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22. (13)
“奶奶,你回來啦,想死我了!”又進來兩人,正是錦楓和錢多,錢多一臉驚喜,像只兔子一下跳到雲奶奶跟前。
“你這孩子,老口沒遮攔的,喲,才幾個月不見,咱小多又長漂亮了。”老夫人手輕輕撫着錢多的頭。
“奶奶,你在小姑姑那兒住得慣嗎?”錢多将小腦袋趴到雲老夫人肩膀上。
小姑姑是雲涼,雲萬川最小的女兒,嫁到新加坡,幾月前将雲奶奶接到那邊住了,此次一起回來的。
“外面的金窩銀窩,低不得自己家裏的狗窩,我再也不出去了。”雲奶奶嘆息。
雲涼笑了,“媽,你女婿還想明年再接你去呢。”轉頭看向雲錦年,“錦年,給姑姑介紹一下這小姑娘。”
“姑姑,這是我女朋友步小安。小安,這是我小姑姑,叫小姑姑。”雲錦年在全家人全在的時間,正式将步小安介紹給家人。
步小安乖乖地叫小姑姑,雲涼展顏一笑,從手上退下一條南珠戴到小安手上,“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皮膚真好,我就喜歡這種蜜色。是天生的還是曬多了太陽曬的?”
“謝謝小姑姑,我的皮膚是太陽曬的。”步小安并不推辭,長輩打賞是禮節,不打賞是名份,她微微颔首,笑着道謝。
雲奶奶臉色微微一沉,“錦年,今天是你爺爺的生日,其他事先放一邊吧。”
“奶奶,我就是趁今天人都到齊,特意将小安帶回來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我喜歡小安,以後也會跟她結婚,以後會不棄不離跟她在一起。”雲錦年嚴肅地說,他看出奶奶的态度了,搶選明志。
“好了,都不要說了,今天我生日我為大吧?”雲萬川适時開口了,眼睛卻看着站在雲錦年身邊的步小安。
她看起來很放松,沒被屋子裏的豪華迷住眼睛,也沒被老人家的拒絕吓破膽子,她看戲一樣,嘴角有笑,把自己當成了局外人。
雲萬川突然覺得心裏有些緊,這姑娘,沒把雲家這一家子放在心上,成不成雲家的媳婦,她沒有緊張,她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到底是他看錯了她,還是她看錯了雲家?
“祝雲爺爺生日快樂壽比南山,爺爺,我和錦楓哥哥給你挑了一個鼻煙壺哦。你肯定喜歡,錦楓哥哥說爺爺你喜歡收集這個。”錢多從雲錦楓手裏拿過禮物,雙手遞到雲老爺子跟前。
雲老爺子打開,頓時眼睛一亮,“成色真好,是靜元那兒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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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奶奶,大嫂給你買了一個大吉雙喜葫蘆,靜元姐姐說是這兩天才到的,宮廷物,從圓明園淘出來的。可精致了。你一定會喜歡。”錢多雙手抱着雲奶奶的手臂,嬌笑着搖晃。
步小安笑了,富二代官二代都這麽歹毒加腦殘?
雲奶奶臉上露出興致,看向雲錦年,“是麽?”
雲錦年坦然,“不是的,奶奶,那是我給人買了送禮的,我送爺爺的在這裏呢。”
遞上羊脂玉硯。
“這麽好的東西你送誰啊?”雲奶奶面子挪不下,有些不悅。
“雲奶奶,那東西不是隊長買的,是我買的,我準備送我姥姥的,她老人家快九十了。”步小安不想雲錦年為難。
“可明明是錦年哥哥付的錢!”錢多哼一聲。
衆人臉色皆變,尤其是王若蘭。
“小多,你過來。”雲錦楓鐵青着臉。
“奶奶,錦年哥哥兇我。”錢多意識到危險,抱緊雲奶奶的大腿。
“小多,你以後不要再來雲家了,我對你,失望透頂!”雲錦楓眼神失落。“所有的人嬌你慣你寵你,結果你越來越不成樣子,你現在就走!”
