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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個身份背景不簡單的人。
晏子晉沉默一會兒後将本子搶了回來,在最後一行字上畫了個圈道:“這幾個地方我讓你放的東西放好了?”
“好了。”闫溯道,“幾個做陣眼的石頭還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放好,領導放心。”
晏子晉點頭,剛想要再說什麽,門突然被敲響。
闫溯率先起身去開門,就見路江皺着眉頭,先是對闫溯點點頭,而後看向晏子晉道:“領導,臺絮不見了。”
“什麽意思?”
路江走到晏子晉面前,沒有低頭看亂七八糟的桌子,略有些急迫道:“自從上次隔壁房子塌了之後,臺絮這幾天總說自己做噩夢,晚上睡不好,白天精神也有些萎靡,我們原本只當他是氣運被那間房子影響,畢竟裏面曾經布過陣,還困過小鬼。今天下午我看他實在是不對勁,就讓他回去睡一覺養養精神,還讓闫溯在門口給他放了符,然而我剛剛去叫他起床吃飯時發現人不見了。”
晏子晉轉頭看闫溯。
闫溯道:“我是給他門口和枕頭下都放了符咒,但都是安眠和安魂的。”
晏子晉問:“會不會是睡醒了出門走走?”
“不會。”路江道,“我今天下午在樓下幫餘辛整理符咒,我們倆一直都在,并沒有看見他出門。”
晏子晉不禁皺眉,一個大活人從別墅裏消失着實有些離譜,更何況這不是普通的別墅,周圍都有陣法符咒保護。
“現在周圍找找,萬一出門你們沒看見。”晏子晉見路江還要再說什麽,擺擺手道,“先周圍看看,臺絮什麽都不會,總不能是自己憑空飛了。”
路江見領導執意如此也沒辦法,應了一聲後出門。
門再次關嚴,闫溯問:“領導——”
“我知道,一會兒你準備準備,我們去那裏。”
說話間,晏子晉的手指指在了本子第一行前三個字——石臺子。
第 85 章
◎回來的小白人◎
狹小的空間裏,方未伸着長胳膊将冰涼的身軀圈在懷裏,雖然對方怎麽都算不上小鳥依人,雖然略瘦,但抱起來着實有些費勁。
“我們家貓咪這是受到了什麽刺激,竟這樣投懷送抱?”
然而暧昧的氣氛還沒來得及蔓延多遠,就見剛剛突襲的人立刻變了臉,一把推開方未,身子猛地向後靠去撞在了牆上。
“不是,你這臉變得也太快了。”方未哭笑不得地揉了揉肩膀,在看見重九蓋在髒污下蒼白的臉色,又下意識摸了下嘴唇,意猶未盡地說了句,“挺好吃。”
重九雙眼雖然依舊匿在黑布下,經過這番折騰後黑布條變得歪歪斜斜,半露出來的眼皮在聽見這句話後輕微顫抖了一下。
“到底怎麽回事。”重九嗓音稍稍有些喑啞,即便不用故意壓着聲音依舊很低,需要方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聽清。
方未眼底笑意未減,對于小貓咪投懷送抱這種事喜聞樂見,并且毫不掩飾地摩挲着手指。
“沒什麽回事,你突然消失了,然後又突然出現了,我還想問你怎麽回事。”
重九眼睛沒有恢複,只能靠着方未的語調來判斷他此刻的表情和态度,如此一聽,即便知道方未說的是正經話,重九的臉色卻更難看了。
他強壓着翻身就走的沖動,問:“我離開了多久?”
