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作品相關(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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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是剛柔并用。

“如果我仍然說不呢?”

“我愛你。”何汝穆突道。

于薇愣了片刻,爾後微笑道,“可我不愛你。”

“那麽,”何汝穆忽然偏頭問,“你是否還有其他的事?我要工作了,如果你沒有其他事,又不想走,我可以叫秘書在辦公室裏為你立張床。”何汝穆莞爾微笑道,“如何?”

于薇:“……”

于薇咬牙憤然起身,又在開門的時候忽然背對他輕道:“何汝穆,你有沒有想過,從我認識你起,一直到現在,你都沒有對我解釋過你和周雨惜的真正關系?而你又為什麽對我有好感?我對我的感情只有一個原則,就是坦誠。如果你連最起碼的都做不到,就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一道摔門聲響起後,何汝穆沉默了良久。

突然,揚聲将韋琪和石立叫進來,“剛剛我和于薇說的話,你們聽見了多少?”

韋琪和石立一陣茫然。

“沒聽到?”

何汝穆的手指有節奏地敲着桌子,忽然變得越來越快,接着猛地停住。

許久,何汝穆變幻莫測的雙眸逐漸變得清晰明朗,對不明所以的兩人淡道:“出去吧。”

☆、67嘤嘤

于薇剛回到酒店,抱着陶陶的陶羽就氣洶洶地沖了過來,但自遠處看着,倒覺着這氣場有意思得很,陶羽十足的奶爸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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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手指頭塞在嘴裏,晃着腦袋不老實的四處了望着,而陶羽一只手抱着陶陶,腳下速度極快,轉瞬間便到了于薇跟前。

“于薇,限你半分鐘內給我解釋清楚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陶羽陰狠的目光直逼于薇雙眼。

“你……又單手抱他!”于薇從陶羽懷裏接過陶陶,陶陶又見到了熟人,黑溜溜的眼珠提溜轉,抱着于薇的脖子笑呵呵開口,“麻麻……”

“乖。”于薇戳了戳陶羽的笑小臉兒,把他的小手從嘴裏拿出來,擦了擦他的口水,看着他水靈靈清澈的雙眼,心情驀地好了很多。

“是個誤會。”于薇在回來的路上就想好了怎樣解釋,“我在去公安局的路上,何汝穆給我打來電話,說我們現在住的房間有重要人物要來,酒店才給月嫂和陶陶臨時換了另外的套房,只是拍賣會上我手機關機了,沒有聯系上我。”

陶羽面無表情地看着于薇,拉長聲音反問道:“是——嗎——?”

“就是這樣。”于薇左右晃着懷裏的陶陶,擡腳往房間裏走,“陶陶沒事不就行了?”

**

陶羽心情不佳,于薇能看出來,嘴上不說,但兩人都清楚得很,于薇在說謊。

陶羽這麽久以來,都未曾看過于薇說謊,可她現在卻為了何汝穆而說謊。

他不清楚于薇是否跟何汝穆串供過,他倒是期望他們兩人串過臺詞了。不然月嫂方才向他解釋的話,竟然與于薇說得一次不差,這兩個人就當真是有夠默契的。

陶羽清楚他現在和于薇只是普通朋友關系,然而要在這層關系間找到平衡點,不憤怒不吃醋,倒不是件容易的事。

陶羽多年以來第一次失眠。

躺在床上,腦袋裏面空洞洞的,逼迫自己什麽都不去想,卻依舊合不上眼,睡不着。

于薇同樣也在失眠。

今天跟陶羽在發現陶陶丢了的時候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以及咬何汝穆那一口時毫不內疚的洩憤,讓她意識到與陶羽的關系——再不阻止,或許陶羽就是下一個她。

正在于薇翻來覆去睡不着索性在床上練瑜伽的時候,陶羽突然推門進來。

開門聲很輕,陶羽穿着藍色浴袍,踩着拖鞋,但頭發是幹的。

“一個人練高難度動作?”陶羽随手關好門,笑着走進來,“兩個人一起練,不是更有意思?”

于薇緩慢地收起動作,盤腿坐在床上,臉上有汗,透着運動後的粉暈,仰頭問:“有事?”

陶羽翩然落座在于薇身旁,雙手撐在她的膝蓋前方,低首看她,“長夜漫漫,我們來談談未來吧?”

