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錯過生辰 我想要親吻你

那天夜裏, 溫含卉和李阿香都沒有閡眼,兩人無話不談,從溫含卉的宏圖壯志;到功成名立後要駛着馬車雲游四海;再到以後要在各地購置多處屋宅再放租出去, 老來就坐着收租。

至天亮時分,溫含卉起床洗漱,準備去好運手作坊開鋪。

李阿香不見困意,從床榻上坐起來, 也想跟着一塊兒去。

溫含卉搖頭道, “凡事不急于一時, 先謀而後定, 每一環我都要保證它盡善盡美不會出錯。你就按照民間坐月子的标準來休息,一日都不能少, 這幾日我都會從酒樓裏提雞湯回來,別的女人坐月子該吃上的,我也都會讓你吃上, 一口都不能少。”

李阿香就這樣被溫含卉按回床榻上休息了。

春末的清晨露重霧深, 有種濕漉漉的涼意,溫含卉牽着小安出門時, 接到了夾在柴扉門間的來信,信封一隅幹燥溫熱, 仿佛還留有男人指尖的餘溫。

溫含卉心一動,翻身上馬,加快駛上黃土大道。

道上人煙稀疏, 兩邊村莊炊煙眇眇,大多數早起的人家都還在家中用早飯,溫含卉很快便瞧見霧中那道頭戴蓑帽、身着束衣的挺拔身影。

陸安只有與溫含卉約會時才會特意打扮,平日裏他一貫是衣行從簡的男人。

聽到身後有躁動的馬鳴, 陸安似是有所察覺,駐停腳步。

溫含卉立馬将小安籲停,翻身下馬,朝陸安奔去。

只是幾步之隔,溫含卉理所當然因為太過着急撲進了陸安懷裏。

陸安結實的臂膀接住來人,他好笑道,“那麽着急作甚?我就在這裏,又不會跑,看見你了肯定是會等你過來的。”

溫含卉不說話,埋頭在他前襟蹭了蹭,雙手環抱至男人後裳,喃喃道,“我就是好些天沒見到你了,所以想要抱住你,确認一下道上這個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嗎?”

“是嗎?”陸安垂眸看着那個梳着驚鹄髻、別着桃花簪子的腦袋,忽然用力攬過她的腰肢,掌心掐了她一道,低聲問她,“你想我了這幾日也沒給我回信,是不是真的想我?”

溫含卉渾身都一酥,眼臉四探,唯恐有人經過,無意目睹這傷風敗俗的一幕,她趕忙拍了拍陸安的手臂,直起身子,後退幾寸,倒回大道中間把剛剛被她抛棄的小安再度牽回身邊,“因為這幾日比較忙呀。李阿香出了點事,來投靠我,目前住在我家裏,我要抽時間照顧她。然後就是我核算了這幾年經營手作坊的賬簿,整理出盈餘,規劃出大頭,準備在城裏開辦三家分店,要處理和籌備的事太多了。你給我寫的信我都有好好存放在木櫃的匣盒裏,想等着閑暇時抽空認真閱讀。如今見到你了,所幸就抵了回信吧。”

蓑帽遮擋住陸安若有所思的神情,只聽聞他問道,“家裏有三間屋子,你的寝間,我的寝間,還有一個刺繡間,阿香姐住哪間屋子?”

溫含卉唔了一聲,同他說道,“原本我準備給胡老頭子住你的寝間,他死活不同意,我就把刺繡間挪出來給他住了。阿香是姑娘家,住你的寝間也不合适,所以她就是住我的寝間,夜裏和我同榻而睡。”

哦,同榻而睡。

陸安瞥了她一眼,恰好撞上溫含卉望他的目光。

溫含卉偏了偏腦袋,問他怎麽了。

陸安雙手執于身後,語氣幽怨,“吃醋了。”

溫含卉笑容狡黠,忽然就揪了一下陸安臉皮,“阿香是姑娘家,你有什麽好吃醋的?”

陸安以指輕觸溫含卉泛着淡淡陰影的眼臉,“你們不止是同榻而枕,而且徹夜暢聊了吧?阿香姐能留宿家中,能和你睡一張床榻,還能與你通宵傾談,這樣你還問我為什麽會吃醋嗎?請問可憐的崽崽能被允許做上述三件事中的哪一件事嗎?”

她的确是不會允許陸安做上述三件事中的任意一件事,溫含卉撓了撓腦袋,安慰他說,“但是幸福的崽崽能和我一起走到城門再分別呀。”

陸安看着不遠處有士兵把守的城門,抿了抿嘴,“溫含卉,五月五日快到了。”

五月五日是陸安的生辰,他以往都是不過生辰的,因此溫含卉不知他忽然提起有何用意。

溫含卉眨了下眼睛,莫非他是在讨要禮物?“你想要什麽?以前我沒錢送你禮物,我如今有錢了,你随便說吧,只要不是什麽稀世珍寶,我應當都可以買來給你。”

陸安腳下緞靴駐定,垂眸看她,“我想要名分。”

能和她光明正大在一起的名分。

溫含卉啊了一聲,面色糾結。

陸安伸手輕扯她兩邊面頰,“你看看你這副表情哦。我有這麽差勁讓你覺得拿不出手嗎?”