錢多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最愛的錦楓哥哥要她走?眼淚一下子沖出眼眶,錢多哭出聲來。
“錦楓,你說什麽話,快給給小多道歉!”雲奶奶抱着錢多,怒聲對錦楓吼,聲音中氣十足。
“你們不要再寵着她了,嬌縱刁蠻也就罷了,現在還學會挑事!也不小了,二十了!”
“錦楓,注意你的态度,小多這麽可愛,讓你一說,沒優點了!”錦楓的母親李慧華趕緊批評兒子,推了兒子一把,“還不去哄哄!”
雲錦楓不情不願,沒動,錢多眼巴巴地看着錦楓,淚眼朦胧,梨花帶雨,我見尤憐。
雲錦楓暗嘆一口氣,不得不心軟了,這小花貓臉是他從小哄到大的。
步小安沒忍住,笑出聲了,“錢多小姐,你确實有理由恨我,但不是因為費如雪,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現在就當你提前發洩吧。”因為錢超,贏了他一千萬,目前還把他關在某個秘密的地方。
正在這時,她口袋裏的電話響了,步小安走到一邊接起,臉上浮現驚喜,“好,我就來。”
所有人的眼睛都朝向她,就走?生日席還沒開,生日蛋糕還沒吃,你是誰啊,露個面就走?好幾人臉上有了怒色。
“雲爺爺,對不起,我有急事先行離開,祝老人家生日快樂。”步小安微笑,轉頭向雲錦年,“隊長,我先走一步。”
“很急?”
“很急。”
“你去吧。車鑰匙給你,路上小心。”雲錦年将鑰匙給她。
步小安接過,朝大廳裏的人點點頭,轉身離開,走出大門,她小跑上了車,還沒等雲錦年跟出來,車子如一道利箭呼嘯而過,一個大幅度的急拐,車輪劃出一聲急響,然後車子離開了雲錦年的視線。
“錦年和如雪解除婚約的事怎麽沒人告訴我?還有這女孩子是怎麽回事?”雲奶奶聲音有些不平靜。
“已經解除了,就不要再提了。這女孩子其實不錯,以後你就知道了。”雲萬川聲音有點嚴厲,及時制止雲老夫人在這事上繼續糾纏,“人都到齊了,開飯吧。”
雲奶奶果然沒再說什麽,牽着錢多的手站起,微微嘆氣,她兩個孫子,雲錦年和雲錦楓,她喜歡兩個好孫媳婦,費如雪和錢多。沒想到她才在新加坡住幾月,就出現了這麽大的變故,好媳婦吹了,來了個沒點眼力的外地姑娘。看錦年那個态度,這事只怕不好辦。她有些後悔去了小女兒那邊,可是,就算她在家裏,這事她能扳得下來嗎?聽老爺子語氣,好像不是很反對?莫非是他暗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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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老夫人姓喬,祖上是生意人,到她這一代,生意越做越大,但人丁不旺,喬氏父母只生下她和一個哥哥,哥哥在文.革中不幸去世,家業重擔全落在她一人身上,正是因為如此,多年生意場上的歷練,使她性格幹練,嚴厲待人待已。
雲夫人生了兩兒子,大兒子不顧傷她的心與人私下結婚,且一心從文,二兒子接從父志,從政,她只将得生意慢慢轉到女兒手裏。眼看雲錦年長大,她很是喜歡,這孩子的性格和能力一定能将喬氏發揚光大,可雲老爺子認為這個孫子從政更有出息,于是她把一部分生意交到錦楓手上,但雲錦楓性格溫和,缺乏生意場上最終的殺伐果斷,她仍然還指望錦年能接過喬氏的生意,這兩年錦年官職一直沒升,老爺子着急,她心中卻是暗暗高興的,也許等老爺子失望了,不指望着他在政界有一番作為後,她就可以讓他在商界一番作為。
是以,她特別中意費如雪,一方面,費如雪溫柔穩重,将是個好內助,另一方面,費仲天的生意做得大,在皇城穩坐半壁江山,如果能以聯姻的方式讓兩家在商界聯手,那麽借以時日,錦年一定能帶領着喬氏獨坐江山。
如今,她的想法破産了,要和費家聯手是不可能的了,雲老夫人有些悶悶不樂,她的目的不過是為喬氏生意選一個好繼承人,怎麽就這麽難?