于薇樂了,“好吧,你要談什麽。”

“談……你想嫁給個什麽樣的男人?”陶羽歪頸看着于薇,目光灼灼。

于薇好笑地搖着頭,突然從床上跳下去,穿上拖鞋邊往門外走邊慢吞吞地說:“既然是這麽嚴肅的話題,出來聊吧?”

警覺性可真夠高的了……陶羽微笑着想,接着猝然起身,走到于薇跟前,用力關上門,将她壓在門板上,“你跑什麽?”幾個迅速地動作連起來不過彈指間。

“我不跑還等着你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這屋裏把我解決了?”于薇淡定自若地哂道,“你今天情緒很不對,難保會做出什麽事。所以我還是有話要先說清楚了,沖動可是魔鬼,千萬不要坐讓自己後悔的事。”

“是……嗎?”陶羽徐緩地問着,忽然捏着于薇的下巴就低下了頭。

“何汝穆。”于薇突道,“今天我返回去的時候,在何汝穆辦公室裏,把他咬了。”

陶羽果然停下了動作,随即眯起雙眼,目不轉睛地望着于薇,“你把他咬了?咬的……哪?”

“肩膀。”

“原因呢?”

“原因啊,”于薇想要擡起膝蓋去撞陶羽,卻發現自己下不來手,便趁機推開一時松懈的陶羽,退站到他兩步以外,一語雙關地說,“因為他想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

陶羽倏然笑了,“于薇,你總是能把男人的欲|望澆滅。”

于薇自信地微笑,可下一刻,陶羽再沒有猶豫,迅速并幹淨利落地将于薇推到床上,俯首吻了下去。

于薇瞬間睜大了眼睛,卻怎麽都掙不開陶羽,死死地咬着牙。

陶羽的吻并沒有多重多急迫,看着攻破不了,就不疾不徐地沿着她的唇落到了大多數女人的敏感處,耳旁。

“陶羽!你放開我!”于薇的嘴得了閑,立刻低吼着,拼命掙紮。然而男人的力道總是在這個時候強得駭人。

陶羽自然沒有放開她,而氣息反而變得越來越重。

于薇眼睛一紅,眼看着陶羽浴袍散開後露出的近在咫尺的肩膀,張張嘴就想一口咬下去。

陶羽明顯感覺到了于薇的意圖,低聲一笑,“想咬?咬啊。”

于薇頓時下了決心,非咬死他不可。

可剛擡起個腦袋,動作卻冷不防地停了,糾結地問:“陶羽,你……洗澡了嗎?”

陶羽:“……”

陶羽滿臉黑線的放開于薇,慢騰騰地從她身上爬起來,整理好睡袍。

于薇飛也似的下床拉開門,氣籲籲地說:“出去。”

陶羽漫不經心地走到她身邊,完全看不出情緒,壓低聲音問,“你咬何汝穆的時候也先問他洗沒洗澡了?”

“……沒。”

陶羽苦笑了一聲,重重地拍了兩下她的肩膀,喟嘆道:“算了,我走了。”

這一晚就這麽以陶羽未遂結束了。

事後于薇也在想,她剛才是真想咬他的,可一張嘴卻突然發現她怎麽都下不了口……果然還是除了何汝穆,別人都不行嗎?

似乎除了何汝穆,跟任何人的接觸,都覺着中間有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

**

小年這天,于薇起的格外早,準備将公司的事,提前處理清楚了,好回家陪于仕亨一起過小年。

自那一晚起,于薇就有意無意地疏遠陶羽,而陶羽的手腳忽然也老實了很多,于薇對此很滿意,所以邀請他回家跟她一起去吃小年飯。這次小年夜在家的人應該算多的了,會比往常熱鬧些……而何汝穆的花和禮品盒依舊一天沒有間斷過,明早怕是沒人會開門簽收了。

公司重整,許多被何汝穆挖過一段時間的人,送回來了不少,同時再沒有回來的員工,公司缺職位,又需要重新發招聘信息,每一個面試者的最後一關,于薇都親力親為親自面試,忙得焦頭爛額。

其中倪岩也被何汝穆調了回來,依舊在做于薇助理。

于薇本來不想要他,但又聘不到合适的,便就留着他了。

于薇早上七點鐘就到了別墅公司,而倪岩竟然比她還早,急步走過來,對她眼神示意,“副總在接待室等你。”

于薇皺眉,“這麽早?”

