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作品相關(36)

作品相關 (36)

兩份文件放在您這。一份是婚前的遺産轉贈,一份是婚後的財産轉贈,只要您能接受我做您的女婿。”

于仕亨皺眉,“婚前的遺産轉贈?”

“如果于薇不嫁給我,我也不會和別人結婚,所以這是如果我哪天出了意外的保障。”何汝穆慢條細理地說。

“于薇說過不嫁你?”

“嗯。”

于仕亨開始挑撥離間,“于薇這麽任性,哪值得你這麽做啊?”

“我是男人,自然會包容她的一切。再或許我把她寵壞了,別的男人受不了了,則更合我意。”何汝穆毫不避諱地表達着他的腹黑。

“周雨惜和梁芊芮都解決好了?”于仕亨雖然從未問過于薇,但她的事情,全然是看在他眼裏的。她是他唯一的女兒,怎麽會坐視不理。

“是,我不會再做任何可能讓于薇誤會的事情,也不會再讓她離開。”

“……先拟兩份文件給我看看吧。”于仕亨看了何汝穆半晌,撂下了這句話,擡腳去了樓上。

不只是作為生意人,任何一人如果聽到一個男人可以毫無保留的将自己的全部贈予另外一個人,都沒有理由不去相信他了。

于仕亨自顧自地上樓進了個房間,何汝穆跟上,在二樓站定片刻,揚聲道:“于薇。”

于薇立即打開門,伸出了個腦袋來,“聊完了?”

何汝穆莞爾一笑,“要不要邀請我進去坐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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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薇的卧室,何汝穆第一次進來,心情有些微妙。

竟然是個很少女的卧室,床邊是粉色窗幔,窗臺上擺着幾棵植物,牆上挂着兩幅毛筆字畫,床周圍俱都是地毯,于薇把他帶進去後,就坐在地毯上,倚着床腿,繼續看照片。

“你随意。”于薇頭也不擡地說。

卻又感覺頭上出現了一片陰影。

何汝穆坐到了她身邊。

于薇立即将相冊一捂,“你幹嘛?”

“你不是說我随意?”何汝穆力量奇大的從于薇手中抽出相冊,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淡道,“來介紹一下吧。”

于薇哼了一聲,“介紹什麽,自己看吧。”說着要起身。

何汝穆未擡頭,卻準确地抓住了于薇的手腕,稍一用力,于薇就栽倒在了他身上,“喂!”

何汝穆放下相冊,順勢将于薇抱在腿上,半仰着頭。

“作為你的男朋友,想向你要個福利,給嗎?”

于薇微微一愣,很快會意,摟着何汝穆的脖子,垂下了頭。

何汝穆呼吸一滞……他只是想在她房間住一晚而已,不是索吻……

但美人在懷,何汝穆終究沒有客氣,将吻加深。

半晌過後,何汝穆……硬了。

于薇坐在他腿上,清晰地感覺到了,臉上一片緋紅。

“咳,我去給你倒點兒水……”說着,按着何汝穆的肩膀欲站起來,但再次被何汝穆抓着手腕拉回了懷裏。

“別動。”何汝穆聲音暗啞,摟着她柔軟的腰肢,腦袋埋在于薇的肩窩,啞聲道,“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82了斷

帶何汝穆見她爸這一面,姑且算是順利,雖然她也不知道何汝穆跟她爸都說了什麽,竟然讓她爸在午飯時對他和顏悅色。

于薇只感覺……事情進展的似乎不太妙。

而晚上何汝穆離開後,于薇漫不經心地問了她爸一句白天裏都聊了些什麽,她爸竟然跟她說“大人的事你少管”……

于薇就更覺不妙了。

之後的翌日清晨,于薇就拖着行李出了遠門。

何汝穆這一晚睡得十分踏實,因為岳父全然接受他一大半,這場仗,幾乎已經望到了勝利的終點線。

起床後連續健身了兩個小時,渾身都是汗水,卻反倒覺着精力充沛,笑意滿滿地給于薇去了電話,問她在做什麽。

于薇這才慢悠悠地說了一句在候機。

何汝穆的好心情頓時遭遇滑鐵盧,拿着脖子上的毛巾,緩慢地擦着粗汗,不鹹不淡地問:“去哪?”

