簡直長得一模一樣!

何汝穆渾身僵硬,完全移不開視線,不可置信地看着陶陶。

陶陶也在看着何汝穆,卻因為何汝穆的目光太過駭人,低頭往于薇懷裏一鑽,懦懦地喊,“麻麻……”

何汝穆連眨眼的能力都遽然消失,只有胸膛在劇烈的起伏着。

而他和于薇在林飛揚家的那一幕時時刻刻都清晰得很,所以他記得,他做了安全措施,于薇根本不可能懷孕。

她和別人生了孩子……

于薇躲開何汝穆的視線,過去扶陶羽,不禁低聲埋怨了一句,“都說了叫你早走的,你非不走……”

這話在何汝穆耳裏聽着,更是猶如晴天霹靂,那麽軟的聲音,自于薇嘴裏說出,竟是對着另一個男人。

何汝穆下意識擡手按住胸膛。

心真疼……

“是他先抓你的!”陶羽沒好氣的說,“這人也太野蠻了!”

說着又沖陶陶喊,“叫你媽抱你吧,你爹手骨折了,殘廢了,以後一輩子都抱不了你了!”

于薇:“……”

于薇低着頭,未再看何汝穆,一手抱着陶陶,一手拽着陶羽,擦過何汝穆,走了出去。

**

于薇已然離開許久,何汝穆都沒有動過位置。

一動不動地像個失了心的雕像,僵直地站在門口,目光呆滞。

“何先生,這些菜……還上嗎?”老板見女主角帶着男人和孩子一同離開,糾結了半晌,終于讪讪地過來,小心翼翼地問。

今天他明明該是運氣大好的一天,早上不到五點鐘,就被人敲開了門。

睡眼惺忪地剛想說廚師從中午才開始下廚,門前氣度非凡的男人卻彬彬有禮地對他說:“老板,只借用場地和廚房,不需要廚師。”

然後這位衣冠楚楚的男人,便挽起袖子優雅地走進廚房,切菜備菜炒菜,足足做了三個小時。

就連水餃都做了,切陷跺陷,再包餃子下鍋,全部親力親為。

來人說要包場,又不用廚師服務員幹活,多美好啊。

可現在看着,貌似雖然收了錢,收場卻似乎有些慘淡。

老板忍不住地又問了一句,“何先生,廚房的菜還用上嗎?”

良久,何汝穆才回過神來,只覺着眼前一片模糊,輕道一聲,“扔了吧。”

只有他自己還記得那天的約定,還有什麽意義?

——“那你中午自己回來吧?我做飯給你吃,不是很早前就想嘗嘗我手藝?”

——“好啊,得做大餐啊!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嗯,我等你。”

……

**

一歲的孩子也是很有重量的,于薇抱了一會兒就手酸了,遞給月嫂,捏着陶陶的小手逗他玩,“乖,叫阿姨。”

月嫂也在逗着陶陶,“叫阿姨?”

可陶陶黑溜溜地眼睛四處亂轉着,嘴裏只一張一合地喊着“麻麻”。

而陶陶的眉眼确實同陶羽長得極像,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陶羽揉了一會兒自己的手腕,漫不經心地對于薇說:“我的手好像被他捏骨折了……”

“他沒用全勁。”于薇頭也不擡地說,“不用裝可憐。”

“……他還愛你。”陶羽意味深長地說,“對的吧?”

“愛又怎麽樣?那樣的愛我寧可不要。”于薇想起為她逃婚的人,她不否認,何汝穆愛上她了。

可周陽也愛她呢,博愛也是愛,難道每個男人她都要回應?

“那我的愛呢?”陶羽細條慢理地問。

于薇樂了,擡頭笑道,“我和你不是同類,你的愛只适合你的同類。”

陶羽揚眉,半笑不笑地看着于薇,卻未置可否,心想你又怎麽知道我們不是同類?

車又行駛了一會兒,經過美食廣場,于薇喊道:“麻煩陳師傅停一下車,下去吃早餐吧,大家都沒吃呢吧?”

陶羽卻忽然抓住于薇的衣角,若有所思地問:“他這麽早叫你談事兒,卻是在餐廳?為什麽?”