溫含卉搖頭,“沒有,你很好呀。是我還沒有做好準備,你可以再等等我嗎?”

男人的手松開她的面頰,由輕扯改為捧着,他低眸,目光落在女人紅潤的兩瓣唇上,意有所指,“那我想要這個。”

溫含卉擡眸,四目相對間,她全然無法抵擋那樣灼熱的眼神。

因為已經拒絕過陸安一次,再拒絕一次總歸是不太好,于是溫含卉含糊地應下了他的第二個請求。

“那我們就約定好啦。”陸安以手握拳,遮擋住笑面,不疾不徐地安排道,“五月五日,我先提着食蔬去你家做一桌飯菜給你、胡老頭子、阿香姐和我一塊吃。然後我想整理收拾一下多年未住的寝間,或許我還會躺在床榻上午憩一盞茶的時間。最後分別時,我們再偷偷實踐方才約定好的事情。好不好呀?”

陸安其人,善謀而後求,成不欺溫含卉也!

溫含卉嘴角抽抽,見周遭已經有行客往來,她只得壓着聲低斥他,“陸安,你這個得寸進尺的家夥。我決定收回剛才說過允許你同我一道走到城門處再分別的話,你現在就走吧。”

陸安神情委屈極了,伸手攥了一下女人的衣袖,“我錯啦,我們還是一起走到城門處再分別吧,你不答應我登門拜訪就算了吧。我再接再厲,争取下次讓你同意,好嗎?”

溫含卉瞥他一眼,驚鹄髻間的桃花簪子襯得她格外驕矜,她朝前點點下颌,這才挽過男人的手,拉着他往城裏走。

陸安耳後梢因為她自然而親昵的動作有些害羞地泛紅,緞靴不自覺的跟着她挪動。

這是不一會兒,就到了城門口。

分別前,陸安小聲叮囑她說,“你要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哦,不可以食言的。”

“知道啦。”溫含卉應下後,動作利落的翻身上馬,一心奔去手作坊開鋪子。

溫含卉開鋪後,把好運手作坊暫時交給管事打理,自己帶着清辰輾轉于城中各大街區。

他們兩人坐在街道的茶館裏,要一壺茶,一碟小菜,一坐就是大半日。

溫含卉手裏抓着本薄冊,觀察着街道上的行客年齡,衣着,周圍的店鋪,原本就居住在此地的百姓,仔細記錄後,與清辰一道用過晚膳才離開,翌日又出現在另一個街區裏。

經過走訪調查,溫含卉最終篩選出了三處符合她心中預期的街區空鋪,這裏的少年男女多,是經過長安街的必經路,附近有茶館酒樓和住宿,人們吃飽喝足,自然就會想起打扮一事。

溫含卉開始聯系租售的鋪主談議價格。

閑暇時,溫含卉也會拿出木籃子裏裁好的玄色緞料認真縫繡香囊,雖說陸安已經向溫含卉讨要了禮物,但是她還是想送他一個香囊,畢竟自古女人敘情送香囊嘛,她也想借此機會,剖白一下自己對他的情意。

不想五月五這日,卻出了些意外,溫含卉原本談好簽訂了租憑字據的一間鋪子在知道她是好運手作坊的老板後,臨時變卦不租售了。

可是原本談好的工匠師傅卻要過去修繕了,還有各種木材也都運送過去了。每拖一日,損失的都是真金白銀吶!

溫含卉只得親自去會見那位鋪主。

談話中得知那位鋪主早前也去好運手作坊買過成衣,他知道溫含卉眼光狠辣,因此他認定自己所擁有的鋪子之後會租金大漲,便不願以原先拟定的價格再租售給溫含卉了,而是想等到租金大漲後賣掉鋪子,便是違約賠錢都不會租給溫含卉了。

溫含卉商議無果,要求對方當場結清賠款後,翻開自己用以記錄的薄冊,以小細毛筆劃掉最上面的一間鋪子,順延到後面,再去商談其它鋪面。

忙碌奔波一日,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已經是臨近傍晚,溫含卉驀地想起今日是陸安生辰,她拜托管事負責關鋪,自己則收拾好木籃子,帶上給陸安做好的香囊,急匆匆離去。

走到在人來人往的長安街上,溫含卉一時間卻面露猶豫,停在原處。

這些天她忙得回家倒頭就睡,陸安夾在柴扉門的來信都給她攢起放在匣盒裏一封也沒看,根本不知道他約了她在哪裏見面。

溫含卉看着出城的方向,城門不多時就要關了,她若是回家取信,而陸安卻在城裏等她的話,一會兒她就回不來了。

思來想去,溫含卉腳底打了個轉兒,決定去陸安府邸等他,他總歸是要回府休息的,在他歸家時見了一面,也不算是食言了。

陸安的府邸在玄武門不遠處很好的地段,這裏随便一處宅子都是民間能夠叫出名號的朝臣的家宅,她擔心自己在外面等候會招人耳目,便直徑敲開陸安府邸的紅門,想要進去等他。

可是門童沒見過溫含卉,不敢貿然行事,便婉拒了她的來訪。

溫含卉只得坐在石階上等候,她以手支着臉頰,想這陸安也是老實,叫他不準把同她約會的事情往外說,他當真就守口如瓶,不像她,至少還偷偷告知清辰了呢。

同時,溫含卉心裏又升起一股郁悶,居然連他府上門童都不知曉兩人的事情,兩人在一起的事情當真成了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悶悶間,巷子有馬車駛入,經過陸安府邸外頭,裏面花枝招展的男人要求車夫停下,清辰撩開門簾,探出腦袋來,“溫姐姐,你怎麽在這裏呀?”

