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06
想要個屁!
紀塵被穆殷面對面結結實實的壓在床上,心頭警戒瞬間拉滿,沒忍住在心裏爆了句粗口。
誠然他自诩儒将,不像軍營裏那些人一樣滿口髒話,可長時間的耳熏目染,讓他哪怕嘴上沒說出口過,也多少在心裏罵過幾句。
現在他以這種姿勢被安國死敵壓住,還是在床上,一時間臉上所有的清冷表情全碎了,只餘下胸腔裏騰升的怒氣。
士可殺不可辱!
尤其是穆殷似真似假的垂眸偏頭像是要吻他的唇。
紀塵咬牙抿唇屏住呼吸,不為所動,像只潛伏在黑暗中尋找機會的豹子,直到發現穆殷低頭親過來的時候有那麽瞬間的神色松動,便立馬靈活的扭動手腕像條魚一樣從她掌心裏掙脫。
紀塵攥緊那支玉簪,朝穆殷襲去,目标是她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最脆弱的脖頸。
穆殷身體出于本能的往旁邊一躲,只這麽一個動作就給了紀塵從她身下滾出去的機會。
穆殷饒有興趣的看着突然暴走的紀塵,眼裏帶了抹光亮。床帳內,含笑嘆息的聲音幽幽響起,她說,“欽欽啊,頭一次就要玩的這麽激烈嗎?”
她怕床可能承受不住啊。
早知道有今天,當初就不該買這花裏胡哨的紅木大床,應該砌個石頭炕。
聽說很耐造。
紀塵這兩天總是被穆殷口頭占便宜,說是沒點脾氣那是不可能的。
他好歹是安國的少将軍,憑借自身實力坐上的這個位置,因為他男子的身份,軍營裏有些人開起玩笑來免不得失了分寸。
但所有敢跟紀塵這麽說笑的,沒一個不領教過他冷冽外放的鋒芒,更何況穆殷還上了手。
紀塵心裏閃過那麽一抹念頭,穆殷剛從軍營回來,說不定上了戰場消耗過體力,自己若是真能趁機生擒住她,那麽他目前的死局就能活過來。
這個極小的可能性像顆種子,一旦落地就忍不住破土而出,汲取着所有希望瘋狂在心底生長起來。
兩人躺的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跟寬敞開闊的練武場比起來,被濃綠色床帳籠罩下的這張紅木大床可就狹窄了,動起手來也是束手束腳發揮不了全部實力。
因為地方太小,兩人交手時連對方的氣息都能感受到。
紀塵下手粗暴果斷,穆殷卻是游刃有餘。
她擡起小臂擋下紀塵襲來的手腕,卸下他的力氣後,才笑吟吟的說,“欽欽這是要貼心的替我寬衣解帶嗎?”
“那太受寵若驚了。”穆殷嘴上雖這麽說着,實際上卻是手腕一翻,反客為主的握住紀塵的小臂毫不見外的往自己衣襟處拉,眉眼彎彎的強調道,“我今天穿的可不多哦。”
紀塵眸光微顫倒抽了口涼氣,指尖跟被熱氣燙到似的,在即将觸碰到穆殷衣服的時候立馬蜷縮攥緊。
他扭動身體,然後将早已換到另只手裏的玉簪朝她腰腹處刺過去。
地方太小了,穆殷要躲就只能松開他。
紀塵得了自由立馬再次發動攻擊,然後被穆殷四兩撥千斤的一一擋下。
兩人動作跟力道絲毫沒有收斂,紅木床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床頭挂着的鈴铛更是震的叮鈴作響。
這鈴铛通向隔壁耳房,平時主子如果有什麽需要根本不用出門開口,直接拉動床頭的黃色絲縧就行。
絲縧系着鈴铛,只要這邊一拉響,耳房裏随時等着伺候的小侍就會過來敲門。
剛上任的小侍畫兒瑟瑟發抖的跟阿七擠在一間耳房裏,比起呼呼大睡心裏沒有半點事情的阿七,畫兒今晚明顯難眠。
他蜷縮着身體瑟縮在床板上,緊閉着眼睛,眼前一會兒是自己被守城縣令挑選中送過來伺候三皇女的場景,一會兒是書兒面如死灰被阿七追着跑到院子裏的畫面。
大喜大懼之下,他肩膀輕輕發抖,随後再一想到殺掉書兒的阿七就躺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他就害怕的牙齒打顫。
畫兒逼自己入睡,可越是這樣腦子就越是清醒,就在這時候,主子喚人用的鈴铛聲突然在耳房裏響起。
畫兒跟驚弓之鳥似的彈坐起來,外頭露出晨曦光亮,他以為是紀塵起床了喊他過去伺候。
說實話,他不想去,他哪裏幹過這種粗活,可他更不敢喊阿七。
畫兒用被褥将自己包裹起來,可那鈴铛聲跟催命似的,響的根本停不下來。
清晨最冷的時候,畫兒哆哆嗦嗦的走到主室門口。
穆殷對他的态度很明顯,要麽老老實實的當個能伺候人的小侍,要麽死。
畫兒抖着腿選擇了前者。
他正打算敲門詢問主子們有什麽吩咐的時候,卻于清晨一片寂靜中聽到屋裏那毫不掩飾的激烈動靜。
能被守城縣令特意着人調.教後送來伺候穆殷的,又豈是什麽都不知道的白紙?