一大家子吃過飯,雲老夫人悄悄将扯了扯老爺子的衣服下擺,就回房了,過了一會,老爺子也回房了。
一家人心裏有數,知道兩老人就着剛才那丫頭的事說話去了。
“那丫頭怎麽回事?”果然,雲老爺子一進門,雲老夫人就迫不及待地問了。
“錦年鐵了心喜歡,先斬後奏,已住到一塊了,算了吧。”老爺子勸慰。
“你是不是私下見過?”雲老夫人很意外這老頭這麽好說話了。
“是見過。”
“你覺得如何?”
“嗯,很聰明,很強勢,氣度不在錦年之下。”老爺子客觀評價。
“哦?不在錦年之下?真有這麽聰明強勢?”雲老夫人更意外了,不由回憶那張年輕的面孔,眼睛炯炯有神,鼻梁小巧,笑臉盈盈,從頭到尾不見一絲懼色和怯色。應該是見過大世面的姑娘。
“家世怎樣?”
“不知道,錦年不讓查。”老爺子心裏暗暗慚愧,他搬出大孫子是因為他知道了他查到的那份資料無法判定真假,這麽丢臉的事還是不要說的好。
雲老夫人低頭沉思,一會兒擡起來,臉上盡是興奮,“這個丫頭我要了,你不要再跟我搶,既然聰明和強勢不在錦年之下,那麽她一定有能力繼承我喬家的公司,再有錦年在旁邊幫襯一二,何愁我喬氏無人!”
雲老爺子笑了,“我不跟你搶,只是也要你有本事說服這丫頭願意繼承。”
“我給她這麽多錢和這麽大一公司,她還會拒絕?”老夫人不信。
“這個女孩子不一般,不要以常理判斷。你別希望太大,否則失望就大了。你可以試試,如果她答應,我們馬上給他們辦婚禮。”.
對于搶繼承人一事,雲老爺子是愧疚的,一個兩個他都搶了,只想子孫能繼承他的志向,只是生意也是要顧及的。如果那丫頭願意繼承喬氏生意,那就皆大歡喜了。
這邊兩人在房裏嘀咕着如何将步小安騙到家裏當繼承人,那邊,步小安開着車子在路上急馳如飛。
電話是陶叔打來的,只有一句話,“你日夜想見的人在旗風酒樓二二二房間等你。”她日夜想見的人,除了她的家人,還有誰?一定是她爸爸媽媽來了。
步小安一個急剎,在酒店前停下,這是一家相當普通的三星級酒店,選在這一個地方見面,是确保秘密性。身份特殊,不得不謹慎。
步小安并沒有急沖沖地直奔二二二,她習慣性眼睛環掃一圈,觀六路,聽八方,确定沒發現異常,才不急不慢地走進去,敲響了二二二房間的門。
門沒開,步小安又敲了一下,正欲敲第二下,門突然打開,揮過來一個拳頭!
54.
步小安一驚,卻是臨危不亂,身子一閃,腳飛速擡起,往那拳頭踢去。又一拳頭出來,往她腳上一架,頂住了。步小安手撐牆,另一腳踢出,身子在空中來了一個九十度回旋。那拳頭見來勢兇猛,收了回去,“寶貝身手不錯。”随即一聲爽朗的笑跑出來。
門徹底打開,首先露出一張清秀的臉,臉上帶着盈盈地笑,慈祥,溫和,步小安眼睛一熱,跑上去抱住,後腳一帶,門合上,“媽!我想死你了!”
