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二張單(上)(下) 他又控制不住
這筆提成足足有五兩銀子。
拿到提成那日, 溫含卉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富庶的人,腳底猶如踩在雲團上,渾身飄飄然。
出城沿路, 天色昏暗,溫含卉又開始擔驚受怕,看誰都像是壞人,怕袖袋漏風, 怕小偷扒竊, 怕被人搶劫, 躲在陸安身後全程由他護送回家。
體恤過賺錢的辛苦, 溫含卉化身為鐵公雞,要嚴格規劃這五兩銀子的用途。
她召開了一次家庭大會。參與者有她, 陸安和前院已經從小安長成大安的白馬一匹。主要是由她全權決定如何使用這筆錢財,陸安和白馬旁聽。
她将其中三兩銀子劃到儲備買房的賬目下,餘下二兩計劃買一只頭簪或是香膏犒勞自己;給陸安添置新的筆墨紙硯;給陸安做新的書生衣裳;因為陸安得了翼卓賞識, 在他府上研究水車, 快到年關了也需要講究人情世故,所以還要給陸安購置新春賀禮的錢。
送賀禮一事不能厚此薄彼, 既然給翼卓送了,那自然也要給歐陽先生, 黃超胡玲夫婦,李阿香,還有胡武淨等人都要備一份賀禮。
如此一算, 別說是二兩銀子,五兩銀子都唯恐不夠她用,溫含卉瞬時愁大了腦袋。
陸安想了一會兒,建議道, “你賺了錢應當犒勞自己,這筆開銷是要花的。我的毛筆墨塊和石硯都還能用,不需要新添,只需要添些宣紙即可。一件書生穿的白緞錦衣要二兩銀子,屬實太貴啦。我是男子漢,衣裳只是短了些,又不是不能穿了,你也不用給我做新衣裳了。至于賀禮,心意比價格重要,對于翼大人那樣的四品官員,他什麽珍貴稀罕的物什沒見過?
我們可以給翼大人送一壇前陣子收割油菜新鮮榨出的菜籽油。胡老頭子就我做主不送他賀禮了,邀他來我們家裏一起過春假就夠了。倒是你自己如今在城裏做生意,需要交際,我省下的這筆錢,你拿去給黃超哥、胡玲姐、阿香姐還有你需要結交到的客人們準備賀禮吧。”
溫含卉想了一會兒,陸安所說她都同意,除卻給他做衣裳這事,冬天馬上就要來了,她怕陸安着涼生病。
陸安力證自己已經不是剛來家裏時那個孱弱的小豆丁,一口咬定自己身體硬朗,衣裳短些也無大礙。
溫含卉則舉證說他去年逞強時也這麽說,結果一場秋雨就淋得他高燒卧病,還險些耽誤了院試。
陸安:“......”
他才不是淋了一場秋雨才生病的,而是被當時她要去跟王虎相親這件事氣病的好嗎?
陸安眸色複雜,他無法道出實情,只能打掉牙往肚裏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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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最終商量,三兩銀子由溫含卉按數存好,餘下二兩銀子則要她把該置辦的東西都置辦好以後,用剩下的錢來給陸安買衣裳。
溫含卉有意節省,奈何置辦完物什後,只有七銅串的餘錢,實在是湊不出一件新衣裳給陸安,只得出門時把陸安用披風裹得嚴嚴實實,只是過去一年,陸安實在長高不少,便是連披風也短了,溫含卉氣結,再度警告他不準再長高了。
正當她發愁時,胡玲給她派了一個新的商單任務,她說,“城裏的各大書院都會在入冬時訂下書生所需的衣袍鞋履訂單,等來年春假再統一發給書生。商單量大,也意味着掙得錢多,所以城裏的有能力的手作坊都會争相招攬書院的訂單。而另一邊,書院可以下的商單量大,可以給書生以一個較為實惠的價格購買衣袍鞋履,雙方互惠互利。像是去年煦陽院的鞋履就是在我這裏統一訂購的。
去年統共有三家書院在我們這裏訂了衣裳,一家書院在我們這裏訂了鞋履,我希望你能幫我拿下老客今年的商單,争取拓展到新的書院商單。你能做到嗎?”
