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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說,我頭疼。
衛子玄則一派坦蕩蕩:“夜深了,早些睡罷!白日大夫說了,你得多休息才是。”
話雖如此,可他躺卧在側,我如何能安生?
我努力地将自己手腳攤開,原是想顯擺出自己那張雕花大床極小的樣子。
可惜,當初自己安置屋子的時候力求舒适,愣生生特意訂了一個最大尺號,加上數日卧病在床,身子骨架不住,不免又悲催地瘦上了幾圈,越發顯得床榻上的位置空蕩起來。
衛子玄很不厚道地輕笑出聲,然後不緊不慢,且姿态優美地上床挑了個位置躺了下來。
“你的睡姿實在太差,我若不看着你,傷口怕是又要裂開了。”
我提了提腳,最後還是選擇放棄這個想法。
今日被衆人無限關懷兼折騰之下,身子着實是乏了。再者,連解件衣裳都可以這麽風雅無邊的俊美男子,躺在一旁盛情款款地看着你,任誰要硬起心腸将他踢下去,那都是需要勇氣的。
更何況是我這麽只病貓,抵抗能力低,實在是沒心沒力,只得随他去罷。
我趴在枕頭上有些心慌。
前些日子一直昏睡着也就罷了,如今多多少少覺得自己有些不争氣。香馠臨時分明已經在房間裏點了安息香,可此刻,我的鼻間竟然全是衛子玄的男子氣息。
心裏倒想努力持穩些,可心跳卻越發厲害起來。
我尋思着要不幹脆說點什麽,可又想不出什麽好的話頭,只生恐一個不小心,倒叫他看輕了去。趴在枕上左右為難了一陣,複又想這着實不是自己的風格,便索性幹脆将頭扭過去,才發現自己的糾結這麽半天實在浪費。
這厮閉着眼,分明早已沉沉地睡了過去。
呃,其實,他的側臉也是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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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安寧靜好。
仿佛,可以一生一世。
我瞧着瞧着便不覺睡了過去,于是,又繼續做了一堆雜亂無章的夢。我依稀還夢見了那日在我們在梨花塢的情景,夢見他背着我走在大片大片的梨花雲中。
我當時對他說了什麽來着呢,我都忘了。
可大約是腦袋壞掉了,我居然聽見他回答我說:
“……好!”
張陶此番來都城,對着衛子玄的态度改變了不少。
至于理由,說起來則有些可笑。
話說那衛子玄一離開洛晏城,全城一幹大女子和小女子都寂寞了。
而寂寞之餘呢,不知怎的将眼光紛紛都轉移到了張陶身上,遂醒悟本城未婚的男子當中還是不泛如意郎的。故但凡張陶走往城裏走一圈,必定被人丢個鮮花手絹什麽的,并且,次數明顯有越來越多的跡象。
最初的時候,張陶自己多少還是有點飄飄然的,深感這麽多年終于能翻身得意一回。只是,這樣的日子一久,他便開始憂郁了,到最後終于越演越烈。
那某日,他同人家出去正經談生意,剛從酒樓出來,發現突然飄到他臉上的,居然是一件女子香噴噴的裹胸。同他一起的是個北疆的草莽漢子,哪裏見過這等香豔的好事,一經刺激之下鼻血一流,居然賴在洛晏城不願走了。天天在城裏街頭巷尾地亂逛,以期也能豔遇一回這種我朝女子特有的豪放做派。
那位漢子的家內聽聞此事自然暴跳如雷,偏埋怨自己夫婿不成,不知怎的幹脆怪罪到了張陶的身上,想法子斷了生意往來不說,還讓張陶很是頭疼了一段時間。
桃花太多,就成了債。
終于領悟出此理的張陶,明白了豔福實在不好消受的苦頭,便對衛子玄大大地同情起來,覺得以前他在城裏總是一幅冷面冷心的樣子,多多少少是有點由于迫于無奈的緣故,
故以,來都城面對衛子玄之時,他倒一廂情願地多了惺惺相惜的意味。
而衛子玄待我呢,于往日也是大大的不同。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自打我清醒後衛子玄依舊在我的房裏留了宿,府裏的流言便如雜草般瘋長。我不過是去趟茅房,回來沿途都能聽聞府裏各個陰暗角有無數竊竊私語。
自然,這裏頭說什麽的都有。
除了最最主流的那些什麽我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之類頗為勵志的言論外,也少數人得出來不一樣的結論。說我這趟挨刀原也不是遭了什麽劫,準是往哪個邪門歪道之處尋了些什麽妖氣法子,迷得府裏的衛爺頭腦發熱,竟不顧得回一封方芷瀾姑娘那淚痕斑斑的書信。
我也是昨天聽一旁的丫頭唠嗑才知道,那衛子玄不知道是着了什麽瘋魔,竟然不同意方芷瀾此時來都城。
我自然同旁的人一般,聽了此消息便大大覺得莫名驚詫。
當然,不解之餘也沒有自戀到衛子玄大約是為了我才這樣做的。我私以為,這厮如此詭異行徑,不過充其量是良心略略不安罷了,過些時日便會煙消雲散的。
我是見過衛子玄寵溺方芷瀾的情形。
那年我剛嫁入衛府,彼時方芷瀾已經在府裏住了一段時日,與衛子玄同吃同行,俨然已經是半個衛府的主子。
而我呢,那會子氣盛,難免有争強之心,覺得自己雖然一無是處,好歹廚藝還是拿得出手的。有一趟,在衛老媽的教唆下,我不死心地給衛子玄煮了碗紅豆羹,原指望他能對我改觀一二的。
那厮因為毫不知情,倒也痛快地喝了下去。
卻不知怎麽,滿心滿意以為是方芷瀾給熬的,跑去她面前大大地贊嘆了一番。這下可捅了馬蜂窩,那瀾美人招人弄清楚始末,結果肝腸寸斷地傷心起來,哭哭啼啼地掉了許久的眼淚珠子。
衛子玄,也真真是個癡情種子,發現原是誤喝了碗我做的東西,便覺着自己是大大辜負了心頭上的姑娘,竟煞白着一張臉,愣生生想法子把吃下去的東西全部給吐了出來。
盡管被人嫌棄如斯,我也沒有跟着多看低自己。
以後也給他做了幾回吃食,哪怕他命人拿去生生倒了,我心裏也沒有跟着多難受,着實是那一回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震撼了些。
故以,如今衛子玄這般驚天地泣鬼神的轉變,着實讓人驚恐。
一段時日下來,我每日起床都感精神不濟,打心眼希望那位向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方芷瀾能趕緊出現,快快将這厮帶走。
不然,日日看着這麽一個慘絕人寰的美男躺在身側,我私以為,外傷确是好了,內傷也快來了。
在這件事情上,我不見得多占便宜,自家清譽倒跌了不少。
如今這情勢,一幹衆人竟毫不考慮我好歹也是個傷重之人這般明晃晃的事實。
竟然在暗裏紛紛行起了賭局,不但押起我同衛子玄圓房的日子不說,還日日輪值派出個專門的人來聽牆角。
說到這裏,最最神奇的還應該當屬衛老媽。
完全視而不見自家兒子近來似換了個人般的反常舉止,淡定得跟沒事人似得,整日喜滋滋地忙領着一幹衆人去逛都城的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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