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控制
蕭宴顯然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秦绾寧,尤其是見到水中不着寸.縷的女子,情動就壓制不住下毫不猶豫就親了上去。
秦绾寧照舊推開他,“太子今夜魔怔了?”
蕭宴低眸怔怔瞧着,捏着她的下巴,輕輕地捧着她的臉頰送到自己的面前,映入眼簾的是她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頰。秦家嬌生慣養的姑娘不比皇家的公主差。
攻入金陵的時候,蕭宴親眼見過前陳的公主,氣質不俗,容貌也是有的,但與秦绾寧相比,還是差了些。
秦绾寧很美,早在徐州之久,就有人誇贊不休,這樣的美人送給淩王,淩王怎麽會不動心呢?
思及淩王,蕭宴眼中的旖.旎頓時被冷冽取代,見她瑟縮在一側,也不惱,長臂趁勢一攬,狠狠地将人扣在自己懷內。
放沐浴的女子身上還殘留着花瓣香氣,溫軟柔膩,一片馨香。
秦绾寧聞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後陡然一驚,那張地圖在她二人的枕頭下……
本無所畏懼的她失去了抵抗的底氣,惹惱了蕭宴,他一發火,指不定就會掀翻她的床榻。
有一日,她将蕭宴推開,對方氣得差點就屋子都掀了。
她心生恐懼,蕭宴只當她順從,低笑着就吻了上去,細細密密的吻由眉至腳踝。
纏綿不肯絕,如春日裏淅瀝的小雨,潤物無聲,偏又不肯停。
秦绾寧抿住唇角,将口中的聲音咽了回去,忍着全身的顫栗,任由蕭宴擺弄。
外間下起了下雨,白日裏還是晴日,到了夜裏忽然就落雨了,淅淅瀝瀝,寒意入侵。
錦帳喘.息聲漸漸被突如其來的雨聲掩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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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宴清晨回東宮,東宮詹事來禀江氏的動靜。
江氏嫁女,帶了兩名庶女進宮。
蕭宴頓愕:“江氏的意思?”
詹事回道:“是國舅的意思。”
蕭宴沒有再問了,詹事悄悄道:“那兩名庶女是悄悄來的,國舅想納妾。”
“他心是不小,敢打江氏的主意,不怕那些文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蕭宴冷笑道,但他不會讓國舅這麽做,國舅被人诟病,他二人又是甥舅,指不定還會被他連累。
“你告訴國舅,敢動江家的人,孤能教他無子送終。”
詹事一顫,他跟着太子許久,以前在徐州之際就不喜歡這位舅父愛管閑事,進入帝都金陵後,國舅不曉得安生,處處與人攀比,太子厭惡至深,偏偏又得喊一聲舅父,一直忍着。
這次怕是忍不住了。
太子是以正妻待江氏女,國舅不省事,竟惦記江氏女的美貌。
詹事道:“國舅只說讓江氏帶着庶女過來,江氏不知情,怕是以為給太子作良娣。”
蕭宴擡眸,神色暗動,毫不留情地諷刺道:“江氏心思不淺啊,得了太子妃的位置,還想惦記着良娣,告訴江氏,孤只要太子妃,其他女子送回去,不然,孤不确信自己是否會寵愛這位太子妃。”
詹事颔首領命,太子性情便是如此,最不受得人威脅。
江氏一事說定後,蕭宴拿起紫檀木案桌上一封外間送來的情報,是關于淩王的。
淩王封地在揚州一帶,是一富庶之地,可見皇帝有多恩寵,兩年前秦家被滅之際匆匆回來一趟,但賢妃身子不好,留在了當地。回來沒兩日,賢妃傳信病危,淩王立即離開。
到今日,除去皇帝本人外都沒人見過這位淩王殿,他就是一謎,因此也成了蕭宴的心病。
來信說了揚州的情景,淩王為母延請杏林名醫,效果甚微。
蕭宴随手擱置下來,道:“令人喬裝扮成大夫去揚州一趟。”
“臣這就去辦,還有一事。”詹事面有為難,說話也吞吞吐吐,太子不悅,他立即道:“是太子妃與陛下說了一事,她未誕下子嗣前,望太子不納妃。”
蕭宴挑了挑眉,笑道:“內讧了,看來這位太子妃是不想給自己的庶妹一杯羹了。”
詹事恐慌,低眸回說:“陛下答應了,前陳是有這麽一規矩,正妻未有子嗣前是不讓納妾的。”
前陳規矩多,講究仁義孝道,君主以仁義治天下,頗受文人追捧,而他們蕭家造反出身,喜歡拿刀說話。
以前沒有得天下,現在得了天下就想給自己鍍上一層金子。太子妃這個時候提出這麽正經的規矩,陛下不會不應。
蕭宴也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算作答應了。
詹事常呼出一口氣,但話傳到了明華處,明華又替秦绾寧不平,太子答應這等請求,置绾绾于何地?
