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34)

覺得可氣又覺得可惜,更覺得愧疚。這次是他們徐家對不起商家,以後說出去可怎麽能聽得下去,這麽個烏龍怎麽會到現在才被發現呢,他們算是在商家最危急的時刻怒氣沖沖地撒了一大把鹽啊,對得起誰?

徐琳芳搖頭,“怎……怎麽可能!謝婷娟可是連當初小易被綁架時穿的什麽衣服都知道的,還有照片,照片總不可能是假的吧。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徐琳芳捂住嘴,如果事實不是如謝婷娟所說的那樣,那麽知曉這件她本不應該知曉的事情的謝婷娟,很可能就是當年的綁架案中的參與者之一才對!天吶,她難道竟然被綁架自己兒子的綁架犯利用了嗎?

“怎麽不可能!這件事說來話長,要不是被逼急了,商家都是打算一直瞞下去的,誰知……”徐父搖搖頭,不想再多說女兒什麽了,連他自己也是剛剛才知道這裏面藏着的一些事兒的,而琳芳的行為當初他也是支持的,現在一味責備琳芳也等于是在打他自己的耳光。

“現在還是想想怎麽挽救吧,無論怎麽說,這件事都是咱們徐家對不起商家,即使是為了咱們家的聲譽,商家的事兒咱們也不能袖手旁觀了啊!”

說到這,徐父更好嘆息連連,商家這躺渾水不好淌啊,要不是女兒做出了這種事,他們徐家本來是可以就這麽一直不插手的。徐信一臉淡漠地站在一旁,這時倒是上前一步道,“其實這件事咱們要做的也不是很多,呵呵,商家也沒有那麽慘的……”

選擇在這個時候跟徐家通氣自然是徐信的主意,他太了解自家爺爺的心性了。老人家偏于保守,所以一般輕易不肯冒險,商家的事兒如果一開始就都跟徐老爺子坦白了,徐老爺子即使覺得于心有愧,也不會在商家猛然陷入危急的時刻出手相助的。反而是眼下徐家有愧于商家的境地下,才可能會讓迂腐而保守的徐老爺子答應出手相助,即使更多的是為了徐家的信譽和名譽,但目的達到就成,這是徐信的做事準則之一。

“徐信,你到底在瞞着我什麽!”商穆炎一聽到開門聲,立刻沖上前去抓住了徐信的衣領問道,夠了,他已經不想再這麽等下去了,徐信明顯沒有打算告訴他的意思。最重要的是,他有不好的預感,這預感讓他整個人都變得焦躁不安了起來。

“別急,會告訴你的,快了,你再忍幾天,沒事兒的,我會處理好的,相信我好不好?”徐信将人抱進懷裏親吻着,邊親邊柔聲安撫着,“乖了,沒事的,我保證!”

商穆炎頭昏腦漲地任憑徐信吻着自己,心中的不安并沒有因此退去,一定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或者正在發生,他需要知道!

黎辰啓睡眼朦胧地給小禽獸打着領帶,這麽早就要趕去公司,真辛苦。整完領帶,黎辰啓親了親小禽獸的唇,咕哝了一句“路上小心”後,便麻溜地滾去了依舊帶着溫度的被窩,唔哇,真舒服,他還可以睡很久的。

商木易一出房門,就見到了管家,他點了點頭,“許叔。”

許彥松拍拍商木易的肩,“今天就看你們的了,我在家等着你們。啊,對了,注意一下你爸的情緒,別真的讓他氣死了,我想,那會讓我苦惱的。”

商木易勾起嘴角笑了笑,“放心,我會注意的。而且,估計我爸也沒那麽弱吧,最不濟醫生們都有在候着呢。走了。”

“路上小心!”