既然胡玲提了要求,溫含卉自然要争取做到。
胡玲給溫含卉透了底:去年的商單都是以錦衣一件七銅串,市布鞋一雙五十文的價格成交的,今年競争尤為激烈,所以今年的錦衣底價再壓五十文,市布鞋底價再壓五文錢。其實也就是薄利多銷,靠商單量大賺點錢,經營一下人脈,哪家書生要是覺得咱們手作坊的衣裳鞋履好穿,下次自己過來采買置辦,或是推薦給親朋,就賺了個口碑。手作坊要想長久的運營下去,就是要靠這種人傳人的口碑。
溫含卉聞言,眼眸亮了亮,剛好她手裏有七銅串的餘錢,若是能将煦陽院的單子談下來,她就可以用最實惠的價格給陸安購置到一件新的書生衣袍了!
之後,胡玲帶溫含卉去後院挑樣布和針線,“書生衣袍用的布料統一是白錦,針線是白棉線,成衣是沒有花紋的純色,包括鞋履,市面上賣給書生穿的十家有九家都是市布鞋,只是每家作坊的做工會有細微的差別,我們比拼的就是工藝和價格。”
聽完胡玲的講解,溫含卉很快便從手作坊出發,她決定先去拜訪老客,将商單續期,而後再拓展新客。
她的想法很好,只是實際拜訪過後,去年在胡玲的手作坊定過商單的三家書院都表示自己已經和其它手作坊訂了來年的商單。
書院的衣裳鞋履用料基本一樣,合歡手作坊的工藝放眼京城都屬于紮實無可挑剔的,溫含卉晉升生意管事這幾月以來,知道手作坊重複購買的老客有多少,所以她推斷是與她競争的手作坊開出了相當低的價格,才把她們的客人搶了過去。
于是溫含卉與侍者說,“今年我們老板放話了,也可以給你們把價格再打低一些,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和我們合作,畢竟我們去年合作過,你們對合歡手作坊提供的衣裳鞋履都有所了解,我們供貨的質量上乘,交貨準時,比起和別家合作,你們跟合歡手作坊合作更有保障不是嗎?”
接待溫含卉的侍者不耐煩的把她趕出書院,“你們開的價格太高了,竟會賺黑心錢,我們是不會繼續再跟你們合作的!”
溫含卉還想說話,書院門庭的紅門被嘭得自內合上,她碰了一鼻子灰。
溫含卉心情有些郁郁,不過很快,她又振作起來,翻身上馬向煦陽院駛去,沒有人做生意是一帆風順的,她可不能被幾次拒絕打敗,煦陽院去年在合歡手作坊定了市布鞋的單子,今年或許還有機會繼續合作。
抵達煦陽院時,溫含卉恰好撞見有人跨過門檻自正門出來,步履匆匆,蹬上馬車離去,仿佛是着急趕往下一個地方。
而歐陽靖羽就在正門旁,他瞧見溫含卉,朝她颔首,“今日怎麽得空過來煦陽院了?”
溫含卉翻身下馬,牽着白馬走到歐陽靖羽跟前,闡明來意。
歐陽靖羽問溫含卉,“合歡手作坊今年成衣和布鞋的賣價是多少?”