“沒多久,我還沒來得起身你就回來了,不過你回來之後我也沒機會起身,唉……”方未最後一個音拐了十萬八千裏 ,帶着的笑着實有些欠揍。
重九抿着嘴好一會沒有說話,直到聽見外面有輕微的聲響,才猛然發覺周圍着實不對勁。
他視線被剝奪前便看見地上已經浸滿鮮血,就算後來離開最初的房間,一路過來腳下的黏膩卻沒有絲毫減少,即便身體再多不适,他還是可以分辨出整間屋子已經被鮮血包滿,像極了晏子晉當初看的那種惡鬼屠殺前的鋪墊。
可現在,他躲開方未後,手下意識支撐地板時卻只摸到一片幹燥,連空氣中的黏膩也跟着消失無蹤。
“域破了?”重九驚訝,随後心中了然,就算方未再如何變成普通,卻也還是跟真正的普通人有區別。
方未沒對此作何言論,窸窸窣窣一陣之後,重九感覺身邊多了個熱源,緊靠着,像兩個沒有夾心的餅幹。
重九對于這樣近距離接觸有些不适,下意識往旁邊蹭蹭,卻被方未撈了回來:“怎麽,親都親了還想跑,這麽多年別的沒見學會什麽,渣男這一套學的爐火純青。”
此話出口,重九頓時僵成了雕像,一時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雖說很不願意承認,但方才确實是他主動,最後氣沒處撒,就只能憋着跟自己較勁。
兩人一安靜下來,門口的窸窣聲就更明顯了,過了一會兒,隐約能聽見有人說話。
起初只能聽見一點點聲響,卻聽不清對話內容,過了幾分鐘後隐約能聽出幾個字來。
“靈……失敗了……找不見……”
斷斷續續的詞和字很難湊成一句話,偶爾能捕捉到一兩個字似乎是跟他們正在調查的事情有關,只是再多的實在是聽不見了,似乎說話的人跟他們相隔很遠,并不是一扇門的距離。
重九默不作聲地收集着能用得上的信息,因為只有集中精力在別的事情上,才能讓他暫時沒那麽抗拒身邊存在感極強的人。
“你猜外面是什麽人?”方未湊到重九耳邊,故意一邊說話一邊吹氣。
重九剛剛将注意力放在外面,覺得好受點,就有受到新的折磨,饒是再冷淡,耳朵也不僅發起熱來。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卻慶幸這裏沒有燈光,不會将他的窘迫一一暴露出來。
這一壓抑讓重九無意識避掉了方未的問題,雖然看不見東西,臉卻依舊朝着門的方向,而這時,門鎖突然輕微的扭動了一下,随即咔噠一聲,門鎖開了。
聲音響動的同時,重九下意識往旁邊側身,将方未護在身後,手指一蜷感覺到冰涼的觸感——那柄血凝成的劍竟然還攥在手裏。
門吱扭一聲開了個小縫,重九已經做好準備,無論門口是人是鬼,只要踏進屋子半只腳,他就能将那個人斬了。
意料中的腳步聲沒有響起,門也停留在一個縫隙的狀态下,重九神經緊繃。
這種狀态其實并不好,重九也很多年沒有像現在這樣忌憚着什麽,畢竟孤家寡人一個,從前沒什麽牽挂的,雖然他現在也不願意承認他有了牽挂。
就連重九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現在就像個鬧別扭的小孩,再怎麽強裝鎮定,那股別扭勁照舊寫了出來。
他強忍着心中的不爽,對于時矣說走就走說回就回的行為極其不滿,并将這種不滿體現在每一顆細胞上,以至于在這種緊要關頭的時候,他護着方未的背影落到本人眼裏就更加有意思了。
方未看着面前有些髒兮兮的身影,五味雜陳的心思最終還是因為重九的倔強而破了功,接觸的時間越長,他愈發不明白自己當初到底在忌憚着什麽。
重九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以為的怪物,就當他以為門上有其他關竅猶豫要不要過去查看的時候,門口再次有了異動。
一股小小的氣息正在門縫處來回試探,似乎想要進來卻又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躲在門後一時猶豫到底是進來還是離開。
氣息雖然微弱,重九還是感覺到了熟悉,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那人倒率先叫了一句:“诶?豆腐有臉了?”