83、令人心寒

今天是商家召開股東大會的日子,穿着整齊、面容幹淨的商井潤一進來,就讓衆人眼前一亮。這麽多天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精神的商井潤,也就是說……商家的事兒還有轉機?商井潤想到解決之道了?僅是這麽想着,就讓關乎切身利益的衆人的心情一瞬間好了很多。

Advertisement

商木易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有些想笑,這些人還真是越老越天真啊,又或者說是悠閑了太久,不願意動腦子了。從商家出事兒以來,在座的這些人裏有多少是真的出力相助了?不過都是在等着他們商家的掌權人拼命努力罷了,直到發現商家的人無法力挽狂瀾後,這些人才急了,迫不及待地召開股東大會,想的不過是逼着他們商家更加拼命挽救敗局罷了。

許叔說的對,他們商家的人太過強勢了,公司裏的大部分事都是自己擔着扛着的結果就是,自己累得要死不活,其他的股東卻還會悠閑地質問你為什麽分不到更多的錢。而一旦出了事兒,一肩扛的弊端就出來了,真正能為公司盡心盡力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他和商井潤都還年輕的時候,許彥松救曾經對商井潤提出過這件事。他看到每天都累得沒時間睡覺的商井潤,很心疼,建議他多讓下屬幹點事兒,秘書和助力不是聘來當做擺設的。但深受商老爺子的行事作風的影響,商井潤只是點頭答應,但大部分事情都還是親力親為的,許彥松無奈,只能盡力幫他分擔一些。

随着商家在商井潤手中版圖越來越大,商井潤的疲勞程度可見一斑。時代是在進步的,商老爺子的那一套作風曾經是很有成績的,但現在卻并不适用了。商井潤也發現了這點,在許彥松擔心的眼神之下,開始在公司裏放權,團隊的力量永遠是比個人大的。

而在許彥松跟商井潤分開以後,放權了一段時間的商井潤重新操勞起了一切,像是發洩,更像是自虐,一直到現在為止都是如此。

商井潤面上一片冷峻,心裏卻是不耐煩的,他最恨召開這些無用的股東大會了,有這時間他更願意去抓緊時間工作。不用這些人開口,只看着這些人着急而又殷切的神情,他就已經能猜到他們想說什麽了。

商井潤眼神冷了冷,這麽多天第一次看到股東們出面,一出面就擺足了姿态想質問他?呵呵,小彥說的沒錯,商家早晚是要出事兒的,現在只是提前了很多而已。眼神瞥到一旁的商木易,神情輕松而淡漠,商井潤有些詫異,第一次發現,小彥的兒子原來是以這副姿态面對商家如今的困境的嗎?好像……很久沒有注意過商木易了,商井潤嘆息,算了,小彥的兒子自然有小彥教導,那個男人總是最疼自己的兒子的。

上午九點,會議正式開始,商井潤連姿态都懶得做了,開場詞只說了兩個字,“開始”。然後,理所當然的便是一連串的質問,這些人還是做了很多功夫的,從多年前商家開始涉足醫藥界開始,一路質疑到前段日子的民辦醫院的投資,這是要将全部的責任歸結到商井潤對商式集團投資經營方向的總體規劃有誤上。

商井潤冷笑,這些提案可不是他一個人做下的決定,當初也是小範圍的召開了股東大會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參與了投票的。他任憑這些人說着,甚至不自覺地學着身邊商木易的做法,對這些話過耳而不入腦,落得個輕松自在。

“總裁,現在商家的情況不容樂觀啊,您倒是想想辦法啊!”一人總結式催促道。

商井潤擡眼,“各位有什麽意見?”

“我們哪兒有什麽意見啊,都聽總裁你的啊。”

“就是就是,你可得給我們一個交代,或者透露點應對之策,也好讓我們安點心啊。”

“前些天老爺子有過來過,是不是他老人家搭上了什麽關系?”

“我爸讓我幫他問問,今年的分紅不會少的吧?呃,年前他老人家在美國看中了套別墅,等着用錢呢!”

“我家也是,我老婆的娘家開了個公司,想讓我投資的,我答應了,但手裏實在沒錢,就等着年底分紅呢。”

……

商木易看着眼中越來越冷的商井潤,有些同情起這個行事一向雷厲風行的男人了,許叔說得對,這人就是活該麽,太強勢的結果就是累死了自己,快活了別人,關鍵是別人還未必領情,覺得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說,商家的高層早就塌了。

見商井潤一直都沒有出聲,股東們不高興了,他們這裏有的是一輩子都在商家混的,有的人代替家中長輩來要結果的。無論是仗着自己的年紀倚老賣老的,還是因為太過年輕而不懂收斂氣焰的,總之,大部分人都開始給商井潤父子臉色看了,商木易忍了忍才沒笑出聲。

外人就算了,這裏的股東可還有很多是他們商家的分支來着,事到臨頭卻是這副德性,商家的高層選拔體制也得改改了啊。商井潤嘆口氣,他不是不知道這些問題的,只是一直覺得問題還沒有擴大化,他還有很多的時間慢慢整改罷了。也或許是他自己太驕傲了,根本不在乎這些蛀蟲可能會起到的作用,這才放任了過去,怨得了誰?