溫含卉沒有隐瞞,說了胡玲給的底價。
歐陽靖羽以手指剛剛那輛馬車離去的方向,說,“剛剛那人也是過來談今年的成衣生意的,要價卻連合歡手作坊一半都不到,只要三銅串一件,雖然我與你有私交,陸安也是我的得意門生,但是我沒辦法做這個人情給你,因為我要對在煦陽院讀書的其他書生負責,給他們挑到更便宜實惠的成衣。但是那人不做鞋履生意,我們書院去年在合歡手作坊訂過市布鞋,學子們普遍比較滿意,覺得穿着舒适,我今年仍然可以在你這裏下市布鞋的單子。”
溫含卉聞言,并未有成功續期商單的喜悅,反倒是皺起眉頭道,“歐陽先生,我認為您最好不要着急接受那人開價的商單,三銅串的要價并不合理。書生衣袍的布料用的是白錦,線是白棉線,原料的成本是固定的,成熟的手作坊能夠把原料冗餘壓到最低,即每件成衣都不浪費一尺布一截線,即便是如此,單件的成本也在五銅串以上,再加上人工成本,租鋪成本,合歡手作坊的要價實誠,其實只賺微薄利潤,胡玲姐做書院的生意,主要是想傳播口碑,擴大客源。
若是按質按量做出來的書生衣裳,三銅串肯定是遠不及成本費用的,這擺明了是虧本生意,我懷疑另有貓膩,還盼您慎重決定。”
歐陽靖羽沉思少許,從袖袋裏拿出一塊油紙包住的布料,遞到溫含卉手中,說這是那人介紹成衣時給他留的樣布,請她幫忙辨別一下。
溫含卉拿在手裏觀察了一下,回應道,“歐陽先生,這的确是一塊白錦,只是你看它四角粗糙,這不是一個經常剪布的人會剪出來的刀口,手作坊一半像客人展示的樣布都是精挑細選處理過的,剪下四刀成條,邊角幹脆利落,為了能夠用以區分,還會以針線縫上一個小小的記號,以免客人将它的樣布與其他家混淆。我基本可以确定那人壓根兒就不是正經做成衣生意的人,而是一個外行,因此只是囫囵吞棗模仿了個大致,沒有仿制細節。”
既是外行,那憑空低價的單子便是一個騙局。
溫含卉心裏騰起一股不詳之感,當即問歐陽靖羽,“正規的商單都是先登記尺寸,再付一半定金,生意管事拿着記錄下來的尺寸回手作坊發派訂單,女工開始制作成衣,如約交貨後再付餘下一半錢款,既是防止客人突然退單對手作坊造成的損失,也是防止手作坊拖延出貨保障客人的利益。那人方才有沒有叫你先付錢款?”
歐陽靖羽面色一白,他是讀了大半輩子聖賢書的人,為人正直清白,與人為善,心裏根本沒有那麽多彎彎繞,哪裏想過這光天化日之下,嚣張騙子竟是打着賣成衣的名頭行騙來了,“那人說要先付全款,明日再派人過來丈量尺寸,我尋思他給了我一個誠意十足的低價,我也應當展現自己的誠意,便點了足數的銀錢給了他。”
反應過來被騙,歐陽靖羽心中不是滋味,“如今那騙子應當是帶着錢款跑了吧,茫茫人海,也不知道報官”
溫含卉聽完,轉身就騎上白馬追了出去,一鞭用力落在馬肚上,白馬四蹄奔了出去,“先生,那人駛的馬車,跑不快。他可能已經騙了好幾家書院了,我這就捉他去見官,追回您的錢款!”
秋風瑟瑟裏,溫含卉熟練地駕馬追趕,身體在馬背上起伏,宛若一只離弦之箭,幾乎與白馬融為一體。
她是在城門前以一己之力将馬匹橫停在大街上,堵住了那輛馬車的去路,并迅速叫來守城衛,将騙子押去大理寺。
因為人證物證确鑿,審案過後,騙子無可抵賴,幾乎是很快伏法認罪。
騙子統共在行騙了五家書院,共計騙得錢款六百餘兩銀子,他合計着自己也騙夠了,準備離開京城南下逃跑,卻在堪堪要出城時被溫含卉攔下了。
京城民風淳樸,書院向來是聖潔之地,此案一出,世人皆為之震撼,迅速将此事傳遍了街頭巷尾,百姓都說有個手作坊裏出了個女俠,英姿飒爽,騎馬捉賊,那場面也傳的神乎其神,什麽空手道奪刃,什麽內功搏殺,諸多說法紛紛揚揚,最終傳進了煦陽院裏。
陸安聽着這傳言,腦海裏浮現出一個人影,心中咯噔一下,唯恐那個女俠是她,又害怕她有個三長兩短,緊張地當天辯論都沒有參加,掮起書籃風一般跑去合歡手作坊。
直到看到溫含卉好端端地坐在鋪子裏,忙裏偷閑喝茶,他一顆心才回落下來。
見他來了,溫含卉笑眯眯地同胡玲道別,說自己要回家啦。
結果溫含卉在回家路上居然不打自招,還威風凜凜地同陸安講自己今□□停騙子的事情,最後還得意向陸安索要誇贊!