倪岩一陣搖頭。

“你怎麽來了?”于薇推開接待室的門,裏面沒有開空調,一陣冷清。

于彤正在發呆,聞聲才緩慢地擡起頭來。

見到于薇,卻突然起身快步走過去,抱住了于薇的腰,把臉輕輕地靠在了她的肩上。

“姐……”于彤聲音哽咽。

于薇眨眨眼,心想于彤這絕壁是第一次這樣喊她姐。

嘆了口氣,看似肯定是知道周陽做得那些事了,輕聲問:“你知道了?”

“……嗯。”

“還想跟他繼續過日子?”

于彤一陣無聲,許久後,輕道:“姐,你就罵我賤的吧。我,我早就知道了……”

于薇瞬間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推開她,看她竟然是滿面淚水,不由得大聲質問她,“你早知道?你知道什麽了?!”

于彤滿眼淚花,抽噎地說,“我知道是他派人撞的我,他連同別人偷公司的錢,他外面有人,我都知道。”

于薇從未想過于彤居然什麽都知道!

于彤淚眼迷離,口吻悲戚,“我是他枕邊人,我又怎麽會注意不到他的異常,他的每個眼神和動作我都熟悉得很,又怎麽會猜不到他整夜的輾轉反側和特別的香水味兒是從何而來。”

于薇看着于彤的那副死去活來軟弱的模樣,只覺着恨鐵不成鋼,“那這樣的男人你還想繼續和他過?”

“姐……我真愛他。”

“愛愛愛,愛能當飯吃嗎!”于薇氣得暴跳如雷,“你現在才走了人生的三分之一不到,還有那麽長的人生,你卻想繼續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結婚過日子不是只有愛就行的你知不知道!還有你女兒呢,你想讓你女兒知道她有個這樣的父親?”

于彤動了動嘴唇,“沒有愛更無法過日子,像爸和媽。”

“你……”于薇氣得手都在抖,“那你今天來找我什麽意思,想要小年飯去他家過?”

于彤搖頭,知道把于薇氣到了,小心翼翼地說:“孩子一直在我這,公公婆婆挺久沒看到她了,也想來看看孩子,所以今天他們家來咱家……”

“不行!”于薇猛地打斷于彤,喘了幾次粗氣,又覺着自己還不是一家之主,管不了那麽多事,怒目切齒地說,“行,你要讓他們家來吃小年飯也行,你們過吧,我今天加班。”

“姐,你別這樣……”

于薇不再理會于彤,大步走出會客室,“晚飯跟陶羽他們說我加班,別讓人過來叫我了。”

**

小年夜,撣塵祭竈,家人一起吃飯。

于薇卻在辦公室裏加班。

于仕亨和陶羽幾次打來電話問她什麽時候能結束,于薇都耐着性子說還早呢,叫他們別等她了。

但他們還是隔半小時就打來一次問她什麽時候回去,最後心一煩,索性關機。

晚上八點,冬天變得很短,外面基本已經全黑了,于薇撐着腦袋,覺着頭疼得要命。

她不懂于彤怎麽會在知道周陽做出那些事後還要跟他繼續過。

“薇姐,不回家吃飯啊?”倪岩進來送咖啡的時候,忍不住開口問于薇。

于薇似乎是剛看到倪岩沒有走,詫異問:“你怎麽還在?”

“等你啊。”

“哎喲,真對不起,你先回去吧,沒注意到你一直陪着我了。”

倪岩沒走,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麽。

于薇明顯看到他要發出的音階是“何”,不着痕跡地快速打斷他,“回吧。”

倪岩沉默了一會兒,仍舊未走,突然問于薇,“你為什麽沒問過我這兩年在哪?”

“嗯?”于薇擡頭,“難道這兩年你沒在公司?”

“我一直在景德鎮。”倪岩嘟囔着,又想起什麽,搖了搖頭,“算了不說了,薇姐你忙差不多了也盡快回家吧。”

于薇探視地看着倪岩,倏地在他轉身前快速拽住他的手腕,“你把剛才的話說完了。”

“我……”倪岩深吸一口氣,實在看不過于薇這麽對何汝穆了,在何汝穆警告過他之後,還是說了幾句,“其實也沒什麽,只不過是想告訴你,在你剛走的時候,何總找了你很長時間。他本以為你出國了,但不确定你去的是哪,他就連續三個月沒有處理公司的事,一直在國外街頭找你。薇姐,我覺着你和何總本來就是有感情的,不至于鬧得這麽僵吧?”