“景德鎮。”于薇同樣不鹹不淡地回道。

說完,兩個人之間便是一陣沉寂的無話,尴尬與隔閡穿透手機向對方蔓延開來。

于薇這邊是人聲鼎沸的機場,何汝穆那邊是寂靜無聲的健身房,心跳俱都變得延緩而綿長。

許久過後,何汝穆才再次出聲,聲音平靜而溫和,“注意安全。”亦沒有再提前一天在她家的事,以及什麽時候見他父母的事。

于薇在逃避,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就像是空無一物的平地上,聚出了一堆沙子。問題擺在那裏,清晰明了。

何汝穆也不打算再逼她,又囑咐了幾句記得添衣減衣,準備好常用藥,手機別忘了充電等等日常小事兒後,便挂了電話。

只是挂斷電話後,倆人都有些怔然。

于薇在想,何汝穆都已經做到這個份兒上了,她還有什麽不滿的呢?為什麽總是沒辦法敞開心扉再向從前那樣對他死心塌地?

何汝穆在想,這一切終究是他自食惡果,怨不得任何人,将苦果咽進肚子裏就好了。

而近日來何汝穆的頭疼症頻繁發作,健身後補充了點蛋白粉,重重地晃了晃腦袋,鎮定了片刻,去找了自家父親。

何正威剛換好衣服,一身藍白相間運動裝,而陳彤彤也是同樣,倆人在一樓正在準備裝備。

因為陳彤彤有的時候不喜歡被拜訪,覺着那種假意的寒暄令她煩躁。年初時,何正威便不再讓任何人上門來拜訪,反而出去見各種各樣的老朋友,拜年,敘舊。平日裏的冷傲架子,倒是因為陳彤彤的一句話,就放下了。

連續走家串戶近一個星期,這才終于閑下功夫回家來陪老伴兒,準備帶着陳彤彤去登山。

活到老學到老,自然活到老也要運動到老,健康的身體,還是需要多做運動。何正威不知道什麽年輕人那種的愛來愛去,只知道他若是沒了陳彤彤,獨自一人的話,怕是再過不了多少時日。

“爸,有件事想和你談,方便給我五分鐘嗎?”何汝穆消了汗,站在二樓處,俯視着一樓的何正威。

何正威眼裏迅速閃過一抹了然,高深莫測地點頭淡道,“去換運動裝,邊走邊說。”意思要帶着何汝穆一起去登山。

何汝穆剛運動完,再繼續運動怕是會吃不消,但也沒有錯過這個機會,回房間換了登山服,背着登山包跟着兩位老人,去登山。

陳彤彤知道這父子倆有話要聊,自覺地在到達山根下車後拉開了些距離。

山底好爬得多,陳彤彤便一個人在前面爬。

“什麽事?”何正威與何汝穆跟在陳彤彤身後,稍微做了做活動,面無表情地問身邊兒子。

“關于于薇的事。”何汝穆也抻了抻胳膊與腰,邊向上走邊答着,“想帶她回來見見你們。”

“準備結婚了?”

“還沒有。”

“那把她帶回來的理由是什麽?”何正威語氣冷然,渾身散發着威嚴,“難道你想帶誰回來,我就需要跟你配合同意讓誰來見我?”

“為結婚做準備。”何汝穆一字一頓地認真答道,“而且我也只會帶于薇這一人回來。”

何正威半晌未給何汝穆回答,何汝穆也沒有再問,父子倆平穩地一步步向上爬着,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狡猾又奸詐,似乎在比較自己和對方哪個更沉着。

“那陶羽呢?”眼看着上面的陳彤彤累了,撐着樹幹休息,何正威也快追上了陳彤彤,方才出聲問何汝穆。

何汝穆對他父親知道陶羽的存在半分不詫異,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父親肯定會暗中調查他的人際來往,以及于薇的人際來往。

“陶羽只是于薇的朋友而已。”爬了有百米後,何汝穆慢條細理地說,“我希望我帶她回來的時候,你不會為難她。”

何正威突地停下腳步,側目冷哼道,“你随便找了個女人要帶回來,還不一定會結婚,就讓我和顏悅色?”