在門口徘徊的正式重九放出去的小白人。
它戰戰兢兢地抱着門,探着半個腦袋,看見自家主人吓人的眼睛上蒙着塊黑布後,先是一愣,而後急急忙忙地鑽了進來,站在重九面前手舞足蹈想要表達着什麽,但它空有靈智卻沒法開口,小手上下揮動半天後終于明白自己無論怎麽折騰,主人都看不見它的樣子,這一認知讓它有些失落。
重九雖看不見小白人的樣子,但畢竟是他捏出來的東西,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心意相通,即便不用開口說話,也能感知到情感。
“沒事,只是暫時看不見,你那邊有什麽信息?”換成其他時候,重九絕對不會當着方未的面去問小白人,但現在情況有些不同,周圍不停變換的場景讓他心中隐隐生出不詳的預感,這種感覺不像是普通人沒有根據的感性,就算是“非人組”裏的人,沒來由的預感都不是什麽好兆頭,更何況是站在陰陽界限中的重九。
不安其實就是天道給的一點提示,這也是他做了看門人後唯一一個算不上多好的優待了,這種“優待”沒什麽實質性作用,動搖軍心倒是一流。
小白人盯着重九的臉看了幾秒後顫顫巍巍地晃了晃,而後擡起手在空中比劃了兩下,白色的煙霧在指尖生成,劃過的軌跡剛剛現出一個“我”字之後,又突然散開很快消失。
重九等了好半晌都沒等到反應,剛要問怎麽了,就聽方未道:“你寫,我說給他聽。”
此話一出,重九明白他現在跟小白人之間狀态實在是有意思,一個啞一個瞎,怎麽溝通?
小白人聽見方未的話後似乎很高興,再次擡手時動作輕快了不少,看向方未也不再畏畏縮縮,看着方未就像看着恩人。
這一感知讓重九有些無語。
小白人比比劃劃的半空中寫了一排字,每一筆寫的并不快,生怕方未看不清,寫完之後着重留意方未的表情,但凡有一處停頓它都恨不得給方未多加個注解。
方未笑道:“我看得懂。”
說完他拍拍重九的肩膀道:“豆腐說它順着那縷氣息去了很多個地方,不太能确定出處究竟是哪裏,很多處都有氣息駐留的痕跡。”
重九皺了皺眉,這一結果并不是他想要的,他一直覺得黑氣之所以一直留在榮梁的身體中沒有離開的目的就是他,可要若是目标分散在這麽多個地方就很不合常理了,正常應該給一個明确的意圖,或者是留個線索,或者直接在某處等着重九。
可現下,難不成那一點東西的目的就是為了在他心裏打個疑影?
重九還在思考黑影的目的,就聽方未繼續道:“不過在中途曾經遇到個奇怪的男人,渾身上下看不出有什麽不同,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男人,但他跟別人說的話有些微妙。”
說到這裏,方未話音一頓,還在奮筆疾書的小白人以為自己寫的太快,趕忙收手歪頭看向方未。
“怎麽了?”重九半晌沒聽見聲音,側頭問道。
方未沒多解釋,輕笑了一聲道:“沒什麽,光線太暗了沒有看清,豆腐你接着寫。”
重九沒再多問,小白人疑惑地左右瞧了瞧,随後将方才寫過一遍,因為時間長而消散的字重新寫了一遍。
這次它每句寫完都歪頭注意方未的表情,生怕他再次看不清。
方未不是真的看不清,只是內容讓他有些猶豫,但也只有方才片刻的停頓。
“男人說當初已經不在的人重新回來不是個好兆頭,好在就算回來也沒回到原有的位置,我們還是有機會一搏,希望這次不要再錯過機會。”
此話一出,重九掩在黑布下的眉毛緊緊皺在了一起。
這句話不對,嚴格意義上來說不全對,事實上重九即便看不見小白人寫的字,卻也能通過兩個人之間的感應猜出大概,他沒有點破是想着讓方未也進入到思考中,不要總用着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他,卻不曾想還會演變到現在這個局面。
小白人的原話是:“男人說,當初已經不在的人重新回來不是個好兆頭,好在就算回來也沒回到原有的位置,就目前了解,能力也沒有恢複,所以動不了現任看門人,我們還有機會一搏,希望這次不要再錯過機會。”
第 86 章
◎到站◎
方未忽略的一小段不知道是他覺得不是重要的內容,所以挑挑揀揀說了些,還是他刻意為之,為了不讓重九知道其中的某些原有。
重九沒有點破其中的關竅,任由方未做手腳,大多忽略的信息都差不多偏向一個方向。
小白人後來寫了什麽重九已經沒心思管了,方未傳達的也有些心不在焉,原本有些溫熱的氣氛在幾句話間變得冰冰涼。
小白人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也不太明白人之間複雜的感情,只是覺得好像有點怪怪的,先前它太專注于寫字,一時也不确定到底是從哪裏開始不對勁。
空氣中最後一個字消散,方未聲音落下,周圍安靜的只剩下輕微的呼吸聲,而起初覺得已經換了的空氣卻又有再次凝結的趨勢,這次不是因為外界物質,而是因為兩個都不願意開口的人。
重九此時滿腦子都是他先前在戰場上見到時矣時,他曾經說過的話:定将他滅于天地之間……倒是與小白人帶回來的話有些不謀而合啊。
想到這,重九嗤笑了一聲,可能是太過沉溺于自己的想法,以至于沒有注意到自己突然露出的表情有多麽怪異。
四周雖然黑暗,方未依舊在間隙間捕捉到重九的異樣。
“怎麽了?”
