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最好的人(四) 幸福來的太突然,你很……
胡武淨提着釣具歸家時撞見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郎才女貌, 才子佳人,在家門口不舍地相擁。
原本應當是一副美好的場景,直到胡武淨由遠及近, 辨認出這位才子是陸安,佳人是溫含卉,他瞬時大呵一聲,“陸安, 臭崽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你成何體統!”
陸安頓了一下, 頗為遺憾的松開溫含卉,以手指天道, “不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都黑了,不信你看......”
胡武淨舉起木拐就往陸安腿上敲。
陸安一邊躲一邊把溫含卉拉到自己身後, 有理有據的反駁道, “您為什麽打我?您敢保證您年輕時沒有做過這些事嗎?小孩子的事你少管!”
胡武淨耍橫,“那我不管, 我看你和溫姑娘站在一塊兒就不高興。”
溫含卉适時把胡武淨和陸安分開,麻利的把兩個人都拎回家中。
陸安像是一只鬥勝的公雞, 睥睨地看了胡武淨一眼,打口型道,“不好意思啊, 不速之客進家門了。”
然後陸安卷起袖口就往炊房跑,熟門熟路的占領地盤,把溫含卉往外面推,“我來負責燒晚膳吧!”
溫含卉倚在門框旁, 看着他躬身忙碌的背影,只覺得一切好像又回到多年前,兩人踏踏實實在胡家村的小屋宅裏過日子的時候,原本一塌糊塗的心情竟然也慢慢平複下來。
罷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如果城裏的鋪子真的開不下去,她也可以憑借自己這幾年的積累和能力東山再起。
至于陸安,溫含卉還不想麻煩他。
她踱步進去,自背後輕輕抱住了陸安。
陸安片魚的手一抖,柴刀險些劈在自己指腹,他耳朵幾乎紅透了。
溫含卉探眼去看他,“怎麽了?”
陸安前襟起伏一下,小聲說道,“幸福來的太突然,你很少主動抱我的,所以我有點激動。就像是過年發糖了那樣,甜沁沁的。”
溫含卉看了眼炊房落下的門簾,踮腳偷親了他臉頰一下,回應道,“那我還可以主動親你呢。”
陸安不想片魚了,他剛想放下柴刀,做點心裏面的正經事兒,始作俑者就退至門框邊倚着,似笑非笑的指指他面前的砧板,“先燒飯,胡老頭還等着用晚膳呢。”
......真是過分吶!
陸安低哼一聲,手裏熟練地片着草魚,擺在碟子上,再交由溫含卉端出去時,他忽然看着她眼睛說,“溫含卉,你有什麽事要告訴我,我可以幫你解決的。”
溫含卉為了讓他放心,随口應了一句,端着菜碟出去了。
陸安俯身把竈臺的火升起來,很快燒了兩道素菜,端至石桌上,再把胡武淨喊過來開飯。
陸安今晚用膳特別快,全無素來的斯文,端起木碗咕嘟幾口喝了一碗粥,就借口自己飽了,擡腳就要往中庭去。
溫含卉一掌心把他按回來,“你要幹什麽?”
陸安振振有詞,“勤勞的崽崽要去收拾屋子了,等我收拾幹淨,你今晚就沒理由把我趕回府裏住了。”
胡武淨咳嗽了一聲,朝溫含卉道,“溫姑娘,我絕對是支持你把他趕出家門的,但凡他有賴皮的意思,我立馬掏木拐出來給你撐腰。”
陸安不滿地嚷嚷道,“您怎麽能這麽對我?我以前分明與您相處的還不錯。”
胡武淨理直氣壯道,“因為我現在瞧你是想拱白菜的豬啊!”
陸安不服氣,兩人鬥起嘴來。
直到溫含卉出手阻攔,把陸安趕去自己的舊寝間裏收拾,飯桌上才消停下來。
胡武淨在與陸安的鬥嘴戰役中大獲全勝,心滿意足的用完膳,起身離去時幽幽朝溫含卉道了聲晚安。
溫含卉見他歇息了,給陸安留下的空碗裏添了些粥食,端過去找他。
陸安寝間的門簾卷起,木窗悉數打開通風,裏面的床褥都已經鋪好,同時還明晃晃坐着一個生氣的身影。
溫含卉直徑走進他寝間,手中的碗筷遞給他,“怎麽了,真的生氣了?”
陸安悶悶道,“你拉偏架。”
溫含卉好笑道,“你們一個已經是當朝宰相,一個都要九十了,還像村口小兒一樣吵架,成何體統?畢竟胡老頭是長輩,你是晚輩,就讓一下他吧。”
陸安低頭喝粥,沒有回應。
溫含卉攬過他臂彎晃了晃,“好嘛?”
陸安耳朵紅了,這才說道,“你都這樣說了,我肯定要大度一點啊。”
溫含卉揉了揉他腦袋,然後又問他,“崽崽,你上任宰相後,一切都還好吧?”
