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約會的事(下) 你這個人不講誠信,剛……

溫含卉驀地想起胡武淨對她的忠告:品行是品行, 劣根性是劣根性。

陸安一定是有意不布置齋樓,有意帶她過來,再有意說出這樣的話。

一切都是他的徐徐圖之。還說不是耍心機?

只是當她察覺到身後覆上的溫熱, 還有眼前落下的一層淺淺的陰影,像是劃了一個極小的圓,剛好把他們兩個人圈在裏面,鼻尖是他幹淨的皂角味道和香囊裏清爽的薄荷味道, 耳畔是不遠處風拂過葉片的聲音, 還有源自她身後的那個佯裝鎮定的男人急促跳動的心髒聲。

便是徐徐圖之, 也是真情實意, 溫含卉一顆心都被他溫柔的裹挾住了。

她沒有辦法騙自己,自己分明是喜歡陸安的靠近的。

可身為年長者, 溫含卉卻是死要面子,她低咳一聲,板着臉問他, “陸安, 你的手放在哪裏?”

陸安垂眸去瞧她,似乎在觀察判斷她是否真的不喜歡。

溫含卉沒來由被那目光一燙, 她心虛地挪開眼不去看他。

半晌,陸安緩緩笑了, 搭在她腰間的手沒有動。

男人微微弓腰,将下颌抵在溫含卉肩頭,禮貌詢問, “可以就這樣抱一下你嗎?”

溫含卉瞪他一眼說,“你這是先斬後奏!”

陸安認真檢讨,“好吧,我這是先斬後奏, 是不對的。下回我先問你,再行動,好嗎?”

他态度端正,言語誠懇,溫含卉适才哼了一聲,以示自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陸安繼而問道,“那這次可以再抱一會兒嗎?”

溫含卉點點下颌,好吧,就遂了他的願吧,因為她心裏也是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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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二月的風卻在此時開了一個頑皮的玩笑,溫含卉頭頂的蓑帽被風吹歪掉落下來。

攬在溫含卉腰間的那截玄色廣袖被收回,陸安沒有再抱她了,而是俯身替她拾起那頂蓑帽,戴至她頭發上,将垂落的系帶繞過她的下颌,認真地打好繩結,“晌午太陽猛,風也大,蓑帽要系緊一些,這樣就不會掉下來了。我們去用午膳吧,我在後院砌了窯爐,在你來之前就已經用荷葉和泥巴包住了處理好的生雞,這是江南的叫花雞,我想你會喜歡的。”

陸安想帶她下齋樓,玄袍一隅卻被纖長的素手拽住,他怔了怔,回過頭看她。

溫含卉把他系好的繩結抽散,蓑帽一下就被風揚起躍過欄杆吹到齋樓外的磚石上,她沒有理會,反而是走上前一步,繡花鞋抵着黑緞靴,雙手輕輕環過陸安的腰身,将腦袋也埋抵在玄色衣袍前。沒有了蓑帽的阻礙,溫含卉幾乎是毫無隔閡的擁在他身上,就這樣認真且莊重地抱住了他,“剛剛不是說想再抱一會兒嗎?怎麽就不抱了?”

陸安沒有說話,而是擡手緩緩按在她後裳上,以行動回答她。他掌心略使力,将她往自己懷裏帶,似乎是要把她牢牢嵌合進他心裏。

與喜歡的男人相擁的滋味是美妙的,溫含卉覺得自己鼻尖和周身都萦繞着陸安的氣息,耳旁是他急促有力的心跳聲。

只是陸安過分用力了,以至于溫含卉埋在他前襟裏有些發悶,沒多久,她伸手推了一下陸安,從他懷中直起身來,她的臉紅撲撲,理了理動作間蹭亂的發髻,她有些懊惱剛剛的沖動,給自己找理由說,“方才是一家之主大人賞賜給你的額外擁抱時間,現在賞賜結束了,我們可以去用午膳了。我好餓啊。”

說完,溫含卉不看陸安,繞開他往齋樓樓梯處去。

陸安邁步跟上她,與她并排着下樓,“溫含卉,那你再多賞賜我一點呗?”

“不是現在,我是說,我們今日分別時,也可以再抱一會兒。好不好呀?”陸安心情愉悅,說話時不自覺又帶上了親昵撒嬌的尾調。

溫含卉唔了一聲,慢吞吞道,“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小力點,剛剛按太緊了,我快要喘不上氣了。”

陸安表示自己會虛心改正,“我學東西很快,多學幾次就會了。”

叫花雞的确好吃,肥肥嫩嫩,唇齒間都是迸出的油汁,但是那日最令溫含卉難忘的不是叫花雞,而是兩人分別前的擁抱。

陸安駛着馬車籲停在她家門口,并未提及兩人約定好的分別時的擁抱。

溫含卉雖然心裏記挂,到底是女兒家,心性拘謹,她見陸安沒提起,便以為他忘了,只有她一個人還記得,心裏有些惱,一下撩開馬車布簾就要跳下去回家。

黃紗底下的臂彎驀地就被陸安攥住,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個用勁就把人圈回自己懷裏。