“我怎麽知道為什麽。”于薇面無表情地拍開陶羽的手,“當我們女人都知道你們男人的心思呢?下車。”

**

于薇和陶羽幾人吃了早餐,又反複囑咐他和月嫂幾句陶陶後,去了公司。

公司裏的人确實少了很多,就連樓門口保安都一臉無所謂的放行,清靜的氣氛和随意的态度俱都讓人覺着有些凄涼寒心。

做古董這行就是這樣,名聲一旦變差,所有的合作商都會接二連三的被搶走。信譽降低,誰還會願意合作?誰還能保證古董的真假?顯而易見的寥寥無幾。

別墅樓三層,其中一樓展層裏有展品,卻人跡罕無,而二樓三樓有人,所剩也是屈指可數。

辦公間裏的員工,于薇幾乎都不再認得,大概兩年間換過幾次血了,每一位都十分陌生,而他們坐在辦公桌前,也懶散得很,完全沒有工作的狀态。

只有跟了她爸十幾年的老王是個熟面孔,但老王也老了不少,按着太陽穴,似乎頭疼得很。

“王叔。”

于薇走到老王辦公桌前,輕輕地叫了一聲。

老王擡頭見是于薇回來了,立刻滿面笑容,“回來啦?”

于薇輕輕地笑了,如果于氏真的倒閉,那麽在倒閉前,可能只有老王會一直做到底的吧。

“周陽呢?”

“周總在會議室開會,這些天他也累壞了,不停地在開會做方案。”

“周總?”于薇沉吟着,“他什麽時候是周總了?”

老王面上一個尴尬,“自從二小姐懷孕後,就升了。”

“這樣啊。”于薇緩緩蹙起了眉頭,“王叔您先忙吧,我先去辦公室。”

辦公室裏幹淨得很,一塵不染,于薇看着久違的辦公室,心想于彤執政與周陽執政果然不同。上次回來時,辦公室裏幾乎都要長蜘蛛網了。

周陽今天非常忙,在開過會之後又馬不停蹄帶着主管去拉投資,明知道于薇回來了,也沒有空出時間來看她一眼。

而在下午兩點鐘時,于薇正看着她走後的所有報表時,公司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于薇心想石立和韋琪你們倆還真是夫妻。

韋琪比兩年前漂亮多了,也有人味兒多了,至少臉不再是冷若冰霜的了。

“這是老板叫我送來的東西。”韋琪微笑着把兩個文件放到桌子上。

于薇靠在椅背上未動,想着早上的并算不上是好的見面,反問:“他是什麽時候叫你送來的?”

“昨天晚上。”

“嗯。”于薇淡淡地點了頭,又忽然淺笑着反問:“有小孩了嗎?”

韋琪笑了,“正在備孕。”

“備孕嗎?這個我有經驗,”于薇笑道,“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韋琪笑笑,又繼續說着公事,“這兩份文件,一份是兩年前致使您妹妹車禍流産的幕後人的證據,一份是梁芊芮兩次叫人撞你以及指使蔔遙年偷錢,并暗中将蔔遙年減刑的證據。老板說,這兩份證據,随您處理。”

于薇頓了片刻,拿起第一份證據,漫不經心地問:“不是梁芊芮?”

“不是。”韋琪道。

于薇翻開文件,只看了一眼,就沉下了臉,“周、陽?”

韋琪點頭,一邊道:“還有,老板叫我告訴您,下星期是梁家老爺子的壽辰,這些證據随便一份就可以讓梁家倒臺,用不用依舊是随您處理。”

于薇神色晦暗不明,直到韋琪離開後良久,猛地起身,去找老王。

“王叔,現在開會,麻煩把樓上樓下所有人叫過來。”

接着,于薇便來了個下馬威,将所有員工叫到二樓,手握麥克風,擲地有聲地說:“聽好,我是董事長的大女兒于薇,兩年前我就是公司的總經理,而現在,公司的事依舊由我全權負責,周總正式卸下他在本公司的所有職務。”

“董事長向來身體不好,不能常來公司,但明天會親自來向大家說明全新的職位安排,而我的能力如何你們也可以向王叔确認。”

“在我任職期間,我可以向每位員工保證,公司絕不會出現外人口中的虧空以及倒閉的現象。而所有認為公司即将倒閉的員工,現在就可以辭職,工資一分不少發給你。但是同時我于薇是個獎罰分明的人,所有留在公司與我并肩作戰的員工,從本月開始工資上漲百分之三十,而與相對應的,留在公司,就必須給我在其位謀其政。”

于薇突然又話鋒一轉,微笑道:“既然是新官上任,自然要聚餐。五星級酒店,随意選。財務報賬,我不作陪。要辭職的員工請自動退散,而留守公司的朋友,請盡興的去玩。散會,下班。”

散會後,于薇昂首挺胸地潇灑邁進辦公室,關上門,屏蔽了外面的一切唏噓議論聲。

老王緊跟其後,推門進後,皺眉說:“于薇,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怎麽就把周總辭了?”