不用看,光聽就能聽出來裏面是什麽情況。
畫兒木然的盯着面前緊閉的門板看,覺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麽,半響兒後指尖輕顫緊攥,心裏對着紀塵啐了一口。
昨天晚上他們過來的時候,紀塵就坐在穆殷旁邊,但卻擺出一副清冷疏離的模樣,仿佛跟三皇女之間沒有任何關系似的。
結果你看看,這才剛清晨,兩人就纏的難舍難分,激烈之餘連帶着震響床頭鈴铛,害得他這麽冷的天就披着衣服過來伺候。
沒想到紀塵表面看起來清清冷冷,背
地裏卻是這樣纏人索取的性子,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畫兒打心底畏懼穆殷,不敢罵她,只得把怨氣發在紀塵身上,覺得書兒的死可能是因為紀塵醋勁太大。
他容不得書兒,怕三殿下被書兒勾了過去,這才選中書兒讓三殿下殺了他。
畫兒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
屋裏動靜持續了很久,久到畫兒站在門口都快凍僵了,結果兩人直到停下來都沒人喚他進去伺候,最後畫兒只得先回去,同時心裏又給紀塵記了一筆,覺得他嫉妒自己這才故意遛他。
而屋裏,穆殷終于将大汗淋漓筋疲力竭的紀塵徹底壓制住。
她虛跨在他身上,單手摁住他輕顫的兩只手腕反剪在頭頂,另只手扯掉自己背後松散的發帶,低頭垂眸将他的手腕給系上。
紀塵本來就不擅長近身肉搏,再加上身上還帶着傷,體力不敵穆殷很是正常。
但他接受不了穆殷把他綁起來做那事。
紀塵心如死灰,想着待會兒自己哪怕是死,也要張口咬斷穆殷的脖頸才行。
誰知道他渾身肌肉緊繃,全身上下嚴陣以待,穆殷卻是從他身上離開,懶洋洋的躺在他身邊舒了口長氣,沒了其他動作,“我還是極少跟人在床上打成這樣。”
她側眸看他,眼底波光流動,帶着他不想看懂的深意,“希望以後像這樣的熱情,欽欽能少來幾次,不然我實在是吃不消。”
紀塵絲毫沒敢放松警惕,直直的盯着她,眼裏戒備濃郁,不動聲色的活動被綁起來的兩只手腕。
穆殷掃了他一眼,笑了,側身躺着,頂着紀塵殺人的目光屈指蹭掉他鼻尖細汗,心情大好,“欽欽,天都亮了,睡吧。至于手上,……先綁着,免得你再要。”
她表示道,“妻主是真的沒精力了,一滴都沒了。”
要不是顧忌着紀塵身上有傷,半個時辰前穆殷就能将他綁成粽子捆在床上。
她束手束腳,對方卻毫無顧忌,拼着魚死網破的勁兒把她累的夠嗆。
紀塵聽完這話氣的差點張嘴咬她!
如果之前穆殷是暗騷還算克制,那麽她現在已經是明着騷了!
穆殷伸手将被兩人蹬到床尾的被子扯過來,抖開蓋在兩人身上,光明正大的跟紀塵同榻而眠。
他除了睜眼瞪她,別無他法。
穆殷心情極少這麽好過,嘴角的笑意就沒消失過。
她先是代入妻主的角色給紀塵把被角掖好,接着又體貼入微的柔聲說,“別掙紮了,不然傷口崩裂,給你上藥的人還是我。”
穆殷深深的看向紀塵,“還是說欽欽想要我給你上藥?”
瞧着她躍躍欲試的表情,紀塵死魚一樣平躺在床上瞬間老實下來,一動不動。
安靜的帳子裏,穆殷頗為遺憾的啧了一聲,像是極為可惜。
紀塵,“……”
紀塵從來沒這麽後悔過裝失憶。
他覺得自己可能不僅救不出手底下的人,說不定還會把自己搭進去。穆殷她,真的是個魔鬼!
原本瘋長的希望寸寸枯敗,紀塵胸口跟壓了塊千斤重的石頭一樣,沉甸甸的,難以呼吸。
濃綠色的床帳隔絕了外面初現的光亮,穆殷臨睡前閑聊似的閉着眼睛跟紀塵說,“昨晚兩軍交戰,安國勝了,晉國失去一個城池。”
她說什麽?
紀塵微怔,猛的側頭看穆殷,眼裏重新露出光采。
安國贏了!
穆殷明明沒睜開眼睛,卻像是能看到紀塵表情似的,笑的甚是危險,“欽欽若是不打算用身體安慰我這個敗方主帥,便別笑的這般勾人。”
她幽幽睜開眸子,波光流動,視線落在他胸前衣襟上,一切威脅盡在不言中。
不信你可以試試。
紀塵,“……”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