绾绾被太子囚了兩年,本已悲苦,太子妃江氏提出的要求算是堵絕了绾绾的後路。
她驀地慌了,去找蕭宴,又明白他的絕情,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麽好。
眼看着婚期将近,她忍不住了,想去找蕭宴說話,皇後卻命她去中宮說話。
進入中宮,太子亦在。
皇後愁眉苦臉,太子坐在一側悠閑的喝茶,皇後見她來了直接道:“太子妃被殺了,人就死在了驿館裏面……”
明華陡然一驚:“天子腳下,誰敢放肆?”
皇後也附和道:“确實,可她就是死了,你想想,她是被人割了頭顱的,這麽殘忍,明顯是沖着我們來的。江氏那邊知曉,我們怎麽對付過去?”
蕭宴不說話。
明華掃他一眼,心口發慌,卻沒有繼續說話,他不禁懷疑是不是太子下手的?
太子從不受人威脅,太子妃未過門就觸及他的底線,可想而知後果不好。
皇後繼續唉聲嘆氣,念叨着不順,“眼看着婚事将近,鬧出這麽一出殘忍的事情,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話音落地後,蕭宴站起身,語氣冰冷:“江氏那麽多女兒,江氏不會鬧大這件事的。”
從庶女入京就可看出江氏的心思,不像傳聞中說的那麽清高淡泊,哪個家族不想成為外戚?
他嗤笑,皇後放心了,“江氏風骨正,就怕他們不願。”
“無妨,一同上京的還有兩名庶女,随意挑一人便可,婚事改期。”蕭宴漫不經心。
金陵城內人才濟濟,如過江之鲫,識時務者比比皆是,江氏只有好名聲罷了。名聲是前人創造出來的,現在的江氏是什麽風骨,完全是看不見的。
相比較之下,他寧願要一位腦子笨些的太子妃。
聰明了不好。
明華徹底放心了,捂着胸口笑了笑。
蕭宴站起身,外間天色晴了,他吩咐人出城打獵。
他心情好,箭法也準,獵得了不少好東西,還有一只白狐,讓人剝了皮做件姑娘用的狐裘,沒說送給誰。
皇後聽聞後只當太子開竅了,多半是送給将來的太子妃,她高興地與皇帝說了一句嘴,皇帝聽後只道:“他對秦家的姑娘好像挺上心的。”
之前淩王寫信給他想要了秦家的小姑娘,他就跟秦州說了,秦州答應了,但太子不同意,非說他指了一件荒唐姻緣。
旨意都快要下了,他只好給收回。
皇後聽到他的話後,跟着一愣,“他從來都不喜歡秦家的小姑娘,秦家的小姑娘是一廂情願。”
皇帝沒有說話了,太子的做法有點古怪,但淩王是真心喜歡,不然也不會大老遠地求娶,可惜秦家小姑娘失蹤了,不然他倒可以繼續指婚。
****
那日暴雨後,一連多日都很晴朗。
秦绾寧每日都會出來曬太陽,蕭宴讓人送來了一件狐裘,白狐皮毛做的,皮色上成。
她就看了一眼,就叫竹茗壓在箱底,沒有在意。
日落黃昏後,她躲在屋裏,又将布帛看了一遍,确認自己記下後就放火燒了。布帛留在這裏太危險了,被人發現後就會功虧一篑。
燒完了以後,她将灰燼埋在盆裏,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主出去。
竹茗在外伺候,見秦绾寧出來,急忙放下手中的夥計,快步走過去:“姑娘。”
“桃花開了嗎?”秦绾寧問道。
竹茗也不清楚,謹慎道:“您若喜歡,奴婢叫人去找。”
“嗯,找些過來,院子裏太單調了些。”
竹茗沒有懷疑她的話,這裏不能用單調來形容,無人說話,婢女走動都要壓住腳步,外院的人都不敢靠近,泾渭分明,讓她感到十分壓抑。
添些桃花也很好看。
話傳給了蕭宴,蕭宴也沒有多疑,秦绾寧本就喜歡花草,素日裏花不離身,想看桃花也成。
下面的人去辦了,悄悄搜羅了些桃花送去,選了個好天氣移植入土。
院子裏的人不會種樹,是外間的小厮進來。
小厮秀氣,瞧見竹茗後姐姐長姐姐短,嘴巴就像抹了蜜糖一般,院子裏的氣氛也随之和煦了不少。
天氣碧藍,燕子在空中徘徊,聞見桃花後飛了下來,在桃花樹上做了一停留,小厮手快,趁機捉住了燕子,竹茗尋來鳥籠,兩人一齊将燕子塞了進去。
燕子叽叽喳喳,生機勃勃,秦绾寧從屋裏走了出來,圍着燕子饒了一圈,唇角彎彎。
小厮将樹丢進坑裏,餘光掃見了少女,眉眼一沉,拽着竹茗道:“好姐姐,有水喝嗎?”
竹茗拒絕,秦绾寧去屋裏倒了杯水遞過去。
小厮樂得雙手去接,竹茗在一側盯得緊緊的。
水喝完後,小厮一把塞給竹茗,秦绾寧吩咐她去給自己取杯水。
院子裏就三人,竹茗不放心留下兩人獨處,但秦绾寧催促兩句,主子吩咐,她不情不願地轉身。
就這麽一轉身,小厮快速朝着秦绾寧的發髻上插.了一根銀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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