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分店開業 還說只有一點點私房錢!……
清辰挑眉, 一臉幸災樂禍地看向溫含卉。
溫含卉耳廓一燙,暗斥陸安花枝招展,成天招姑娘惦記, 面上卻是不顯惱怒,只是端出老板的架勢訓斥她們道,“你們倒是挺悠閑,有功夫關心一個車夫的身份, 不如關心一下分店的進度, 今年我會把你們所有人都下放至分店裏歷練。”
女工們哇了一聲, 紛紛跟着溫含卉進了鋪子裏, 聽她講好運手作坊擴張的布局,再沒人關注那輛槐木馬車上頭戴蓑帽的英俊車夫。
車夫本人目送溫含卉一路沒有回頭的背影, 直至她消失在視線中,他才撇撇嘴道,“我只是一個無名無份的車夫。”
“走的時候也不回頭看我一眼。”
“有本事說句再見都好呀。”
“你沒本事, 我也沒本事。”
傷心的車夫收緊缰繩, 沒有将馬車駛回府邸,而是熟門熟路地拐進了對街的巷口, 馬車停下,他換了個能夠瞧見溫含卉的角度, 筆直的背脊抵在車壁處,從袖口取出書冊來,垂眸浏覽起來。
手作坊內, 溫含卉鋪開一張嶄新的白宣,提筆畫下三間鋪面,加上如今開在長安街上的好運手作坊,她們如今就有四間鋪面, “首先是人員分配,從很久之前,我就沒有親自招聘過女工了,而是放權給最早進來手作坊工作的三個女工,讓你們自由選擇,以師徒制鞏固權責關系和連帶關系,如今這三個女工,就是我所安排的新鋪面店長。管事負責長安街上的主店。
然後是售賣的款式物品。大方向上,仍是由我和清辰拍板決定每個季度售賣的款式。我們的客人主要是原本就住在城裏的尚未嫁娶的青年男女,所有售賣的款式都要以他們為主。但是我也決定讓你們每家店鋪都可以自主嘗試新的産品,或許是針對有錢的婦人,外地遠游京城的商客,年過半百的男人......你們一旦有了想法,就可以上報給我和清辰來決定實踐與否。這樣我們每家分店售賣的物什是主要相同卻又不盡相同的,更相互之間除了競争也能互補,各有特色。
最後是賬簿,明日起,會由一個經驗豐富的女人過來管理賬簿,核查流水,如果被發現有中飽私囊的情況,我絕對會把店長開除。”
如此便形成了店長,産制新品,和管賬者權力分散,又相互制衡的局面,利于溫含卉管理鋪面,也利于長期的發展。
翌日,溫含卉如約帶着李阿香出現在好運手作坊。
簡單介紹後,溫含卉直接将賬簿拿了出來,指了指木櫃後的位置,示意李阿香以後就可以接替她坐那兒了,“你有什麽不懂之處,可以問我,如果遇到賬目有問題,可以去找後面記錄的負責人問詢,如果有誰搪塞敷衍,我會扣那個人的工錢。”
這話表面是說給李阿香聽的,實則也是說給在鋪子面的每一個女工聽的。
溫含卉知道自己培養出的女工已經在手作坊裏,與她并肩奮鬥幾年,對于陌生的李阿香可能會出現一些不服氣和排擠,所以她提前敲打這些人至少不要在明面上流露出不該有的心思,至于內心的接納和信服,最終還是要靠李阿香自己給自己争取,她不便過多幹預。
若是李阿香沒辦法贏得這些女工的尊重,那她的确是不合适處在一個管理賬簿的位置上,因為她但凡呆在這個位置上一日,就需要她八面玲珑的處理很多的事情。
所幸是李阿香在之後的半個月裏,适應的不錯。
溫含卉适才在心裏松下一口氣,開始把重心從城裏的手作坊轉到了京城郊外。
擴增店面以後,主鋪的後院雖然尚且夠用,但可以預見在分店的生意步入正軌後,一個後院是完全不夠用于生産的,于是溫含卉又在京郊尋了一處空置的莊園,添置了紡車、織布機等等物件。
一個風和日麗的清辰,溫含卉駛着馬車把清辰帶到莊園裏去,邀請他參觀剛剛落成的莊園。
末了,溫含卉指指被木匠安置在門口尚未挂起來的無字牌匾道,“這座莊園如今還差一個名字,只要把名字提筆寫好,挂上牌匾,就可以正式開始投入生産,給我們在城裏的手作坊供貨了。”
清辰和溫含卉一樣,是沒什麽舞文弄墨詩書意氣的人,他擺弄晃動兩下折扇,提議道,“城裏是好運手作坊,城郊不如就叫有錢紡織坊吧。”
溫含卉一聽,立馬吩咐工匠去刻做“有錢紡織坊”五字。
當天,這塊牌匾就挂在了莊園門口。
溫含卉請清辰去酒樓用膳,她忽然命侍者把茶杯換下,換上兩個瓷杯盛酒。
清辰不明其意,只是單純懵懂地眨了眨眼,忽然他眸色驚恐,很是害怕地捂住自己的前襟,往後躲閃,“溫姐姐,你不會想把我灌醉然後對我圖謀不軌吧?你這樣既對不起陸武夫,也對不起我對你的信任,最重要的是家主不會放過你的,讓我們發乎情止乎禮,停在不遠不近的距離就好了呀!請你不要殘害小清辰的清白!”
