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二更biu~他的威脅
容樾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這個方才尖叫的女人是誰,索性不想。低頭望見昭歌烏發還有長長漂浮的蝴蝶尾巴,平靜道:“無關緊要,可殺。”
昭歌:“…”其實她就是單純想告個狀。
殺個人不至于不至于,畢竟她是帶着世界和平的任務來到這裏。
指尖輕輕戳着他的胸口,“其實其實我沒有受那麽多委屈,就是想讓你對我好一點。”
小花:可不是,再晚那麽會兒回頭,就被推到懸崖下面了,都省的收屍,直接水葬得了,以後再也煩不了你了。
顏美人被士兵押着,慌得四肢癱軟,幾乎都站不住,聽聞此言頓時影後附體:
“王君,妾身真的沒有,是她嫉妒妾身得太後與您的寵愛,故意污蔑,她肩膀上的口子,分明是她自己撕開的,卻故意栽贓陷害,其心何其歹毒!王君便要因為她的只言片語,讓妾身死不瞑目麽?”
“明明……明明妾也那樣的愛慕王君,王君為何總也不肯回頭,哪怕一眼也好,王君的心到底是偏着長得,只有那麽一顆,半分餘地都空不下給妾身麽?”
聲聲控訴,淚涕兩全。
顏美人神情怆然,兩行清淚滴落,看殺了一衆兵将,他們甚至将狐疑的目光投向昭歌。
仿佛昭歌是個罪惡滔天的妖女。
若不是昭歌是當事人,怕都不會選擇相信自己。昭歌想。
甚至有竊竊私語傳開,容樾平淡一掃,人群聲音漸漸噤若寒蟬。
胸口不安分的指尖隔着一層布料,如同羽毛輕輕掃着心口,有些癢,容樾反手握住她的指尖。
罷了罷了,本來也就是玩玩,其實不信她的話,她也能理解。
昭歌腳尖無賴地又踢了容樾的腳尖,輕輕的有一下沒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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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故意的。
顏美人的低低哭泣聲還在繼續。
容樾淡淡道:“夠了沒有?”
顏美人驚喜地擡頭,滿臉狼藉,抽噎聲一時半會兒止不住。
又是眼淚又是鼻涕,醜的人眼睛疼,哭聲也聽的人煩,容樾太陽穴出突突跳,煩躁得要死,“你是誰?”
王君問了什麽?
她是誰?
不止顏美人,大部分偷偷看熱鬧的人也開始搞不清楚事情走向了。
顏美人一愣,原先的眸中驚喜漸漸轉為社死的尴尬與絕望,“王君,妾身是顏美人,您不記得……嗎?”
察覺到悶在胸口的人在不斷顫抖,容樾拉開她,“不許笑。”
昭歌板正站好,“我沒笑。”
嘴角上揚,很快又被壓下去,“真的不笑。”
笑死算了。
容樾多看了昭歌一眼,一副很容易滿足的樣子,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多笑。
就算被污蔑也不解釋,只有在名聲影響到自己身邊人時才會想着争一争。
這樣子的人,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這般想着,他索性問出口,“你活到現在,實屬不易。”
昭歌一愣,旋即笑出聲,抱着容樾的胳膊,甜膩膩道:“都是因為有王君的寵愛啊!”
昭歌說完有點被自己的聲音給惡心到了。求生不易,小陳賣藝。
沒想到容樾嗯了一聲。
顏美人低低罵一句“不要臉的小賤人”。
李德祥一早便差使來了巡視的士兵,“王君,這便是方才在崖邊巡視的人,他親眼看到,顏美人差點推了陳美人下懸崖,若不是陳美人及時拖着顏美人,早便……”
李德祥不愧是老人,及時嘆了口氣,留了些話不講,将氣氛帶起來,把顏美人的發虛的內裏挑出來。
“王君,分明是您包庇她!”顏美人大聲道,好像聲音越大,就越能掩蓋自己的心虛。
她不否認自己是有那麽一瞬間的壞心思,可是她什麽都沒做啊,分明姓陳的還好好站在這裏,“胡說,她根本就沒有掉下去,妾身都沒有碰到她……”
顏美人激動地都沒發現自己說漏嘴,等到說完也來不及後悔了,察覺時周圍士兵看她的目光都已經變了性質,原先的同情漸漸轉為鄙夷。
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被這個女人帶偏了節奏當槍使,污蔑的王君的女人。
“孤的話,不說第二遍。”容樾看了眼昭歌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碰他的腳尖,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直接将人扛起來,在起哄的呼聲口哨聲裏離開。
顏美人本也打算離開,才回頭便被人攔住去路,副将司白起似笑非笑,“美人去哪裏,忘了王君說的話了麽?”
“王君說,說的話?”顏美人被逼的後退一步。
王君最後說什麽了?
