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往後可不許咬了

沈如晚把手縮回來,看着被阿楚咬了地方,有着深陷進去的牙印,破了點皮,沒有鮮血滲出來,不仔細看還發覺不了。

只是傷口之處還殘存着微微的刺痛。

沈如晚低着頭,不出聲。

楚執本以為這個嬌氣的姑娘又要哭了,誰知過了一會,他聽到一道細聲細氣聲音:“阿楚,這回還了你,往後可不許咬了。”

沈如晚擡起頭,握住對面人的手,“不管怎麽樣,阿楚今天真的謝謝你。”

小姑娘的手略涼,許是還未從那場驚恐中平靜下來。

對于楚執而言,還是第一次有女人能夠這麽靠近他!

要不是眼前這個女人長得還算順眼,聞起來也香,又是他的藥引,否則他絕不可能容忍她如此放肆。

剛剛見她一副怕疼的模樣,他沒有咬太深,血也吮的不多。

也不知道這融合了紫玉血蓮的血液,是否真的有效。

沈如晚見阿楚還是冷着臉,心裏覺得這位姑娘可能不善言辭,許是面冷心熱的人吧。

如果不是她今日把歹人給趕走,那她這輩子都被毀了。

沈如晚剛想從床上下來,外頭傳來驚慌的呼喊聲,“晚晚,晚晚你在哪?”

是二哥!

她心裏着急想出去,可腳剛落地,卻酸軟無力,好在有人及時從身後出扶了她一把,沈如晚這才沒有摔出去。

這時沈老太太和喬氏也正往這邊趕過來,當沈老太太看到後院的地上血跡越來越多時,她的手都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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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不要出事!

求求佛祖保佑,千萬不要出事啊!

喬氏撿起地上被繡了一半的香囊,她只覺得眼前發黑,搖搖欲墜,她的晚晚……

沈老太太和喬氏都同時看向了那間緊閉的客房。

此時沈彥揚鐵青着臉,手裏拿着劈柴的斧頭,正要一腳把那門踹開時。

那扇門忽然從裏頭打開了,沈如晚一下便撲到了喬氏的懷裏,哭着喊道:“阿娘!我好害怕!”

沈彥揚和沈老太太以及喬氏聽到沈如晚那哭聲,心裏更是一沉。

可他們看向那屋裏,見到的只有那位冷着臉的姑娘。

而那屋子裏也沒有看到有其他人。

楚執瞥了一眼正在喬氏懷裏哭的沈如晚,直接把門給關上了。

沈家人也顧不上她這麽無禮,一心都在沈如晚身上。

沈老太太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沈如晚的衣裙,不見有破損,她的心松下一半,“晚晚,這到底怎麽回事?”

沈如晚從喬氏懷裏擡起頭,她說:“阿嬷,下午家裏進了歹人,用帕子捂住我的嘴,我後來暈過去了。是阿楚姑娘救了我,是她把那歹人趕走的。”

沈老太太聽到那歹人被趕走了,沈如晚沒有被傷害,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只是受了點驚吓,算是萬幸了。

沈彥揚咬牙切齒的道:“晚晚你可有看清那歹人的模樣?”也不知道是哪個畜生敢打她妹妹的主意!

沈如晚搖了搖頭,“沒有,那人是在我身後動的手。”

沈如晚朝她之前坐着的地方看去,她指着地上,“那個,那個就是歹人捂住我所用的帕子。”

沈彥揚将那帕子給撿起來,有些眼熟,他很快想到了一個人。

要真是那畜生,他定不會輕饒,沈彥揚毫不猶豫扛着斧頭就朝外頭沖出去。

……

沈老太太和喬氏一同把沈如晚送回了房。

沈如晚受了驚吓,一直拉着喬氏的手不放。

等到她睡過去了,喬氏才悄悄地起身出來。

沈老太太還坐在堂屋,喬氏比劃着問沈老太太怎麽還不去休息。

沈老太太讓喬氏坐下。

沈老太太說:“二郎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找出那人沒?那該死的東西,竟然把注意打到了晚晚身上了。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何時見過晚晚。”

喬氏也為此感到擔憂。

沈老太太:“月娘,晚晚十五了,你有沒有想過她的親事?”

“晚晚這容貌招眼了些,這鄉下始終不是晚晚該待下去的地方。如今發生了這事,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再發生。等青山這次狩獵回來,跟他商量一下搬到縣城裏去罷?到了縣城,比這鄉下多少安全些。也可以開始慢慢為晚晚相看人家了。我們沈家跟那侯府自然是比不得的,可為晚晚找一戶殷實可靠的人家還是能夠做到。”

喬氏臉上閃過掙紮,她又用手比劃。

“自然不會急着把晚晚嫁出去,會讓她在家中多留兩年。可這親事也得早點做打算,先相看着……”

喬氏沉默了一會兒,又比劃起來。

沈老太太皺眉,“怎麽能成?怎麽能把你留在這秀水村!更何況你舍得晚晚嗎?”

沈老太太嘆息一聲,“我知道你對青山還有心結,也不想去縣城。可如今晚晚回來了,那些舊事放下好不好。”

喬氏不能言語,她摸了摸自己臉上難看的胎記,流着淚,艱難地點了點頭。

“月娘,我知道你心裏有怨。當初那事也不能全怪青山,青山是看到你失去孩子傷心欲絕才接了那遠親過來小住,陪你說說話。誰知道那女人這麽不要臉,敢去爬漢子的床。青山說他什麽都沒做,是那女人自己脫了衣服又哭哭啼啼跑出來故意讓你撞見的。我知道,雖然那女人被青山趕走了,可自這事發生後,你便對青山有了心結,這些年對他不冷不熱。月娘,我也不是護着我兒子,也知道你受了委屈。我是青山的親娘,我看得出他心裏一直都是只有你。”

“如今孩子們都大了,幾個小子也要開始張羅找媳婦了,晚晚的親事也要操心了。你和青山之間的心結也該放下了。”

沈老太太知道自己兒子是個死心眼,認定了月娘便就只有她。

月娘現在雖然點頭了,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肯放下了。

就在沈老太太讓月娘回屋時,外頭隐約看到一些火把,聲音漸漸嘈雜起來,好像是前頭出了什麽事。

沈老太太打開院子大門,見到不少村民往前頭趕去,她拉住平日裏熟悉的李家大郎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那李大郎有些難以啓齒,卻也說了出來,“沈阿婆,那王癞子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餘寡婦家雲翠的貼身衣衫,到處嚷嚷說他跟雲翠是相好,手裏揚着那貼身物件給人看,說是雲翠給他的信物。他渾身髒兮兮,瘋瘋癫癫地拿着那東西到處跑,不少人都瞧見了。餘寡婦氣得去找裏正主持公道,說是那根本不是雲翠的東西,是那王癞子故意污蔑雲翠的名聲。裏正被餘寡婦撒潑吵的沒辦法,召集人去找王癞子了。”

沈老太太繼續問道:“那你可有見到我家二郎?”

李大郎搖了搖頭,“沈阿婆,我先去找人了。回頭見到二郎,我跟他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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