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做我女朋友吧(2)
他嘆了口氣,輕輕将窗戶關上,剛才的操作像是在深思熟慮做出什麽重要的決定。
制冷效果還真是好,不過一小會兒,我已經覺得自己手腳冰涼,左臂臨近空調的位置像是被光滑冰冷的小蛇纏繞,從繃帶縫隙中一路向北,進軍中心地帶。
嚴丞見我并沒有反應,良久,開口道:“那就是……不想跟我同時出現在花邊新聞上?”
他鼓足勇氣,原來就是為了說出這一句話。
我拼命搖頭:“當然不是,你這是無中生有,捕風捉影。”
我心情複雜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左手位置又是一陣疼痛,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我開了靜音,屏幕被靠椅的溫度弄亮我才發現,程悠悠已經打了三十個電話。
保持沉默,是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解釋,畢竟我确實說過“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這樣的話,如果把這句話原封不動說給嚴丞聽,可能會重新刷新他的三觀。
不管怎麽說嚴丞也算是國家的棟梁之材,棟梁怎麽能随便被蛀蟲拱?我這個小蛀蟲,還是去拱那些已經差不多的爛菜葉吧。
但是如果我不解釋清楚,嚴丞這個倔起來就找不到北的有為青年會不會鑽牛角尖,只要是男人,都在乎自己的魅力,雖然不太恰當,但是這件事情就像古代皇帝問枕邊的愛妃:“我與城北徐公孰美?”
這時候妃子說什麽,只能說:“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
不管帥不帥,當妃子的,都得說帥,帝王自尊心一膨脹,緊接着榮華富貴自然就來了。
雖然我與那谄媚的嫔妃相差甚遠,但如果說這個世界竟然有人不願意和帥哥炒cp,要麽是帥哥不夠帥,要麽是品格過于高尚。
不好意思,我還真沒有那麽高的思想覺悟。
嚴丞苦笑點頭:“果然。”
我擺手道,動作機械的就像剛剛進化過來:“師哥,真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就是覺得在你本人面前被發現實在是太尴尬了。”
自己也是謠言的受害人之一,竟然還要安慰他?
為了掩飾渾身上下散發着的尴尬之氣,我随手抓起旁邊一瓶開口的可樂,一鼓作氣幹了下去。
嚴丞的眉間露出些難以察覺的笑容,繼而話鋒一轉:“其實那張照片是我發布的。”
那一口可樂差點沒從嘴裏噴出來,感謝我不甚發達的咬肌在關鍵時刻起作用。
嚴丞見我沒吭聲,繼續說道:“良玉,你知道我為什麽放照片嗎?”
我搖頭,借着說話的當兒,又喝了一口可樂壓壓驚。
“因為我喜歡你啊。”
這次就算是玉皇大帝過來按着我的嘴也沒用!我的咬肌實在控制不住滿腔熱血,直接一口可樂噴出來,将嚴丞低調奢華的真皮座椅灑滿糖漿。
世界在我面前崩塌地連渣滓都不剩下,他急忙抽出身旁的紙巾,焦急遞在我面前。
“你怎麽了?”
我連連擺手,一邊心想師哥還真是深藏不露,另一邊瘋狂計算現在距離學校還有多長時間的車程,這樣的路我再也不想走第二遍。
我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師哥啊,你……”
“我說的是真的,良玉,做我女朋友吧。”
如果說天上真的掉餡餅的話,我其實還是敢去嘗嘗的,畢竟現在這個年頭餡餅也不貴,如果吃了一半發現不是免費的,自己也能負擔得起。但是現在,老天給我開的玩笑已經遠遠不是掉餡餅這麽簡單,現在掉下來的是明晃晃的鑽石啊!還是十克拉的鴿子蛋!
在學校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的我雖說涉世未深,但也算見識過人性險惡,我将那張擦嘴擦了一半的紙巾握在冰涼的手裏,怯生生問了一句:“師哥,我能問問為什麽嗎?”
他眉頭微皺,見我如此警惕,疑惑道:“你說?”
我點頭:“為什麽是我呢?”
