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霍峰起床的時候,伊重人睜眼看了看他就又睡了,霍峰也想接着睡,可誰叫他是皇上呢?禦書房裏還有一堆的臣子瞪着他去議事呢。

帶着滿足的身心,霍峰随意吃了早膳就直奔禦書房。

皇上前一晚又是在凝神宮過的夜,禦書房裏的氣氛自然不會有多輕松。

天色大亮之後伊重人才起身,忍着某個部位的不适,他去了“內侍院”,郭安和莊也見到他後都大為吃驚,他們以為大人今天依舊來不了了。

兩人都知道大人和皇上之間發生了什麽,現在整個京城怕都傳遍了,兩人怎麽也想不到,令人聞風喪膽的前滬安衛千戶大人會成為皇上的人,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下巴都快落到地上,太震驚了。

伊重人的神色如常,郭安和莊也在他犀利的注視下,也只能壓下翻騰的心緒,保持應有的冷靜。

“大人,被您趕出宮的那個太監,屬下查到他的來歷了。”郭安禀報道,“大人說曾在茹貴妃的身邊見過他,屬下便順着這條線去查,果真查出此人曾是茹貴妃宮裏負責養花的太監。他和茹貴妃身邊的宮女結成了對食,那名宮女因為不小心打破了一只玉瓶,被茹貴妃下令亂棍打死。”

莊也語帶深意地接話:“那只玉瓶,是大人您送給茹貴妃的。”

伊重人似乎沒聽出莊也話中的意思,冷道:“他要找我報仇嗎?”

他見過的人不知凡幾,那個人對他的仇恨哪怕掩飾得再好,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莊也道:“恐怕是的。屬下查到他被趕出宮後曾和一個人見過面。那人想必大人也認得,是孫常熟,屬下已派人暗中監視,發現孫常熟身邊有幾位孫家餘孽。”

“孫常熟?沒想到他還活着。”伊重人冷哼一聲。孫常熟是孫季禹的養子。

莊也慚愧地說:“屬下無能。”

伊重人擡手:“不必自責。我當年對你的要求就是削弱禦親衛,并沒有要你鏟除孫家的所有人。”接着,他的眼裏劃過寒芒,“孫家既然仍不甘寂寞,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放出風聲,說我不日将前往大佛寺為父母族人超渡。我等着他們來找我。”

郭安和莊也一聽馬上反對:“大人,那樣太危險了,我們還沒查清孫家有多少餘孽,他們的勢力又有多少。”

伊重人勾起嘴角:“在暗中蠢蠢欲動的不只有孫家餘孽,我要讓他們想到我就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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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安和莊也看到大人臉上的那抹冷笑,突然很同情那些得罪大人的人。連皇上都曾被大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其他人……

兩人不由得萬分佩服皇上,恐怕也只有皇上能得到大人吧。

※※※

伊重人要去大佛寺為冤死的親人超渡,霍峰得知後馬上命禮部安排此事,他并不知道伊重人此行是有着其他目的。在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後,霍峰就徹底不管內庭的事了,他不怕伊重人趁此大權獨攬,就是伊重人向他彙報他也懶得聽。

要說這天下他最信任的是誰,只有伊重人。

他們有共同的孩子,伊重人就算大權獨攬又能如何?還不是要為三個孩子謀劃?

霍峰把全部的心力都投入到了新政的推行上。新君開明、太子勤奮、朝臣一心為國,越國一掃南楚國末期的頹廢,逐漸呈現出新的氣象。

霍峰還是偶爾道凝神宮過夜,大多數時候他都是獨自留宿在禦書房裏,他自己的寝宮反而很少回去。

霍峰的舉動令朝臣們一頭霧水。他沒有對伊重人表現出三千寵愛于一身的迷戀,可他和伊重人又确實多了一層關系。每次霍峰在凝神宮過夜後,第二天他的脖子上必有吻痕或咬痕,相對應的是伊重人脖子上的痕跡更多,瞎子都知道兩人做了什麽。