商井潤掃視着在場的人,記住了那些真心擔憂商家前途的人的臉,看向只顧着質問的人時,雙眼中一片冷然。“商家的問題很嚴重,最主要是我們的形象和信譽受到了雙重打擊,且這樣的打擊還在進行中,挽救無力。我想召回全部的有問題商品,進行集中銷毀,對于受害人進行全面的補償,然後……”

“等等等等。”商井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急急打斷了,“這怎麽行?藥品是不是真的有問題都還不确定了,全部召回銷毀?總裁,你在開玩笑吧,那咱們得損失多少啊還全部補償受害人?天知道那些人抓住了機會會怎麽訛詐我們啊,咱們又不是公益機構,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資金上也不允許啊!”

商井潤勾唇一笑,“資金上的确有問題,所以希望在座的各位可以在商家的危急時刻鼎力相助,就當是借給商家的錢,或者投資在商家上的錢好了,我們可以做到的對嗎?目前商家的形象和信譽是第一重要的,我希望我們大家可以全力以赴進行補救,而不是一個勁兒地想着真假問題,那真的不是問題!”

此話一出,會議室裏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若是以前的商井潤,這個時候哪還可能忍着,不開口痛批衆人已經是不錯的了,但現在,他也是沒辦法了。本來,商井潤之所以還願意召開股東大會,願意忍耐着衆人一連串的質問和抱怨,就是為了到最後說出這一提議的。現在看來,果然他不該抱有這麽一絲希望的麽。

“徐家那邊不是問題的,徐琳芳被人利用了才會控告我的,解決完那件事反而還能給我們商家帶來一定的宣傳度。我們可以借機重整信譽和形象的,缺的就是資金,所以,希望大家能盡點力。”商井潤沒有什麽表情地說着這些話,他還是那個态度,該做的該說的他一個不漏的都會去說去做,但他的驕傲不會允許他求着這些人為商家出力的。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這些人說出這種話。

“哎,井潤啊,我家真的沒什麽多餘的錢拿出來啊,既然徐家不是問題,你看能不能請徐家幫忙?”

“對啊對啊,總裁,徐家那邊靠譜多了,比壓榨我們可好多了,好歹那還是你老丈人呢。呵呵,我們…….不過是合作人罷了嘛!”一個年輕人笑嘻嘻地說道,商井潤瞳孔微縮。

“小林,別胡說!”一個中年人嚴厲地斥責剛剛說話的那個年輕人,卻沒有說出什麽反駁的話。

至此,商井潤反倒是放松了些,畢竟抱有希望總是比不抱有希望累的。其他人也是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商井潤揮揮手,不願再浪費時間。這麽多年的忙碌好像一瞬間被否定了,商井潤突然覺得自己挺可笑的,他以為的商家堡壘其實不過是紙牆而已?

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打開,高挑溫婉的栗發女子走了進來,笑容滿面,“井潤,股東大會怎麽不叫上我?好歹我也是有股份的啊。”謝婷娟說着,頗有些嬌嗔的意味。

商木易稍稍坐直了身體,正角兒來了,好戲開鑼。

“你有股份?”商井潤看着這個相識多年的女子,不冷不淡地反問道。

“你看你,也太不關心我了吧,這你都能不知道?”謝婷娟撇嘴說道,像是情人間的抱怨似的,商木易看着聽着實在佩服,這女人不做影後實在是可惜了。謝婷娟放下手中之物,“井潤,徐琳芳已經簽下離婚協議書了,還将她手中的那份商家股份轉移到了我的手上,加上這些年你陸陸續續送給我的一些。呃,我覺得現在的我應該是有權利參加股東大會的呢。”

聞言,衆人齊刷刷看向商井潤,這人剛剛不是說徐家不是問題的嗎?結果徐琳芳仍然簽下了離婚協議書,還把股份轉給了謝婷娟?搞什麽名堂啊這是,徐琳芳和謝婷娟是對頭來着吧,所以說其實是商井潤指使謝婷娟對付徐琳芳,收回了徐琳芳手中的股份,徹底跟徐家斷了來往了?