重九倏地回神,下意識轉頭看過去卻想起自己現在是個瞎子,什麽都看不見,便又将頭扭了回來,靠在牆上說:“沒什麽,就是覺得挺好笑的,竟然有一天我們倆一起被困在一間屋子裏。”
“确切的說是一個櫃子。”
“什麽?”
“你沒發現,我們其實是在一個大的離譜的櫃子裏麽?”
重九摸了下身後,這才注意到靠着的并不是冰涼的牆壁,上面略有些粗糙的紋路确實像極了木頭,只是如何大的櫃子能裝得下兩個成年男人?
重九皺着眉:“什麽情況?”
“不知道啊。”方未慫肩,“周圍太暗了,又亂七八糟的,等我注意到時就已經是在這個地方了,可能是域的主人在跟我們玩捉迷藏?”
捉迷藏三個字像是觸碰了什麽機關,話音方落,剛剛被小白人推開的門吱扭扭合了上去,咔噠一聲關嚴上鎖。
“這櫃子的門還帶着跟房門一樣的鎖?”即便看不見,重九依舊能通過聲音判斷。
方未無奈笑道:“怎麽什麽都問我,我真不知道。”
這一個變故讓方才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稍稍有些緩解,二人心照不宣地都沒有就方才的事情多說,個字找了個方向摸索。
“好像沒有我想象的大。”方未往裏面挪了挪,很快就摸到擋板,“不過應該能裝上四五個人。”
什麽樣的屋子裏會放這麽大的櫃子?
想了一圈,重九只想到一樣東西:“應該不是櫃子,可能是貨車的車廂。”
“車廂不會用木頭吧,不都是鐵皮麽?”方未雖然回來的時間短,但他為了盡快融入社會,在最開始的幾天,抱着書和電視死啃,總算是讓他看起來不像是個穿越的古人。
“可能打了木架一樣的東西也說不準。”
這就有些超出方未的認知範圍了,畢竟電視劇什麽的主要是為了發展劇情,這種物品打包發貨的細節不會一一展現,所以方未選擇閉嘴。
似乎是為了認證重九的話,話音落下的同時,地上突然一陣,随後發出一聲短暫的轟鳴。
“唔,你猜對了,竟然發車了。”方未保持着半蹲的姿勢,地面突然晃動讓他腳下不穩差點直接摔倒,手支撐的同時正好抓到重九的手上,然後就順勢握了上去,十指相扣。
重九渾身一僵,下意識想甩開,卻被方未抓得更緊,身子也跟着靠了過來,半壓着重九的胳膊,親密的像是兩個黏在一起的情侶。
感受着重九木頭似的反應,方未心裏暗笑,自家貓咪真的是越來越可愛了。
心中惡劣細胞突然開始活躍起來,叫嚣着要上去作為一番。
方未向來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有了想法便立刻行動,側過頭,貼着重九的耳朵,狀似無意地貼上去,說話時吐着熱氣掃過重九的耳朵。
“九爺,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裏?”
