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今日十分辛苦。
晌午後剛睡下不久,便生生被人搖醒了。
香馠不僅一臉急色,連說話都帶上了許多日子不見的哭腔:
“小姐快別睡了,趕緊去院子裏看看把,燕大人今日不知怎的,帶來許多帶刀的侍衛來府裏,眼看同衛公子就要打起來了。”
“他們不讓我叫醒你......”
聽聞這些,我是自然大驚失色,連頭疼欲裂的腦袋也顧不得了,便匆匆着衣趕了過去。
一大家子人已經全部聚在庭院,只除了出門看戲的衛老媽和趙姨娘。
呃,很明顯的,我已經錯過了一場好戲。
燕畟正一臉愠色,一向穩妥的衣裳如今淩亂不堪,而衛子玄似乎也沒有讨到什麽好處,嘴角有疑似青腫的痕跡。
我趕緊撲了過去扯住燕畟的衣袖:
“今日這是如何了,怎麽好端端地就打起來了!”
燕畟看了我一眼,眼神忽然變得十二分地柔軟,對我溫潤道:“你醒了便好,快快回屋收拾收拾行李同我回去。”
“我已經同爺爺禀報過了,他老人家也是同意的。”
嗯,怎麽說呢,我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同燕畟相處以來,他是個再好不過的哥哥不假,可一向對我都是硬梆梆的,就像塊石頭。
用今日這般的寵溺語氣同我說話,真真是從來不曾有的事情。估計他自己也不習慣,我分明瞧見他說完之後身子不自然地悄悄抖了抖。
Advertisement
昨日他來探我的時候,我還用幾本春宮冊子将他氣得直跳,臨走時小臉色還跟冰霜似的,今日這般,莫非是昨日着實刺激過度的緣故?
“我這個妹妹,打小就給弄丢了,吃了不少哭。”
燕畟輕輕摸了摸我的腦袋,複又繼續轉向衆人,臉色遂變得鐵青,“我燕家從南到北找了十幾年,她好不容易被找回來的時候,我便發誓,要讓她過得好,連一份委屈都不能再受。可如今如何,真當認為燕家無能為力麽?”
他陰沉沉地看了衛子玄一眼:“有人,居然想要她的命。”
我一愣之下,頓時熱淚盈眶。
一來被他剛才那席話着實感人,二來,被那最後那幾個字給吓的。有人想要我的命,如此顯擺身價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老爹走上前來,滿臉猶豫道:“那千薊草,我已經看過了,确是沒有問題。”
燕畟沒有說話,只是朝人群中使了個顏色。
一個幹瘦的灰衣男子從中慢吞吞地走了出來:“諸位,衛家公子使用的千薊草确實沒有問題。可問題是,在昨日我家夫人衣物上,除了千薊草的藥跡,還有一種叫柒靥的草藥。”
“說到這柒靥,其實對身子也是大大有益處的好東西,它同千薊草混着喝,對尋常人而言,愈加是強腎健脾的好物。”
“可萬物相生相克,衛夫人之前尚有餘毒未清,這兩種好東西藥物混合喝下,卻偏偏同餘毒相克,日子久了,便成了要命的東西。”
那中年人頓了頓,沉吟了一下才道:
“自然,也不是不能解,只是若解得晚了,只怕人救過來了也成了個傻子。”
老爹想必愣了愣,“這羹湯是同一鍋熬的,我也食用,并未發現什麽不妥。”
那中年朝他鞠了鞠躬,道:“确實如此,諸位喝的那份自然只有千薊草,唯獨衛夫人的那碗裏面混摻了柒靥。這柒靥的味道甚為古怪,只得借用千薊草的香甜來壓住。”
燕畟一臉陰郁:“九姎自病以來一直獨食,食具也單獨分用,要在這中間做手腳,再再簡單不過。況且,加了料的羹湯即使是送不到她手中,給別人喝了去也無甚關系,露不出馬腳。想不到,衛府當中竟然有如此心思歹毒的人,此次,我自然是要将她先接回燕家再做打算的。”
衛子玄看了他一眼,凝重道:“這羹湯是我命人熬制的沒有錯,可你說柒靥,衛府斷斷沒有此物。”
燕畟淡淡道:“我怕打草驚蛇,已經提前派人連夜将貴府查了一遍,結果,發現了這個。”他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只精致的脂粉盒,朝院中的衆人亮了亮,我只瞧了一眼,就不由自主地暗暗嘆了口氣,人群中還傳來了幾個小丫頭隐約的驚呼聲。
老爹皺着眉頭走上前将盒子打開,裏面并不是尋常的脂粉膏油,而是一些極少的白色粉末。
“這确是柒靥花。”
燕畟冷笑,“這東西,這可是從那方芷瀾的房間裏找到的。“
衆人一片嘩然,皆眼巴巴地望向了衛子玄。
他的臉色不知何時已經變得極其難看,兩眼陰晴不定地死死盯着那個胭脂盒,“不可能。”
“去,去将方家的小姐請過來。”
一個甚是威嚴的女聲打破了滿院子的靜寂,我扭過頭,便看見衛老媽氣勢十足地領着趙姨娘趕了過來。那韓菹文想必是糊塗了,竟将出門聽戲的衛老媽請了回來,衛子玄的臉色越發難看上了幾分。
這個胭脂盒,許多人瞧着眼熟,自然也是因為它的主人。
方芷瀾雖然不是什麽顯赫的人家出身,可家境頗是豐厚,家族也算富甲一方。
因此,打小養成的那些小習性,不會比那些都城裏的皇族貴女差到哪裏去。她的吃穿用度向來派頭十足,非矜貴稀罕的物件不用。就比如衆人眼皮子底下的這胭脂盒子,質地為宮窯的紅釉瓷,樣子十分難得,是上回宮裏的衛妃賞得,她寶貝得緊,捧在府裏炫耀了許多日子。
衛子玄也十分歡喜,大約是料想家姐也同他一般心意,十分中意這名女子。
如今,這裏頭沒有裝上香噴噴的膏脂,倒用了盛些用來害人的藥粉,我私以為,這般容易讓人抓到把柄的把戲,着實不似方芷瀾的行事風格。
“不必了,我自己親自去問她便是。”
衛子玄黑着臉,怒氣沖沖地領了幾個小厮走了出去。
其實,他到底是不忍心讓她當衆難堪罷了。
衛老媽急切地走上前來拉住我的手:“姎兒莫怕,我定然是會為你做主,我一早便勸玄兒說那不是個好主,可他鬼迷心竅。如今可好,總能識得這惡毒女子的真面目罷!”
我嘆了口氣,說到底,我還是羨慕她的。
燕畟見此,索性偃旗息鼓回府去了,到底,算不得多榮耀的事情。
如今燕衛結了親家,今日鬧上了此番替我讨公道,卻總不好真讓我下不了臺面的。臨時到底不放心,留了幾個平日得力的侍衛在我的院子裏看護,照看我的一應吃喝住行。
整件事裏,唯一受到打擊那個自然是老爹。
他一輩子行醫,只管得救人,哪裏想到自個在屋裏苦心專研病理,不想卻是給人鑽了這空子,心中郁結可想而知。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