商井潤身體微微緊繃,他摸不清狀況,反駁不了謝婷娟的話,即使這個女人滿嘴謊言,且不再掩飾心底對他的恨意。情況已經夠糟了,商井潤覺得,他是不在意謝婷娟再來插一腳的,甚至還挺期待謝婷娟将商家攪得更亂的,幹脆徹底毀了才好。呵呵,商井潤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正常了。不過沒關系,小彥說他會一直在他身邊的,只要他想,他就能看見小彥。如此,商井潤覺得,即使自己不正常了也是沒有關系的。

“作為股東,我想我也是有權利說說話的,所以啊,我提議,重新選舉總裁,并且商井潤必須讓出一般的股份出來,作為這次的商家危機的責任人所需付出的代價!”毫無預警的,謝婷娟突然說出了這麽個提議,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呢,就已經拿着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向了謝婷娟。這女人沒問題吧?還是說這麽多年的嫉妒壓抑之下,腦子有問題了?

謝婷娟壓下心中的怒火,她最恨別人用這種眼神看着她了,好像她的所作所為有多麽可笑似的。她冷笑一聲,“本來商式集團就不是商井潤的個人財團,我說這話也沒什麽問題的吧?當然,我自己是不可能參與重新選舉一事的候選人的,但你們可以啊。”

見衆人神情有所動搖,謝婷娟笑了,亂吧,再亂得更徹底一點吧,人在利益面前總是不會顧及太多的。謝婷娟的話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這裏的人雖然安于享受,但虛榮心誰都會有的,股東和總裁哪個更有面子不言而喻。他們對自己被商井潤閑置一旁無所作為的舉動也不是一點抱怨都沒有的,男人嘛,人不想位高權重?商井潤的雷厲風行他們也想要的,只是苦于對方太過優秀成功而沒有機會罷了,當然,他們是不會承認自己能力不及的可能性的。

一場股東大會演變成現在這樣的奪權大會,商井潤奇異地心境平和,挺好的,誰有本事誰就來搶吧,他累了,想好好跟小彥相處了。折騰這麽多年,夠了。

謝婷娟笑了,眼中冷光閃過,“我會這麽提議,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商井潤自身行事作風不正,形象已經毀了,實在不适合再擔當我們的總裁了。你們也知道最近他被控告的那些事兒,還挺讓人心寒的啊,更令人心寒的是,我剛剛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兒,都是為了一個男人!”

此言一出,會場徹底炸開了鍋,要說剛剛他們只是有些動搖,現在就是徹底被驚到了。但好歹還有些人不信的,厲聲道,“謝婷娟,你這個女人不要胡說八道,小心閃了舌頭折了你兒子的福分!”

謝婷娟的神情扭曲了下,随即生生地恢複了正常,她吸口氣,抽出手中紙袋裏的東西,“我胡說八道?呵呵,你們有眼睛就都自己看看吧。”

散落一桌的親密照片攤開在衆人眼前,商井潤瞥都沒瞥一眼,只是看着一臉爽快之色的謝婷娟,冷漠而淡然。謝婷娟被看得惱火,這個男人,她都做到這般地步了,他憑什麽還不對她另眼相看!眼一橫,謝婷娟看向了一旁從未出聲過的商木易,狠聲道,“不僅如此,有其父必有其子,木易,你怎麽好的不學學壞的呢?井潤,你不該害了木易啊。”

說着,謝婷娟抽出了另一疊照片。于是,桌上散落着的,便是兩對男性戀人的親密生活照。

84、臉色鐵青

會議室裏炸開了鍋,只有商井潤父子一言不發地坐着,神情淡然。對于謝婷娟的突然背叛,商井潤沒有任何感覺,甚至于他根本就不覺得意外。還是那句話,這些都是遲早的事情,他對謝婷娟怎麽樣他自己知道,這個女人的品性如何他也清楚。