嘴唇一開一合的間隙,擦着重九的耳垂。
重九只覺得一點火星掉到了耳朵上立刻演變成了熊熊烈火,順着血液燒遍了全身,一時哪裏還顧得上方未說了什麽,心中警鐘乍起,想要躲開卻不知道為什麽身體動不了,就這沒被方未調戲個徹底。
重九并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模樣,只能強裝鎮定,自以為不露破綻,卻不知另一只手中抓着的劍已經落到了地上,散成一小灘血水。
“九爺,怎麽不回答我?”方未故技重施,輕佻的樣子讓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情之所至,還是只是一個惡劣的惡作劇。
第二次聲音再起時,重九卻突然冷靜了下來。
方未此時故意壓着嗓子的氣音實在是太像戰場上瀕死前的音調了,也因為這一想法,直接給重九身上潑了盆冷水。
理智回籠便沒再急着抽出自己的手,冷冰冰的任由方未下巴擱在肩膀上垂着熱氣,揮手招來在一旁不明所以的小白人道:“你去看看。”
小白人一步三回頭的走到門口,臨化成白煙的前一刻還回頭看了眼已經貼在一起的兩個人,不明白他們現在是在做什麽。
唯一一個燈泡走了,方未笑得開心,他不是沒感覺到重九突然的變化,原本還羞成了木頭,昏暗下原本蒼白的耳朵已經紅的快要滴血,不曾想下一秒,紅色如潮水般退去,冰涼的皮膚在方未接觸到的一瞬間,差點冰的他一哆嗦。
既然達不到想要的結果,方未便沒再糾纏,而是老實的坐了回去,只是手依舊沒有松開,食指曲起把玩着重九的手指。
“其實你不用讓豆腐去看,問問我不就好了?”
“你不是說什麽都不知道麽?還問你做什麽。”重九被玩的有些煩,拍了下方未的手,卻不料被抓的更緊了。
“那也只是你之前問的我不懂啊,你可以問問我別的。”
“比如?”
“比如……你方才為什麽親我?”
這個世上每天都有人生,自然也有很多人死,有的是自然死亡,有的因為疾病,還有覺得活着太沒意思了,總想找死,比如方未。
尖銳的冰碴蔓布這整個車廂,就連方未的衣襟上也沾了不少,頭發更是幾處結到一起,像是都畫片裏面誇張的發型,站立着接收外星傳來的信號。
方未這下終于忍不住了,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冷戰,但也只是因為氣溫太冷受不了,并沒有找到活着的意思,使勁往重九身上蹭,環抱着重九的胳膊說:“嘶,快給我抱抱,怎麽突然這麽冷,別到時候連為什麽在這裏都沒搞清楚,先凍死了。”
重九歪過頭不想理他,卻也沒有再掙紮,任由方未縮在身側,而這時,周圍的冰碴逐漸化成了水珠滑到地上。
“話說回來,為什麽把頭發剪了?我記得當初我不小心薅掉你幾根毛,都能生氣好幾天。”溫度回升了點,方未側頭正好看見重九脖頸處的發茬。
“沒什麽。”
車子除了起步的時候晃得厲害,之後行駛過程中還算平穩,來回晃動帶着催眠的效果,不多久精神就開始放松。
重九的意識不受控制地飛走,方未腦袋已經搭在了肩膀上許久,不知道是不是受影響睡着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也快堅持不住的時候,身下一陣劇烈抖動,車停了。
重九猛的回神,手小心翼翼地放到肩頭,感受着方未均勻的呼吸,似乎睡得很安穩,這才放下心。
然而也就是這個試探的空檔,門再次被人打開。
門外沒有熟悉的味道,不是小白人,方才吩咐它出去看看情況,這一會兒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到現在都沒個消息。
門開的沒有絲毫猶豫,似乎知道裏面有這樣兩個人。
溫和的風卷着海腥味吹了進來,車門大敞,有人聲音從外面傳來。
“兩位先生,目的地已經到了。”
方未依舊歪斜在重九身上,重九現在卻又是個瞎子,只能将身體裏的陰氣稍稍放出一些缭繞在身側,這才能勉強判斷周圍情況,帶着方未從車上下來。
正如先前所說,他們在一個不算大的小貨車裏,除了鐵皮車廂以外,裏面又額外加了一圈木頭,有些像困獸的牢籠。
重九半拖着方未,跟着叫他下車的人亦步亦趨到了一處房子前。
重九沒辦法看到房子整體樣貌,只能判斷周圍院落不小,房子要比晏子晉的別墅還要大上許多,倒是個真正的有錢人。
帶着重九過來的人在門上輕扣了三下,沒多久門內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随後房門咔噠醫生開了。
重九還沒來得及探知來人是什麽身份,就見那人拉開房門,随後驚訝地說道:“九爺?你怎麽來了?旁邊這是方未?”