實在是想不通,嚴丞這樣的鴿子蛋鑽石級別單身有為男青年,為什麽能看上我,也不漂亮,甚至也不年輕……
思索良久,還是找不到答案,嚴丞可以選擇的人是在太多了,多到後援會好幾十萬的女性粉絲,包括一見帥哥就犯花癡的徐純,還有剛剛認識就刀光劍影生怕有人搶走嚴丞的陳小曼。
福爾摩斯曾經說過,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那個就算再不可思議,那也是事實。
那經過一番篩查,只剩下一個願意:嚴丞玩大冒險輸了。
我從上到下打量他一遍,發現并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這樣擁有高級生活情趣的人,怎麽看也不像是回合朋友們在背後玩真心話大冒險整蠱別人的人。
“師哥,其實我的胳膊真的沒有大問題,你用不着以身相許的。就算我的胳膊真的拽斷了,你也不用這麽愧疚,畢竟是為了救我才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順便用兄弟之間的處理方法告訴他,我季良玉絕對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這件事情就此翻篇。
頭腦中正在瘋狂組織語言,他已經将車停到一邊,車裏的溫度越來越低,冷得我直往靠墊裏鑽但我沒想到,這一鑽,在他的眼裏,卻變成了個楚楚可憐幽居空谷的絕代佳人。
方才噴濺的可樂滲入黑色的細絨布料,那些被碳酸飲料籠罩的地方留下一個淺淺焦糖狀痕跡。
我從沒見過這樣淡定的車主,他竟連看也不看,好像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汽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色瞳孔在我身上肆無忌憚地游走,簡直快要把我看穿,記不清是多長時間以前,上次迎接這樣熱烈的眼神還是席珺表白的時候。
二者唯一的共同之處,就是都在某個熱情四射的午後。
我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突然想到席珺,但是心中又一個聲音作祟,在這樣一個驚為天人的絕世才子表白的時候,想起另外任何一個男人,都是對他的亵渎和不尊敬。
席珺這兩個字就像是刻在骨血裏,每當遇見相同的情形,他就會蹦出來,就像那只喜馬拉雅山的猴子一樣,莫名其妙,卻讓點石成金的咒語永遠不能變成現實。
只要聽見那句讓人神情恍惚的“做我女朋友吧。”就像是深夜中睡不着的自己在對自己招手,用荒蕪到空靈的聲音回答,拒絕一切無謂心動。
像鬼使神差,我搖頭,繼而又點點頭,倚靠在座位上,如果此時能夠有一個測量脈搏的儀器,那上面跳動的數值恐怕能創下世界新高。
窗外的奶茶店放着林宥嘉翻唱的《開到荼蘼》,跌宕的情緒如潋滟水波般在心上蕩漾開來,又像是被天空悶得有些暴躁的烏雲,找準時機傾瀉,讓世界浸透在一片雨幕之中,我想起前段時間剛剛看過的《柏林少女》中的句子:玫瑰是我偷的,
你愛的人是我殺的,
不愛你是假的,想忘了你是真的,
我有槍/的話可以保護你也可以殺了你,
可最後我還是會偷偷扔了它,踉踉跄跄地跑向你說我好怕。
高中的時候,也是一個這樣悶熱的夏天,我被席珺吸引,在看見《柏林少女》這一段小詩的時候,不禁在內心贊嘆,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貼合心境的敘述。
另一邊卻不得不讓自己變得忙碌起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忘記咫尺天涯的那段說不出口的愛情。
但現在來看,依舊是李宗盛最得人心,那句:“就挨打誓言像極了一個巴掌,每當你想起一句就挨一個耳光。”在我耳邊循環播放,雲霧之間鬥轉星移,看不清方向。
陽光被樹影分成零星的斑點,照在車窗上透出的光斑像是一雙雙眼睛,肆意窺探我的內心。
嚴丞緩緩勾起嘴角,開口道:“良玉,我回來了,以前那些錯位的愛情就該糾正過來了,你放心,我會永遠尊重你。”
他那雙懸在半空的手輕輕落下,撫摸我的額頭,像是被巫術高強的巫師施下了蠱,方才砰砰直跳的內心最後一道防線終于土崩瓦解,好像表白之後的親昵已經成為理所當然。
英俊的側臉在斑駁倒影下模糊難辨,談吐之間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慵懶缱绻。
漫長時光濃縮成這一眼的驚豔。
我好像嗅到一種沁人心脾的芳香,整個人徹底放松下來。
樹欲靜而風不止。
頭腦中一團亂麻,我覺得自己被人一拽手臂,那力道把控十分到位,正好擁進他的胸膛。沒有甜膩的香水作祟,幹爽的氣味讓我覺得自己身陷愛麗絲夢游的仙境之中,好像輕微的響聲,都能将我從夢境中喚醒。
安全帶實在是個礙事的物件,明暗交織的光影之間,我恍惚間看見那雙精于研磨習字修長手掌輕輕将安全帶解開,擁我入懷。
“讓我抱一會兒。”
他的聲音低沉壓抑,情感卻在一瞬間迸發,像是開閘的洪水,直沖心田,滲透在每一塊幹涸的土壤,已經枯死的雜草在地面朝着太陽瘋狂生長。
我依舊沒有動彈,有如溺水的人拼命抓住眼前最後一根漂浮稻草,雖然最後還是會迷失在湍急的水流漩渦之中,至少再最後一刻充滿希望。
那是充滿荷爾蒙氣息的擁抱,把全身心都托付到一個人身上。
車內燈光恰好适合這種不便言說的暧昧動作,我覺得自己僵硬的像一塊雕塑,繼而想到,這個比喻好像不太恰當,不如換成美術生專用的可塑橡皮,更加貼切幾分。
于是就這樣,嚴丞成為我第二位男友,究竟是不是最後一位,我也不清楚。
半晌,當我從他的懷裏鑽出來的時候,有些木然問道:“師哥,當時……”
他眉眼含笑:“你叫我什麽?”
“師……嚴丞。”
他點頭微笑,眉間露出罕見的喜悅神色,像是得到什麽了不起的承諾。
我繼續開口,帶着一絲猶豫:“師哥,不是……嚴丞,你是從那裏拿到我們兩個人的照片?”
這件事确實匪夷所思,就算是嚴丞自己放出的實錘,但當時他正準備給我系鞋帶,哪來的時間拍照,在我貧瘠的想象中,能夠順利完成這一動作的,只能是在場的另外一個人。
嚴丞輕咳一聲,聲音有些不太自然:“照片是我從行車記錄儀裏截取的,所以不算太過清晰,勉強能看出個輪廓。”
那種朦胧的美感已經給我本人增色不少,如果真是狗仔怼臉直拍,可能網上罵我的呼聲早就“功高震主”。
我想了想這件事的可行性:“那最後那張照片為什麽會被删除,也是你自己删的嗎?”
他有些懊惱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你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我查百度上說,女孩子很喜歡成為萬衆矚目的焦點。”
我哭笑不得,這句話也不能算是完全錯誤,但誰能想到這場烏龍的爆料者竟然是當事人自己?
不知想到了什麽,他輕笑道,“我也沒想到竟然親手用自己的大號舉報了小號。”
我在車內實在憋不住,一串杠鈴般的笑聲結束之後,終于總結道:“師哥,你為了追我還真是花費很大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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