于薇神色堅定,淡聲說道:“我不僅要辭了,還要把他趕出我們家門。”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來咯~】

~~

☆、60無視

毫無疑問,于薇第一個下手開刀的便是周陽。

在于彤剛被撞得流産的時候,于薇便和周陽說過,等她找到證據證明于彤被撞和他周陽有關,一定要讓他滾出于家,她說到做到。

眼下便是她實現承諾的時候。

并且就算是有人往木乃伊身上砍一刀,于薇都會覺着這人有病,而這周陽竟是往自己老婆孩子身上砍一刀,簡直就是變态。

于薇離開這兩年,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更上一層樓。

回家後,仍是沉着氣,冷靜十分,保持着微笑。

直到周陽談完投資推門進來時,于薇才臉色微變。但當着幾位家裏人的面,仍舊是面帶微笑地叫他,“周陽,跟我過來一下,有事和你談。”

俞妍慧頓時要發作,心想你和我女婿說話為什麽要避着我們單獨說?然而剛要開口諷刺,于彤已經攔住了她。

于彤小聲地說:“媽,少說兩句吧,寶寶睡覺呢。”

俞妍慧看了眼于彤懷裏好不容易剛睡着的外孫女,沒有再發作。

而穩重如泰山的于仕亨,在下午時聽老王說了些公司裏的事,于薇方才也和他透露了幾句,知道于薇有正事跟周陽談,便和顏悅色地開口道:“去我書房吧。”

于是這個家總算是沒有再次陷入争吵。

書房裏。

周陽一直在外面工作,還未回過公司,是以不知道于薇已經将他罷職的事。

于薇負手站在窗前,渾身氣勢嚴肅,周陽自她身後靜靜地凝望着她,尋想着于薇依舊如從前那般鎮定自若,潇灑高傲。

但再見到于薇,周陽的心情确實很好,唇角帶着溫和的笑,笑容可掬地說:“你終于回來了。”

而于薇身影陡然一動,轉身的瞬間,同時擡手照着周陽的臉便是重重地一巴掌。

“啪”地一聲,清脆又響亮。

猝不及防地被掌掴,周陽偏着臉,神色平靜地看着地,不作一語。

于薇滿面恚怒,終于沉不住氣,剛欲對周陽破口大罵,突然眉一皺,擡腳向外,開門。

于彤正臉色發白地站在門外,手上托着新洗好的水果盤。

于薇咬咬牙,面無表情地對于彤說:“誰讓你上來的?下樓待着去。”

于彤這兩年的變化極大,曾經的任性不複存在,現下完全是賢妻良母的模樣。垂着黯淡的眼眸,輕問了一聲,“姐,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發生任何事,我心情差,亂發脾氣呢。”于薇根本不會在這個時候讓于彤知道周陽做過的蠢事,佯裝愠怒道,“再說一遍,下樓待着去!”

于彤越過于薇,靜靜地看了眼裏面背對她而站的周陽,輕道:“我一會兒去找你。”

于薇見于彤走了,重重關上門,回身就對周陽怒目橫眉地罵道:“畜生!”

周陽卻突然勾起唇角嘲諷一笑,轉身靠在辦公桌上,不再是一副溫潤的模樣,笑得令人厭惡得很。

周陽肯定地說:“你知道了。”

“不然你以為你的事能瞞一輩子?”于薇怒火中燒,面色不善,沉聲道,“居然找人撞于彤,周陽你真是讓我對你刮目相看。幾年前你讓我誤以為是于彤勾引你,實際上是你勾引于彤的吧?知道于彤是于家名正言順的繼承者所以甩了我?但我回來後,你才知道我的權利更大,就又對我表現得多麽深情?你可真讓人惡心。”

“不,我是真愛你。”周陽搖頭淡道,“只愛你。”

“呵,愛我?你對于彤不也是口口聲聲地說只愛她一人?那你的愛可真夠博大的了,”于薇雙眼驟然尖銳地眯起,“周陽,你外面還有其他情人對吧?”

周陽的面色果然一變。

于薇心想她終于見一次活的衣冠禽獸了。

周陽的每一句話,都承認了那些證據的真實性,于薇不想再提其他的事,遽然冷道:“周陽,我對你最後的寬容就是給你留最後一個面子,你主動放下公司的所有職權,滾出這個家門,我就不會親自對你動手,把你送上法庭。”

周陽氣定神閑地搖頭反問,“如果我說不呢?如果我說我不離開于氏,并且不離開這個家呢?”

