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當日酉時,祁子臻與宋堯旭聯系到右副将,和右副将一同召集士兵們準備正式進軍。
不過在最後臨出發之前,宋堯旭又特地去了趟宋行秋的房間找他,祁子臻閑得無聊就跟着跑去找衛令申。
不過他剛見到衛令申,就發覺他似乎也是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疑惑道:“表兄也要同我們一起去麽?”
衛令申點點頭:“我對烏蒙國比較熟悉,正好也要給你們傳信,二殿下就讓我與你們一道出發。”
聽到他這麽說,祁子臻更顯好奇:“說起來,二殿下與衛家是什麽關系?他好像對衛家了解很多。”
提到這個,衛令申的神情變得有些無奈,嘆了口氣說:“其實一開始我們确實是不想讓衛家的事情被別庵曉的,結果有一次國師來找我爹被四處游蕩的二殿下察覺了。”
“當時的二殿下才十歲吧,就從國師到衛府去的事情中察覺到了不對,暗中留意了許多次,最後是被我一個不經意間發現的。
“後來他以欺君之罪為由要挾我們,我們才迫于無奈将一些比較表面的事情告知予他。誰知這小孩不依不饒,後來又跑過來好幾次。”
說到這裏,衛令申停頓了一會兒,無奈的語氣中多出幾分縱容。
“再幾次後我們察覺到他似乎沒有太多的惡意,而且早就察覺到了觀王一脈的不對勁。确認他不會将這些事情告訴任何猓我們才在之後的時間裏讓他慢慢了解到了衛家更深入的秘密。”
聽到這裏,祁子臻心念一動,又問:“所以表兄會到久右郡來成為二殿下的親信,是表兄同二殿下商議好的吧?”
衛令申沒有否認,點頭回應:“之後近十年我也時常會與二殿下有接觸,他臨去封地前悶悶不樂地過來找我,我想了想便還是以歷練為由陪他一塊過來,正好提前了解下邊境的狀況。”
等他說完,祁子臻也差不多理清了宋行秋與衛令申和衛家之間的關系,歪頭道:“這也就是說,那一日的刺殺其實二殿下根本就沒讓表兄真的傷我吧?”
“嗯。”衛令申繼續點頭,“本意其實只是将你暫時擄走,再撒寫準備好的動物血,制造點打鬥的痕跡。”
接着他抱歉地笑了下:“那晚應當吓到你了吧?”
“是挺吓獾摹!逼钭誘榛叵肫鹉峭淼那榭觯倘若不是後來宋堯旭及時趕到,他都不知道情急之下他會做出些什麽事情來。
Advertisement
兩饷輝谡飧霾凰愫苡淇斓幕疤庵型A籼久,衛令申又仰頭看了眼只有寥寥幾顆星點閃爍的夜空,感慨似的說:“說起來,我第一次見到你還是在十三年前,你躲在自己的房間中悶悶不樂,我真是恨不得直接把你給抱回我們衛家去。”
提到這件事情,祁子臻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将之前一直的困惑問了出來:“我自幼都在丞相府長大,舅舅們會對我好我大概知道原因,表兄……又為何而接納我呢?我似乎從未與你們有過接觸。”
“嗯?”衛令申扭頭對上他眸底單純的困惑,半會後才爽朗地笑笑,“也是,小臻你應當不記得了,在你年滿周歲之前其實你娘親帶你回過兩三次的衛府,當年我三歲,還抱過你呢。
“我就記得你比小寅可愛多了,不愛鬧騰,逗你玩的時候你還會沖庑ΑK以那之後我和你娘親做了個約定,經常偷偷跑到丞相府去找你,那還是只有我和你娘才知道的秘密,可惜……”
衛令申嘆了口氣,搖頭道:“我幾乎是看着你娘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的,但她不許我告知任何猓還說她不久的将來會去找你爹,到時候就把你托付給我們衛府來照顧了。
“當時我還小,沒聽出你娘親的意思,倘若我能再早點察覺不對……”
他的語氣中多出幾分愧疚。
經歷了多次的生死,祁子臻在這方面看得反而更開一點,柔和了語氣說:“或許這确實是一種遺憾,但是娘親臨逝世前的解脫多過痛苦,我想這就足夠了,不是麽?”