“但這樣的感情讓我覺着是一種替代品。”于薇內心翻江倒海的倒騰着,面上卻波瀾不驚,“如果你女朋友的身上文着她前男友的名字,不僅如此,每次打電話都是溫柔相與,上樓也不用司機代勞而要親自抱上樓,到現在都沒有和你解釋一句她前男友是什麽樣的存在,而你,卻和她的前男友有着相似的性格和習慣,并且是她的前男友不愛她在先,那你會怎麽看她非要和你在一起的這件事?”

倪岩被于薇說得有些發愣,想要反駁,卻發現無從反駁。

“好了,你回去吧,樓下保安都在,不會有任何事。”于薇下了逐客令。

倪岩尴尬地站了一會兒,還是走了。

夜色寂靜,想必現在有很多人都趕回家去和父母吃小年飯了吧。

于薇撐着桌子,向後退着轉椅,走到窗邊,望着別墅外冬天裏蕭瑟的風景,面色平靜而凄涼。

許久後,突然兩道叩門的聲音在這靜谧的空間裏緩緩響起。

于薇回頭,就看到何汝穆正站在門邊,器宇軒昂,唇邊帶笑。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來了~】

感謝親們的票票~╭(╯3╰)╮

Elsa、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06 13:36:28

shirely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06 13:07:16

PS,這裏的小年夜是十二月二十三或二十四~順手百度了一下,發現各個地方的小年夜都不同,北方二十三,南方二十四,還有個別是除夕前一天,正月十五正月十六什麽的……這裏說一句別讓大家弄錯日子了,後面還有除夕夜的~

【劇場】

一天,七歲的何小寶,突然不高興了。

很不高興。

何汝穆開車跟于薇來接他回家的時候,何小寶嘟着小嘴兒,坐在車裏也不說話。

何汝穆騰出一只手揉揉他的小腦袋,邊開車邊問,“兒子,在學校被欺負了?”

“沒有。”何小寶悶悶地說。

“那怎麽了?跟媽說說?”于薇一瞧何小寶小臉皺得跟花生殼似的,心疼了。

何小寶扁扁嘴,一臉不滿意地說:“為什麽我每次都要叫你們朋友的孩子不是哥就是姐的啊?煩死了,在學校碰見他們,不叫還不禮貌,一叫就顯得我特別幼稚!”

何汝穆倒是笑了,“那得問問你媽,如果不是你媽遲遲不跟我結婚,你早出來了。”

于薇:“……”

何小寶還是心煩,很煩,他就特不喜歡叫那些人哥哥姐姐的。

紅綠燈的時候,何汝穆偏頭看了會兒何小寶,突然淡道:“那就不叫他們。”

“禮貌呢?!”于薇反對,禮貌何在!

“我何汝穆的兒子,心裏知道需要有禮貌就夠了,不需要非叫出來。”何汝穆擡手一捏何小寶的臉蛋,漫不經心地說,“改天開始教你散打吧。”

于薇:“……”所以這就開始教孩子武力解決一切了?

這兩天的評論少得我心情灰常抑郁,估摸是我寫得真差了。

☆、68下餌

何汝穆站在門邊,穿着黑色風衣,系着格子圍脖,雙手插在風衣兜裏,偏頭對于薇暖暖地笑着。

五官一如從前一樣英俊深邃,而周身散發出的溫暖同他硬挺的氣質卻沒有半分違和,眼裏光線柔和,嘴邊勾着淺淺的弧度,與身後漫無邊際的黑夜形成鮮明對比。

這麽形容或許會有點矯情,但絲毫不過分——他猶如黑夜裏的一道光,每一次見縫插針的出現都不禁讓于薇失神。

只是那目光和溫笑……和面對周雨惜時一模一樣。

“我記着我好像和你說過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我面前。”于薇收回失神的目光,走到辦公桌前重新坐下。

“這樣的話以後還是少說吧,沒有意義的。”何汝穆泰然自若地走過來,“很忙?”

于薇對何汝穆的無恥當真是無言以對了。

“在忙什麽?”何汝穆低頭看過來。

于薇向後一躲,“商業機密你不能看你不懂?你有事嗎?沒事就請出門右轉旋梯口下樓出去。”

“沒事,聽說小年夜你一個人過,來看看。”何汝穆自動忽略了于薇的前一句話和後一句話,同時退後了一步。

于薇重新将文件放在辦公桌上,低頭前一頁後一頁地反複翻着,好像在表明現在的自己有多繁忙,“小年夜和平常也沒什麽差別,來看什麽……”于薇突然擡頭,“聽誰說的?”