陸安生溫含卉悶氣,他覺得她這樣做太危險了,萬一受傷了得不償失,她是在手作坊做生意管事,又不是在大理寺做負責民生的士官。俗話說在其位思其職,她應該把逮捕犯人的事情交給大理寺才是。
所以他一言不語,沒有回應溫含卉,反而還走得與溫含卉隔遠了幾尺距離,偶爾有趕着回家的行客會以為兩人是生人,從這道空空的距離間匆匆穿過。
溫含卉愣神幾瞬,而後靠過去,輕輕用肩膀撞了一下陸安,“你怎麽不理我呀?”
陸安低頭,神情不自然地摸鼻尖,“你走開呀,男女授受不親。”
溫含卉從鼻尖哼出一聲,“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麽樣?”
陸安有點惱她,“你幹什麽呀?”
溫含卉理直氣壯,“我在哄你呀,看不出來嗎?”
陸安憋悶,“你總是讓我擔心。”
溫含卉噗嗤笑他,“我覺得你就是個操心命。”
陸安自暴自棄,“對,我就是個操心命。”
溫含卉問他,“是因為我逼停那騙子逃跑的馬車這件事,讓你不高興了嗎?”
陸安應了一聲,“是,我怕他傷害到你,怕你受傷。”
溫含卉聽罷,笑眯眯墊腳摸陸安腦袋道,“崽崽,沒事的呀~我是有把握才逼停他的。首先我騎的馬比他的壯碩靈活,他若用馬車攻擊我,我能夠避開,若是失控下跳車攻擊我,我在上他在下,我也完全不怕。其次是當時守城衛就在不遠處,他們發現異樣就已經圍了上來。守護京城,是大理寺的使命,但是我們老百姓也能盡一份力的嘛,你不要擔心了,我不是好端端地坐在你面前嗎?”
見陸安雙眸黑漆森森,盯她說話不語,溫含卉幹脆板起臉耍賴,“陸安,你變了!以前我無論是做了什麽小事你都會用心誇我哄我,現在倒好,我可是做成了一件人人傳頌的大事,你不僅不誇我不哄我了,還要我反過來哄你,你說你是不是以下犯上想要篡位奪權了?”
被倒打一耙的陸安顯然有點驚慌失措,“我沒有呀,你污蔑我,我從來都是把你當一家之主看待。”
溫含卉眯眼逼問,“那你剛剛怎麽跟一家之主說話的呢?有應有的尊重沒有?”
陸安委屈地眉稍都屈起,“......對不起。”
“以後還敢不敢這麽對我說話了?”
“......不敢了。”
......
之後幾日,原先拒絕溫含卉的三家書院都派了人表示歉意,說他們想要繼續在合歡手作坊下訂單。
有不少則是慕名而來的新客。
溫含卉在鋪子裏登記訂單,抄寫的手都酸了。
歐陽靖羽也親自拜訪,對溫寒會表示了謝意,而後将煦陽院書生來年開春所需購置的衣裳鞋履都交由合歡手作坊承做。
溫含卉如願給陸安定到新衣裳,省下了一筆開銷,高興地咧開嘴傻樂呵。
她根據排單的順序,與歐陽靖羽約定好月末去煦陽院給書生們量尺寸。
月末,溫含卉帶着幾個女工準時抵達學堂。
有些書生見她來了,去用眼神示意陸安,說是陸安家裏的女俠出來做生意了。
更有甚者大着膽子道,“姐姐和上回來的時候不一樣了!”
溫含卉笑問他,“怎麽不一樣了?”
那人回道,“上回見您來也很貌美,可是這回您來時我感覺您是又貌美又耀眼,我的目光簡直無法從您身上挪開!”
溫含卉顯然很受贊。
學堂裏氣氛融洽,唯獨陸安黑着張臉,“你們一個個都規矩的排好隊量尺寸,誰都不許說話,尤其是韋賀,你不準再和溫含卉講話!”
學堂裏,書生哄堂大笑,都在笑陸安都快十四了,還像個小孩護食一般,不過是和溫含卉說句話他都嫉妒。
陸安腰杆筆直,坐在案幾後,晌午有光透進明瓦窗裏,照得他身上暖融融,他雙手屈起,端正的擺在兩膝處,在一片笑聲中,他紅着耳根不說話,不想與這幫嘲笑他的書生計較,眼眸卻克制不住落在正低頭掩笑的溫含卉身上。
陸安撓了下腦袋,有些羞惱。
小氣怎麽了,他就是小氣。
他又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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