何汝穆難得的沒有發脾氣,半垂着頭,兒子乞求父親一樣的姿态說:“只要你不為難于薇,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

“那麽,這麽多年你始終不答應我的事,也可以為了她而答應?”何正威漫聲問。

何汝穆的臉色驟然一變,“我不是無情無義的人,爸,當年她是因為我而受人侮辱的。”

何父面色不改,冷嘲道,“你對于薇的感情也不過如此,不答應就算了。所以我不逼你,你也別逼我。”語罷,擡腳向陳彤彤走去。

何汝穆的眼裏風雲變幻,在權衡着什麽,良久,才擡腳繼續向上前進,經過何正威的身邊時,忽然輕道了一聲,“我答應你。”

何父的身形倏地一頓,沒想到他兒子拒絕了他那麽多年的事,今天居然為于薇答應了!

陳彤彤多少能猜出一點父子倆的談話內容,但也只是給何汝穆堅定的目光,沒有插話。

何正威目不轉睛地盯着何汝穆的雙眼很久,最後緩緩嘆了口氣,“那就去和周雨惜說清楚,別再和她見面了,也別再管她了,這麽多年過去,還不清的終究還不清,早點斷了吧。”

“是。”

**

周雨惜終于等到了何汝穆的電話。

她也忘記為了等這通電話等了多久,只知道看到電話屏幕上出現何汝穆的名字時,瞬間紅了眼睛。

電話裏,何汝穆的聲音平淡無波,不帶一絲感情,約她見面。

周雨惜的直覺十分敏銳,只聽着何汝穆那麽平靜的語氣,似乎就已經知道何汝穆約她這一次見面是為了什麽。

“去海邊吧,”周雨惜捂着眼睛,忍着淚,輕道,“去海邊吧。”

電話這邊的何汝穆,仰躺在躺椅上,亦揉了揉眉心,也知道周雨惜已經猜到他要和她說什麽了。

這麽久,他終究是做了壞人,沒有做到曾對她說過的約定——會照顧她一輩子。

春節過後,天氣變暖,但仍海邊是一如既往的寒風凜凜,仿佛踩在沙子上,都能感覺到腳底冰涼。

周雨惜穿着純白色的毛衣,就同何汝穆第一次見她時的那般,長發飄飄,背影修長美麗。

“學姐。”何汝穆突然這樣叫她。

周雨惜轉過頭來,笑容恬淡,“這個稱呼真的讓我恍如隔世。”

“對不起。”何汝穆一步步走近周雨惜,最後向她低下了頭,輕聲道歉。

“對不起五年前,還是對不起現在?”周雨惜側頭問他。

“都對不起。”何汝穆深吸着氣,隐隐約約地似乎在為自己的自私而自責。

“我沒有怪過你,汝穆。”兩個人并肩而站,周雨惜的視線從何汝穆的臉上移過,最後落在眼前滾着浪花的海上,輕嘆道,“那是意外,我被侮辱是意外,賀涵的死也是意外。我早和你說過的,這些都和你無關,你的每一次自責,都讓我難過。”

何汝穆眼前驀地出現五年前的那一幕,一群好友來海邊聚會,有周雨惜,有賀涵。

那一次不過是與周雨惜畢業後的偶然再見,卻讓他因她受了莫大的痛苦。

曾在書房上擺放着的那張照片,是在她腿瘸之前的最後一章站立微笑的照片。擺在書房桌上,是想時時刻刻地提醒自己,曾有一個女人,因他而受苦,從此以後無論遇到什麽樣的女人,都時刻告誡自己,要遠離。

那就是一個警鐘,何汝穆也曾因為這個警鐘,對于薇的接近而惶恐過……

“以後,照顧好自己。”

何汝穆的聲音剛剛發出,就被海風吹散了。

“嗯。”周雨惜輕道,“不過如果只為了說這幾句話,何必特意過來呢。何汝穆,你先回去吧,我再看看海。”

何汝穆卻未動,就這麽陪站在周雨惜身邊,一同望着這同一片海。

或許,這就是他們兩人的最後一次見面。

☆、83了斷

有的時候,解|決|情|敵不需要自己動手,只要逼到讓另一半親自去解決即可。

比如于薇,雖然于薇自己也不知道情敵已被解決掉的這件事……

于薇到了景德鎮後,第一時間給陶羽去了電話。

彼時陶羽正在洗浴按摩享受,聽到電話聲響後,懶洋洋地看了眼助理,助理滑動接聽後,畢恭畢敬地将電話放到他耳旁。

“在哪呢?”于薇正在走路,氣息不穩。

“按摩呢,怎麽想起給我電話了?”陶羽接過助理手中電話,瞥了眼按摩師和助理,無聲吩咐道,“出去吧。”繼而舒服地仰躺着,浴巾下面的身體一|絲|不|挂,傲慢地問,“想我了?”