商木易突然有些想伴侶了,在這裏真沒什麽意思。他垂下眼,不去看小人得志的謝婷娟的嘴臉,他怕自己忍不住立刻撕開這個心狠的女人的真面目。眼前的場景商木易不是第一次見到,前一世這個女人也是用着這樣嚣張而又可笑的嘴臉闖進了股東大會,拿着他和伴侶的照片大做文章。這一世麽,商木易看着眼前的鬧劇,真心覺得可笑,這個女人是可憐的,但不值得人同情。

謝婷娟忍着怒氣,實在不能理解商井潤和商木易為什麽還能如此平靜,但這些照片的确是她的籌碼之一,她不會被這兩人的裝模作樣蒙混過去的。挺直了身體,謝婷娟揚聲道,“這些照片是徐琳芳交給我的,你們也知道徐家是幹什麽的,要是這件事被公諸于世,那商家這次就徹底栽了。怎麽選擇,就看你們的了。”

現在的商家已經經不起任何污點的攻擊了,如果真的再爆出這樣的醜聞,後果不堪設想,再也沒有挽救的餘地了。

“什麽?底片在徐家手裏?這……難道我們換了總裁徐家就不會利用這些照片做文章了?謝婷娟,你到底跟徐家是什麽關系?總裁,這些照片都是真的?”某個力圖鎮定的主管問道。對于總裁的私人喜好問題,他們并不怎麽在意,但如果這些事影響到了商家的發展,那就不能不管了。

“這個嘛,徐家并沒有借此吞掉商家的意思,好歹曾經是親家,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但他們也說了,總裁是必須換的,而且是要換成跟徐家親近的商家子孫才可以,以便日後兩家更好的合作。至于我,只是作為同樣被騙的女人跟琳芳姐站在了同一陣營上罷了。”謝婷娟嘆息着說道,即使這話明顯可信度不高,“好在,這事兒我家小炎也是可以幫忙的,他跟徐信的關系很好的,這些天都住在徐信的家裏呢。”

聞言,衆人沉默了,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至此,很明顯的,這個謝婷娟是在借機威脅他們,想将商穆炎推上商家總裁的位置。這個女人的野心未免太大了一點,一步登天這種事可不是那麽好做的。

商木易突然舉手,衆人一愣,随即不予理睬,都已經這麽亂了,這小子還要添什麽亂啊,一邊兒呆着去。謝婷娟笑了,她差點兒以為商家父子真的無動于衷了呢,原來不是啊,“小易有什麽想說的?不過這麽多照片擺在這裏,解釋是沒有用的哦。”

“哦,沒什麽好解釋的,我只是想說,謝阿姨,您是不是搞錯了什麽事兒?”商木易慢吞吞地問道。謝婷娟眉頭一挑,“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在誇贊您這一手的自導自演,真不錯。我媽是簽了離婚協議書不錯,但她什麽時候把商家的股份轉給你了?我記得,我媽是轉給我了啊,難道是我記錯了?”商木易有些苦惱敲了敲腦袋,然後笑了笑,“對了,這些照片是我們自個兒合成着玩兒的來着,還特意買了相冊存放的,不知道你是怎麽得到的?擅闖民宅?惡意栽贓?”

立場瞬間轉換,現在換成商木易質問謝婷娟了。

“轉……轉給你了?合成?”謝婷娟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否則她怎麽會聽不懂商木易在說什麽?對了,這小子是在忽悠她吧,一定是的,她就知道這個野獸小子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不會聽你騙的,總之,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不相信你們就等着,看看這些照片會不會登上新聞報紙的頭版頭條,不過到時候就真的晚了!”懶得再做掩飾,自認穩操勝券的謝婷娟強硬地說道,即使她的心中略有不安。她手中的離婚協議書和照片都是被人郵寄過來的,徐琳芳并沒有出面親自交給她,難道……

商木易笑了笑,“謝阿姨說笑了,照片是不是合成的,這方面的專家自然是能分辨出來的,我可沒必要騙你。哦,您也許不知道什麽是‘合成’吧?呵呵,這可是高科技來着,兩張照片上的人可以合并到一張照片上的,可玄乎了。”