陸安點點下颌,“大的障礙都已經在我上任之前解決了,朝臣縱使有異議,也無法對我構成威脅。如今陛下今非昔比,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你放心好了。”
溫含卉唔了一聲,“你一切平穩順利就好。只是你明日還要上朝,還是回府比較好吧?那裏離太和殿不過一盞茶的路程,可我這裏是京郊呀,你要留宿,朝服又放在府上,明日天不亮就要走了,休息也休息不好,沒這個必要。”
陸安撂下碗筷,板正的身姿往溫含卉坐處挪了挪,以指壓在女人唇上,認真嚴肅道,“你不準趕我走。”
溫含卉勸他無果,便随他去了。
她今日一身疲憊,只想早早歇下。
陸安也不甚在意,畢竟今晚他已經取得了莫大的勝利,他雙手搭在溫含卉肩處,邊推邊同她一道走出去,高興的像只大/麻雀,叽叽喳喳,“沒關系,你累了就早些休息,我也早些休息,我們一起淨面清口。”
他殷勤地給兩個木盆盛水,還拿着布巾等在一旁,随時要給溫含卉擦臉。
溫含卉受不了他的黏糊勁兒,随便糊弄了一下就去睡了。
翌日清早,溫含卉慣例是聽見公雞打鳴才起的。
一撩開門簾,瞧見坐在天井下翻閱書冊的陸安,溫含卉整個人都吓一跳,她看着已經亮起的天色,趕忙問道,“崽崽,你怎麽還不走啊,上朝要遲到了!”
陸安沒挪動,只說自己想等她一塊兒出門。
溫含卉飛一般的跑去後院時,早膳已經擺在石桌上,連木盆的水都打好了。
溫含卉不敢耽擱,很快便駛着馬車出了家門。
路上,溫含卉忍不住碎碎念道,“崽崽,你真是有些不分輕重了。你是宰相哎,早朝遲到,會被其他朝臣抓住把柄,群起而攻之的。”
陸安撓腦袋,“你放心吧,我便是最早一個上朝的,也會被他們群起而攻之的。”
溫含卉無奈,“我真是管不動你了。”
陸安立馬拉住溫含卉的手撒嬌道,“只此一次,我想和你多呆一會兒,求求你啦!”
被陸安一路攪合,溫含卉險些都要忘了昨日與陸學年間發生的不快,直到她将馬車籲停在好運手作坊外時,瞧見自家鋪面上又貼上了新的封條。
女工們紛紛圍到溫含卉身旁,憂心忡忡,剛要開口就被溫含卉以眼神警告,示意她們不要當着陸安的面提及此事。
陸安下馬車後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剛要詢問,就被溫含卉趕回馬車上,“你趕緊回府上換朝服,鋪子是因為之前管事算賬出了纰漏,導致通商稅沒按時交上,不是什麽大問題,我去戶部補繳就可以了。”
溫含卉理由充分,說話稀松平常,兼之陸安并不了解商場之事,因此非常具有迷惑性。
尤其是溫含卉還上前兩步,直接将封條撕掉,用鎖匙打開門,有模有樣的吩咐管事去拿錢。
陸安離開時不忘叮囑溫含卉道,“如果有什麽事情,就來找我,崽崽現在長大了,可以保護你。”
溫含卉笑話他多想,趕緊把人打發走了。
馬車消失在長安街的拐角口,溫含卉神情立馬嚴肅起來,她看着被自己撕落的封條,昨日至少還有官家批文告知緣由,今日所幸是連緣由都沒有就把好運手作坊封了。
女工們圍着溫含卉,“老板,您別糊弄我們。大家都在好運手作坊幹了幾年活,您帶我們不薄,如果手作坊真的有事,我們自然是不離不棄。您能告訴我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鋪子門口才會連續兩日被貼封條嗎?”
溫含卉沉斂片刻,剛要開誠布公的同女工們講明這場無妄之災的緣由,就有一道小人得志的聲音搶先回應了女工的疑惑。
“因為她得罪了本大爺。”陸學年帶着幾個士兵闖進好運手作坊中。
溫含卉眯眼,看向不速之客,“你這是承認自己是公報私仇了?”
陸學年展開折扇,不疾不徐的扇着風,“此言差矣,經戶部核實,長安街上這家好運手作坊是在沒有取得戶部許可的情況下私自開店經營的,因此你們這家店鋪被查封了。”
溫含卉冷笑一聲,“荒謬。早在文景八年,我就親自去戶部登記商鋪,取得了經營許可。倒是你帶兵私闖百姓鋪子,未免太不像話了!”
陸學年收起折扇,以扇骨輕敲一下溫含卉臉頰,得意地說道,“我說你沒有取得許可就是沒有,一切以我的話為準。因此我帶兵查封你的店鋪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發善心,給你半個時辰,你趕緊把自己的東西都搬離這裏,搬得完了我全部都會砸掉。”
溫含卉及一衆女工氣得牙關都咬的咯噠響,“你別欺人太甚!”
陸學年嗤笑一聲,倒是給了溫含卉一個選擇,“你想讓我高擡貴手也并非不可,就如昨日我所言,只要你到我府上陪我一晚,我就放過你如何?”
“你要誰到你府上陪你一晚?”身着紫色朝服的男人緩緩踱步走進好運手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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