木安之緊緊抱住女兒,鼻子發酸,“媽媽也想你。”
“寶貝寶貝,這邊這邊,還有你老爸我。”步輕風兩個拳頭試出女兒身手,心中更是喜悅,立即站過來搶風頭。
“爸爸!”步小安松開媽媽,又撲向爸爸,雙腿往上一翹,吊在步輕風身上。
“好好讓爸爸看看,我寶貝女兒是不是又長漂亮了。”步輕風朗聲長笑,又欣慰又得意又憐愛。
步小安眼睛紅了,嬌嗔,“媽,你看爸,不問他女兒是不是身體好,一見面就拿拳頭試我,也不問有沒受傷,卻問漂亮不漂亮,我爸就是個顏控,媽你要小心啊。”
“喲,寶貝,哪有你這樣上來就離間我跟你媽的關系的?我對你媽之心,蒼天可證,明月可鑒。是吧,明月可鑒。”步輕風朝木安之眨眨眼。(那個明月夜,有人記得嗎?野戰的那一夜,哈哈)
木安之嘴角一彎,眼睛澄亮,風采竟然不輸當年。
“我說你們是不是注意點,還有我這個外人在呢?”陶歌見被徹底忽視,很不甘心。“喲,小丫頭眼睛紅了,要哭鼻子了?這是我們那個英勇神武的大英雄大神探嗎?”
木安之牽着步小安的手坐到沙發裏,仔細地打量,眼睛裏心産疼愛。“小安,這些年苦了你了。”
步小安此時像只柔軟的小獸,她依到媽媽肩膀上,“媽,我沒事,挺好,真的。”
“我女兒,能有什麽事?當然還是那個英明神武的大英雄大神探。恭喜你大英雄大神探,殺手懸賞榜已經排名第一。”步輕風也擠到一起,手在女兒頭上摸。
步小安吸着鼻子,“又漲了啊,看來那些人真的恨我啊。”
“換我我也恨,你讓他們的軍火生意倒退了十年不止。目前中東那邊安全了很多,軍火不足還是很有好處的。”
“爸,媽,我多想你們啊,打個電話都不敢。”步小安不由撒嬌了,陶歌卻有種要落淚的沖動,這孩子出去時才十五六歲,步家人的掌上明珠,心肝寶貝,真狠心哪,就把她送出去了。
“網絡和電信都不安全。過了這個非常時期,爸爸親自接你回家。老爸那兒的位置随便你挑。”步輕風寵愛地捏捏寶貝女兒的臉。
“我原本想還回國際刑警隊呢。”步小安挺享受,“不過我舍不得你們了,爸,你說的由我挑,可不能再把我送出去了。”
“那時情況特殊,國際刑警剛好需要個小姑娘,現在你任務完成,我已經跟國際刑警交涉好了,你帶功回歸。”
“小安,聽你陶叔說,你跟雲錦年在一起了?”木安之關心女兒婚姻大事。
“爸爸,你國安部的,對雲錦年應該很有印象,他做你女婿夠格不?”步小安倒不扭捏,反而問老爸意見。
“雲錦年這個人我印象很深,相當不錯的小夥子,藍劍特種兵教頭,那時我就想把他弄進我的隊伍來,結果他退伍了,還好沒離開本行,要不然我可要失望了。不過我是站在職業上考慮的,但生活和婚姻,主要還在你的感覺,要是他不合你意,就算能打能破案正直正義,都沒意義。”步輕風認真地給女兒建議,說罷長嘆一口氣,“女兒還沒長大,就送走了,女兒回來了,又要嫁人了,真舍不得呀,媳婦兒,當初你怎麽不多生一個女兒?”
木安之哼一聲,“小安和小風都讓你拿着當牛用,我早知道就不生了。”
步輕風大咳,“當牛用?我哪有這麽刻薄?”