謝婷娟捏着照片的手指緊了緊,合……合成?“商木易,你別裝了,你根本不是琳芳姐的兒子,琳芳姐怎麽可能把股份轉給你?徐家是什麽态度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我言盡于此,你們好自為之,想好了就在明天之前聯系我吧,除非你們真的想毀了商家。”說到這,謝婷娟的底氣又足了,轉身欲走。

“等等。”商木易在衆人的注視下站起身,冷下臉來,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謝阿姨,既然您已經親自趕到了這裏來,機會難得,我想,有些賬我們還是算清楚了才好。”

謝婷娟腳步微頓,随即,心中的不安讓她片刻不停地繼續往外走着,嘴裏還在說道,“算賬?憑你?我實在沒心情跟你個小孩子浪費時間。商井潤,希望你能分得清輕重,好歹小炎也是你兒子,你的職位讓給他其實也沒多大損失,又能合了徐家的意,何樂而不為?這樣的話,我還能幫你們跟徐家說說借錢的事兒,王家我也能說上話,就當是為我兒子的公司盡力,但必須前提是這是我兒子的公司!”

身後鴉雀無聲,謝婷娟笑着打開門,揚眉吐氣說的就是她現在的感受了吧,真痛快!謝婷娟還在洋洋得意中,以至于發現前方撲過來的人影時已經晚了,“啪啪”兩聲巨響,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她腦袋有些發暈。

直到被人揪着頭發往牆上砸,謝婷娟才回過神來,随即面容扭曲地和突然冒出來打她的人扭打在了一起,聲音都變得尖銳了起來,“徐琳芳!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個臭婊子!你敢動我兒子,我饒不了你!”徐琳芳氣紅了眼,手下動作一點都不含糊,謝婷娟一開始就落了下風,一時之間吃了不少虧,臉上都被抓出了好幾道血印。

“你在說什麽?我什麽動你兒子?你傻了啊,不去找商井潤找我幹嘛!”謝婷娟同樣揪着徐琳芳的長發推搡着,兩個同樣栗發的女人邊打邊罵着,場面一片混亂,甚至還踢到了不少周圍的擺設,卻無人想起來上前拉架。

會議室裏的衆人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一部分人很慶幸自己沒有心髒病,否則現在該進醫院了,眼前這些事兒還真是很考驗人的承受能力。衆人不自覺地看向商井潤,現在可是總裁的大小老婆掐架時間,但總裁好像一點都不在乎,微妙了啊,也許總裁真的是喜歡照片上那個男人的?話說,那個男人有些面熟,不知道在哪裏見過。再看看冷着臉的商木易,衆人就更加不解了,現在到底是要怎樣啊?商家父子到底在幹嗎?怎麽感覺現在變成商家的內亂了?

就是內亂!

見兩人打得差不多都沒力氣了,商木易上前分開兩人,将徐琳芳拉進懷裏。只這麽一個動作,就讓看清了拉着自己的人是誰的徐琳芳哭了出來,她伸手,第一次緊緊抱住了自己的兒子,這是她想做卻這麽多年一直都沒做過的動作。

“兒子,兒子,兒子,對不起,媽媽做錯了,媽媽沒認出你,對不起……”

胸口處傳來一陣濕意,商木易愕然,他低頭,看着在自己懷中痛苦的女人,說不清心情如何。對于這個母親,商木易自認是沒什麽記憶,沒多少感情的,他覺得對方也是這麽看臺他的。但現在,他的母親在對他說對不起,在抱着他哭泣,而他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喘着氣的謝婷娟狼狽極了,而她更在意的是徐琳芳讓她在這麽多人面前出醜了的事實,這讓她氣得渾身發顫,只恨不能再次撲上去跟徐琳芳扭打在一起。但是不行,這裏只有她一個人,而徐琳芳卻有商木易和商井潤父子護着。

看着不知何時站在了商木易和徐琳芳身邊的商井潤,謝婷娟心中苦澀極了,到了這種時候,商井潤還是站在徐琳芳那邊的,根本一點都沒考慮過她之前的提議的吧。明明她陪了商井潤這麽多年,明明小炎也是他的兒子!

