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師尊他喪心病狂26

那元陽峰的高等弟子話一落,在院外候命的刑堂執事齊齊沖進了東廂房,欲将懷景逸捉拿歸案。

雜役弟子領事站在那高等弟子旁,笑得一臉奸詐:“都驚動了刑堂的執事,你還不認罪?”

宋玉青當即就護在懷景逸面前,“你們胡說!我看誰敢帶走他!”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給我也一并拿下!”

那高等弟子嗤笑,說着便祭出捆仙繩,要将懷景逸和宋玉青雙雙捆住。

懷景逸看着那群人,目光漸漸銳利。

就在捆仙繩觸及他們時,懷景逸反手一掌,真氣揮動着空中的捆仙繩,“啪”地一聲,瞬間甩回那高等弟子臉上。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怵在原地不動了。那領事表情變換紛呈,指着懷景逸的手都在顫抖:“你竟敢傷恭一道君的徒弟,活的不耐煩了嗎”

那高等弟子臉色更不好看,被一個雜役弟子教訓了,屈辱至極,“看我不撕了你!”

“站住。”懷景逸的聲音猶如幽谷深井傳出,不帶一絲感情:“看着我。”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那高等弟子亦是看着懷景逸,再度嗤笑:“想求饒?已經晚了!”

懷景逸忽然輕笑了一聲,那高等弟子被激怒,疾步沖上來的人。懷景逸手裏把玩着先前準備遞給宋玉青的茶杯,卻是一滴茶水都沒漏。

然而就在那元陽峰高等弟子離他只有一步距離時,他手一松,只聽“啪”的一聲清脆悅耳,茶杯落地,摔個粉碎。

而那高等弟子眼中突然被一道金芒閃過,下一瞬,卻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吓,突然後退,緊接着“哎呦——”一聲痛呼。

與此同時,在場那些所有看過來的人都開始嚎叫。茶杯瓷杯碎片分明離他們還有些距離,卻好像紮在身上一樣,疼痛尖銳又綿長。

“啊,不好意思,手滑了。”懷景逸輕笑,“一盞茶杯而已,碎了就碎了,你們莫要大驚小怪,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東廂房怎麽了。”

那雜役領事瞳孔放大,“你……你竟敢連元陽峰恭一道君的徒弟都不放在眼裏……啊——”

這次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所有人的痛感随着那雜役領事說話而被一點點放大,慘叫起,痛感陡然加劇,所有人都開始原地跳腳,好似踩在刀刃上一樣,痛如刮骨,連面目猙獰了起來。

懷景逸睥睨着那群人:“恭一道君的徒弟就是這等貨色”

他一步步走近雜役領事,面無表情,宛如修羅,神識探入,卻發現那雜役領事和那恭一道君的徒弟氣息想通,俨然是厮混過了。

這雜役領事是純陰體質,曾被渣攻莫蒼涯看中過,但最後背棄,如今輾轉攀上了元陽峰的人?

接着神識探入那高等弟子,築基後期,隐隐有結丹之象。呵!和渣攻一樣的貨色!!!

“你們大可将此事鬧大!不過現在……都給我滾。”

懷景逸一揮袖,罡風起,将這群人一齊掃了出去,頓時哀嚎聲一片。

随即,門“乓”地一聲合上,隔絕庭院的聲音。

如今他是不再打算斂下鋒芒了,畢竟這修真界本就是一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一個剛築基的雜役弟子,沒有仰仗,只能任人欺淩。

然,懷景逸一轉身就對上了宋玉青,室內光線略暗,就見人突然逼近一步、眸子暗沉深幽。

他忽感不自在,避開了人的目光,但還是說正經事:“這幾日,雜役院怕是不會安寧,你還是去碧霞峰靈植園待着為好,另外修煉一事切忌急于求成。”

“我相信你,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裏待着。”

這話聽着像是在咬牙,懷景逸笑了,“我不是讓你走……罷了,你留在這裏也無妨。”

