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胡斌回來了，他還給月月帶了點零食，他把零食放到桌子上，看着韓皓開口：“你的衣服借我穿兩件，沒衣服了。”

韓皓白了他一眼，“什麽衣服？”

“都包括在內。”

韓皓挑眉：“內褲也要？”

“要，怎麽不要。”他厚着臉皮說。

韓皓拿出錢，“自己買，穿別人的內褲你還真好意思。”

胡斌可不樂意了，“是你想錯了，我是借你的新的穿。”

他嘴上得理不饒人：“啧啧，思想不健康啊。”

韓皓淡定說：“我沒新的，自己買，順便把衣服也買了。”

然後胡斌把錢放到桌子上，別扭說：“那你給我轉賬，這年頭年輕人哪有用現金付的。”

他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了，不時地偷偷看韓皓兩眼。

月月說：“哥哥你給他嘛，胡哥哥沒衣服穿了。”

韓皓沒好氣說：“他身上不是衣服？”

胡斌朝月月抛了個媚眼，韓皓看到，立馬站起來擋在月月面前，沉着臉，說：“你再弄一個？”

胡斌立馬投降：“不弄了不弄了，快點轉賬。”

韓皓拿出手機，故意放慢速度，然後輕輕開口：“這就是對你金主的态度？”

月月也立馬插嘴：“對啊胡哥哥，你不應該這麽跟哥哥說話。”

韓皓沒有計較，“好了。”

胡斌收到錢心裏也舒坦了，指着陽臺上的花說：“沒有白費功夫給它們澆水。”

韓皓說：“這錢是看在你給月月做飯的面子上給的。”

“呦，那我還得謝謝月月額。”

月月立馬回答道：“不用謝！”

“小沒良心的。”

韓家，幾人正在吃飯。

韓少斌放下湯勺，擡頭看着大着肚子的韓佳英，問：“你哥最近在忙些什麽？”

“啊？”韓佳英心裏咯噔一下，面上若無其事說：“忙案子的事兒呗，還能忙啥。”

韓母也說：“你哥也是，天天都不知道回來看望一下。”

韓佳英呵呵笑了兩聲：“那我跟我哥說說，讓他回來。”

韓少斌哼了聲：“有家還得喊着回來。”

韓佳英沒說話。

韓少斌問：“最近你哥跟趙雲雲走的近不近？”

韓佳英皺着眉頭說：“這還問我，我上哪知道。”

“上次不是在他那住了好幾天嗎，他平常都是幹什麽？”韓母問。

“平常就是上班呀，我哥的性子你還不知道，悶死了。”

韓母嘆了一聲氣。

韓佳英趕緊吃完，起身上樓上，“我先睡了哈，困死了。”

走到卧室，趕緊拿出手機給韓皓發信息：咱媽咱爸問你了，吓死我了。

韓皓沖完澡出來，看了一眼手機，發：你膽子真小。

韓佳英：“你也不看看咱爸，我都不敢對視。”

“咱爸問什麽了？”

韓潔瑩義憤填膺：“問你平常都在幹啥，也不回家。”

“哦，再等等。”韓皓平靜發。

“還等？！別怪我沒提醒你，咱爸咱媽可是知道你在哪住的。”

韓皓：“知道了，又沒鑰匙。”

韓佳英：“……”

不管了，愛咋咋地吧。

韓皓推開月月的門，那人立馬把手機藏在被窩裏，臉上帶着慌張：“你怎麽還沒睡啊？”

“馬上就睡，過來看看你。”

韓皓努了一下嘴，問：“被子裏面藏的什麽，拿出來我看看。”

月月嘿嘿笑了兩聲，手在被子裏動動，慢慢地把手機拿出來，“給，手機。”

“這麽晚了怎麽還在看手機？”

“睡不着。”月月說。

“睡不着？”

“嗯。”

韓皓拿起一本書，這是本漫畫書，上面有小故事，他翻開，然後朝月月說：“我給你念故事好不好？”

“我又不是小孩子。”月月不情願。

“搞笑故事。”

月月說：“我都看過啦，你不在家的時候我沒事就看看你給我買的書，這幾本漫畫書我都看完了。”

韓皓皺眉：“那你怎麽不跟我說，我再給你買。”

“那幾本書我還沒看完。”月月指着書架上的那幾本書說。

韓皓順着方向看過去，然後笑着搖搖頭，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最後喜歡看的還是漫畫書。

“那幾本書為什麽看這麽慢呀？”韓皓問

“好多字。”月月苦着臉說：“我不喜歡看這麽多字的。”

“那哥哥下回只給你買漫畫書。”

月月把枕頭動動，偏了個身，兩個杏眼直勾勾地盯着韓皓，眼睛還一眨一眨的。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慢慢地，韓皓咽了口唾沫，輕聲開口：“月月知道晚安吻麽？”

什麽是晚安吻啊？“她不懂。

韓皓突然欺身，月月吓得趕緊把被子拉到鼻子處，只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面，她說：“哥哥怎麽離我這麽近？”

韓皓沉沉看着她，小聲在她上方說：“月月，哥哥想親你。”

她的臉倏地紅了，連耳朵都是紅的，小聲問：“親？哥哥要親我嗎？”

“嗯，月月讓我親嗎？”

“親哪呀？”

“額頭，這就是晚安吻。”

“晚安吻是什麽意思啊？”

韓皓停了一會，然後說：“晚安吻是哥哥的一種祝福，希望月月可以健健康康。”