于薇神情格外冷淡,“沒有你選擇的餘地。”

“公司大多數的客戶都是我手下的。”周陽細條慢理地威脅道。

“你有能力把客戶帶走我無所謂,我于薇有能力再談其他客戶……”于薇話鋒倏地一轉,慢悠悠地笑道,“還有,周陽,我要的不只是你主動離開公司,離開于家,我更讓你現在就去把外面的情婦解決清楚,否則的話,我就讓你當一個真真正正的喪家之犬。要知道,喪家之犬翻身的日子可是遠沒有盡頭的。”

周陽仍舊做着最後的抗争,一字一頓地說:“你拿什麽威脅我?你們家馬上就要倒閉了!你也不再是于氏大小姐!”

于薇笑得更深了:“周陽,你真天真。沒有證據的話,難道我會空口說白話?”

周陽冷靜的臉,終于在聽到于薇的話後,徹底沒了血色。

于薇收起笑,雲淡風輕地說:“現在就請滾出我的視線,我不想再看見你。”

**

尤子瑩在和林飛揚結婚兩年後,終于懷孕了。

何汝穆來的時候,林飛揚正在家陪老婆,兩人委在客廳沙發裏,溫情地看着胎教頻道。

林飛揚真的是無論在婚前怎麽風流,結婚後,就将曾經的風流債全部撇清楚了,一心一意的過日子。

林飛揚在何汝穆進監獄的消息傳來後,更是收了所有玩的心,開始從父親手中接過公司專心經營起來。

現在的林飛揚比兩年前從容穩重了許多。

“子瑩,有沒有懷孕卻看不出肚子的孕婦?”何汝穆盯着尤子瑩六個月大的肚子,看了半晌,緩緩開口問道。

尤子瑩想了想,“是說不顯懷?有很多的吧,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

“随便問問而已。”何汝穆搖頭淡道,“家裏還有酒嗎?”

林飛揚起身帶何汝穆去酒窖取酒,邊走邊問,“你什麽時候會喝酒了?監獄裏還供酒?”

何汝穆漫不經心地說:“喝多了就會了。”

林飛揚笑笑,沒有放在心上,想着興許是尋找于薇的那幾個月裏練出來的。

林飛揚遞給何汝穆一瓶開過瓶的紅酒,想起梁老爺子的生日宴,随口問道,“下周梁老爺子的壽辰,于薇去嗎?”

“相信她會來的。”何汝穆緩聲道,“不過,或許她不來更好吧。”

“嗯?”

“她……結婚生子了。”何汝穆拔開木塞,對着瓶口喝了一大口酒,辣得口和胃一陣火熱,雙眼升起了霧氣。

何汝穆輕聲重複道:“飛揚,她結婚生子了。”

**

梁老爺子的壽辰。

早上十點鐘,天氣好得很,碧空如洗,萬裏無雲。

大酒店門前車位處,停了許多高級司機車,而一道嚣張的急剎車響後,一位穿着華麗的金色幾何镂空長裙,腳踩十公分高跟鞋,手拿鑲嵌着水晶寶石的金色手包的漂亮女人,優雅地從捷豹上走下來。

顧盼神飛,美麗又凍人。

“她真的來了啊,”林飛揚倚門喟嘆道,“你真了解她。”從可以入場開始,林飛揚便一直陪着何汝穆在門口靜候于薇。

何汝穆沒有回答林飛揚的話,只是脫下了外套,漫步向于薇走過去。此時即将過春節,溫度低,氣候冷,于薇穿得卻少之又少。

然而何汝穆剛邁出幾步,捷豹上突然又下來一人。那人龍眉鳳眼,風度翩翩,潇灑依舊。

陶羽無論何時都穿着手工定制的高級西裝,襯得他英俊挺拔。

悠然地繞過車身,幾步走到于薇身後,将手中的披肩為她溫柔披上。

于薇回頭,看到的就是一臉狡黠的陶羽。

于薇剛警覺地想退後一步,陶羽已經拉着她讓她動彈不得,陶羽笑意頗深地說:“他在門口等你啊。”

于薇沒好氣地瞪他,“你別打壞主意!”

陶羽卻莞爾一笑,“你可真了解我。”說着,迅速地垂下頭在于薇的唇上輕輕一吻。

于薇還沒來得及推開陶羽,就已經被偷襲完畢了……

于薇:“……”

待陶羽松開她的時候,于薇的臉已經全黑了。

陶羽樂了,溫柔地捏了捏于薇的臉頰,越過于薇的頭頂,仰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站在臺階上,僵着身體沒有再向前走一步的何汝穆,複低頭笑道:“哎喲,又讓愛你的男人傷心了呢。”

于薇沒有回頭去看何汝穆,先是面無表情地推開他,把他送上車,揮着手讓他趕緊離開。

當于薇再擡腳上臺階時,果真就看到何汝穆全身僵硬,站在那裏一動未動。

于薇屏蔽着所有五官知覺,垂下眼,最後只是輕輕擦過他的肩膀,連鳥都沒鳥他,無情地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晚20:00第二更~】

感謝親們票票~嘤嘤嘤╭(╯3╰)╮

☆、61木嘛

不是于薇心狠到對何汝穆真的無動于衷,而是只消看一眼,曾經一切的一切,美好的,亦或是悲傷的,全部都見縫插針的沖出雲霄,直奔眼前。

感情之事終究不是身外之物,又怎會真的成為過眼雲煙?