于薇眼中笑意轉瞬即逝,“我來景德鎮了。”

陶羽挂了電話,片刻未耽擱,立即奔出去見了于薇。

陶羽的車來得很快,于薇才不過在街邊站了十分鐘,一輛疾馳着的保時捷就猝然一停至她身旁,車窗緩緩按開,露出裏面正襟危坐十分矜貴的傑出青年。

“上車。”

于薇笑了起來,指着街對面的奶茶吧,“去那吧,還有一個朋友在。”

陶羽這才側過頭來,漫不經心的目光放在于薇身上,手指敲着方向盤,打量着她。

“你要下車嗎?”于薇眼梢帶笑,又問了一次。

陶羽沉吟片刻,緩慢地說:“于薇,你是來辦公事的?再或者,你來景德鎮的意思,是想叫我短期內不要去涼德找你?”

于薇笑容一僵,她……确實是這樣想的,只是她低估了陶羽,未曾想過陶羽能夠想到這一層。

陶羽将車熄了火,悠悠地嘆了口氣,“沒見過比你還狠的女人了。”

于薇尴尬地揉了揉頭發。

陶羽依舊到哪都是儀表堂堂風度翩翩,見到于薇所說的朋友後,翩然落座,銳利的目光在于薇朋友的臉上停留了十幾秒鐘,爾後心明如鏡地淡道:“要在景德鎮開分公司?”

“嗯。”于薇不再拐彎抹角,徑直介紹道,“這是以前我跟着學習陶瓷的老先生介紹的人選,将是分公司的負責人,堂正。”接着拿出了一厚沓文件,一份一份的移開,給陶羽看,“這是營業執照蓋章文件以及所有相關證明申請表等的複印件,這有分公司一系列前期準備和後期運行的企劃案,還有我父親給我提出的所有意見以及注意事項,另外,這是……”

“停停停,”陶羽不鹹不淡地打斷她,“直接說來意,別給我看這些東西了。”

于薇點頭,“喏,這些就是在景德鎮開分公司的一切準備,過兩天我需要回去參加年後的拍賣會,同時會再分配些人手過來。而我想說的是堂正的經驗不多,如果他遇到問題,我又不方便過來的話,希望你在有時間的情況下,能夠幫我照看一下。當然,我也希望你能夠入股。”

陶羽雙眼微微向上一斜,似笑非笑地說,“于薇,安排的夠好的啊,怕我去你那,你就給我來了這麽一出?想要把我圈在這景德鎮?”

這時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堂正突然開了口,“在商言商,陶先生,你從國外回來之後,就一直無所事事,貴公司都是由你父親和你哥打理着,難道你不想做出一番成績來給他們看?”

陶羽樂了,“就于薇這小破分公司還要做出什麽成績來?”

“所以,你是怕你做不出大成績來,是麽?”

“你……”陶羽一陣語塞,臉色陰沉了下來,扭頭問于薇,“你從哪找來的這麽個不懂事的經理啊?!”

堂正淡道:“薇姐剛說了,是教她陶瓷的老先生把我推薦給薇姐的。陶先生,如果想要做一名出色的商人,耳聽八方沉着冷靜是最重要的。”

陶羽:“……”火氣緩緩從胸中燃了起來。

“陶陶呢?”于薇聞到了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兒,果斷地打斷他們,笑着問陶羽,“又去上早教課了?”

陶羽扭了扭手腕,直接忽略于薇的這句寒暄,雲淡風輕地說,“如果我說我不會幫你呢?”

“那我也可以找別人幫忙,這些文件上面事事巨細,前期準備到後期運行,甚至款項。”于薇微笑着說,“我請你幫忙是因為我信任你,但不代表我還信任不了別人。而且我對堂正的能力很有信心,我來找你的另一個原因只是為了做一個最低保障。”

于薇說完這句話,驕傲的陶羽已經怫然不悅,諷笑了一聲,“備胎?”