溫含卉的後裳驀地撞在馬車木壁處,發出一聲沉沉的悶響,就連原本停在黃土地上的車轱辘都随之輕顫一下。

馬車門簾落下,幾乎擋住了所有的光,一片昏暗中,溫含卉感覺到陸安的靠近,溫柔堅定地把她抱緊。

陸安下颌枕在她薄肩處,他偏頭低聲控訴道,“你這個人不講誠信,剛剛居然想賒掉答應我的擁抱就走。”

男人的氣息拂過溫含卉耳畔,她小聲同他解釋道,“我等你一路了,你都沒有要抱我的意思,我以為你不想抱了才走的。”

陸安抱着她沒說話,胸腔裏卻是傳來隐隐悶笑,因為她那句“我等你一路了”。

溫含卉後知後覺,推了他一下,卻沒有推動。

兩人抱了一會兒,溫含卉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又推了他一下,仍是紋絲不動。

“不想放你走了......”陸安啞聲道。

溫含卉不知道陸安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與他平日裏規矩守禮的模樣判若兩人。

溫含卉面紅耳赤,偷偷嘀咕道,“原來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啊,你這樣子我要跟胡老頭告狀了。”

陸安無聲默認,掌心收力,最後将她往自己懷中按了一下,把她身體自木壁旁托起來。

兩人适才略略分開一些距離,陸安垂眸,幫她撫平衣襟上的褶痕,規矩地跪坐在她跟前,略略弓身前傾,低聲道,“我錯啦,你不要跟胡老頭告狀好不好?”

溫含卉霎時覺得馬車裏悶熱,她哼了一聲,起身撩開布簾,“看你表現吧。如果你對我不好,我就跟他告狀。”

陸安送她至柴扉門外,黑眸倒映出女人背對他時纖柔的脖頸,耳後幾縷碎發毛茸茸的,在傍晚的微風中細微的聳動着,宛如一根羽毛滑過陸安心扉,他遺憾道,“那你沒有跟胡老頭告狀的機會了,因為我這輩子都會對你好的。”

天幕上的火燒雲燒到了溫含卉面容上,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家中的,囫囵吞棗的應付完晚膳,她又好似上回約會回來後那般偷偷躺在床榻上打滾。

陸安好像有無數的方法讓她高興,他會細心安排每一場約會,便是連平常送來的信件都會用熏爐提前熏過,有時別一支風信子,有時則在信紙間夾一朵蝴蝶蘭。

在陸安回京以前,溫含卉最不喜歡的便是逢十休息這一日,因為閑下來以後,她總是有很多女兒家的思緒。

如今陸安回來了,溫含卉變得不像以前,來往的熟客都說她比以前開朗愛笑了,她照樣是認真經營,可是午間用膳時,卻會開始挂念另一個人中午都吃了些什麽。

在外跑生意經過陸安的府邸,她下意識會收緊馬缰繩,讓馬車慢下來,想看看能否撞見陸安從裏面出來。

私底下,連清辰都覺得溫含卉越來越像個小姑娘了,原因是她今日梳了一個時下坊間少女間流行的驚鹄髻,還在左邊的盤發處插了一支桃花簪子。

溫含卉摸了摸自己的簪子,悄悄同清辰說,這是陸安在約會時送給她的,他們前幾日一起去了京郊的花林踏青野炊。

清辰豔羨不已,問溫含卉能不能在下次劉思涵過來接他回府時,把這件事說給她,“小清辰也想和家主去踏青野炊。”

溫含卉立馬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小聲道,“我和陸安約會的事情,我只告訴你了,你可不能把它說出去,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清辰懵懂,以折扇遮面,傾身問道,“溫姐姐,你都已經和陸武夫在一起幾個月了,為什麽還不能公開兩個人的關系呀?”

溫含卉愣了一下,旋即低頭喝了口茶,低聲回應道,“我覺得我和他之間,身份太懸殊了,尤其是我還在數年前把他撿到家中養過,這期間我們清清白白,從未有所逾矩,可若是公開的話,沒有人會相信的,倒時候是要被衆人議論和指摘的,對他仕途也不利的。”

清辰眨了下眼睛,坐回原處說,“好吧,溫姐姐考慮的東西真多。家主以前把我從清歌樓裏贖走,接進她自己的府邸時,也遭受過很多的非議。她告訴我說,雖然她對我是不會變心的,但是她還是要早點把我接回府邸養着才行,不然我這只金絲雀心裏會想東想西,整日郁郁,所以她願意承受這些非議。我覺得陸武夫肯定也是願意和你公開這份關系的。”

溫含卉聞言,沉默少許,最終悶悶地說道,“可是我卻不願意他承受這些非議,還是晚些再說吧,至少等到他夏日升遷之後......”

清辰咬了塊甜膩的櫻桃糕,搖頭嘆息,表示不理解如今的年輕男女了。

溫含卉奪過清辰手邊折扇,以扇柄輕敲他腦袋一下,“拜托,你尚未弱冠,我都已經是花信之年,究竟誰是年輕男女啊?”