時間這把利刃只能讓人淡忘,而不是遺忘。

何況身後那個氣度非凡的男人,更是她曾真正愛過的人。

于薇深吸一口氣,背脊更加挺直,每走一步,都沉穩而高雅,面上帶笑,再一次關閉知覺,微笑着巡找着酒席上的熟人,比如梁芊芮,梁老爺子。

她于薇從不是善類,更不是聖母,其中一條座右銘便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梁芊芮三番兩次的算計她們于家,又和周陽合夥挖空于家公司的錢財,梁老爺子更是包庇孫女的任何惡行,同時監獄裏的蔔遙年也被她們梁家威逼利誘,梁家做過的種種,都使他們不再配吃國家的皇糧。

包裏面的證據,自韋琪交到于薇手上起,于薇就沒有任何踟蹰猶豫,就等着今天在這場壽宴上公布于世,将高高在上的梁家徹底打倒。

即使他們不曾陷害她,他們也會陷害第二人,第三人……

于薇正想着,手腕突然被緊緊抓住,于薇猛地回頭,看到的是正一臉平靜地望着她的何汝穆,幽深的黑眸裏平靜如水。

“何先生有事?”于薇偏頭微微一笑,“有事您說話,可以放開我的手嗎?”

何汝穆垂了垂眼,泰然收手,“我有事和你談。”

于薇繼續微笑,“那等壽宴結束吧,我現在沒有時間。”擡腳離開。

何汝穆卻陡然不容置喙地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氣勢盛氣淩人,大步流星地拉着她直直離開酒店大堂。

于薇颦着眉,掙脫着何汝穆幾次,俱都掙不開,也就索性随他去了,再争執片刻後就能引來一大票人的圍觀,何必在此時成為焦點。

左右何汝穆又對她做不了什麽,強|奸?殺人?

想着想着于薇都忍俊不禁。

何汝穆聽到于薇的失笑聲,狐疑地轉過頭來,于薇卻已經收回了笑,何汝穆握着于薇的手,緊了又緊,像是握着失而複得的珍寶,一秒都不想放開。

不知道何時起,何汝穆拉着于薇手腕的動作已經變成牽着她的手。

兩個人,大手拉着小手,大步穿過酒席間一張張桌椅,俊男靓女,似是情侶,仍是頻頻引得了旁人的側目。

于薇亦步亦趨地跟在何汝穆的身後,迷離呆滞的雙眼,靜靜地将視線放在那雙溫暖而有力量的大手上,鼻子竟是一酸。

輕輕地眨了眨眼,将目光重新放在何汝穆寬厚的背上。

其實上一次見面時,她就發現了,何汝穆削瘦了許多,頭發大概也是新長出來的,板寸一樣的短發,昭示着他這兩年是在哪裏度過。

監獄裏的兩年,他一定未曾好過過。

片刻後,何汝穆将于薇拉至了洗手間。

何汝穆探頭看了眼男洗手間沒人,将暫停使用的黃色三腳架牌子,往男士洗手間門前潇灑一踢,拽着于薇的手就甩了進去,推到牆上。

兩手撐在于薇身體兩側,垂下頭,一時間似乎呼吸都已靜止,只深深地凝望着她。

于薇不自然地偏開頭,卻第一次近距離觀看到男洗手間裏的小便器,忍不住地“撲哧”笑了出來,原來小便器是這樣的啊……

“你……”何汝穆看到于薇的動作,啞然失笑,将頭抵在她肩上,也悶聲地笑了起來。

于薇:“……”

于薇這才驚覺此時狀況不對,忙收起了笑,怒目圓睜地看着何汝穆,皺眉問道:“有什麽事趕緊說。”

何汝穆眼裏的笑意漸漸消失,眼裏的黯然清晰地倒映在于薇的眼裏。

“薇薇,這兩年你一直在哪?”

“景德鎮。”于薇淡道,“只這一個問題?沒問題了我就走了。”

“別……”何汝穆忙拉住于薇的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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