“不是做我的備胎,是做我分公司的股東。”于薇微微一笑,“那你是否同意呢?當然,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可能會和堂正産生同一個想法了,你怕做不出成績出來。”

陶羽繃着臉許久,片刻後,突然笑了,優雅地起身,整理了番衣服,俯視着于薇一字一頓地說:“激将法對我毫無用處,再、見。”

于薇凝望着陶羽的背影半晌,最後苦笑了一聲,為杜絕陶羽再繼續追她的事,于薇也覺着自己這招有點狠了,估計跟陶羽的朋友關系算是徹底掰了。

陶羽真的是個很适合當好朋友的男人,但是在帥哥美女之間,根本不會有純潔的友誼關系……

事實上于薇在景德鎮開分公司的另一個原因是,她确實喜歡這個地方,如果以後歲數大了,仍舊沒有嫁人,她想回這裏來養老,至少不會老無所依,是她給自己留的退路。

陶羽未再露面,于薇就盡快地跟堂正一起着手對分公司做各項準備。

而于薇曾在景德鎮生活過兩年,有些人脈,上手很快,将一切準備妥當不過三天。

當然,于薇也在這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于薇的專注力一直很強,就像一度為了查出拍賣行買家的詳細聯系方式以及拍得的古董商品而熬夜一整晚時一樣,但凡于薇認真工作,就會進入廢寝忘食的狀态。

之後基本将難辦的事情全部辦好,又交代了堂正幾句話後,于薇直接坐飛機回了涼德。在這期間,于薇的私人手機一直關機狀态,沒有跟何汝穆聯系過,自然,也未再同陶羽有過聯系。

于薇這樣急迫回來的另一個原因是今天是情人節。

于薇不知道何汝穆會不會準備些什麽,但她知道她需要為他準備些驚喜。書上說了,一味接受,只會讓對方漸感疲累。感情是相互的,她也需要時不時地付出幾分。

至少冷戰的時候,她可以毫不示弱地說她也有努力過。

于薇在飛機上睡了很深的一覺,黑眼圈稍有緩解,然而剛下了飛機,還未走到停車場,就感覺身後沖上來個人,壓迫人的氣息逐漸靠近她。

于薇練散打時的機警立刻發作,回身就迅速出拳,但在看清身後居然是陶羽的時候,猛地停住了動作。

不可置信地問:“你從哪蹦出來的?!”

陶羽微笑,“你坐經濟艙回來的吧?那怎麽可能看到我。”他當然是做頭等艙來的。

于薇:“……”

“你來幹嘛的?”于薇一臉警備地問。

“不幹嘛,情人節嘛。”陶羽笑得一臉暧昧,說着就把手往于薇的腰上放。

于薇下意識地反手抓住陶羽的手腕,向後一剪,同時響起的還有陶羽的嚎叫聲。

于薇連忙放開他,很快又板着臉說:“活該!”

“嗯,活該。”

于薇沒轍了,簡直是她走到哪,陶羽就跟到哪,當下最合适的方法就是用公事的态度相對,于薇淡道:“我回公司。”

“我也回,你不是說我是你股東了麽?”

于薇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發怒不能發怒,不發一語地帶陶羽上車回公司。

落地後于薇沒有立刻開手機,一怕沒有任何私人電話和短信進來,二又怕會有很多私人電話和短信進來。

當然私人指的是何汝穆。

心裏的那種糾結與壓抑,不知從何而來,于薇就權當是莫名其妙的莫名感知,塞進了旮旯裏,不管不看。

然而于薇剛一進了辦公樓,就看到倪岩一臉興奮地跑到了她面前。

“怎麽了這是,中大獎啦?”于薇詫異問道。

倪岩剛要說話,擡頭時瞥到了她身後的陶羽,立刻就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頓了一會兒,倪岩又遠遠地指着她的辦公室,故意說道,“何總說你們現在和好了,是戀愛關系,他讓人送來的花和禮品盒我就沒再放到倉庫,都在你辦公室放着了。”

陶羽聽着果然俊臉一變色,他們倆什麽時候和好了……?!