可是霍峰沒有讓伊重人到寝宮侍寝,也沒有日日流連忘返,十天中大約會有兩三次在凝神宮,這對一位帝王、一個男人來說不算頻繁。

皇上對伊重人到底是什麽意思?有什麽打算?這是萦繞在每一位大臣心中的疑問,包括和伊重人關系親近的那幾個人皆是如此。

章德元幾位已經不參與朝政的老臣更是憂心忡忡,但伊重人不要他們多慮,他們也只能把擔憂壓在心裏。

※※※

推開房門,深夜才回到府中的章懷秋帶着一身的酒氣。腳步略顯不穩地走進屋內,他拿起桌上的茶壺,對着嘴就喝了起來。壺內的水早就冷了,他卻毫不在意。

一人跟在他身後進屋,關了房門,細心地點燃桌上的油燈。屋內亮了起來,此人的臉也變得清晰,竟然是阮刑天!

喝夠的章懷秋放下茶壺,抹了把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對着阮刑天問:“你該回去了吧?”

阮刑天也是一身的酒氣,他兩手撐在章懷秋的身邊,彎身:“我今晚,睡在這兒。”

章懷秋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推開阮刑天:“我說了我對男人沒興趣。”

“你有!”阮刑天一把抓住章懷秋,武将的霸道瞬間迸射,“別告訴我你忘了那晚。”

“那晚我們什麽都沒做!”章懷秋出手。

阮刑天用他的身體輕易地把章懷秋壓制在了椅子上,不許他逃避。

“什麽都沒做?”他神色怒極,一手抓住了章懷秋的下身,“你這裏的形狀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別忘了是誰先挑逗我的!”

章懷秋咬牙:“我們只不過互換了一把,你也沒吃虧!”

“我吃虧吃大了!”

阮刑天二話不說,吻住了章懷秋的嘴,手掌瘋狂地磨蹭章懷秋的下身。章懷秋用力掙紮,可沒一會兒,他的力氣就變弱了。

阮刑天的吻溫柔了幾分,輕吻章懷秋的嘴角直到他的耳垂,他喑啞地說:“瞧,你都硬了,你敢說不喜歡?懷秋,難道承認你對我有感覺就那麽難嗎?我知道你是家中獨子,不能斷了章家的香火。我娶過妻,也有一子,所以我不逼你。哪怕我再痛苦,我也允許你去成親,我要你的心,要你的心只屬于我,也不行嗎?”

章懷秋喘着粗氣,眼神茫然,他從未想過和男人發生這樣的事情。

伊重人與霍峰的事給了他不小的打擊。重人,竟然也會雌伏在一個男人的身下。章懷秋迷茫了,同時,他還有一股濃濃的失落與傷感。他以為,他會一直站在重人身邊……現在看來,重人,不需要他了……

“懷秋……”阮刑天深情地親吻章懷秋的脖子,留下一枚淡淡的印記,“我愛你……我愛你啊……”

章懷秋的身子一震。阮刑天的手探進了他的亵褲內,直接摸上了他的硬挺。為何?為何明明沒有情卻會有感覺?男人果真受不得挑逗。

“嗯哼。”

一道極其輕微的聲音從房間的陰暗處傳出,阮刑天和章懷秋瞬間從情欲中清醒了過來。

阮刑天一躍而起擋在章懷秋的面前,章懷秋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取出藏在桌下的匕首。該死!房內有人!

“出來!”

章懷秋走到阮刑天的身邊,臉上是濃濃的殺氣。

一個黑影從陰暗中走出,當一片深紅的衣擺出現在光亮中時,阮刑天和章懷秋只覺得頭皮發麻,尤其是章懷秋,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重人?!”章懷秋手裏的匕首險些掉到地上,“你怎麽會在這兒?”