溫含卉小聲答道,“我在等陸安回府。”

清辰想邀請溫含卉先去自己的宅院裏坐着,因為初夏的夜裏蚊蟲很多,溫含卉慣是招蚊蟲的,坐在外面可不好受了。

溫含卉想想清辰在戶部尚書府邸裏的處境,不想給他添麻煩,便搖頭拒絕了。

清辰陪溫含卉呆了一會兒,夜幕低垂,他抱歉地說,“家主不喜歡我回去太晚,我不能繼續陪你啦,如果你夜裏有事,就去戶部尚書府邸報我的名字,我會拜托家主把你送出城回家的。”

溫含卉謝過并送走了清辰,獨自坐回原處,沒有多久就感覺到了周身萦繞的蚊蟲嗡嗡叫,伺機就在她身上要出紅腫的鼓包,擾得她心煩意亂去拍蚊蟲。

鬥智鬥勇一個時辰,溫含卉實在是倦了,所幸是讓它們吸血,造福蚊蟲,自己則倚着門口石獅閡眼打了個哈欠,睡了過去。

溫含卉是被更夫的鑼鼓鬧醒的。

溫含卉數着鑼鼓的聲數,算出時辰。已經午時,也就是說五月五日過了。她揉了揉眼睛,望着各家府邸門旁挂着的白燈籠,回頭望了眼陸安的府邸,沒有牌匾提名就算了,便是連燈籠也沒有,當真是清簡吶。

她把木籃子放在腳邊,雙手環抱着膝頭,下颌搭在膝蓋處,吶吶道,“也不知道陸安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呀......”

巷口在此時傳來奔騰的馬蹄聲,眨眼之間,身着玄色錦袍的男人就已經與她只有幾步之隔。

陸安繃着臉色,唇畔抿直,在炎夏的夜晚愣是駕馬駛出了風雪欲來的氣勢,眼眸沉沉地捉住那個石獅後窸窣的身影。

他當即翻身下馬,急步朝她走去。

溫含卉下意識起身,捋了捋坐出褶皺的襦裙,到底是自己爽約在前,她好脾氣的問道,“你臉色怎麽那麽吓人?莫非是生氣了?”

陸安駐在她跟前,他自胸前籲緩出一口氣,緩緩搖頭,“我沒有生氣。就是等你很久,都不見你回家,擔心你出事了,找了你一晚上,最後想你會不會在我府邸門口等我,才駛馬回來看一下,如果再找不到你,我都要去大理寺報官了。”

溫含卉手裏提着木籃子,輕輕拉住他的手,同他道歉,“我最近太忙了,都沒有看你寄給我的信件,今日出了些雜事,處理完已經傍晚了,我不知道你原本約我在哪裏見面,便想你總會回府的,所幸就是在你府邸門口等你了。對不起啊,崽崽,我剛剛聽見更夫敲鐘,五月五日已經過了,約好給你慶祝生辰,但是我食言了。”

陸安反握住她,上前推開府門,領她進去,“我看你臉上都是蚊蟲咬腫的鼓包,先進來上藥吧。我府裏就一個門童和一個幹雜活的婆子,這個點他們已經歇下了,不會有人看到你的,別擔心。”

溫含卉應了一聲,默默跟在他身後,忽然又問他,“你原本約我在哪裏見面呀?”

“原本是想讓你回家等我,我把你、胡老頭和阿香姐三人都帶上,去一間最近新開的酒樓,裏面有一批新鮮的大閘蟹,嘗嘗鮮。”陸安順着游廊下徐徐盞燈,推開一間房門,摸出火折子點亮檀木桌上的油燈,又背對着溫含卉在木櫃裏翻出一個匣盒,取出一個瓷瓶,讓溫含卉在桌邊坐下,他給她抹些清涼的膏藥。

溫含卉有些抗拒,“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抹藥膏。”

陸安指腹沾取了一些膏藥,停在原處沒勉強她,只是說,“我屋裏沒有銅鏡,你自己給自己上藥不方便。但我可以給你去書齋裏拿面銅鏡過來。不過我私心裏想幫你上藥,可以嗎?”

此人說話幾乎是面面俱到,溫含卉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最終,她紅着臉點了點腦袋,閡上眼簾,“好吧。我同意了。”

很快,她感知到臉頰上有冰涼的觸感,覆蓋住被蚊蟲叮咬出的鼓包。

然後,她的發鬓被寬大的掌心扣住,唇畔傳來柔軟溫潤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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