“刻薄的就是你,哪一次任務最危險時,不是讓小風去了?”木安之母性大發,心痛兒子女兒全跟他們一樣,站到了危險的第一線。
“那是小風能幹,你看他哪一次讓我失望了?我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都沒他做得好。你像小安這個年紀的時候,你還在賽車賺錢養家呢。媳婦,咱們寶貝女兒和兒子超過我們,應該高興啊。”步輕風故作輕松,跟媳婦逗樂子。
“我是高興,可我也難過,一家人各據一方,沒年沒節,沒一塊好好吃過一餐飯。她姥姥和奶奶一到過年過節就抹眼淚,還不敢讓我看見。孩子太好了,遭人疼,可太遭人疼了,心裏難受。”木安之努力不讓眼睛流出來。
步輕風心裏難過,将女兒的頭抱自己肩膀上,“今年一起過年,把你媽媽的女婿你姥姥和奶奶的孫女婿帶回家去。聽到沒有?”
步小安心裏也不好受,她一把抱着媽媽的手臂,一手抱着爸爸的手臂,“他還沒經過最後的考驗呢。”
“最後的考驗不是指一波一波的殺手襲來吧?”步輕風笑了。
“其實我也挺矛盾的,我怕暴露我的家人,可他的家人要是因為這個被牽連了怎麽辦?”
“真正的殺手不會波及他人逼你露面。他們跟匪徒不一樣,他們要的是命。所以,我認為被牽連的機率不大。”步輕風分析。
“機率不大,不代表沒有。”所以她連奶奶和姥姥都不敢回去看,只要有一點點不安全因素,她都要把它扼殺。
“我在想是不是放一點消息出去把殺手引來,一個個做掉他們,不然一直這麽藏着掖着不是個事。”木安之提出想法。
“現在不行。”陶歌不等步輕風表态,立馬接口,“現在費仲天的案子正在眉毛上,不可添亂,等拿下費仲天再說。”
“費仲天的案子進展如何?”步輕風點頭,同意陶歌的看法。
“逮捕了人,可審不出什麽來,口風不是一般的緊,都似是受過這方面專業訓練。”
步輕風佩服地笑,“沒想到費仲天養了一幫死士。”
“現在事情的關鍵是費仲天的情婦杜盈盈,她失蹤了。可費仲天日常行為都比較規範,在家的時間多,然後就是在公司,電話監聽紀錄都很正常。”陶歌也迷惑了。
“他要藏軍火,要藏人,必定有個窩點。”步輕風沉思。
“我初步懷疑費仲天那棟小洋樓有機關。”陶歌說出他一直以來偵查卻沒有說出的結論。
“這個不是沒有可能。”步輕風眼眸精光一閃,“你說說這洋樓的事。”
步小安又趴到媽媽的肩膀上,臉摩挲着肩,頭挨着頭,一邊随意聽着爸爸和陶叔分析案情,一邊和媽媽交流家裏情況和她在國外情況。
“他家裏人有沒有問你什麽?”做娘的最關心的是女兒的婚姻大事。
“問了,不過問不出什麽來,媽,我可是很專業的。”步小安俏皮地朝媽媽眨眼睛。
“雲家老爺子個性剛毅,威嚴十足,雲家老夫人,精明幹練,手段了得,他們沒有欺負你吧?”這些對于國安部的人來說都不是秘密。
“媽,你太小瞧你家寶貝女兒了。”步小安聳聳鼻子。“不過他們的門第觀念真的很強。”
“其實很多人家都一樣。像你太爺爺太奶奶還有爺爺奶奶沒有門戶之見的人太少了。雲家和喬家從祖上一直沿襲到現在都是大戶,有些觀念算是根深蒂固的,你別太在意,只看那個人好不好。”
“嗯,我不在意。因為他很護着我。”步小安微微嘆氣,“我就是有些矛盾,我怕暴露我的家人,可要是因為我和他的關系連累到他的家人怎麽?”