此事牽扯到了元陽峰恭一道君的徒弟,必定會鬧大,懷景逸之所以支走宋玉青,是怕他受牽連。

一言不合就動用武力,自此在雲華道君面前暴露身份後,懷景逸越發大膽了起來,不再遮遮掩掩。

這之後風平浪靜了幾日,懷景逸再也沒見過那雜役領事,日子與往常無異,大抵是爆發前的平靜。

然而這件事不可能結束,很快就如懷景逸所預期的爆發了,意料之中卻又始料未及。

幾乎一夜之間,懷景逸成了合歡宗的名人,流言四起,滿城風雨。

全合歡宗上下都在傳:靈鸾峰雜役弟子懷景逸品行惡劣,行為放.蕩不堪。先是出賣身體從末等弟子行列跻身靈鸾峰雜役弟子,之後虛榮心作祟,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就開始勾引莫師叔,還不知廉恥地大放厥詞,揚言要做莫師叔的道侶。

此等醜行暴露,元陽峰刑堂執事介入,他不僅死不承認,還大打出手将執事重傷。

這流言很快就傳進了靈鸾峰雜役院,傳進了懷景逸的耳朵裏,是宋玉青告知他的。

彼時,他正在東廂房雲床上打坐修煉。若是用上碧霞元君贈予的那些丹藥,他很快就能結丹,而金丹修為穩固後,他和雲華道君正面一戰,勝算大增。但他沒有用,那些丹藥碰都不曾碰,好似一碰就再也和鐘雲華斷不開關系了。

宋玉青從靈植園回來後,一直在他面前踱步,一副欲言又止,但又很憤恨的模樣。

懷景逸緩緩睜眼,“什麽事?”

“現在整個合歡宗的人都在傳你,不僅抹黑你現在做的事,連十年前,你拜入合歡宗的事也在傳。”

“傳我懷景逸行為放.蕩,品行不端,為了在一衆弟子面前脫穎而出,就去勾引監管選徒大會的師兄。勾引不成就開始修煉禁術,讓自己的修為猛增,還迫切想拜入靈鸾峰,試圖染指雲華道君?”

“你……”宋玉青瞪大了眼,就見懷景逸從容不迫,似乎壓根就不在意這些言論。

“你繼續說。”

“外頭還在傳你賊心不死,五年前從末等弟子爬上靈鸾峰雜役院,就是為了染指雲華道君。雲華居禁止外人入內,你就開始算計莫師叔……”

“心性如此陰暗之人留不得,應當廢了我的根骨,将我逐出合歡宗?”

“是的,但不是逐出合歡宗,而是元陽峰的弟子要借刑堂之名将你關押,終身囚.禁。”

将宋玉青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裏,懷景逸神情沒有多大變化,“那日來東廂房撒野的高等弟子,也是十年前拜入合歡宗的?”

“好像是的。”

這話一落音,室內頓時寂靜了下來。懷景逸眸子裏寒芒乍現,這還真的是始料未及。

渣攻剛從刑堂出來,雜役院領事就開始和元陽峰的弟子厮混上了,之後這流言更是一環扣一環。十年前,十年後,同樣的手法,這是不将原主逼死就不罷手啊。

懷中怨靈珠顫動地越來越厲害,懷景逸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悲鳴之意。

此時,宋玉青坐在雲床上,忽然抱住了懷景逸,靠在他肩上:“我相信你,這次你不準趕我走,我要跟你一起進退!!!”

“好。”懷景逸笑着應聲,然而下一刻卻突然抓住宋玉青的手腕,神識注入,轉瞬便将人昏迷了,“我替原主謝謝你。”

随後,他就抱着宋玉青飛往靈植園,途中,遇到了前往雜役院的柳辰星和游澤瀾,但他都施法掩蓋了自己的氣息。

宋玉青嫡親的兄長在靈植園,懷景逸順利将宋玉青送過去之後,并未再回雜役院,卻是直奔靈鸾峰頂的蒼涯院。

屋頂上,懷景逸展開神識查探渣攻的下落,院子裏沒人,遂腳尖一點,去了渣攻閉關的洞府。

莫蒼涯許是知曉人來了,飛出洞府,直面懷景逸,卻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似是篤定了懷景逸會來找他。

他嫌惡地看着懷景逸:“這麽快就坐不住了?知道要被抓去刑堂受罰,就怕了?你在我面前裝,耍我,這就是下場。”

此時正值日暮時分,懷景逸恰站在日落的方向,沉臉,目中寒光一寸寸化作利刃。

“不過,我也不是真要将你怎麽樣,給你教訓而已。只要你還像以前一樣聽我的話。”

渣攻算計了原主十年,怎麽會輕易放棄?懷景逸冷笑,緊接着又聽渣攻嗤笑了一聲。

“這十年來,你不是一直都想做雲華道君的徒弟嗎?只要你求我,我就給你一切你想要的,包括不讓你進刑堂受罰。”

“所以十年前拜師大典上,還有十年後的這次,幕後黑手都是你?”