溫含卉翻了一個白眼,捂住清辰喋喋不休的唇畔,“你別演戲了。這只是慶祝我們有錢紡織坊正式投放使用的一杯酒而已。你知道我對你沒有那種逾矩的情意,我又怎麽會下套害你呢?”
清辰笑眼彎彎,貝齒盈盈,不作他想的同溫含卉碰了一杯,溫熱的燒酒落肚,他提起筷子便想去夾那冰沁沁的醉蟹,說來也是怪,自從上回溫含卉給他分了一碟大閘蟹後,他還真就稀罕上了蟹味。
只是一筷子肥潤的蟹肉尚未入口,清辰就感覺到溫含卉不懷好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手中的筷子一滑,蟹肉就落在了檀木桌上。
然後,他聽見溫含卉不懷好意說,“既然你給莊園起了名字,又同我喝了壯膽的清酒,那麽我決定将這座莊園交由你打理了。”
清辰啊了一聲,臉色卻是真正的慌張起來,他顫顫地問道,“溫姐姐,你怎麽能把莊園交給我打理呢?我以前都是被關在清歌樓裏生活的,現在也不過是一只可以随處走動但是不會飛的小金絲雀呀!我哪裏有那個能力打理莊園呀!”
溫含卉拍拍他腦袋,“我知道你所說的這一切。最初我也想要不我自己來打理這座莊園,之後再提拔得力的屬下替我管理。但是我如今管着手下幾十個女工,我愈發明白了一件事情,能力是可以後天培養的,誰都可以從學徒慢慢往上做,只要她努力真誠,我就會看得見她,慢慢對她予以重任,但是天賦是無法後天培養的。你看布匹、成衣、刺繡的眼光就是有千裏挑一的毒辣,你看中的物什往身上一挂,沒過多久就會在京城流行。遇見你這樣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想金絲雀也有想飛的夢想,不然他不會參股我的手作坊。金絲雀不是被折斷翅膀的鳥,只是金絲雀被關久了,他很怕自己試過以後還是不能飛起來。但是你不用害怕,清辰,就像你當時堅定的參股我的手作坊一樣,我也會和你一起打理好莊園的,這條路我和你一起走,我們都會越來越好的,好嗎?”
清辰紅着眼睛反複和溫含卉确認道,“我真的可以嗎?”
“可以。”溫含卉堅定地回應他。
“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應該相信我的眼光。你不是天天說我的眼光狠辣嗎?”
清辰被溫含卉說動,兩人分別前,他還是謹慎地同溫含卉道,“我心裏是想嘗試一下的,但是要管理一個莊園的話,肯定會需要很多時間,我需要征詢家主的意見。如果家主同意的話,我會和你一起好好幹下去的。”
溫含卉點點下颌,擺手與他告別。
她騎馬回自己家,在家門口莫名被一道來勢洶洶的身影裹挾進馬車裏。
溫含卉起初吓一跳,直到嗅到男人衣襟上熟悉的薄荷與蘭芷的清香,她視線上擡,撞進陸安深邃的眸光中,她懈下一口氣,又忿忿地揍了陸安胳膊一拳,“你幹嘛躲在這裏吓我?”
陸安摟住她的手略略用力,更緊地抱住她,沉聲似不滿道,“你數數自己有多少天沒理我了?給你寫信也不回,平時也不找我,都不搭理我,我看你壓根是都要忘記我了!”
溫含卉一愣,心裏數了下日子,原本想要板臉教訓他的心思立馬就啞火了,她擡手穿過他的勁腰,靜靜的回抱住他,同他說自己最近的安排,“三家分店開業了,供給壓力一下都壓在了主鋪的後院上,遲早會出問題。所以我在京郊租置了一處莊園,剛修繕好,準備投産,這個莊園我會交給清辰來打理,但是我還要陪他幾日,幫他搭把手,等他上手了,我就休息幾日陪你好嗎?”