“你告訴他這些沒有?”
“選關鍵的說了。”
“你說了他還選擇了你,說明他是真的在意你。原本指望那邊一直找不到你的人會放棄,卻不料懸賞金越來越高,既然這樣,等費仲天的案子一過,把殺手引過來,他們敢來,就讓他們回不去。”木安之臉色平靜,真像拉家常一樣。
“不如我去國外吧,別搞得國內腥風血雨雞飛狗跳。”主要是怕誤傷,中國人多,随便一梭子過來彈無虛發。
“在國外把握不足,我可不能冒這個險,主場才好,兵力足,地形熟。”木安之哪肯再将女兒送到國外去吸引殺手。
步小安軟軟地笑了,突然湊到媽媽耳朵,講悄悄話。
弄得步輕風和陶歌停止了說話,語氣酸酸的,“喲,我家小姑娘什麽話還有你老爸不能聽的?”
陶歌接口,“她是怕陶叔聽了呢。”
木安之淡淡地洩秘,“她說陶哥想看我們一家子誰最厲害。”
“哈哈哈哈,你是想挑戰你媽媽還是挑戰你爸爸。”步輕風聞言大笑。
“要是小風在的話,我們兩個挑戰你們兩個。陶叔,你壓哪邊?”步小安朝陶叔直樂。
“打起來再說。”陶歌糾結了,按他眼見的實力,得壓老的,可兩小的一個從國外打回來,毫發無損,一個屢次任務出色完成,逢險必勝,但身手他又沒親見過,到底是壓哪邊好?
“小安啊,聽說‘飓風’有個新游戲叫什麽十絕殺的,至今只有一人過關,那一人是不是你啊?”陶歌倒想起一事來。
“不是我。”步小安奇怪,有人過了?心裏掠過一個人的影子。
“小安,什麽游戲,你竟然沒玩過?”步輕風大驚。
“新開出的升級游戲,我到第十關輸了。”當然是放水的,她可不想獨占鳌頭,引起注意。
“當真輸了?”陶歌不能置信,“那目前通關的又是誰?皇城還有這好手?”
“除了你手下的刑警隊長,我不作第二人想。”步小安揭曉答案。
“我也覺得是雲錦年。”陶歌點頭。
“真這麽難打?媳婦,我們去玩一把,留點英名好不好?”步輕風人老心不老,慫恿安之行動。
“我看行,把雲錦年叫來,小安和錦年,你和安之,看誰勝誰敗!”陶歌想看這場戲好久了,雖然小風不能參加,可加進雲錦年絲毫不遜色。
“媳婦?”步輕風心動,眼睛卻看着老婆。
作者有話要說:雲隊和小安對抗木安之和步輕風,誰勝誰敗?親,開盤下注吧。
55.
“那行吧。”安之受不了那眼神,越來越老,怎麽越來越不穩重?
三人在商量,只有步小安嘿嘿地笑,“今晚可不成了,雲老爺子生日,一家人團聚。”
可陶歌哪肯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即掏出手機給雲錦年打電話。以公謀私的借口用得很利索。
等雲老爺子和雲老夫人嘀咕完從屋內出來,發現大孫子沒見人。
“錦年呢?”老夫人還想跟大孫子商量事來着。
“媽,剛才錦年的廳長打電話過來,錦年有事走了。”王若蘭溫柔地笑。
雲老夫人皺眉,終是沒說什麽。
雲錦年飛車到‘飓風’時,步小安坐在大廳裏的桌子邊,電腦打開的,游戲玩得起勁。見人來了,立即合上電腦,笑眯眯招招手。
“今天我們合作,打十絕殺第十關。與平時不同的是,裏面有五十二人。”步小安說出今晚的計劃。
“就是另外有兩人加進來與我們對抗?”雲錦年不動聲色,內心卻驚訝,多加兩人是誰?