何汝穆微笑,眼裏的意思明确得很。

“倪岩?”于薇立刻邊猜出來了,不由低聲嘟囔了一句,“叛徒。”

何汝穆笑了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她面前,一手突然按在她面前的文件上,低低地說:“第一次知道我的魅力還沒有幾張紙大呢……”

“何汝穆,你有意思沒意思啊?”于薇不悅地擡頭。

“自然是有意思。”何汝穆不理于薇的怒目相對,反而得寸進尺,将手下文件合上,放到一旁,單腿點地地坐在桌上,悠然地晃着腿,“不知道能不能約于總一起共進次晚餐?”

“我很快就回家了,共進晚餐的事,還請你去約別人吧。”

“回家?和陶羽一起?”

于薇笑了,擡頭笑道:“對啊,你不是知道?”

何汝穆抿了抿唇,“陶陶不是你和陶羽的兒子,你以為我查不到?”

“那又怎麽樣?我現在能幫陶羽他哥帶陶陶,就說明陶羽他哥,以及他家人都認可我了,你以為我們不可能結婚?陶家父母可從不會從中參合兒子的婚姻大事。”

何汝穆眼裏的溫柔明顯消失了一半,緩緩地說:“你一定要這麽和我說話?”

“不然怎麽說話?”于薇偏頭盛氣淩人地問他,“你不信我和陶羽的關系?”

何汝穆但看着于薇,默不作聲,

于薇突然指着自己的嘴,一字一頓地從牙縫間吐出挑釁地話,“在我咬你那天的當晚,我還用這張嘴親了陶羽的嘴,你不信?”

何汝穆眯起雙眼,緊盯着于薇明亮的眼睛,在确認她這句話的真假有幾分,接着便呼吸倏地一滞。

“相信了?”于薇笑着向後靠了靠,舒服地翹起二郎腿,抱着肩膀不依不饒地繼續對何汝穆假笑道,“何先生,您再繼續下去可就是第三者了,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吧。這麽糾纏着,您不覺着自己的身份都低了嗎?”

“第三者?也要是當事人對我有想法,我才算第三者吧?嗯?”何汝穆只冷臉沉默了片刻,就又笑了起來,湊近于薇,幾乎鼻尖貼着鼻尖,“還是你本來就對我有想法?”

于薇覺着這樣隐忍并且輕|佻的何汝穆,有點讓她接受無能,而俯視她的那目光灼灼,像是故意要引得她燃燒起來。

于薇終于不耐煩了,邊躲開何汝穆的目光邊皺眉道:“走吧走吧,但你別再對我這麽笑了行不行。”

何汝穆樂了,一副與他無關的樣子,“你要是早答應我了,至于讓我這麽用美男計?”

于薇起身去衣架上取衣服,無奈地想着何汝穆如果每次都這麽用溫柔得膩人任打任罵絕不還手的态度纏着她的話,她還真沒轍……

這麽想着,突然感覺身後靠過來一人。

于薇眉頭剛蹙起準備諷刺點什麽,感覺到的卻不是何汝穆的靠近,是肩上多了條圍脖。

“?”于薇轉身。

何汝穆低頭,柔和的燈光打在他頭上,眼裏的溫軟真實得令人發慌。

何汝穆為她仔細地圍着圍脖,手指偶爾會碰到她的臉頰和脖頸,很輕很電人,而他的脖子上已經空空如也。

于薇忽然非常感概,何汝穆變成這樣,她算不算得上是一大功勞?

正為自己的本事點個贊的時候,卻聽何汝穆清冷的聲音逐漸在她腦袋上方淡淡響起,“這是我媽織的,送你了吧,反正你不要也是扔了……要麽?”

……她就知道,這才是何汝穆,之前的何汝穆都是裝出來的。

毒舌,傲慢。

于薇垂首看了看還有他體息的格子圍脖,面無表情地點了頭,“不要白不要。”

何汝穆笑了下,擡腳往外走,“那走吧。”

昂首闊步地走在她前面,每一步都走得風度翩翩器宇軒昂。

……應該繼續讓他溫柔以待的。

可是這樣威風凜凜的人才是她喜歡過的那個人。

……呸呸呸,想什麽呢!