于薇沒注意到身後陶羽氣場的變化,徑自推門進辦公室,結果就看到花和禮品盒鋪滿一地。

形狀不知是被誰刻意地鋪成了心型,确實,有點兒浪漫……

于薇心想這些禮物确實不該再放倉庫了,随手撿起一個禮品盒看了看。

結果這放在手上一掂量,就感覺重量不對了。

好像不是空的啊……

于薇颦着眉,立刻拆開禮品盒。

而裏面放着的赫然是她曾在何汝穆辦公室裏見過的薔薇,但形狀又不完全一樣,像是出自一人之手一個系列的。

于薇呼吸猛地一滞,蹲□,手忙腳亂地挨個拆禮品盒,之後就驚愕地看到每個禮品盒裏都有不同的薔薇胸針。

“何汝穆設計的?”陶羽也緩緩蹙起了眉。

于薇似是被同時打了興奮劑與鎮定劑,心髒猛地跳動不停,臉上又十分平靜。

平靜地看了一會兒這滿地的胸針,于薇猛地起身,直奔倉庫。

倪岩緊跟其後,要來倉庫鑰匙,開門。

倉庫已經堆了不少的禮品盒,都沒有拆過,于薇眼前突然一陣模糊。

手指尖止不住地顫抖,一個又一個地拆着禮品盒,而每一個禮品盒裏都是一枚樣式不同栩栩如生的薔薇花。

何汝穆以前送的禮品盒,也都不是空無一物吧……竟然都被她扔了。

心頓時難受得無以複加。

上一次去他辦公室質問他知不知道陶陶下落的時候,還像是第一次見到那胸針而問他話,那時候何汝穆就應該知道她從未拆封過這些禮品盒了罷。

可是,他居然仍舊日日不棄地繼續送着……于薇蹲在地上,眼睛一眨,一滴淚珠就落了下來。

陶羽在第一次看到何汝穆送來的這兩樣禮物時,就聽于薇說過,“禮品盒是空的,扔了吧”。

所以他再清楚不過于薇心裏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心疼,懊悔,或許還有愛。

陶羽輕輕地嘆了口氣,“真不應該跟你回來。”

☆、84秘事

情人節,兩人認識後第一個能夠一起度過的情人節,意義非常,何汝穆當然有準備。

只是,于薇去景德鎮的時間裏,何汝穆打電話給她,每每都是關機。

患得患失不只在女人身上有體現,在三十四歲的老男人何汝穆身上也有了體現,數次撥打未果,不禁開始懷疑于薇是不是将他移近了黑名單。

這樣一個小念頭冒出來,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何汝穆做着薔薇的樣板時,頻繁失神。想向石立借手機撥給于薇試試看,又怕聽到電話那邊突然接通,了解到于薇真的将他拉黑。

直到三天過去,手機裏收到數條推銷鮮花以及祝福情人節的垃圾短信,大街小巷的櫥窗裏擺滿了玫瑰與泰迪熊花束,漫天都是甜蜜的味道,到了公司又看到女職員手捧鮮花禮品時,何汝穆方才意識到或許他的準備将付之東流,再盛大的筵席都只有他一個出席者。

再次按下于薇號碼的快捷鍵428——她的生日,回複何汝穆的依舊是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總是高深莫測奸詐狡猾的何汝穆真被于薇玩瘋了,頹廢地放下手機,怔怔出神,整個人都失了光彩,坐在碩大的辦公室裏,落魄至極。

“老板。”石立敲門進來,站在他面前有些不安。

“什麽事?”何汝穆頭未擡地緩聲問。

石立猶豫片刻,結結巴巴地說:“今天情人節,我和韋琪下午想請個假……”

“去吧。”何汝穆拿起報表,假意地看着,一邊淡道,“下午工作提前處理好就可以。”

石立圓目霎時一瞪,這就同意了?!

“那老板,你……我和韋琪用幫你準備準備嗎?”石立試探地問,“你和于薇的情人節?”

“不用。”何汝穆淡漠地說,“出去工作吧。”

石立一聽這話,心想肯定又和于薇鬧矛盾了……三步一回頭地走了出去。

石立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時候,又聽何汝穆淡道,“不扣全勤。”

石立頓時喜上眉梢,扭過頭來連連喊謝,昂首闊步朝老婆走過去,熱淚盈眶地說,“假給了……”

于薇跟何汝穆不在的這兩年,無論是東方情人節亦或是西方情人節,石立都沒有和韋琪過過,因為沒人敢向何正威提請假。現在老板回來了,石立才敢過來請假試試看,但帶着的也是會被罵的心理準備。

不僅如此,這麽些年,他也沒過過情人節。何汝穆的規定是無論員工請什麽樣的假,都扣全勤獎金,他需要保證工作時間員工能夠嚴陣以待。同時法定節假日的加班費為四倍,工作日的加班費為三倍以上,是個賞罰明确的人。