“是我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現在只有我能救你!”

“呵。”懷景逸嘲諷的目光似是寒光利刃,直射莫蒼涯。

神識威壓展開,手腕翻轉間,掌心藍芒浮現,一水幕憑空生出。随後,一赤紅的紙鳶從水幕中穿過,出來時便成了無數個,裏頭藏的就是方才莫蒼涯和他的對話。

這一次他要以牙還牙,讓合歡宗所有的弟子都知曉渣攻的嘴臉。

一時間靈氣湧動,紙鳶在天空中旋轉,絢爛的藍光閃耀,即将往天際飛去,飛往合歡宗每一個角落。

然而就在這時,懷景逸突然感覺一股還虛期的真氣靠近,立即收手。

——鐘雲華那厮竟然奪在暗處偷聽,這是生怕他不知道?

空中的那些紙鳶頓時跌落在地,化作點點星光,随着星光消散的同時,方才他與渣攻對話的聲音穿了出來。

“你……”莫蒼涯倒吸一口氣,眸子裏的得意之色漸漸化為驚恐:“懷景逸絕對沒有這樣的本事,你不是懷景逸,你是誰?”

似是又想起了什麽,瞳孔緊縮:“于軒瘋言瘋語,說你是魔修,甚至是我晉升的天劫異象,是不是都是你幹的?”

懷景逸笑了,天際霞光映在臉龐,聲音猶如幽谷中傳出,妖冶鬼魅:“莫蒼涯你心裏的那些龌龊打算,別以為無人看得透。那日若不是你師父攔截了天雷,你早該死了,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說罷,就要給莫蒼涯一擊,當着雲華道君的面教訓他徒弟,以洩心頭之恨。

手中真氣聚集,瞬間化作一根水鞭,揮袖照着莫蒼涯抽過去。靈動的水鞭疾速變長,直接将莫蒼涯甩上了岩壁。

前後不過剎那,莫蒼涯壓根就來不及反應,頭撞上岩壁,昏死了過去。

懷景逸冷眼看了人一眼,轉身就走。

然而很快,雲華道君就跟了過來,堵在懷景逸前頭,旁邊是一簇竹,恰好是那日天亮,懷景逸将雲華道君随手一扔的地方。

懷景逸往手中的水鞭還沒有消失,見雲華道君,當即就揮了過去,但馬上就被雲華道君一掌拍散了。

水頓時濺落在底下的石子路上。

緊接着雲華道君也展開了攻勢,直逼懷景逸。懷景逸飛身後退,而身後那簇竹似是有靈性一樣自動避開。

“雜役弟子懷景逸獻舍于你,目的是讓你為他報仇,目标是莫蒼涯。那他和莫蒼涯有何仇怨?”

此刻雲華道君口吻不是以莫蒼涯師父的身份,卻是以一平輩的身份,但……

懷景逸冷聲道:“這些似乎都與雲華道君你無關。”

“怎麽會無關?我靈鸾峰卧虎藏龍,出現強大的神識威壓,很快合歡宗各長老就會找來,你說我該不該如實相告?”

雲華道君唇角微揚,似是帶着那麽一絲絲惡意,若不是仔細瞧都瞧不出。

懷景逸驀地停下:“你威脅我?”

“不敢不敢,你前身的修為定是在我之上,我敬你還來不及,又怎敢冒犯前輩?”

“那你這又是何意?”忽然有那麽一刻,懷景逸覺得現在的雲華道君很欠揍。

“無非是想請教前輩幾個問題。”雲華道君依舊是那幅仙道風骨的模樣,面容正色,優雅從容,卻又暗含一絲笑意:“那夜靈鸾峰山腰交手,你為何會我獨創的陣法?”

“你是說蓮花陣還是陰陽陣?”

“這獨創的陣法,我還未曾來得及取名,你怎知……”

雲華道君未曾說完,懷景逸就着急打斷:“恕我無可奉告。”

他臉上盡是懊惱之意。一時大意,竟是忘了那一世,這兩陣法都是因為他随口一說而取名的。

此時,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微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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