于薇下意識緊了緊脖子上的溫暖圍脖,後悔地跟了上去。

**

何汝穆沒有用司機,而座駕還是那輛邁巴赫,連車都能用這麽久不換……确實是個念舊情的人。

于薇系好安全帶,也沒有問何汝穆去哪,總之何汝穆也不能把她賣了,就懶洋洋地靠着背倚側頭看着窗外夜晚的光景。

店鋪的霓虹燈,雙行道間樹杈上的裝飾燈,街邊暖黃色的路燈,各色燈光快速地閃爍,像電影裏被按了幾次的快進。

這個地方,明明是她長大的地方,卻第一次因為身邊人的不同,而覺着它變了模樣,陌生又蕭瑟。

“在想什麽?”

“在想陶羽。”于薇面無表情地說。

接着車裏便是良久的寂靜。

“你和陶羽認識多久了?”

“沒多久,但相逢恨晚。”

何汝穆:“……”

“你能不能在今天晚上,至少把我當個普通朋友對待?”許久後,何汝穆緩緩開口,聲音裏有壓抑着的暗啞。

于薇沉默了很久。

“于薇,從你回來之後,我并未要求過你其他什麽事吧?只有這一個,至少把我當成一個朋友,而不是仇人。”

何汝穆雖然始終目視前方,可嗓音裏的悲戚,于薇聽得清晰。

于薇也不想把他當做仇人,可是只要稍微放松警惕,就會讓那些感情趁虛而入,讓他趁虛而入。

于薇靜靜地望着窗外,沒有回頭,卻神思恍惚,清晰地感覺到身旁的人呼吸變得緩慢……大概真傷到他了?

可他那麽強大的人,怎麽可能會被傷到?

但過了四五個紅燈後,于薇還是輕輕地點了頭,“好。”就當做讓自己也放松一晚,沒必要讓自己那麽累。

何汝穆終于松了口氣,側頭詢問她,“想吃什麽?”

于薇一怔,“難道你沒決定帶我去哪?!”那開了這半小時的車,是準備去哪?

“決定了去哪,但還沒決定吃什麽。”

“随便吃點什麽吧,”于薇的精神被何汝穆搞得一會兒繃得緊緊的一會兒又松了下來,徹底疲了,揉着肚子惱聲,“已經九個小時沒吃東西了……”

一陣寂靜之後,車突然停了下來,何汝穆推門下車,“車裏等我。”

片刻後何汝穆回來,但卻突然停在了路邊,沒有立刻上車。

何汝穆拿出手機,想了想,調了靜音播10086,然後開始看着于薇的車窗自言自語,“我和于薇在一起,嗯,晚上不回去吃了。你和爸先吃吧。我今晚可能也不會回去了,不用等我。嗯,于薇回來了。”

于薇在車窗裏,将何汝穆打電話時說的話盡收眼底,他媽媽給他打電話?今晚都不回去了?于薇下意識尋思起來何汝穆今晚不會把她帶到哪解決了吧……

何汝穆再回到車裏時,手裏拎着一袋零食,放在于薇腿上,淡漠地說:“先吃兩口,餓久了會胃疼。”

“這麽清楚?你還被餓過啊?”于薇笑着打趣。

于薇這句話本就是無心之言,何汝穆卻突然回頭看了她一眼。

于薇毫無感覺,把圍脖往下扒拉扒拉,也沒有摘下去,低頭挑着零食,發現幾乎都是她在景德鎮住的時候,平時無事常會買來消遣的零食,樂了,“沒發現啊何汝穆,這麽會為女生買零食呢?”

“和你口味了?”何汝穆漫不經心地說,“幾年前給楊沫買過一次,大概你們女人都愛吃這些沒營養的東西,難怪瘦得跟電線杆一樣。”

……毒舌依舊。

但她居然非常适應,身體都跟着松了下來……

于薇突然想起楊沫,偏頭問何汝穆:“楊沫最近怎麽樣?”話語自然了許多。

“不了解。”何汝穆開着車,并沒有多說楊沫的事,“可能被她大哥修理得文靜些了吧。”

“她大哥?”

“嗯。”何汝穆似乎并不願提起別人,看了眼塞滿嘴的于薇,樂了,“以前怎麽沒發現你能吃,別吃了,一會兒該吃不下飯了。”

“哦。”于薇悻悻地放下了零食。

“再忍幾分鐘,很快就到了。”何汝穆說着,不着痕跡地側頭看了眼于薇……她剛才沒看到他打電話?