何汝穆難得的在工作日給假,并不扣全勤,石立怎麽能不熱淚盈眶……

幾秒鐘後,何汝穆突然将辦公室裏的百葉窗放下,文件推在一旁,像小學生一樣趴在桌子上,深深地喘了數次。

一起一伏的背脊,莫名讓人覺着心疼得很。

何汝穆可以強硬,可以用計,可以不要臉的纏着于薇,但這些都不是于薇喜歡的,他不願讓于薇對他産生哪怕只一丁點的抵觸心理。聰明如他,竟然對于薇真的沒了任何法子……

又過了将近一小時,財務主管也過來敲了何汝穆的辦公室門。

“老板,今天是我老婆的預産期,我想請個假,去醫院陪她……”

“去吧。”何汝穆依舊給了假。他都想和愛的人一起過節,怎麽還會剝削手下員工去享受愛情的權利。

兩小時過去,又三名主管過來請假。給了一人假,接下來請假的人,何汝穆自然也給了。

進進出出幾次後,何汝穆頭疼地叫石立通知公司員工,只要能将下午的工作做完,請假的事就不用再向他來要批準,交給各部門主管權衡,這才終于清靜下來。

當真是越熱鬧的節假日,越會讓無節可過的人倍感孤單。

何汝穆雙手揉着太陽穴,右眼皮也在突突地跳着,滿面的疲憊。

下午三點鐘時,公司所剩員工已經寥寥無幾。

何汝穆澀笑了一聲,拿起衣架上的風衣,去涼德的別墅繼續為情人節做準備。

希望……于薇能夠從景德鎮回來吧。

**

于薇在看到那些薔薇胸針後,就陷入了久久地沉默中,蹲在倉庫裏,一動不動。

一雙锃亮的意大利鱷魚皮鞋,亦始終站立在她眼前。

“在想什麽呢,出個聲吧?”陶羽點了點腳尖兒,皮鞋閃亮。

于薇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心裏亂成一團了都,怎麽,怎麽就看也不看地把那些禮品盒都扔了呢……傻逼死了……

“我說,今天可是情人節啊。”陶羽突然聲線低沉地漫不經心地問她,“你就準備在這蹲一下午?”

當然不。

今天可是情人節啊。

于薇眼裏倏地閃過一道奇亮的光芒……

就當陶羽以為于薇仍舊會默不作聲的時候,就見于薇猛地站了起來,推開他就往外沖。

“于薇!”陶羽立即跟了上去。

“我去找何汝……”

于薇的“穆”字兒還未說完,噗通一聲響,陶羽就看到于薇左腳絆右腳,撲到了地上。

陶羽:“……”

接着一聲爆笑,“哈哈哈哈……”

“嗷——”于薇一聲痛苦又難為情的□,“我的膝蓋……”

陶羽趕緊過去把于薇扶了起來,忍不住笑地說:“你這是幹什麽呢,給我演雜技呢?”

于薇滿臉黑線的說,“蹲太久,腳麻了,眼前也黑了一下……唉別碰別碰!麻!”

“啧,矜貴的啊,”陶羽索性攔腰抱起她,衆目睽睽下直奔辦公室,将她放在沙發上,“堂正說你三天沒睡覺了,你還是晚上再去找他吧,回頭再把自己摔死。”

于薇這一碰沙發,還真就困意上湧了,“行,那我先睡會兒,你随意。”也沒看膝蓋如何,灰也沒撲棱掉,一閉眼就睡着了。

真是沒心沒肺的,仍舊沒有開機,都不知道何汝穆在另一邊已經落寞成什麽樣了……

于薇确實極度需要睡眠,這一睡,再睜眼時……天都黑了。

身上蓋着的是陶羽的外套,而黑暗中,一個人影正坐在她辦公桌前,抱着肩膀,一動不動。

于薇心下立刻一慌,又眨了眨眼,仔細看了看,才發現不是何汝穆,是陶羽,方松了口氣。

“幾點了?”于薇中間也幾番地醒來過,但睡眠實在不足,無意識地睜開眼看了一眼身在何處,就又睡了。

陶羽這時才動了一動,起身去按開燈,走到于薇面前俯視着他,淡道,“九點整。”

“啊,都這個時候了?”于薇不可置信地說,又懊悔地敲了敲腦袋, “你是不是一直在這了啊,餓了吧?”

“吃過了,”陶陶微微一笑,他什麽時候會讓自己餓肚子,一指她頭頂的茶幾,“香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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