黑影完全出來了,不是伊重人又是誰?他面無表情地看着二人,神态自然。

雙臂抱胸,伊重人對着章懷秋說:“明日我去大佛寺需要禦林軍在暗中準備。此事不能聲張,我要‘釣魚’。”好像什麽都沒看到一般。

章懷秋強自鎮定地問:“釣誰?”

伊重人從袖袋裏摸出一份密折丢出去,章懷秋輕松接住,打開。看完之後,他蹙眉:“你要作餌?皇上知道嗎?”

“他知道,所以我才來找你,有你在,才能确保萬無一失。我明日辰時二刻出宮。”

一聽皇上知道,章懷秋也不反對了。以他對伊重人一貫的信任,他點頭道:“我會在辰時之前做好安排。要全殲還是留活口?”

“你看着辦。”

“明白了。”

伊重人緩步向後退,在他退到陰暗中時,他突然如鬼魅般出聲:“懷秋,我雌伏在皇上身下實屬無奈,你也知我有心無力。你不至于也有心無力吧?”他第一次在人前承認了他和霍峰的關系。

阮刑天的臉色大變。

風吹過,屋內已沒了伊重人的氣息。

阮刑天大步走到陰暗處,發現有一扇小窗開着。他心驚伊重人的高強武功,更氣憤對方那句話中的挑撥離間!他扭頭,就看到章懷秋的眼神陰沉,阮刑天暗呼糟了!

自己竟然被重人懷疑“有心無力”!章懷秋如狼般盯着阮刑天。他力氣不如對方,難道就注定要被壓嗎?嘴角勾起一抹伊重人式的冷笑,章懷秋朝阮刑天走去。

※※※

悄悄回到宮中的伊重人心情不錯。他被霍峰吃幹抹淨,想要報複回去都做不到,懷秋是他的摯友,他已無法翻身,怎能讓他的摯友也“受制”于霍峰的手下?阮刑天想要得到懷秋,沒那麽容易。

伊重人不否認自己的遷怒,誰叫阮刑天撞上來了呢?怪只怪阮刑天今天來得不是時候。

不過伊重人還是非常吃驚的,沒想到懷秋和阮刑天走到了一塊,他竟然一點苗頭都沒有察覺到。伊重人在心中反省,他現在是比以前粗心了許多,不然也不會那麽輕易地就被霍峰給吃了。

一腳剛踏進房間,伊重人就聽到一人的聲音:“你去哪了?”

霍峰?伊重人走進屋內,看着出來的人問:“你怎麽來了?我以為你今晚不會過來。”

“我已經好幾天沒過來了。”自然地牽住伊重人的手,霍峰又問:“你去哪了?”

伊重人關上門,低聲說:“去找懷秋了。太子明日要與我一同去大佛寺,章護衛的事我還是要親自過問一下。包子和豆子呢?”

“我讓盧濤帶他們到寝宮去了。明日你也把包子和豆子帶上吧,你超渡親人,他們是你的兒子,理應前去,要不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

不管出于何種身份,霍峰都自認應該跟着走一趟。但伊重人并沒有告訴霍峰,明天他不單單是去超渡親人。

一聽霍峰這麽說,伊重人立刻道:“超渡的場面很可能吓到包子和豆子,等他們長大,若想去祭拜再去吧,你更不能去,我可不想以後的日子不得安寧。”

“呵呵呵……”霍峰失笑,摟着伊重人的腰走進卧房,“你何時變得這麽膽小了?我以為你根本不在乎那些人說什麽。”

“難道你想整日看一堆參我的折子?”伊重人挑眉反問。

霍峰一個用力,伊重人被他抱了個滿懷,接着他在床邊坐下,伊重人順勢坐在了他的腿上。伊重人沒有羞赧,他落落大方地一手攬住霍峰的脖子。

兩人間的性事算是漸入佳境,不管伊重人承不承認,他和霍峰之間的關系随着身體的一次次接觸親密了許多。

霍峰習慣性地抽掉了伊重人的發簪,他喜歡伊重人散發的模樣,伊重人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讓自己流露出這樣的風情。少了許多不近人情的冰冷,多了許多勾人心魄的魅惑。