車裏又沉寂了半晌。

然後,于薇終于開了口,卻邊系着零食袋邊佯裝不經意地問:“剛才看你在車外接了個電話,你爸媽叫你回家吃飯?”

何汝穆的眉梢動了動,點頭,“嗯。”

于薇沉默了片刻,又忍不住地說:“陶陶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都會起來找我,所以你在十一點前一定要把我送回去。”

何汝穆抿了抿唇,忍不住地笑了,又一本正經地說:“知道了。”

最後車到的地方竟是一個山腳下,于薇剛推門下車,就覺着寒風十分冰冷夠大,縮着肩膀蹦來蹦去。

突然一件棉風衣被披到身上,于薇回頭,何汝穆只對她笑了笑,便攬着她的肩膀步步穩健地帶她往餐廳走。

這座山于薇以前沒有來過,甚至都不知道這是靠近哪裏的山,進了餐廳後,也覺着新奇的很。

餐廳裏居然一個人沒有……

裝飾得明明很時尚浪漫,就和星級西餐廳一樣。

何汝穆讓她随便挑個地方坐着,低聲安撫着讓她等一會小會兒,便擡腳去叫人了。

餐廳裏空無一人,外面經過的車也是寥寥無幾,于薇坐了會兒就不僅覺着尴尬,還覺着有點害怕了,就起身去找何汝穆。

不想見到的場景卻是何汝穆正站在廚房裏,腰上系着圍裙,手握一雙筷子在鍋裏輕輕撥動着,煮面。

背影沉穩淡雅。

于薇這會兒終于不再笨了,歪着頭漫聲問道:“這餐廳是你的?”

“嗯。”何汝穆在嗓子裏發出了個很淡的聲音。

“怎麽想着在這買餐廳的,其他服務業廚師呢?”

“吃香菜嗎?”何汝穆沒回答于薇,只是頭也不回地問。

“不吃。”于薇走了過來,站在何汝穆身旁,繼續着餐廳的話題,“這餐廳別是你剛買的吧?”

何汝穆抿抿唇,擡頭笑道:“你當我土大款呢?”

倆人正說着話呢,卻驟然一道聲音橫沖直撞地插了進來,“您就是何先生吧?您好您好,我是咱們餐廳的經理。您秘書剛才好像給我們老板多打了錢,我們老板說他從來不貪便宜……但打的錢也就不還您了,怪麻煩的,說多的那些錢就在明天下午的時候多給您送來些新設備,而且讓您放心,這餐廳您買去了啊,準不賠錢,老板的那些老顧客都會繼續來的。”

何汝穆:“……”黑了臉。

于薇頓時樂不可支地笑道:“土大款先生您好。”

吃上何汝穆親手做的面條之後,于薇心想她這頓飯吃的可真夠值錢的了,還有剛才何汝穆的滿臉黑線,于薇臉上的笑怎麽都止不住。

……但這似乎是第一次吃到何汝穆親手做的東西,确實很好吃,剛好不軟不硬勁道得恰到好處,湯調得也十足得夠味兒,應是用的大骨湯。

于薇穿着外套吃着面,圍脖仍舊沒拿下來,真餓了,動作幅度很大,滿口塞着面,邊含糊不清地說:“何汝穆,話說你這麽個土豪,居然就請我吃面?”

“本來以為你六點的時候會吃飯,沒想到你沒過,就先做面讓你填肚子吧,做菜需要的時間久,等久了你胃會疼。”

“你怎麽知道我餓久了會胃疼?”

何汝穆不鹹不淡地說:“你身體不是很弱?夏天易中暑,有胃病,又常年手腳冰涼?就沒見過比你身體還差的人了。”

何汝穆話裏像帶着諷刺,可于薇這碗面吃得,只覺着鼻子越來越酸。

他竟然這麽了解她……

于薇突然放下碗,匆匆地扔下一句“我去趟洗手間”,就低着頭跑了。

于薇眼睛紅了,何汝穆用餘光便看到了,輕嘆了口氣,明明是個心軟的女人,非要那麽堅強……忍得一定很艱難。

等了會兒,于薇還沒有出來,何汝穆突然招手,把剛才過來的經理叫來,低聲問話。

“這個時間,山上的人應該很少吧?”

經理點頭,“肯定少啊,現在這是什麽時間啊,肯定人少。”

何汝穆眼梢瞥到于薇從洗手間低首出來,還在揉着鼻子,然後在于薇擡頭的瞬間,目光收回,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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