重九也有些驚訝,說話這人的聲音實在是耳熟得緊——
晏子晉。
第 87 章
◎。◎
到了別墅裏,重九視線有問題連帶着心情也不好,屋內格局一律看不清,甚至都沒跟晏子晉多說一句話,而是對着引着他們進屋的人說了句:“洗手間在哪裏。”
即便現在屋子裏有惡鬼猛獸,都不能攔着他先去将一身的污穢洗幹淨,黏膩的感覺再加上腥臭味,像是剛從屍堆裏爬出來,模樣極為駭人。
好在重九是直接被人帶到這個地方,若是人在大街上,估計要不了五分鐘就能被人帶到警察局裏審一輪,再排查一下周圍是不是發生了連環殺人案。
待他洗漱完出來的時候,發現方未正站在門口等他,見他出來後故意踩着很重的腳步聲走了兩步,道:“我還等着你發出求救信號呢,怎麽就這麽出來了。”
說完上下打量了一通,從頭到腳一點血污都瞧不見了,發梢處帶着點水珠。
重九“嗯”了一聲表示聽見了,随後剛要往前走卻被方未拉住胳膊,他用力嗅了一下,側過頭貼着重九的耳朵道:“少用陰氣,真當自己是個死物不停折騰,活物沾陰早晚要出事。”
方未一眼就看出重九使用陰氣除散身上的髒污,再用水洗了下臉和頭發。
重九似乎沒有聽到他話裏的忠告,略有些敷衍地“嗯”了一聲,剛想繼續往前走,卻發現胳膊上力度不減反增,将他牢牢扣住。
這時,重九聽見方未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道:“這裏有些古怪,你眼睛不方便,萬事小心。”
重九疑惑地偏頭,方未繼續說:“當然,你要是時刻在我身邊還是比較安全的,怎麽樣?考慮一下”
“什麽怎麽樣?”
方未低笑一聲向後讓開:“上廁所的時候記得叫上我,別落了單。”
說完,他拍拍重九的後背,半攬着着重九往另一側走去。
重九被方未引着坐在一側,方未則緊靠着,擁擠的程度明顯感覺到這只是一個單人沙發,而方未秉承着方才說過的話,打定主意形影不離。
重九被擠着歪在扶手上,只能嘆了口氣,好脾氣地沒有發作。如此一來方未便更加肆無忌憚了,胳膊肘支撐在另一側扶手上,這邊還攬着重九的腰,大爺似的掃了一圈對晏子晉道:“剛剛把我們拉過來的車不是你安排的吧,領導,你這可就不地道了,接九爺的車不說搞個多少錢,至少是人坐的,結果搞了個破車當我們是牲口麽?”
這話一出晏子晉頓時就慫了,趕忙道:“什麽車,你可別亂講,我也是被人接到這裏,路上沒跟我說你們在這啊。”
原本把重九和方未二人帶過來的那個司機一樣的人,将重九引到洗浴室後就不見了蹤影,這一會兒不知道又從哪裏冒了出來,換了身衣服,中規中矩地西裝貼合在身上,倒真有種有錢人家裏專業管家的味道,走到茶幾前鞠了個90度的躬,而後起身道:“各位客人,老爺被一些事情絆住不能即刻過來,托我向各位表達歉意,廚房那邊給各位準備了點下午茶,請各位稍等片刻。”
待這人走後,重九突然想起點什麽,結果轉頭想叫一下方未,腦袋直接撞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嘶。”
重九還沒說什麽,突然感覺到額頭上熱乎乎的手掌覆了上來,揉揉道:“注意點。”
溫柔的動作來的太過突然,就連一貫不适應觸碰的重九這一刻都沒來得及躲閃,愕然地任由方未揉着額頭,不太疼的地方溫度逐漸升高,連帶着整個人都跟着暖烘烘的。
結果重九還沒來得及多想什麽,就聽方未又說了一句:“貓一般都挺傻,撞完之後更傻了怎麽辦。”
果然,好話堅持不到三秒。
重九往後一傾,剛剛有些血液上頭的臉還沒來得及變紅就重新冷了下去。
他整了整眼睛上有些歪斜的黑布,假裝若無其事地問:“剛剛那個人就是将我們引進來的那個?”