兩人打鬧間,一輛黃花梨木的馬車駛過長安街頭,因為人群來往甚密,車轱辘轉動的十分慢。

溫含卉下意識朝外一瞥,總覺得最近見過好些回黃花梨木的馬車了,也不知道是長安街上的權貴多,還是那戶人家天天放着寬敞人少的街道不走、非要來走這喧鬧的長安街。

那輛馬車駛過好運手作坊後,對街卻是出現了一個馱着包袱、神情疲憊的女人。

溫含卉眼裏流露詫異,當即起身,走出鋪外把來人迎進鋪子裏,差人拿了把木凳子過來,親自倒茶水接待她,“阿香,你來了。”

李阿香讷讷的點了下頭,她揣着包袱,有些緊張地看向鋪子外長安街上的人潮,小聲道,“我是偷跑出來的。”

溫含卉蹙眉,算着日子,如今是四月末尾,李阿香應當還沒有出月子,且她渾身臃腫,面目勞累,整個人都老了好多,便是記得當初她的邀約,也不急于在身體尚未轉好前就來好運手作坊見溫含卉,她一定是出事了。

溫含卉給一旁女工遞了個眼色,女工起身拉起鋪子的木門,立了塊“暫不接待”的木牌在外面。

溫含卉适才問李阿香發生何事。

李阿香說,“我莫約是兩天前感覺到腹痛,才躺在床上準備生孩子。他們家想省錢,退掉了我之前請好的産婆,想讓我自己生,無論我怎麽哀求他們都沒有用。我生了兩天兩夜,孩子掉下來時,我已經奄奄一息昏厥過去。再醒來時,是被打醒的,說是我生産時把孩子夾死了。”

溫含卉眼睛紅了,她輕輕把手搭在李阿香肚子上,“那你如今還疼嗎?”

李阿香拉住溫含卉的手說,“之後,他們就把我關起來了,我應該早點聽你的話離開他們的。如果有産婆接生,興許我不會去鬼門關走這一遭,孩子也能活下來。我看過她,是一個小小的女孩,明明我昏睡過去之前,還聽到她哭出的聲音,很是響亮,也不知道怎麽我再醒過來,她就沒了。”

清辰慣是多愁善感,只是聽李阿香講述,他就已經躲到一邊,以帕巾擦拭眼淚了。

李阿香說,“如今我一無所有,若是去風華紡織坊幹活,他們定是會去尋胡玲姐和前院一衆女工的麻煩,我回不去了。”

溫含卉用力回握住她說,“沒關系,阿香,我可以留你。你先好好修養身體,好嗎?”

一旁清辰踱步過來,從繁複的華服中拿出一張幹淨的帕巾,遞給李阿香,“姐姐,給你擦眼淚。”

李阿香不認識清辰,見他渾身上下衣着矜貴,面容也是嬌養出來的,她自然不敢碰他遞過來的帕巾,唯恐把人家的東西弄髒了。

溫含卉立馬介紹道,“這是清辰,好運手作坊的參股人,也是我的私交好友。他習慣打扮,卻絕不是那種看人分高低貴賤的品行,再說了,這家夥每日至少帶三五條帕巾傍身,他不缺這一塊帕巾,你就接下吧,沒事的。”

之後的日子,溫含卉騰了半間屋子給李阿香睡,兩個人夜裏躺在同一張床榻上,總是有很多話要說。

李阿香在經歷過不幸後,積壓了許多愁思,對以後的迷茫,對夫家的憎恨和害怕,對和離的渴望。

溫含卉每回都安撫她道,“阿香,只要人還活着,一切都有機會。好運手作坊裏那麽多女工,每個人一棍子都能打死你那個惡心人的丈夫,你怕她作甚?我就是你的倚仗。你的人生一定會翻盤的。”

溫含卉同她講自己的安排,“其實我一直都很堅定,你一定會來到我的身邊。雖然我不知道會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我需要一個管賬的助手,因為我打從一開始就不止想要開一間鋪子,把一間鋪子開到京城最繁華的長安街上,每年推出一些流行的款式,這間鋪子的生意也就做到頭了,再難以突破。在我的版圖裏,我希望把好運手作坊開到京城其它人流聚集的街道,最後開到全國各地繁華的城鎮。我也不拘泥于賣刺繡、賣成衣,我希望若幹年以後,人們聊起衣料打扮,都會想到我溫含卉的名字!我想要成為大周赫赫有名的女商人!”

李阿香窩在床榻裏側,被溫含卉的豪言壯語怔在原處,她張了張嘴,滿眼震撼,借着透過窗柩麻紙的稀疏月光,看向此時披頭散發,只着一身裏衣,揮舞着手像個指點江山的村口小兒的溫含卉。

明明是這樣的場景,李阿香卻看到了一個脫胎換骨、氣勢淩然、充滿宏圖壯志的女人。

那一瞬時,李阿香渾身久違地充滿了力量,她覺得,溫含卉會成功的,而她跟着溫含卉,也會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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