每當這個時候,霍峰就覺得口幹舌燥,恨不得一口把伊重人吞入腹中。

兩人間如這般親昵的舉止,令霍峰越來越沉淪在和伊重人在一起的旖旎之中。這對帝王來說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但對一個男人來說,這樣的關系距離兩情相悅已經不遠,而他,甘之如饴。

沒有回答伊重人的問題,霍峰吻上伊重人的眼睛——幹淨迷人的眼睛。

不是沒有參伊重人的折子,為了避嫌,謝明他們都會把這些折子交給他,霍峰全部壓下了。現在還不是和那些反對的大臣們正面交鋒的時候,否則一個弄不好,就會引起朝臣對伊重人的彈劾,那就得不償失了。

按住霍峰解自己腰帶的手,伊重人呼吸不穩地提醒:“明早我要出宮,我可不想騎不了馬。”

明天很可能會有一場腥風血雨,他不能行動不便。

霍峰拉着伊重人的手放在自己的某個部位,粗嘎地說:“我憋了好幾天了,不出來,今晚你我都別想睡。”

手掌下,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霍峰那個部位的灼熱,被情欲滋潤過的伊重人也不由得心生悸動,但今晚絕對不行。

考慮了一會兒,伊重人開口:“我用手。”

見他态度堅決,霍峰再不願也只能勉強接受。

不是第一次和霍峰赤裸相見,卻是第一次碰觸霍峰的這個部位。當伊重人的雙手握住霍峰的灼熱時,一種強烈的沖擊席卷他的心頭:真正的男人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想比霍峰的碩大,自己的那裏如孩童般稚嫩,并帶着明顯的殘缺痕跡。伊重人羨慕又嫉妒地用雙手描繪霍峰的男根,多麽希望自己的那裏也是正常的。

“重人……”霍峰的聲音啞得厲害。

伊重人略顯冰涼的手撫慰着他亟待釋放的部位,而對方一絲不挂的身體,更帶給他某種難以言語的滿足感。

“舔一舔……重人……”霍峰渴望伊重人那張漂亮的嘴能含住自己。

伊重人一手包住霍峰飽滿的球囊,想知道若自己沒有遭逢家變,他的那裏是否也會如此的偉岸?

一只粗糙的大手擠入他的腿間,把他的分身全部包裹其中,伊重人舒服得呻吟出聲。鬼使神差的,他彎下了身子,嘴唇對準了霍峰正在吐露水珠的陽物。

“重人!”

霍峰一聲低吼,身體瞬間緊繃。這一刻,霍峰就如待宰的羔羊,毫無翻身之力。霍峰的反應讓伊重人有一種錯覺,他似乎也可以把霍峰壓在身下為所欲為,也可以在霍峰的身上一逞男人的雄風。

跨坐在霍峰的腿上,伊重人用他的嘴和舌控制住了霍峰。看到霍峰強忍的表情,聽到霍峰難耐的低吼,伊重人抓住霍峰的雙手,不許他阻攔自己。

“重人……重人……”

霍峰銷魂欲死,魂都要給吸出來了。誰能想到,冰冷無情的滬安衛千戶大人,有一天會在床上用嘴服侍另一個男人,還如此樂在其中。

不行!他也要吃!用力抽出手,一把拽起伊重人,霍峰翻身把人壓下,準确地找到對方的脆弱,一口含下。

“唔!”

霍峰并不知道,伊重人最喜歡的,就是霍峰這樣含着他、舔着他。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覺得自己不是閹人,不是太監。

不能進入,但霍峰和伊重人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投入。兩人不知疲倦地品嘗着對方的身體,探索對方身體的秘密。當兩人在彼此的手心裏射出自己的欲望時,兩人的唇仍舊難分難舍地糾纏着對方。

心窩陣陣酥麻,也許,這十年也不會太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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