不知道為何,自方未之前在衛生間門口說完那番話後,缭繞在周圍的陰氣突然失去了功效,讓他連周圍很近的東西都“看”得很模糊,所以方才說話的人,除了聲音能辨別出蛛絲馬跡以外,實在是看不清容貌。
方未仗着重九看不見,笑得肆無忌憚,只是這笑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在觸碰到晏子晉有些驚駭的表情後,手指壓在嘴唇上比了個靜音的手勢,饒是重九靠得這麽近都沒有絲毫察覺。
方未笑夠了就拾掇拾掇自己的聲音,不漏絲毫破綻地說道:“對,不知道這家主人是什麽貓膩,竟然沒有絲毫掩藏。”
“倒也沒有什麽可掩藏的,我們都已經被帶到這了,總不能說是不小心載錯了人。”
“這屋子有什麽古怪麽?”重九只能感覺到屋裏有很多人,其餘并沒有什麽異樣,就跟普通人生活的住宅一樣,到處都是“人味兒 ”,只是這人味着實有些雜,聞多了惡心。
“嗯……古怪是有點古怪,不過這跟我可沒關系。”方未軟軟的靠到椅背上,放在後面的手不老實地繞着重九的發梢。
“你不覺得你撇清自己的意願太強烈了麽?”重九躲避幾次失敗後,只能由着方未亂動。
這段時間的接觸,重九有思考過方未死而複生回來究竟為了什麽,又如何和晏子晉之間聯系到一起,但是思來想去都沒想明白其中因果,也沒想明白他在晏子晉那裏究竟以什麽樣的身份待着,抱着什麽心思。
但說不清出于什麽原因,重九并不想說破方未的身份,不管晏子晉知道多少,在中間起到了什麽作用,甚至于方未刻意留在身邊的緣由,一步步走下來他都不太想深究。
重九雖然不知道現在待着的這間屋子暗藏着什麽意思,但自從店裏出現了個莫名其妙的鬼,再到貓失蹤,事到如今已經等了這麽久,繞了這麽多個彎,就算沒有明确的線索說明什麽,重九卻也猜到該上大戲了。
方未在聽見重九的話後,手指又在重九的脖子上打了個圈,而後收回手指拿起面前放着的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道:“我心虛啊,可不得趕緊撇清自己。”
重九沒想到會聽見這麽個回應,表情有一瞬間空白,想要透過黑布看看方未現在究竟是用着什麽樣的表情在跟他說話,然而無論眼睛睜開還是閉上都失敗了。
他什麽都看不見,甚至不如先前模糊的人影,如今眼前切切實實漆黑一片,是個正八經的瞎子。
“你別這樣的表情看着我。”方未道。
重九抿嘴不言。
他能看什麽,實打實的瞎子,難不成用鼻子和嘴巴看?
方未将杯子放回到桌子上,側過身子靠着沙發扶手,保持着和重九面對面姿勢。
“我之前就讓你問問我別的,是你自己不想開口,不怪我。”
重九還沒說些什麽,一直安靜在一側的晏子晉突然插嘴道:“你知道這是哪?到底什麽情況?”
方未:“你自己到這裏不知道這是哪?九爺也就算了,眼睛出了點問題,你難不成眼睛也瞎了?”
晏子晉被怼的沒了聲,一陣窸窸窣窣後就聽他小聲道:“我原本想去書店找你們,誰知道打了車就給我載到這裏,我哪知道這是哪。”
方未對于晏子晉的反應似乎興趣不大,之前那句也只是懶得跟他多說,随便扔了一句讓他閉嘴。
重九不明白方未怎麽突然對晏子晉這麽大意見,之前他們相處的時候還一口一個領導,到現在連稱呼都沒了。
重九的情緒一般不外露,大多時候是懶得理,不過現在既然都在一處,或許之後還會有其他需要面對的事情,總不能大家都兩眼一抹黑。
所以在方未還沒怼出下一句時,率先開口道:“應該是石臺子附近的一棟私人院落。”
重九當初去看邱鴻的時候因為不确定地點,所以開陰門落下的時候位置有些偏,正巧就看見了這麽一戶人家,院子很大,周圍院落砌着石牆,牆壁上長了不少青苔,石牆頂部全是薔薇花。
明明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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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