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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尼斯自己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知道對于将騎士榮耀視為一切的迪盧木多來說,怎樣的話語能夠直接戳中他的要害,憤怒之下的他,想都沒想就選擇了最為惡劣的說法。不出所料地,對方露出了極度受辱的表情,那副好像被最信任的主人抛棄了的小狗般的迷茫和痛苦,甚至馬上就會哭出來的樣子,讓他感受到了報複的暢快。

怒火因此得以宣洩的肯尼斯,放開了月靈髓液對迪盧木多的禁锢,看着他從地上爬了起來,因為缺氧而漲紅了臉,不停地咳嗽,大概還傷到了喉嚨所以聲音嘶啞。說着遵命的他,臉上的表情不再是屈辱和痛苦,取而代之的卻是麻木,這讓肯尼斯再次變得惱怒。

麻木就意味着,這個人不會再因為他的批評和指責感到不甘和屈辱,這種完全放棄自我般的順從,反而讓出于報複目的而斥責他的肯尼斯顯得十分徒勞和可悲。肯尼斯狠狠地盯着迪盧木多的臉,想從他的表情中找出被隐藏的情緒,但是——他看不到。

“可惡。”肯尼斯咒罵一聲,伸手捉住迪盧木多的下巴,逼他正面對着自己,好更仔細地觀察他的表情。然後他突然想起幾個小時之前,在汽車後座上,因為自己的深吻而缺氧的迪盧木多,也是這樣紅着臉,但那副呆滞而無措的模樣,比現在可有趣多了。

莫名的煩躁,勾起了莫名的火。

肯尼斯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這麽一天——對男性産生欲望。

明明之前想着的是,如何報複這個勾引了自己未婚妻的男人,讓他也嘗到自己被背叛之後的屈辱和痛苦,最好能跪地求饒、痛哭流涕、悔不當初,才能為自己出口惡氣。但是,現在的肯尼斯竟然想在另一方面讓這個人徹底臣服。

男人果真是本能動物,憤怒、暴力和O欲之間根本沒有明确的分界限,一旦憤怒程度超出臨界值,就能輕易地勾起欲望之火。

這也不錯。至少比起布魯克那樣的大老粗來說,面前這人還不算太糟。

焦躁中的肯尼斯想,不自覺地收緊了掐住迪盧木多下巴的手指。

訂婚之後他一直過着禁欲的日子,如今未婚妻精神出軌,若不是被他阻止大概肉體也要出軌了,他何必為了對方繼續委屈自己。再說,索拉不是很迷戀這個男人麽,他不能對索拉動手,但是讓她迷戀的人像個女人似的雌伏于自己身下,一定能讓她會後悔至極。

被肯尼斯掐疼了的迪盧木多總算從之前的屈辱造成的失神中清醒過來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陰晴不定的主人,只怕自己不小心又讓對方暴怒,只敢小聲地詢問:“肯尼斯大人?”

幾乎已經失去理智的肯尼斯,已經決定要好好教訓膽敢勾引他未婚妻的從者,不過即使是在這種時候,他還是本能地為自己尋找着借口。他放開了捏着迪盧木多下巴的手,審視了他片刻然後指出:“傷勢恢複得太慢了。”

“咦?”迪盧木多愣了一下,雖然不明白為何肯尼斯會在此時提起這件事,但他還是具實彙報了目前的狀況,“已經用魔力治愈了部分傷勢,只要上了藥,過段時間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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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等不了。我需要盡早調查這件事的始末,用得着你。”肯尼斯說着半真半假的話,“魔力不足、嗎……只靠契約的連接來補充魔力還是太慢了……”

猜不透肯尼斯的想法的迪盧木多只能安靜地等待下一步的指示,不過對方盯着自己的視線實在是太具有侵略性,讓他漸漸地感到不安起來。他感覺自己是被肯尼斯盯住的一只獵物,過不了幾秒就會被獵人射殺。

在難捱的沉默之後,他聽見了肯尼斯的指令:“脫光衣服,去床上。”

