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而今才道當時錯2
娘子的手只是緊緊地扶着我“官家,她們方才說什麽?”
今上握住娘子的手“那是母親的意思,并不是我的意思,既然母親有心讓她們于宮裏留幾日,我也不好折母親的面子。走吧,原本打算去瞧你的,沒料到你出來了,便同你一起回宮去吧。”
娘子颔首微笑道“這兩日瑾宿長帝姬病了,六宮之事曹娘子都托付了妾,前兩日姐姐遣人傳話,說娘娘有命,讓姐姐設宴,請入宮的各家貴女去坐坐。今日妾既遇見本家堂妹,豈有不請去坐坐的道理,官家事忙,不若先回紫宸去,晚些再來。”
今上笑笑“也好,你便先去同她們說話,我今日尚有小事未議,正巧這時候議完便安心了,但是她們二人并非安分的,這樣,尚宮你去替忻穎看顧着。如今忻穎失了一個近身服侍的,盡快補上一個得力的。”
娘子笑道“這事還是罷了,近身服侍的,原本還是舊人更佳些,雖說如今妾失了一個,但靜徽還在,且這幾日原本宮人已添了如數,妾一向喜歡清靜,若真添了那許多,當真反令妾煩心。”
今上随之望向我“總不會送去的都是平庸無才的,靜徽,你替忻穎留意着,若有安分守己又做些年頭的,可先歷練着。”我應下了,今上又吩咐尚宮小心送娘子回去,娘子走時問我“官家如何處置了她?”
我的靜默并不能回應娘子,倒是尚宮上前答“娘子安心,官家為了您腹中的孩子積善,并未嚴懲,但她誣栽娘子着實有罪,有罪當罰。”娘子輕笑“尚宮何必拿這話搪塞?官家會如何責罰她我心中有數的,只是都是可憐人,卻如何…”尚宮亦笑勸“娘子不必多想,娘子如今的第一要務便是替官家誕下孩子,其餘的莫要多思。”說話間,前有一位衣官服的大人走來,他見娘子略有震驚,其後迅速作禮,我與尚宮亦領宮人向他行禮。娘子有一停頓,看着他的目光呆滞。尚宮在此,為防娘子失态,我略一扯她衣袖,她即刻颔首躲閃。後我詢一句“娘子,可有不适?若是如此,便先請兩位娘子回去,速請太醫來瞧。”娘子搖搖頭,笑說“只是難得能在後宮遇見前頭從事的主君們,一時間想起了家裏一些舊事。”我想也如此,便笑說“娘子莫想這些不如意的,咱們快回去吧。”我們到時,那兩位早于內裏坐好,見娘子來,便向娘子問安。
娘子這一胎并不大好,如今日日服着湯藥,時而便要尋太醫來施針,因着今上與六宮上下對娘子的看重,因此娘子自己慎之又慎。娘子對她二位淺笑道“兩位不必拘束,既是娘娘請入宮的,宮中必然會好生招待。”
平娘子開口道“是了,如今您有孕,這麽恰巧長帝姬病了,便連六宮權都是您的了,這下一步,妾一概的,是不是都要尊稱您一聲娘娘了?”
娘子将手中茶碗擱于案上“平娘子休要胡言。長帝姬病了,官家和曹娘子日夜憂心,此事卻成你口中一味笑語,便是官家聽了,亦恐會責罰你言語失當,還有,中宮之位不容非議,今日平娘子屢犯忌諱,是仰仗同我本家的情誼才如此的?”
平娘子聞言笑說“堂姐,妾于家中時,父親與我說,伯父家的大姐姐最是溫柔賢淑,從無對人疾言厲色的,難道堂姐您只是對長輩如此?妾一直以為,大姐姐對妹妹們都當是寬容有禮的。”
娘子平和回答“這話如何講?平娘子這話是說,我今日對你疾言厲色為難于你?還是說我閨閣禮儀不佳?”