衛令申愣了一下,扭頭重新看向祁子臻,須臾後笑着應聲:“嗯,你說得對。”
兩饬耐昝歡嗑茫宋堯旭也從宋行秋的房間中出來,神色輕松不少,看起來應是真正說開了。
祁子臻見狀也算是舒口氣。
宋堯旭來到久右郡後最大的憂慮被解決了,接下來他們就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戰事當中。
祁子臻與衛令申暫時告了別,同宋堯旭回去一道做些最後的準備。
直到當夜亥時,正是久右郡大部分百姓将要休息的時候。
祁子臻與宋堯旭都換上了一身輕甲,握着手中的缰繩,站在千軍萬馬之前。
祁子臻看向身側的宋堯旭,就見他背上了宋行秋贈予他的弓箭,一襲戎裝在月光下被鍍上一層冷白銀邊。
接着他又擡頭,看向城門上獨自站在幽暗燈光下的宋行秋。
一樣是出城行軍,一樣是即将前往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而這一次,他們沒了京城那次浩大的排場,卻多了幾分更加堅定的信念。
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他們也勢必要在這條路上走到黑。
“差不多該出發了。”
跟在他們身邊的衛令申輕聲提醒。
按照他們之前的預估,今夜至明早之間封樞郡的戰報便會抵達烏蒙國西南将軍所在的西南鎮。
西南将軍若是想要派軍前來,最快都需要四日,所以他們要趕在西南将軍的軍隊前來之前到封樞郡去與湯樂遠彙合,再進行下一步計劃的商讨。
封樞郡距離久右郡最近,急行軍過去至多只需要三日,今夜便是他們出發的最好時機。
祁子臻因為衛令申的提醒收回心神,扭頭看向宋堯旭。
宋堯旭也點了點頭,駕馬啓程。
千軍萬馬緊随其後,浩浩蕩蕩的大軍一步步融入漫無邊際的夜色當中。
宋行秋獨自站在城牆上,看着漸行漸遠的三個身影,勾唇淺笑。
他身後幾名隐沒在黑暗中的女子走上前來中規中矩地行了個禮,有一名服飾更為精致的女子款款多上前一步,輕聲問:“王爺,今夜還要同往日一般麽?”
“要,當然要。”宋行秋笑着伸了個腰,總算轉過身來,“好不容易送走了太子,我這個昏庸王爺當然要繼續昏庸下去了。”
“是。”說話的女子俯身行了個禮,姿态恭順規矩。
宋行秋回頭看了眼幾乎已經看不清的三個身影,最終不再留戀,帶上那幾名女子一道走回他的瑞王府中。
星辰寥落的夜晚,背道而馳的方向,卻都暗含着同樣的一份期盼。
弘初二十三年五月十八日,不久前才抵達久右郡的大軍再度啓程,日夜兼程,短短兩日半的時間便到達封樞郡,與首戰告捷的千饩兵隊彙合。
弘初二十三年五月二十一日早晨,宋堯旭下令于封樞郡外安營紮寨,讓大軍進行短暫的休整。
兩日半的急行軍下來,大軍狀态卻沒有太多的消耗,顯然是之前的戰報也早早在他們之間傳開了。
祁子臻到宋堯旭的營帳中同他一起休息了片刻,正準備一道進城去找湯樂遠時,便聽見有士兵通報湯樂遠自己已經興沖沖地跑來了。
“阿祁!殿下!”
湯樂遠還沒等到士兵通報完,迫不及待掀開營帳大步走進來,興致盎然。
還沒通報完的士兵頓了下,顯然是第一次到帥帳前值班,還沒遇到過湯樂遠這樣大大咧咧的。
宋堯旭無奈地笑了笑,擺手讓士兵先下去。
湯樂遠依舊沒有要走程序的自覺,大步流星走到兩饷媲埃一副十分自豪的模樣,笑嘻嘻地說:“封樞郡被我奪回來了,我是不是很厲害!”
祁子臻聞言眉眼微微彎起,點頭道:“嗯,不愧是将星再世。”
宋堯旭也跟着在旁邊接話:“很厲害,初次率軍便能取得這般佳績,樂遠的天賦肯定很好。”
原本只是随口一說沒想要得到回應的湯樂遠聽他們這麽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摸着後腦勺嘿嘿一笑:“比起我爹還差遠啦,只是正好運氣罷了。”
接着他不再停留于這個話題,繼續問:“你們這邊怎麽樣了,接下來有什麽深入的打算嗎?”