“什——”驚訝的詞語只說了一半,迪盧木多立刻就意識到肯尼斯接下來的打算了。

補充魔力的方法有很多,其中一種,也是最直接最快速的一種,就是從魔法師的Ti液中獲取。之前給肯尼斯轉移傷口時,迪盧木多就從深吻中通過唾液獲得了魔力。唾液和眼淚中是最低程度的魔力,最高程度的是血液,但很可能會造成嗜血狂化的後果,所以一般想要快速有效地補充大量魔力,會采用與血液程度相近的精O。

從者通過粘膜接觸就能吸收Ti液中的魔力,雖然直接吃下去也能夠吸收魔力,但魔法師能提供的精O量本身就不多,為了高效利用其中所含的巨大魔力,當然要采取從腸道直接吸收的辦法,否則會造成極大的浪費。說白了,就是通過性事來補充魔力。

迪盧木多不可置信地看着肯尼斯。

他并不是抵觸需要通過性事來進行補魔這件事,在之前學習從者相關事宜的時候,他已經了解了這件事的緣由和必要性,老實說他也做好了相應的準備,畢竟在他心中,所效忠的主人的安危和利益才是第一位的,他願意将一切都奉獻給主君。

他只是被肯尼斯弄糊塗了。

上一刻還因為索拉的事而大動肝火幾乎要掐死自己的主人,怎麽會願意和自己進行這樣深入的接觸。和親吻完全不同,這是非常親密的行為,他不認為現在真的到了非常緊急而不得不靠這種方法進行補魔的地步,何況主人一向都很厭惡他。

完全想不明白。

難得有耐心等待的肯尼斯,遲遲不見從者開始動作,對方帶着驚訝和不解的表情看着自己,似乎在問“是我聽錯了嗎”,這讓肯尼斯最後的一點耐性也消失了。

“怎麽,你是想讓我自己動手,還是想讓我用令咒命令你?”肯尼斯不耐煩地說,“需要我再說第二遍嗎?”

再次确認了肯尼斯意圖的迪盧木多連忙低下頭,将自己慌亂的表情藏了起來。既然主人已經打定主意要用這樣的方式補魔,自己必須服從。

“是,我這就——”之後的話他實在是羞于說出口。

保持着低頭的姿勢,他開始解自己的皮帶——襯衣早在之前就脫下了。剛才赤Luo着上身面對肯尼斯時他并沒有任何異樣感覺,但如今想到接下來要進行的事,羞恥的感覺就湧了上來,更別提還要他當着主人的面将褲子也脫下來。

當迪盧木多以初生嬰兒一般的姿态站在肯尼斯面前時,他連睜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自我欺騙般閉着眼睛,迪盧木多摸索着爬上了寬大的床。羞于将正面暴露在肯尼斯的視線中,迪盧木多有些僵硬地趴在床上,将臉深深地埋入柔軟的枕頭當中。

自欺欺人的迪盧木多,當然不會想到,肯尼斯是用怎樣的目光在審視他的身體,相比起他的正面,肯尼斯對接下來将要接觸的背面更加感興趣。如果迪盧木多得知肯尼斯在心裏給他那副鍛煉得當的身材毫不吝啬地評為A+,不知道他是會感激主君的贊美,還是失落于主君竟然只對自己的身體感興趣。

即便從者背對着自己,由于觀察到了從者耳朵上的薄紅,肯尼斯不難判斷出從者現在的狀态。明明相處了半個月有餘,但可能是因為肯尼斯排斥迪盧木多,不到必要時刻總是采取無視他的相處策略,所以直到此刻,肯尼斯才有奇妙的感覺——明明是魔法材料制成的人偶,竟然也會有人類的羞恥感。他甚至忘了,一刻鐘前,被他侮辱的迪盧木多所表現出來的絕望和痛苦,也是和人類無異的真切情感。

手指接觸到覆蓋在緊致肌肉上的皮膚時,肯尼斯明顯感覺到迪盧木多打了個冷顫。然後他的手指慢慢地在皮膚上滑行,手下的從者漸漸繃緊了身體,平放在枕頭旁的雙手也抓緊了床單——不知道肯尼斯接下來究竟會做什麽的未知感讓迪盧木多一直處于應激狀态。

有意思。肯尼斯想。說不定這場Qing事會十分美妙。

于是他有些惡劣地,用索拉稱呼迪盧木多的昵稱來命令忠心的從者:“迪爾,打開腿。”