“對。誰站到最後,誰勝。需要說明的是,我們的衣着全一致,有可能我會誤殺了你,也有可能你會誤殺了我。當然,那邊也是一樣。”
“還考驗我們的默契程度?”雲錦年明白了。
步小安點頭,她媽媽說,如果在那樣的情況下,他還能準确無誤地認出她,那麽她和爸爸代表整個步家,過關。
“他們有沒有這種誤殺的可能?”雲錦年突然問。
步小安臉上笑意加深,“我個人認為絕無可能。”她爸爸媽媽如果這點默契都沒有,活不到現在。說完,眨眨眼睛,意思是,你懂得。
雲錦年也眨眨眼睛,我大概知道一些了。
兩人進入更衣室,出來時一身黑,只有一對眼睛黑白分明。
雲錦年突然牽住了步小安的手,一時,四眼對視,好像要将彼此的一點一滴全部印在腦海裏。兩人同時伸出另一只手,撫在對方的眼睛上,然後,四只眼睛浮上暖暖的笑意,點點頭,一齊踏入十絕殺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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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飓風”密室裏,徐五和陶歌兩人死死盯着牆上的兩個大屏幕。
四人,一對從這頭進,一對從那頭進,中間決戰。不過這兩對人卻不知道他們被安排了這種方式。
“你賭你的人贏?我賭我師弟贏,我還沒見他輸過。看見他的搭檔沒有,第一個打過十絕殺的英雄。”徐五興奮到了極點,陶廳竟然敢帶來兩個人挑戰他師弟?他師弟卻和一女孩子進了更衣室,他絕對有理由相信那個女孩就是上次故意不通關的那個黑衣人,他未來弟妹。
“她打過第十關?”陶歌奇怪。
“她故意輸了最後一招。”徐五知道那女孩是陶歌的熟人,上回用的是他的卡,所以也不怕他知道這個秘密。
陶歌恍然,心中開始擔心自己下的注了。
說話間,只見黑衣人紛紛揚揚地頭上亮起紅光,四個人,四尊煞神。彼此兩人之間心有靈犀,默契無比。
雲錦年和步小安都是第一次見到對方的真正身手,快,利落,起落之間無虛招。準,一招致命,一槍打過,眼睛從不多望一眼,絕對自信。
兩人有時分散,有時聚合,但未曾有過遲疑和失誤。五十個人,一身黑,只有一雙眼睛在外,身材和高矮基本一致,讓人難以從外形上認出。但只要兩人眼睛一對上,槍便離開。挪騰跳躍間,槍來槍去間,一路過關斬将,場地移動,裏面的燈光将場地照得有白天場景一樣,該明的地方明,該暗的地方暗。
徐五觀看的是步輕風和木安之那一邊,而陶歌觀看的是雲錦年和步小安的這一邊,都想看自己沒見過的那一方身手如何。
陶歌見過雲錦年的身手,可從沒見過步小安的身手,他的眼神裏閃過驚豔,佩服,沉思,敬重,虎父虎母當然不會生出犬子來!卻大有青出于藍勝于藍之勢!