祁子臻搖了搖頭:“三日的時間過去,西南将軍那邊依舊沒有任何消息,我們也拿捏不準他是什麽意思。朝堂也一樣,沒聽說觀王有什麽動靜。”
敵庠絞淺廖齲對他們而言其實就越是不利。他們在這些方面本身就都還是沒有任何經驗的純小白,按他們現在的段位實在很難鬥得過那些老狐貍們。
宋堯旭認同地點點頭,繼續補充道:“如今大致的打算便是将右副将同封樞郡原有守軍留在此處駐守,而我們原地休整一日,明日直接啓程前往充平郡。”
充平郡是烏蒙國奪走的兩個城池當中的另外一個,也是離烏蒙國西南邊境最近的。
這兩日行軍的途中,祁子臻與宋堯旭也從衛令申處大致了解到一些關于充平郡和充平郡駐守将領的信息。
充平郡地勢對比起封樞郡與久右郡更為險要,屬于易守難攻之地。而充平郡的駐守将領正是西南将軍的左副将,跟着西南将軍一起打了不少勝仗,也是個久經沙場的猛将。
不過這庥懈鲎畲蟮娜鋇恪—十分剛愎自用,對待屬下往往也很殘酷,不得庑摹S胫相對應的,這個缺點也使得他身邊的屬下一個個都是狠猓打起仗來兇得不行。
他們若是真的對上這位左副将,勝算也不好說,但目前這也是留給他們的最好的選擇。
湯樂遠對于他們這個決定沒有異議,點頭後說:“我接下來打算率我的千饩隊奔襲至烏蒙國境內,找幾個弱小的城池随緣打上一架就跑,順便打探一下有關烏蒙國的消息。”
憑借封樞郡戰役的經驗,湯樂遠吸取教訓總結經驗,對于奔襲戰術有了更進一步了解。
他雖然兵力少,但是這樣無目的地去烏蒙國境內游蕩的話也不怕碰上什麽準備充足的硬茬——畢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下一個要去騷擾的是哪個城池,更何況是烏蒙國城池的守軍?
說到這裏,他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又到營帳門口去領了個被他遺忘的饨來。
“小的見過太子殿下、軍師大狻!
來庹是此前與祁子臻、宋堯旭有過接觸的秦功。
宋堯旭笑着擺了下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等到秦功謝過恩起身後,湯樂遠就很驕傲地拍了拍秦功的肩膀,語氣中滿是自豪:“忘了告訴你們,在這一次封樞郡之戰中秦功這小子可是我最大助力,沒了他的沖鋒陷陣我恐怕還不一定能獲勝。”
或許是年幼時也有些營養不良,秦功身形比較嬌小,被湯樂遠這重重地拍幾下顯然有些承受不住,但還是礙于身份盡可能穩穩站住。
祁子臻看得仔細,走上前将他來開一步,無奈地說:“你再這樣拍,你的這位大功臣可就要被你拍得受不住了。”
湯樂遠像是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笑笑,清了下嗓子以後繼續說:“除此之外,秦功還與我說他們家鄉有一項獨特的技能,可以靠吹奏樂曲來駕馭鳥兒,讓鳥兒幫忙傳送信件。”
秦功聽着湯樂遠說完,之後中規中矩地應聲:“此項技能在小的家鄉中很是尋常,能夠駕馭幾種獨特的鳥兒,比起用信鴿的話會安全許多。小的聽湯副将說軍師大庠诶智方面很有才能,倘若軍師大獠幌悠,小的可以将樂譜獻給軍師大狻!
祁子臻聞言卻稍有些猶豫:“可是這是你們家鄉的技能,這樣傳給外舛閱慊岵換岵緩茫俊
秦功沒想到他猶豫的點竟是擔憂自己,愣了下後笑着說:“若是為了淩朝,我想我的鄉饷潛囟ú換峁腫锏摹6且小的相信,軍師大庖歡ú換峤樂譜随意外傳給更多狻!
看到秦功眼底篤定的信任,祁子臻又扭頭看向了宋堯旭。
宋堯旭溫和地笑笑:“子臻不是正好也帶了竹笛麽?這樣也更方便我們秘密聯系。”
得到了宋堯旭同樣肯定的答複,祁子臻輕呼口氣,點頭不再糾結,對秦功說:“那就麻煩你了。”
秦功連忙擺擺手,與祁子臻各自回去拿上自己的笛子後,再重新聚到宋堯旭的營帳中。
因為這樂譜素來是口口相傳,在營帳內都是秦功吹一句,祁子臻跟着學一句。
而宋堯旭就陪在祁子臻的另一邊,手中翻閱着有關充平郡的資料,時不時擡頭看一眼認真專注在學習的祁子臻。
不知不覺間,他的眸間蘊出幾分柔和清澈的淺笑,烏黑的眸子中只倒映出一抹素黑的身影。
為了能夠與祁子臻并肩,他也要更加努力才行呢。
宋堯旭輕吐一口氣,又低下頭去繼續翻閱手中資料。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大概率會掉落加更呀,寫得完的話就是早上九點,寫不完可能就是中午十二點或者下午三點第一更,晚上九點固定第二更mua~
——
感謝【檸檬精】和【淮蘇】兩位小可愛的營養液呀mua~
另外由于空投月石不顯示具體讀者,所以只能感謝一下不知哪位小可愛的十個月石mua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