陸安抱着她,有一會兒沒說話。
烏黑的車壁裏,溫熱濕潤的唇畔先是來到溫含卉的前額,然後是眼皮,鼻尖,最後是她的唇畔。
她渾身一顫,更加抱緊陸安。
片刻後,陸安與她短暫分離幾寸,他悶悶道,“好吧。你就是仗着我懂事,最不疼我了,清辰打理莊園你都會親自帶他,你自己家裏的崽崽你就放任自流。從今日起,我要做一個會哭會鬧的人,這樣才能夠得到你的關心。”
溫含卉被他幼稚的發言弄得哭笑不得,她伸手推了推他,這個男人居然還借着自己比她高壯故意壓得她動彈不得,“你起來啊,堂堂一國宰相,說這種話成何體統啊。”
陸安不聽她的,“八月才上任宰相,如今還不是,還可以幼稚。”
溫含卉徹底被他逗笑,埋在他胸懷中咯咯亂顫。
陸安也覺得自己的行為太孩子氣了,他耳根漫紅,哼了一聲,并不打算改正。
兩人又耳鬓厮磨了一會兒,溫含卉下馬車時,上空夜幕高懸,繁星點點。
陸安替她推開柴扉門,前院黑乎乎空無一人,他挑眉道,“奇怪,胡老頭今日怎麽沒催促你快些回去?”
溫含卉把小安牽進家中,扭身回複他,“老人到了盛夏,乏得很,他這幾日都是天沒黑就躺下了。”
陸安瞥溫含卉一眼,那一眼飽含深意,“那你可以留下再多陪我一會兒嗎?”
溫含卉以手指了指自己唇畔一處細碎紅豔的傷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不可以。”
陸安垂眸看她,笑道,“那就什麽也不幹,就多站一會兒,好嗎?”
溫含卉揪了一下他的臉,心裏也很是想念他,所幸就由他去了。她輕輕拉住他的手說,“我在城門口的告示上可都看到了,你是之後殿試的主考官,你這幾日都不忙的嗎?”
陸安反握住她的手,懲罰似的捏了她一道,“我可不像你。于我心裏你就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再怎麽忙,總是能擠出時間來看你。”
溫含卉隔着衣裳戳他腰腹一下,“我怎麽了?”
陸安慢吞吞道,“在你心裏我就不是最重要的,你總是有生意要忙。”
溫含卉沉默幾許。
陸安忽而又說,“沒關系,那我多愛你一點就好。”
溫含卉看着他,眼睛慢慢紅了,她忍不住想要抱緊他,“那你不會覺得不公平嗎?”
陸安拍拍她腦袋,“不會,你以前給了我很多的愛,我這是在報恩呢。”
哦,溫含卉低頭,嘴角已經掩飾不住笑意。
手被陸安帶去觸碰他今日系挂在腰封上的香囊。
溫含卉方才察覺,那是自己送他的生辰禮物,她的臉一下燥熱起來。
只聽陸安幽幽道,“從來沒見過人這樣送禮的,還要偷偷摸摸藏在別人床榻上。”
溫含卉臉上一熱,故作鎮定的道,“就随便做的,你随便戴戴就好。”
陸安不贊同,他俯身至溫含卉耳旁,低聲道,“這是能夠随便的事嘛?我偏要天天佩戴它。”
咦!
當晚,溫含卉把自己失眠歸咎于陸安總是表面一本正緊,實則各種情話張口就來的德行。
翌日清晨,溫含卉頂着有細微青灰的下眼臉去位于城北的分店時,女工就興高采烈地同她打招呼,“溫姐,今日開門沒多久就成了一筆商單哦。”
溫含卉挑眉,拿過訂單看了一下,這居然還是一筆數額不小的商單,掃貨般将分店裏售賣的物品都采買了一件回去。
溫含卉詢問得知,此人并未露出真面目,而是派人直接過來下單子,留的送貨屋宅居然還在玄武門旁那條官員府邸林立的盧巷裏。
盧巷蕪坊從東數第三座宅院。
溫含卉有意結交,便與女工一起去送貨。
馬車幽幽駛進盧巷中,溫含卉總覺得她什麽時候來過這裏,她一座座宅院數過去,很快便找到送貨的宅院,擡頭瞧見一個眼熟的門童面孔。
與此同時,女工半捂着嘴悄悄對溫含卉道,“溫姐,這戶人家好生奇怪,居然不挂牌匾,如此我們還要結交嗎?”
溫含卉:“......”
很好,她知道這筆商單是誰下的了。
不用結交了,下單之人溫含卉熟的很。
交貨時,門童給溫含卉遞上一封信說,“這是家主特意要我轉交給您的,還請您收下。”
溫含卉趁女工與門童閡眼貨物時,拆開信紙開了一眼,上面只一句話:
分店開業大吉,祝你越來越好。
他許是怕她新店沒有營收,來給他送商單了。
溫含卉心裏覺得很是熨貼,在離開時給門童留話道,“替我轉告他,心意我收到了,我會好好經營生意的。”
她前腳駛離盧巷,送女工回城北的分店,駛着馬去了城西的分店,竟是又收到一張無名的商單,也是将鋪子裏有的貨品都訂了一遍。
雖然地址留的不是盧巷的府邸,但是溫含卉乍一看也覺得眼熟,她沒做多想,理所當然的以為又是陸安派人下的單子。
這回她可不覺得熨貼了,溫含卉算了一下兩筆商單的總額,只想冷笑一聲,這家夥的私房錢還真是深不見底吶。
還說只有一點點私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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