孤的話,不說第二遍。
冰冷至極。
什麽不說第二遍……
顏美人冷汗一直往外出,早知如此,她便不去招惹那個姓陳的。
副将好心提醒,“王君說,無關緊要,可殺。”
顏美人癱倒在地,喃喃道,“殺我?”
她做錯什麽了要殺她,她只不過是氣不過這一年來做的嫁衣被別的女人撿了去。
“王君原也不殺女子,怪只怪你自己,居然污蔑王君親兵包庇陳美人。要說,王君何必要去包庇誰,還是在你面前?你又是誰……現下,是你該死!”
司白起手裏夾着的刀片緩緩靠近,剛要落下,傳來李德祥細長的一句:刀下留人。
李德祥招手小跑過來,氣喘籲籲,像是很着急的模樣。
“王君有令,人放了。”李德祥耐心跟司白起解釋,司白起也算跟了容樾幾年從未見過容樾半路撤回軍令的。
且君無戲言,這算什麽?
想起剛才那個陳美人替這個女人求過情,難不成她又在王君面前說了什麽?
王君在他心中神一般的存在,如今忽然為了一個女人撤回命令,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事情。
司白起冷冷盯着顏美人,低聲咒罵幾句,“操他娘的,女人就是麻煩。”
陸遇适時趕來,與司白起算是老相識,聽了來龍去脈,算是明白原委,“凡事問心無愧即可,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他做事一向簡單粗暴,卻都有自己的道理,你何時見你們王君錯過。”
司白起的刀背被摩擦地锃亮,不滿地離身而去。
別讓他再遇見那個女人。
***
昭歌的小腹被容樾結實的肩膀頂的疼,被放下來到營中時,她揉了揉肚子,容樾睨了一眼,譏諷道:“矯情。”
昭歌不惱,拖着下巴笑吟吟看他,“容樾容樾,你真的沒有殺她嗎?”
容樾執筆的動作一愣,認認真真擡頭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名字?
容她編編。
“我叫陳……”
昭歌在直播間biu了個求助,誰知道直播間一早開了個四川麻将桌,壓根沒人搭理她。
“不記得了?”
【路人甲:八萬!】
昭歌一着急,“八萬!我叫陳八萬!”
土到極致就是潮。
容樾念了兩遍。
又看了她一眼,方才他就很想提醒她,若是裝他的美人,大抵應該要像一些,畢竟沒人敢直呼他的名字。
不過這種事情,她不應該自己想起來嗎?
并非單純地瞧不起,還有些好奇,容樾問出聲,“如今王庭什麽樣腦子都能來麽?”
昭歌纏着自己的頭發,照照鏡子,誠懇地搖搖頭,“不是的,我這個人懶嘛,又沒有腦子,只有這張臉好看了。”
容樾不置可否。
“所以,容樾,你真的沒有殺她對嘛!”昭歌眼睛亮晶晶的。
“看心情。”
“容——”昭歌甜膩膩的聲音拉長,容樾最受不了她這個樣子。
“你是比較想被孤捆起來嗎?”容樾半天一個折子都沒有批注完畢。
昭歌立刻閉嘴,過了一會兒,她又暗搓搓地小聲問,“那你怎麽知道我要被推下懸崖的呀,我以為你都不會信我。”
昭歌的腳垂在半空,有一搭沒一搭地晃着。
“你理我嘛。”
容樾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忍着把她扔出去的沖動,“真相于孤而言,不值一提,但你在意。”
陳昭歌在意,但是她不會說,後來沒完沒了,生着悶氣,到頭來煩的還是他,在将他生活攪的無寧日這方面,她尤其擅長。
昭歌哦了一聲。頭頂小花開心地搖擺。
容樾不知道她在開心什麽,大抵她也就這點出息了。
“我不煩你了。”
昭歌跳下來,她得找個地方變身去,省的文舒夫子着急将她的訃告發回王庭去,真這樣她經營那麽久的馬甲就毀掉了。
也省的在這裏提心吊膽。
還是小孩子的身份好些。
“晚上過來一趟。”容樾漫不經心道。
昭歌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但立刻意識到自己現在恢複原貌,她一向是個美人坯子,不由得有些害羞,“王君這麽舍不得人家?”
容樾:“……”
“你心脈奇特,孤很喜歡。”
昭歌心裏罵了他一百萬遍。
容樾:“……”他看得見。
“那我要是不呢?”
昭歌想,他要是不黑化殺人,她今晚絕對不可能回來,反正不會用現在的樣子回來。
萬一……被辦了怎麽辦?
“孤可能會不高興,孤不高興就想殺人,尤其是無辜人。”容樾看着昭歌內心戲,面不改色還加了一句,“很多人。”
昭歌:“……”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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