肯尼斯的聲音不同于平常,既不是訓斥,也不是厭惡,而是帶着并不傷人的邪惡感,似乎貼着耳際傳來,比平時更輕更低沉,命令的話語聽起來更像是挑逗。此刻的迪盧木多竟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他慢慢地分開自己的雙腿,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顧廉恥了。

只是補魔而已,并沒有什麽……

迪盧木多在心裏對自己說,事實本就是如此,但他還是無法驅散心裏的羞恥感。

肯尼斯的手停留了好一會兒,才離開了手感良好的肌膚,然後他從地上撿起一盒藥膏,那是研究所為人偶特制的療傷藥膏,在之前三人的争執中掉落在了地上。由于是特制藥膏,和人偶的親和度極高,加入了魔法材料當然也帶有微弱的魔力,此刻用來作潤滑劑再好不過。

拿着藥膏,肯尼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迪盧木多的肩膀,上面的傷口看起來有些猙獰,他猶豫了兩秒,做出了平時絕對不會做的決定。

“!?”

迪盧木多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酥麻感,那是藥膏中魔力造成的反應,他有些驚訝地扭過頭,卻在看向肯尼斯的瞬間,又被肯尼斯見腦袋按了回去。

“老實趴着。”肯尼斯的語氣很冷淡。

迪盧木多沒有注意到肯尼斯微妙的語氣,他想的都是在剛才那一剎那所看見的肯尼斯的表情,皺着眉、抿着嘴、眼神很深,是可以被稱為扭曲的奇怪表情。

這種表情是什麽意思?一向讨厭自己的主人,此刻給自己上藥的原因又是什麽?

接二連三的狀況,讓迪盧木多更加迷惑,好像從索拉離開後,一切都變得不對勁了。然而容不得他多想,将藥膏敷好後,肯尼斯又挖出一塊藥膏,用在了他一開始就打算用的地方,突然的刺激讓迪盧木多再度繃緊了身體,暈眩感清空了他的大腦,之後他便再也沒空去思考這些問題了。

“迪爾——”

跟随本能沉淪的迪盧木多,在魔力刺激的恍惚中,似乎聽見了肯尼斯低語着這個昵稱、呼喚自己的聲音。幾乎在同一時刻,他感受到了頸背處有些刺疼的電擊感——肯尼斯将帶有令咒的手背貼在了他的令咒處,魔力共鳴的反應讓他不自主地輕微抽搐起來。

“呵,很有感覺嘛。”肯尼斯帶着輕笑的聲音從很近又很遙遠的地方傳入迪盧木多的耳中,“記住……”

迪盧木多沒有聽清肯尼斯之後說的話,又或者,肯尼斯之後什麽也沒說。因為此時的兩人,同時攀登到了喜悅的巅峰,短暫的失神過後,留下的只有說不清的虛幻感。

由于從肯尼斯那裏獲得了飽含魔力的精O,迪盧木多從失神中出來又陷入了魔力激蕩的混亂當中。在等待身體吸收和調節魔力的時候,他已經累得睜不開眼了,即便如此,他還是努力地分出心神,用敏銳的感知留意着身旁肯尼斯的動向。

“明明什麽都射不出,竟然也能高Chao。”肯尼斯嘲諷地說,“不過是個人偶罷了。”

将這句話聽得真切的迪盧木多,竟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屈辱,說是麻木,倒不如說是無奈。他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事實,自己所效忠的主人,就是這樣的人。相比之前肯尼斯掐着他脖子時所說的話,平時以及現在的主人,用溫柔來形容都不過分。

這種時候還這麽嘴不饒人,不愧是肯尼斯大人。

迪盧木多只是如此在心裏感嘆着,然後便被身體和心靈的雙重疲憊拖入了濃郁的黑暗中。

完全接受了殘酷的世界和無理的主人,以後的迪盧木多到底會變得多麽逆來順受呢?大概,這一切都要感謝于阿其波盧德家的精湛技術,效力極高的召喚契約牢牢地束縛住了被召喚的英靈從者,讓他們如此忠心,如此愚昧。

~*~

作者有話要說: 來來來喜聞樂見的補魔~

我覺得教授真的是那種狠話放得特別狠

但其實也就是說說罷了不然也不能幹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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