“原來是這意思呀。”

韓皓沒再跟她廢話，彎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沒有離去，垂眼看着下方的女人。

月月忽然把被子提上來，蒙住自己，好一會沒出來。

韓皓扯着被子緊張開口：“怎麽了，生氣了？”

韓皓把被子拉下來，說：“看着哥哥，到底怎麽了？”

月月偷偷在手指縫裏看韓皓，臉更紅了，韓皓看見她快要爆炸的臉問：“怎麽了，怎麽臉這麽紅，熱不熱？”

說着他就要用手摸她的臉，月月躲了一下，韓皓的手頓在空中，最終沒有再上前。

月月把手拿掉，臉上的紅漸漸消下去，她看着哥哥開口：“這就是晚安吻嗎？”

韓皓笑：“你還想怎麽樣。”

月月眨眨眼，說：“哥哥，你的嘴好軟。”

這句話一下子戳中韓皓的心髒，呼吸加重，靜靜看着她。

月月摸了摸被親的額頭，說：“胡哥哥的嘴也是這麽軟嗎？”

韓皓一下子炸了，“閉嘴，別提胡哥哥。”

月月被吼的愣了愣，“哥哥你怎麽了？”

韓皓站起身退開，冷冷地看着她：“為什麽你會想到胡哥哥？”

月月說：“我就是提一下嘛。”

韓皓轉身，走之前說：“不能讓胡哥哥對你這樣知道嗎？”

月月坐起來，疑問開口：“只能讓哥哥親嗎？”

韓皓摸着門把，輕輕嗯了聲，“只能讓我親。”

“可是，為什麽呢？”

韓皓沒有回答她啊，拉開門回去了。

第二天出門前，胡斌覺得一直有一道冷冷的視線在看着自己，不舒服極了，他把筷子扔到韓皓面前，頗有些不滿意地開口：“大清早的，誰又惹你了？”

韓皓垂眼看了看被他扔過來的筷子，說：“沒有誰。”

“那你他媽那樣看我，老子都快坐不住了。”

月月：“不準你罵我哥哥！”

胡斌有苦說不出啊，他看看這兩個人，轉頭對月月說：“連你也欺負胡哥哥？”

“我沒有欺負……”月月說着說着聲音低了下去。

“好了，吃飯。”韓皓在一旁說。

他站起身拿上衣服，說：“我上班去了，月月乖乖在家知道嗎？”

“知道了，哥哥再見！”

韓皓走後，胡斌問月月：“你惹到你哥哥了？怎麽看着那麽不開心。”

她搖頭，“沒有啊。”

“那他那樣看我，感覺要扒了我的皮一樣。”

“有嗎？”

“當然，算了，你也不懂，不給你說了。”

他吃完撂下筷子，對陳姨說：“收拾完好好在家看着月月。”

月月接話：“胡哥哥，你又要出去玩嗎？”

胡斌打了個響指，“猜對咯，出去買內褲去。”

“我可以跟着你一起嗎？”月月問。

胡斌可不敢讓他跟着出去，說：“你就乖乖在家，哥哥不是給你買了好多書，你就在家乖乖看書，說不定你表現乖了，你哥哥獎勵你東西呢，知道嗎？”

月月沮喪地哦了聲。

劉惠敏把筆錄交給韓皓，說：“已經全招了，這是筆錄。”

韓皓嗯了聲，說：“把家屬找過來，錄個口供。”

“明白。”

李建剛推門出來，聲音感嘆：“真好，又破了一件盜竊案。”

韓皓低着頭整理資料，說：“咱們兄弟都辛苦了。”

李建剛把一個飯盒擺在他桌上，說：“我媳婦給我熬的粥，順便給你帶點。”

韓皓擡眼，一個白色飯盒放在桌上，他問：“你媳婦好像對你很好。”

“你這是什麽話，他不對我好對誰好？”

韓皓搖頭，“不是那個意思，總感覺……比普通夫妻要好。”

李建剛得意笑笑：“那是。”

韓皓回到家并沒有發現月月的蹤跡，他去她卧室裏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韓皓心裏猛地一跳，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那天也是這樣，她是突然消失不見的。韓皓又找了一圈，還是沒發現她的身影，他立馬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她的手機在沙發上響起，韓皓走過去看着手機的界面，全世界都安靜了。

家裏沒有一個人，胡斌也不在。

韓皓又給胡斌撥了個電話，那邊沒人接，他站在原地，一瞬間像是被人紮破的氣球，剛回來的滿心喜消失不見，他顫着聲音喊了聲：“許月。”

他還能打給誰，在這個城市她有地方去嗎，韓皓冷靜地把有可能去的地方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對，錢姐姐。

韓皓下樓把車開出來，邊開邊給她打電話，不到五秒，那邊接起：“你好韓先生，有什麽事嗎？”

“月月，月月去找你了嗎？”他急問。

“月月？沒過來啊，怎麽了，她不在家嗎？！”錢虹立馬問。

“确定沒過去是嗎？”

“我今天一天都在院裏，沒見到人。”

韓皓抿着唇，眉頭緊皺，“好我知道了。”

他把電話挂斷，狠狠掄了一下方向盤。

韓皓去了游樂園，去了小公園，這都是他們去過的地方，可是都沒見到人。

他顫着手抽出一根煙，打火機打了好幾下都沒有出火，韓皓猛地把打火機擲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兩下，打火機碎成了兩半。

她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