徐五喃喃地說,“這身手相當不錯啊,你哪找出兩個配合得這麽默契的人來!我有點替師弟擔心了。這可是一對強勁的對手。”
陶歌心想,如果時光倒退二十年,可不止這麽強勁,如今步輕風手不能長久揣槍,像ak74,他極少用,偏于用手槍和匕首了。可現在,陶歌眼睛轉到徐五這邊的屏幕,果然揣上了。動作依然帥氣流暢,一回身一跳躍,行雲流水。
陶歌心生慚愧,他早已不行了,可這小子還有當年的風采。
四人越打越近,入鳳凰騰空,如鲛龍入海,所過之處,若入無人之境,只見黑影紛紛倒下,頭冒紅光,四人最後會師在一片廢墟地帶。徐五和陶歌眼睛都不眨,眼看他們就要短兵相接,突然陶歌眼前一黑,屏幕上黑乎乎一片,什麽也看不見了,轉頭去看徐五的,也是漆黑一片。
“怎麽回事?”陶歌大急,關鍵時刻怎麽能掉鏈子。
徐五苦笑,“不是我的問題,廢墟那片只有兩盞燈,你帶來的那個人,就是那個高個子,他甩了一塊石頭。另一盞,可能也是被人打滅的。”
陶歌回憶起剛才他們的動作,明白了剛才那丫頭翻了一個跟頭,順便滅了一盞燈。
兩人面面相觑,黑成一團,他們可以在夜色中進行也習慣在夜色中進行,可他們室裏的兩人沒得看頭了。
徐五痛心疾首,大喊,“怎麽這麽小氣!讓人看看又不會少塊肉!”
“你說誰會贏?”陶歌倒不急了,慢悠悠地問。
“很難說。”
“我覺得不可能有答案了。”陶歌大定,他怎麽覺得他輸的可能性比較大?如果能讓徐五主動取消這次賭注,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也有這個感覺。”徐五贊成,想從他師弟口裏問出什麽出來很難。
“不如?”
“算了,咱們賭約取消吧。”才不去求那臭小子讨答案,而且這答案有可能讓他退財。
“那行,取消吧。”陶歌笑眯眯地拍板。那模樣,根本就是只老狐貍。
兩人的賭注沒有別的,兩瓶矛臺,兩瓶五糧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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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燈光熄滅的一瞬間,雲錦年縱身一躍,閃入一個假山後,他凝神凝目,從地下撿起一塊石頭往左側一丢,人随之往地上一滾,卻是幾聲槍響朝自己急馳而來。手槍?雲錦年快速飛滾落入假山後面,手中的長槍卻一點也不慢,向那個聲音的方向一陣猛掃,一道紅光響起,雲錦年只覺得身上大汗淋淋,他緩緩從油桶後面站出來,剛才犧牲的那個黑衣人将手中的槍抛了抛,接住,向他點點頭,黑暗中,雲錦年能感覺到那雙眼睛裏的笑。
他舒了口氣,剛想繼續摸索移動,可是不需要了,他的前方傳來兩個人的打鬥聲,剛才犧牲的那個黑衣人走到那邊欣賞起來,可雲錦年有些傻眼,兩個人,身材一樣,高矮一樣,甚至連招式都一樣,突然一個人變招,右腿幾個連踢,直踹另一人面上,另一人雙手架住,往上一擡,身子卻往後仰,貼地一倒,腿直往那人身子踹去,不料那人身子一側也一倒,倒肘力砸地下,當另一人就地一滾時,那一手像突然長長了一樣,手指成杯狀,直鎖另一人咽喉!
旁邊觀戰的黑衣人低沉一喝,“還不快開槍!”
槍字未落,槍響了,被鎖咽喉的那個黑衣人,她頭上的燈亮了。
靜,寂靜,磨死人的靜。
雲錦年手心的水成團。靜待結局。
觀戰人突然朗聲一笑,“嗯,不錯。”手拉起亮燈之人,朝兩人揮揮手,利落地離開。
另一黑衣人緩緩站起,面向雲錦年。
四目對視,再黑的夜都不能掩飾眼睛裏的流光溢彩和情意綿綿。
雲錦年上前兩步,将黑衣人緊緊摟在懷裏,手一擡,扯到了她頭上的頭套,露出那張他渴望深愛的面容。
“小安!”
扯掉自己的面容,不顧滿頭大汗,直接親上去。
步小安緊緊抱着他,回應他熱烈激動的吻,唇齒相交,舌頭纏綿,渾然忘我,似是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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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兩手相牽,從原地出來,換回自己的衣服。出了更衣間,陶歌在外面等着他們,步小安晃着腦袋四處看。
“別找了,他們走了。”真的很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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