剩餘的那位娘子終于覺着不對,起身說“妾突感不适,先行告退,望娘子允準。”娘子颔首算作應允。待她一走,平娘子迅而起身“堂姐,你別以為你處處壓着我,我便沒機會做嫔禦了。”
娘子淺笑“我如想壓着你,方才就該打發了你,如今我管着內外命婦,想要如何處置官家亦不會過問。素來聽說五妹妹嚣張跋扈,今日算是見識了。”
平娘子開口“堂姐,你若不是當年機緣巧合遇見官家,如今才恩寵加身,而自你嫁與官家後,官家便再不允闵姓貴女入宮,堂姐,善妒屬七出之條,就算官家縱着你,娘娘亦不會放過你。”
娘子笑道“那你便去試試吧,去尋官家或是太後,我都不會攔着你。”平娘子又說“是了堂姐,前些日子你剛剛大義滅親,你那庶出的哥哥無端的折了性命,我一向知道你的狠毒,才不會如你那庶兄一般傻。”娘子重新端起茶碗“既然平娘子聰慧過人,以史為鑒,那麽娘子就該記着,我是連自家兄長都不放過的人,更何況你?若你生出了非分之想,我自有我的法子處置你。”
平娘子似乎有些怕了,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我扶娘子緩緩起了身,笑說“娘子心軟,何必說這樣的話?”娘子笑說“你不知道她,我從前見識過的,她這個性子若不加以敲打,只會得罪更不該得罪的人,近日盛娘子的帝姬亦病了,她心情不爽,在宮中遇見誰便吵鬧一通,若是她不幸遇見那位,便是我,亦不願救她了。”
才說着話,外頭來了一個宮人,瞧着是方才随平娘子的那位。“求闵娘子救救我家娘子,娘子沖撞了盛娘子,盛娘子氣惱,說要拿竹板子杖責。”
這話說出,連我也驚了。這竹板子當真不是好受的,再加之要褪去衣衫,若受一遭,當真是連命也保不住了。我睨着娘子的神色,她起身道“看來讓我猜着了,靜徽,你去知會官家一聲,就說我今日有事必要求他了。”我領了意思,立即遣了一個得力宮娥,回她道“娘子,咱們傳轎吧。”娘子笑“何必?想來不遠。”到時已屬僵持,平娘子衣衫不整,後背及下有大片裸露,在場的不僅有宮娥,還有很多宦官,雖在此卻躲避着視線,竹板似已落幾下,因平娘子背部臀部已見紅,略出血色。
娘子的面色間有些不忍,立即制止後,盛娘子上前“闵娘子這是何意?妾責罰的不過一個地方來的小門戶女兒,也能讓您大動幹戈的來一遭,實在榮幸。”
闵娘子看着她“責罰便罷了,何必用這等羞辱人的法子?再者說,盛娘子當真不知她是何人?”
盛娘子笑了兩聲“你這堂妹妹無禮至極,非但沖撞,且出言不遜,與您一向守禮溫厚的作風大相徑庭,說句實話,妾實在不敢信,這位無禮的平娘子竟是與您同姓的,說出去,只怕亦會讓人恥笑吧,闵娘子何必自取其辱,不如回去好好養胎,也能讓官家和娘娘安心不是?”
我暗嘆,她被禁足後心思沉了不少,如今這話聽着像是冒犯,可細聽到底無多少差錯。闵娘子上前問“那麽我走了,盛娘子您,要如何處置她?”
盛娘子淡然擡眼“宮中自有規矩,雖是貴女,但無品無級,總不能因為與您沾親帶故便饒恕幾分,這說出去亦對您無益。這樣說來,這位平娘子,身份與日常侍候的宮娥并無什麽兩樣,妾還記着,前朝有宮娥頂撞,那時候的中宮殿下亦以竹板責罰,以儆效尤,如今有舊例可循,您又何必阻攔妾呢?”
闵娘子仍舊平緩的回說“這話不對,如今我掌六宮事,即便盛娘子要責罰誰,亦該事先知會我一聲,驟然責罰,還用如此羞辱之法,她尚雲英未嫁,今日有了這樣的事,今後還如何嫁人?”
盛娘子笑說“盛氣淩人,嚣張跋扈,這樣的人嫁到了誰家,都恐今後被休棄,既然到底是沒有個好出路的,這時候在乎早晚又有何用?”
這時平娘子掙紮着上前,連連磕頭“是妾錯了,妾錯了,貴妃,您救救妾,妾再不敢了,妾願意立刻出宮歸家去。”
盛娘子哂笑一聲“本以為她是有幾分貴女模樣的,便是受辱,也該不卑不亢,不能奴顏婢膝,卻不想,就是個奴才樣子,做了誰家的姑娘,倒給家族蒙羞,為了保一條性命不惜代價,這樣的人,誰能瞧的上?”
說罷她看着闵娘子退後兩步,作禮“今日冒犯還請娘子勿怪,只是萬事皆有規矩,無論是誰破壞了規矩,都會受到懲罰。娘子恩寵優渥,該把全副心思都放在官家身上,為這等無用之人分心,大是不該,今日之事想必早傳的沸沸揚揚,幸好您早有遠見,與那闵家脫了牽連,若她如今還是您的堂妹妹,一損俱損,倒折的是您與官家的面子,不僅您今日要蒙羞,就連官家這個堂姐夫,也要受幾分牽連呢。”她說完笑着對平娘子“既然惜命,就該安生度日,生非分之想,妒命好之人,犯不敬之罪,生死便只在朝夕之間,須知人有旦夕禍福,天災人禍,多留神為上。”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