這一刻,在這樣對峙的一刻,謝婷娟突然很想念自己的兒子。如果小炎在這裏的話,肯定不會讓人聯合起來欺負她的,肯定會站在她這邊的。她其實不想總是一個人的,她其實早就後悔在商井潤身上賠上了自己的一生的,她其實有機會離開的。但她不甘心就這麽放棄,所以才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理了理衣服,謝婷娟挺直身體,“徐琳芳,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謝婷娟,你的心怎麽那麽毒?當年雇人綁架我兒子的是你吧?差點害死我兒子的也是你吧?可惜你沒想到我兒子福大命大,更沒想到許彥松會放棄自己兒子的性命救了我兒子吧?現在你竟然還敢心安理得地利用當年的那件事來騙我,謝婷娟,像你這樣狠毒的女人是注定沒有好下場的,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們徐家都不會放過你的。不把你告你牢裏,我他媽就不是人!”

話語一落,整個會議室都靜默了,連空氣都仿佛沒有了一絲流動,整個空間都像是靜止了一般。謝婷娟能清晰地感覺到額上滑落了一滴冷汗,腦子裏整個都在嗡嗡作響,亂糟糟的像要炸裂開來一般。

怎麽可能,那件事,怎麽可能會有人知道,怎麽可能會跟她聯系到了一起,明明這麽多年過去了都沒事的!她想開口嘲笑徐琳芳的控訴,想大聲反駁徐琳芳的污蔑,但也許是徐琳芳眼中的憤恨和怨毒太過激烈,一時之間她竟然發不出聲音來。

“你們,在說什麽?”商井潤抿了抿唇,問道,是他聽錯了吧?

“你不知道?你會不知道?當年要不是因為你勾搭上了謝婷娟這個心狠的女人,小易怎麽可能會遭到綁架,又怎麽可能會失蹤那麽多年?要不是許彥松救……”

炸了毛的徐琳芳沖着商井潤吼了起來,說到底這人才是罪魁禍首,但她只吼了一半,就被臉色鐵青的商井潤沉聲打斷了,“我在問你憑什麽篤定商木易是我兒子!”

這是商井潤第一次如此暴躁地吼她,徐琳芳無法控制地害怕了,往兒子身後縮了縮。商井潤這個人最是驕傲的,現在這般不顧形象地沖着前妻大吼的場景簡直是罕見的,徐琳芳本能地立刻答道,“DNA檢測,你跟小易的DNA檢測吻合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是父子沒錯的。以防萬一,我也做了DNA驗證,他是我們的兒子沒錯的。”

趁着幾人說話的當口,謝婷娟擡步走人,她需要時間緩沖一下剛剛受到的刺激,她需要時間冷靜下來,否則肯定會露出更多馬腳。該死的,那件事怎麽可能被別人知道!

“你站住!”商井潤扣住謝婷娟的手腕,用力一擲,“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商井潤,你沒權利控制我不讓我走的,徐琳芳,你少血口噴人,你兒子就是死了,自欺欺人算什麽!”謝婷娟咬牙,堅決否認到底,反正這些人也不可能有什麽證據,只要她自己別亂了陣腳就行。

“你不知道?那你怎麽會有出事時的小易的照片?你無意中得到的?怎麽個無意法兒?”徐琳芳怒道。

“就是無意中得到的,這能說明什麽?你倒是拿出确實的證據來啊,現在這樣我完全可以告你诽謗!”謝婷娟鎮定了下來,一張照片而已,本來就說明不了什麽。

“你!”徐琳芳還想說什麽,卻被兒子安撫住了,商木易看向謝婷娟,裂開嘴,“謝阿姨,謝謝你給我糖果吃,呃,還謝謝送給了我一個很漂亮的裝糖果的盒子。我記得你說過那個盒子是當天某個玩具公司慶祝成立五周年而特別售出的印有該公司标志的盒子,你看到了覺得很漂亮,特意買來送給我的對不對?呵呵,我想,那盒子上可能還會有你的指紋呢。呃,指紋你懂吧?每個人的指紋都是獨一無二的,只要用手摸過就會留下指紋,很簡單的。”

聞言,謝婷娟臉色瞬間煞白,商木易則是笑意更深。紙盒什麽的,早就沒了,不過有什麽關系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